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府街

客串猥琐的书贩王六

=====承平三年，冬======

哎，瞧一瞧、看一看喂
新鲜出炉的《开封实录》，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哎

【一口热汤下肚，浑身都暖洋洋的，舒服得赛过神仙。伸手捋了捋半指长的胡须，挑了挑眉，一手拿着鸡毛掸子勤快地拍着书册上不甚明显的灰尘，嘴里一边吆喝着，呼出的白气如同神仙下凡时腾的云驾的雾，看着也让人感觉多了几分仙气】

【得意地看了看隔壁老头愁苦的脸，幸好我手脚快，早先一步把《开封实录》全都定了下来，如今在整个开封也只有我这才有的卖。 瞧瞧瞧瞧，这就是做生意的头脑啊】

隔壁老头陈四

诶、诶、诶，我说王六，不就是本《开封实录》，你说你嘚瑟点啥啊？

【趁着这一大早的，还没多少人客来光顾这些个小书摊，有事没事先找他理论理论，不然心里堵的慌。要说这《开封实录》，它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经史子集，不就一说奇闻怪异的破烂玩意？怎么满大街都闹着要看？】

【喜欢看就算了，为了生计，自己也得卖一两本。嘿，没想到王六这个老不死的，居然全给他断了来源，现在就他一家独大，奶奶个熊的，看着他那嘚瑟样儿，心里就腾腾的冒着三昧真火】

你这，多少买来的？

客串猥琐的书贩王六

【陈四恼羞成怒的样子，正是让人心情舒畅啊】

【也不搭理他，转身回了店里，从书架上抽了一本《开封实录》出来，故意走到他面前得意地扬了扬，手指沾了点口水，轻轻地揭开了扉页，眼梢眉角都是得意】

我还就得瑟了，你能拿我咋滴？

【看他眼馋的模样，故意吊了他半天，这才斜着眼瞥了他一眼】

这可是秘密，你管得着吗！

【顿了顿，又接着老气横秋地说着】

要我说，没本事，就趁早关门回家种田吧您呐
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老来这跟我抢饭碗，也不怕折了您老的高寿。

陈四

折寿？我还夭寿咧，你瞅瞅你那一把山羊胡子，还跟我比年纪轻？

【他挤眉弄眼在那卖弄也就算了，还尾巴翘上天似的说着那些恬不知耻的调调。折寿，你让全京城书摊都没生意，我看要折寿的是你才对！心里这么想着，脸上也经不住他刺激，早已经是吹胡子瞪眼睛了。俩人就这么站在街边针锋相对起来】

哟哟哟，看你这给宝贝的，切，谁稀得看啊，也不知道在这装模作样给谁看。还秘密，就你能有多少秘密我是不知道的？

上个月，含香阁爽了？老树开花了吧，看你那天那满面含春的样子，哎哟喂，羞死人哟！

【说完，一边捧腹大笑，一边用手肘撞了撞他腰间】

王六

【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美须，竟然被这死老头说成是山羊胡子！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原本还想看在他年纪比我大，损这么一句过过嘴瘾就罢了，没成想他竟然还知道含香阁的事，知道就算了，还在这大庭广众的说出来，若是被哪个不长眼的传到家里的母老虎耳朵里，哪里还能这么安生自在？】

【不知是怒的，还是羞的，一张还算白皙的脸刹时间变得通红。一只手气得发抖，指着他笑得猖狂的老脸，说不出话来。】

【周围渐渐人多了起来，眼珠子一转，瞬间变了个脸，仿佛先前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不是自己一般，笑得像朵花儿】

哎呀陈老四，你瞎说什么呢！
我家有娇妻在房，哪里需要去外面找窑姐啊。
倒是你，一把年纪了也没个伴儿，想必你这书店赚来的钱，都送进你老相好的肚兜儿里了吧

【一壁说着，一壁朝着伸长了耳朵打听的众人挤眉弄眼着。意思，你懂的】

【隔壁邻谢的，大家伙都知道他家里有个母老虎，自己倒是老光棍一条，这俗话说得好，我光脚得还会怕他穿鞋的？老相好这个事情，早八百年前的黄花菜，他现在还拿出来说嘴，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瞅他那副气红了公鸡脖子的模样，看了又是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再看他一下子又变脸，周围人多了，他也不敢跟自己计较，那就有看头了。眼睛提溜一转，心里有了算计。估摸要说跟他买一本，他肯定要没完没了的嘲笑自己，既然正道不行，那就只能来邪道了】

【慢慢朝着他的书摊挪过去，不露痕迹，一边嚷嚷着一边挪动】

嘿，我说你这老不休的，怎么我也比你大上几岁，你怎么没大没小的，乱说什么玩意啊？！是吧，大家伙的，诶，街坊邻里都来说说看啊！

【看他放声大笑，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编排自己，看着周围一圈的人，有相熟的街坊邻居，也有路过看热闹的路人，却没有一个上前来买书的。好不容易抢了一回先，到如今连个好头都没开，都是这多事的陈老四】

【恨的牙痒痒，却又不能发作，就怕万一他又倒腾什么不该说的话传了出去，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于是一口闷血只能憋在胸口，直叫人难受】

【眼看着众人哄笑着起哄，脸有些难看，但输人不输阵，怎么能就这样认输了】

什么没大没小的，人都说“生意场上无父子”，更何况你我还不是……
哎哎哎，陈老四你干啥玩意儿呢！

【正说着话呢，好家伙，那老不休的竟偷偷摸摸的伸手摸向《开封实录》去，明的不行，仗着年纪大，居然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陈四

【这老小子眼睛还挺尖啊，心里想着。心虚虽然心虚，但面上还是理直气壮地说】

诶诶诶，别乱冤枉好人啊。这街坊邻里都看着呢，众目睽睽之下，你要敢诬赖我，我可不答应啊。
还有，什么生意场上无父子，你可别乱用这话，别仗着是个卖书的，你就跟大家伙儿要这些个文绉绉的东西，怪让大家伙刺激不是？

【说完顺势离开他的摊子，往乡亲邻里那边走去，继续说】

大伙儿可听到了，我只是让他尊老，可没想过做他老子。就瞅他那老小子模样，我要有这样的儿子，可不得羞死了！

【说完，人群里又是一阵爆笑】

【哼，幸好我机智，先下手为强，不然怕是玩被发现这真目的】

【眼疾手快的在他下手前就抓住了他枯瘦的手，就质问了一句，他居然说自己冤枉他？！】

我说陈老四，我冤枉你什么了？你这手都要伸到我钱袋子里来了，我要还站着不动，当我是死人啊！

啊呸呸呸，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大清早的居然说了这么不吉利的话，吓得我赶紧朝地上吐了口痰驱驱邪气。】

【陈老四趁机溜到了人群里，嘴里却还不干不净的乱说着，气的我胡须都要炸开了】

姓陈的，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

再敢胡咧咧，信不信我揍你！

【一手撩起袖子，瞪大了眼睛，作势就要往陈老四躲的地方找他算账去】

噢～踩到痛处要打人咯！乡亲们看咯！王老六要杀人咯！
“哈哈哈哈！王老六，你就别欺负人家陈四了。也不早了，大家伙儿都干活儿吧，开工咯！”

【说话的是老好人赵五，平日里也没少跟俩人吃酒，这会子就喜欢出来做和事老，所以有个外号“老好人”。王六对他呢，平时还算尊敬信服，所以自己趁着没被王六逮住，立马就机智地躲在赵五身后，惹得赵五一阵大笑】

王老六，有人去你摊子了，生意上门啦！

【顺道一指，确实有人光顾他的书摊，自己才好不容易脱身】

——结——

============承平元年 夏============


客串  雪英


呆子，你确定真的在这里吗？

【疑惑的看着四周的建筑，似乎很是肃穆呢，莫名的竟会有一种敬畏之心，真是莫名的见鬼了。】

【想起鬼，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往他身边凑了凑，牵了他的大手，才觉得心里平静了些。】

-客串：公子婴

青天白日，人来人往，可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姑娘却破天荒的往顾婴身边儿凑了凑。他侧过头看了看，低沉了一声笑。

“怎么了？我还能把你带去卖了？”

回握住那只手，拉着人往前走。

“这街上都是些老学究，待会儿咱们就听着，切莫妄言。”

客串  雪英


嗯。

【乖乖的点头跟在他的身边，从前所感受到的多事宠爱，自由，热闹，很少来感受这种肃穆的东西，似乎让人觉得竟是不敢顽皮。】

【从前也曾去过学堂，知道夫子的严厉，而这里便是将那种严厉放大了无数倍，让人从心底里觉得震撼。】

-客串：公子婴

看她乖顺模样亦是少见，顾婴面上笑意泛深，停了脚步，微叹一声。

“缘来我们雪英姑娘也有害怕的东西？”

“少见呐。”

客串  雪英


喂......

【不满的跳起来一声惊呼，引来无数人的纷纷侧目，窜起的火气瞬间便又熄了下去，小声的嘟囔道】

你少得意。

快点走了.....

-客串：公子婴

她这幅被踩了尾巴炸毛的模样着实有趣，可偃旗息鼓的模样亦叫人忍俊不禁。抬手在她发顶轻揉了一记，便再往前走去。

“林阁老若是瞅见你这模样，不知该多欣慰，嗯？”

客串  雪英


讨厌，不许告诉他。

【娇嗔着白他一眼，却是不敢在大呼小叫，只是低声的警告着，那话语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的威慑力，反而更像是在朝着他撒娇。】

对了，前些日子爹爹来信了，还问待我好不好呢？

你说，我该怎么回？

-客串：公子婴

“嗯？”

这听着似乎像是威胁，但又像是真的在询问他的意见。不过顾婴只是笑了笑，依旧带着人往前走去。

“自然是如实禀报。你能怎么回信，难不成林阁老心里没数？”

客串  雪英


切，没劲......

【那老狐狸，自己才不信他会什么都不知道呢，况且这几次的书信，除了嘱咐自己乖一点，懂事一点，竟是丝毫没有提过让自己早日回去的事情，只怕背地里还不知打什么算盘呢。】

【口中说着，心里却是甜滋滋的，他没有反对，那么就证明，他心里也是有自己的，况且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真的对自己呵护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