醉仙楼

===开===
客串君奕堃

【十年云游，中秋佳时，金橘挂枝，秋菊飘香】

【醉仙楼十年之约。一别故人数年，未知岁月静好之余，他们是否安好。手打拂尘，身随心动，行至二楼，靠窗处圆桌，尚无人安坐。扬起淡笑，走去，安坐】

【雕花窗柩外，行人川流，回忆浮想联翩】

客串：衣若熏

【十年光阴如梭，匆匆而逝。忆往昔年少，鲜衣怒马、行侠仗义，何等快意？尔今人事变迁，惟愿初心不改】

【乘月而至，衣袂飘拂带起一抹檀香气味。瞥见窗前故人，微微一笑】

君不失期，多年未见，好友别来无恙/

客串：林清彦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负剑独行街上，抬首仰望天际，唯见澄澈天空云如雪。】

【北地的风光，到底是与南地不同，北地的人情风貌，也还是与南地不同。就像这天，就像这云。】

【毕竟不是故乡，因而能看出不同也不稀奇。只是不知，一别数载的故人，可有与自己一同的想法？】

【若不想，是未发觉，自别后已是数载。思此处，却不知故人可是安好？】

【边行边思，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一家酒楼前。抬首看了看，醉仙楼，若未记错，应是此地了。下意识抬袖整理了一下蓝白道衣，缓步入内。】

君奕堃

君不失期，多年未见，好友别来无恙

【清丽婉转，回首定睛，多年未见，音容笑貌未改，脱俗丽质未减。正要回应，蓝白身影随后而至，遂大喜，起身相迎】

师兄，若熏，阔别十年，期年之约。

今日与故人重逢，虽无花间美酒相伴，却有这沿街金桂，这细毫香茗，请。

客串：衣若熏

林兄可是姗姗来迟啊

【眉眼一扫，另一名故人如约而至。多年不见，他二人风采依旧，岁月的痕迹亦不曾磨灭曾经的印象。】

【轻嗅佳茗，似乎带了些许桂花清香。含笑而言】

这可奇了。往年君兄和林兄最爱醉仙楼的水仙陈，怎地今日换了茶？

林清彦

【跨步入了酒楼内中，小二上前为己引路。至二楼，还未看清四周环境，耳旁已来熟悉声音。】

师兄，若熏，阔别十年，期年之约。

【定睛一看，原来他二人早已来到。素日平静到冰冷的面容上多了一丝微笑，谢绝了小二继续引路。缓步走了过去。】

【未开口，而是淡看了两人一眼。十年未见，他身安好，吾心甚慰。】

【因而先行落座，三羽士同席，却引得同在二楼的人纷纷看来。犹是淡然处之。】

【应他之言，端起茶杯，正欲饮。却闻身旁人笑言】

这可奇了。往年君兄和林兄最爱醉仙楼的水仙陈，怎地今日换了茶？

【手顿了顿，低头看了看杯中，淡淡一笑】

茶亦有茶的好处，师弟，你说是么？

师兄此言甚是在理。只要是师兄所言，我这做师弟的，岂能不应和？

【有意无意之间，如往常般，语带机锋，膈应那蓝衣道人，却不似当年激进。十五年前，对那清丽之人一见倾心，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伊人却属意师兄。一度苦心追求，瓦解，挑拨，终无成效。十年前，苦心孤诣求不得，留书下山，云游四境】

【出行伊始，翻山越岭，见怪石嶙峋，苍翠欲滴，穿街过道，闻奇人异事，怪力乱神之说。时日长久，渐感踽踽独行之寂寞，风餐露宿之孤独，悔意渐浓，却依旧我素。唯一改变的，被称为“初心”】

酒虽是好物，能解忧，能浇愁，难怪太白独爱此物。但是饮多伤身，转眼十年，奕堃不再是青葱少年，云游这十年，身子骨不如从前那般硬朗。师兄和若熏如何？

客串：衣若熏

【闻听二人之言，目光一闪。十年天各一方，人未变，心境却是不同了。有意无意的往林兄身上看去，眸中多了些许柔情。】

【曾经，倾心相许，怎料君兄他……不着痕迹的审视了几番君兄，心下更多的是喟叹。】

【一颗心无法装下两个人，对君兄，我只能狠心拒绝。只那次君兄离去，我与林兄终究也未走到一起。如今，三人聚首，心境也不复年少那般了。】

酒虽是好物，能解忧，能浇愁，难怪太白独爱此物。但是饮多伤身，转眼十年，奕堃不再是青葱少年，云游这十年，身子骨不如从前那般硬朗。师兄和若熏如何？

【颦眉，君兄的身体……眼神微敛，继而开口接道】

出门在外，好好保重自己才是。这些年在山上清修，着实无聊的紧。林兄这些年又去了哪里？

【将话题抛给了林兄，多年不见他变得越发内敛了】

【一颗心能装下几人？若非经历过，自己恐怕这一生都不会知晓这个问题的答案。】

【只是，自幼便喜剑修，因而在对待他人他事上，总有不足。幸而门中有奕堃在旁，不弃自己沉默寡言，反以相交。如今一想，从那时算起，也有将近十几载了。】

【敛了眉，端杯轻抿，温热茶汤入喉。在那人眼神扫来时候，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非是无感，只是心中有愧。】

【一想当年，自己与奕堃一同云游，与道教圣地青城山得遇面前佳人。心本触动，却不想奕堃与自己一样，亦有所感。本想借此退出，奈何心着实不忍。这一摇摆之下，反到被他二人看出。最后三人历经俗世百态，终还是落了个十年之约的下场。】

【而如今，彼此都非青葱少年，也不像那时故作小儿女痴态。只是在面对此事时，三人都很有默契不去提。】

出门在外，好好保重自己才是。这些年在山上清修，着实无聊的紧。林兄这些年又去了哪里？

【她一句话抛出来，因太熟悉，也知她此言是不想三人冷场。放下茶杯，抬首看向桌旁之人，十年未见，他亦成长了。】

到处走走，到处看看，顺磨练磨练这把剑罢了。

【语气与面容一样，波澜不惊。】

哦？那你的剑艺该是比十年前更精进了吧？

【挑眉而望，与他再不复当年小儿女情态。十年之约，还能与他把盏言欢，这就够了。】

有机会你我切磋切磋如何？

【呷了口手中清茶，细细品味茶中滋味。】

若熏的嘱咐，奕堃铭记于心，往后自是慎之又慎。

【聆若熏之关怀，又闻师兄亦云游数载，不由心泛波澜，抬眼望去，恰接收他之视线，观那眉间，似染沧桑，却更显成熟硬挺】

【本以为留书出走，最后结局便是金玉良缘，佳偶天成。然云游五载，终是提笔书信，满载祝福，遥询师兄，方得知他二人，因己抽离而未能连理共结。初始知晓，心怀侥幸，然日复一日，时月如梭，渐感自身之稚气愚惑，当初何以魔障心生，执着至此？】

（或许在那次通信之后，他便下山了）

是了师兄，这几年，师弟都未曾知晓你下山云游，还是若熏消息灵通，哈哈。遥想当年，我们三人，呃……还是展望今时今日罢，师弟与若熏有同样的祈愿，有时日必要切磋一二啊，师兄。

【受思绪牵引，话方出口，也觉不妥，生硬转折】

【虽不熟人情，但并非是不通。转折虽生硬，却也还是被自己捕捉到了。】

【放了盏，又抬首看了看两人。】

【十数载不见，二人虽已成长，但眉宇间那份难掩的拘谨，仍谁都看得出。】

【本是十数载未见，为何好不容易见了，还是这么拘谨。】

【终还是忍不住，轻声一叹】

哎。

【剑修剑修，非是将自己修炼成剑，正因非剑，到头来还是有所不忍。】

你二人……

【二人什么了，垂目一叹后，却也无言。】

【一时三人都没了话语。从何时起，我们变成了今日这般？由最初的无话不谈演变为无话可说，岁月真正可以改变一个人】

【放下茶杯，抿唇而笑。打破这一刻的尴尬】

也罢，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

【掩去眉宇间一缕失落，轻轻一叹。思绪好似回到了十年前的青葱年华，如虹秋水的眸子望向林兄时，带着几分温情】

还记得吗？那时候林兄你在峨眉金顶比剑输给了我。其实，我知道你故意让着我……

【又转眸望向君兄，曾有的愧疚之意也化为了释然】

云霓玉也还在我身上。君兄当年离去时托我保管，还好未有损毁，倒是不辱使命了

【说着从袖笼里拿出那块云霓玉，交还给君兄。君兄情意，若薰铭记于心，却也只能辜负】

还记得吗？那时候林兄你在峨眉金顶比剑输给了我。其实，我知道你故意让着我……

【听闻此言，微微一怔，却不想年少之时所行之事已被她看出。那这些年来的静思，又算什么了？】

【微微侧首，恰见佳人回眸一望，眉似柳，眼如水。慢慢垂下首，看着桌案的斑驳纹路。】

原来……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不善言辞，因而只能如此一叹。】

【只是，若再沉默，怕是对不起她苦心挑起话题。而自己，也不能一昧的沉溺在自己的情绪中。启唇似是欲言，却突见伊人抬袖，取出佩玉。随后而来的话语让自己一怔，转首看向师弟。】

【那云霓玉，自己其实也只见过一次。那还是幼年某夜练完剑后回房休息时，见师弟一人拿着那玉佩出神。】

【人各有秘密，因而在看见之时，自己也未曾上前打扰。只是在事后，才知晓那云霓玉，对师弟来说是何等重要，却不想他既将其赠与了若熏。】

【三人一时无话，若熏首当划破凝冰，说起青葱旧事，只是那旧事，自己无法参与，心下不由晦涩几分，随即却又释然】

【望伊人所言，从其手结果云霓玉佩，偶有一顿，却又迅速收回】

【十载光阴，日月如梭，早已忘却那送出的云霓玉，本意留作念想，却不知，连念想也要断去，当真是最后一点执着，也消散于天地间】

难得若熏一直为我保留，可惜呀，可叹了……

【可惜……不忍伤害任何一人，却终究是伤害了。】

君兄……

【眉心欲折，引动头上珠钗流苏轻晃。多年前他似乎也这样说过，只那时，自己尚无今日这般心绪。】

我们三人，还是好朋友，不是么？

【深吸一口气，执壶续杯。举起爽朗笑道】

咱们三人十年之后再次相约，实属不易。今日，若熏遍以此杯敬我三人友情

【三人共同举杯，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一晃眼，便过去了十年啊。笑了笑，也许，维持这样的现状是最好的结局】

【欢声笑语，度过难忘中秋】

====结====

承平九年冬

腊月二十三是梁文俊生辰，不过十七岁，小小年纪也没什么好庆贺的，约上三五好友去熙春台听了几场戏，几人又转去了醉仙楼。

几碗黄汤下肚，梁文俊连人都快瞧不准了，硬是逞强不准人去梁家传话喊人来接，摇摇晃晃自个儿出了醉仙楼。

不过走出几步，梁文俊便觉得天旋地转，扶住道旁的冬枣树才勉强站稳。

“这哪儿来的俊俏小公子，来，抬起脸来给姐姐瞧瞧。”

这话听着十分耳熟，前两日还听王家二公子如此这般调戏过卖花的小姑娘，梁文俊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回被调戏的是他。

“……”

梁文俊活到今日刚好十七年，还是头一遭遇上这样的事…也不知这姑娘是个什么人，当街调戏男人的事儿都做得出来。梁文俊挡开她的手，无意间瞥见她另只手里拎着的刀，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可别是撞上了女土匪。

[沧州的冬惯常比京城来得更早些，深冬历来物资缺匮，尤以那些个占山为王的匪贼尤甚。河北官道近月来匪患猖獗，然而年关将近，地方官员为保政绩无虞，对此充耳不闻，更有官贼勾结者，行奢受贿，沆瀣一气。地方官府装聋作哑，皇城司众多察司线人却非眼盲心浊之辈，悉数上报，是故陆定权才遣我亲赴沧州，一探究竟。]

[是夜尤深，一席鸦青罩袍加身，匿在浓重夜色里并不引人耳目，怀抱长刀，双眸微阖，凝神静气，似在小憩，直到那并不如何悦耳的女声传入耳朵，才不紧不慢睁开双眼，却也不急于动手。只待到那小公子当真要被辣手摧花时，二指稍屈，石头击打金属的声响撕裂长夜，顺理成章地暴露了我的行踪。]

[从树荫下缓缓步出，对上那女人如狼似虎的凶悍眼神也丝毫不怯]

关大当家。

[我能唤出她的名讳显然在她的意料之外，视线捕捉到她握紧刀柄的手，不为所动，走近些，冷眼一睨一旁哆嗦的少年郎，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

大半夜的吃独食，可不怕噎着，正巧裴某不惭愿为您分一杯羹。

“哟，小哥哥，别害羞呀…”

人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果然很有道理，这边女土匪的后话还没说完，梁文俊就看见阴影里又走出另个女子，还说什么要分一杯羹？梁文俊揉了揉眼，借着街边店家的灯烛，看到了那位突然出现的…仙子！！！

他醉的厉害，连人家的脸都没瞧清楚，就把人当仙子了。至于方才她说的话，梁文俊大概是忘记了…他向来喜欢那些温柔娇媚的小姑娘，这般英气的女子，他还是头一回接触。踉跄着往前挪了几步，梁文俊很想看清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