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心|——经典再现

剧目名称：烈日灼心
参与人员：萧胤堂   晏澈
剧中角色：伊谷春   辛小丰
剧目类型：（原创/经典再现/活动）经典再现
剧情简介：7年前西陇发生灭门惨案，一家五口被杀死在屋内，引起极大轰动，案件悬而未决。作为嫌疑犯之一的辛小丰在派出所做协警。办案多年伊谷春调到小丰所在的队伍担任队长。伊颇为器重能力卓越的小丰，但嗅觉灵敏的他也隐隐觉出这个男子和当年的灭门惨案有所关联。

伊谷春

【结巴，慌张和言辞闪烁，是我第一次见到辛小丰时，他给我留下的印象。可能太过于机警与专注，使他的注意力全部在与手机通话中，手中的烟头就算烫手他也只是下意识地弹弹星火，眉宇之间有些微微紧蹙，表示此人正有些不安，若是不出所料，电话那端传来的消息出乎他意料。周遭安静无声时，他终于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吃惊的反应倒是正常。毕竟一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在你身边，还是在你无意间发现的时刻，不吃惊就有鬼】

【所有人都惊诧着我的出现，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写着：这个男人究竟是谁？环视这间单身汉聚集的简陋宿舍，简单的上下铺靠墙排列着，靠窗处便是辛小丰打电话的地方。门口正对阳台，过道被破烂桌子一分为二，隐隐可以嗅到铁床、铁床与雨天特有的潮湿味。就算是下意识反应，他们之中最敏锐的还是辛小丰，头一句就问我】

您找谁？

【默默在心里给这位小协警一个八十分，其余人不及格。淡淡笑着说要找张所，他照实回答了我。张所不在是正常，我的问题不过是有意为之，抑或投石问路？自然而然地入侵协警们的私人领域，一边跟他们握手，一边说着我的身份——新警长，当然也就是他们的新上司。最后一个握手的，唯有门边不敢动作的辛小丰。为什么是不敢动作，以一名警察多年的直觉，从他发现我的那一刻开始，他整个人就处于一种僵硬的状态，从里到外】

【匆匆握手错身而过时，他似乎正要放松警惕，我坏心眼地回身看着他双眼，认真地问道】

你是哪里人？
西陇。好巧，我从那里调过来。

大家好好休息，明天聊。

【一种屈从般的诚实，这是我从他眼神里读到的情绪。不简单，这小子要不是头一次见我，就是令他不安的事情与警察的身份有关。实在是有趣，西陇，如此令人怀念的地方，他恰好从西陇来，那我们之间必定有一条看不见的线牵连着。只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条线似乎不仅仅牵扯着我们两个人】

【也许是我的出现太过突兀，屋子里的协警在我走后半分钟才发出感叹。也是，夏日雨夜伴随着的，往往是一种刺激、隐秘和罪恶的滋生。任谁一身黑色雨衣，半遮面在你面前突然出现，是人是鬼还不知，不怕的就只有死人了。到底是谁做贼心虚，又是谁无心于此，皆一目了然。来之前，曾在环城路上碰到一个出租车司机，他说话的态度与神态，以及车上剩余三人，好像可以叫做乘客，又不能叫做乘客的存在。他们之间围绕着一种怪异的气氛，以我的直觉判断，他们似乎不像表面看起来和说来那样，喜欢蹭车的老乡和老实巴交的出租车司机】

【果然，地上一把弹簧刀证实了我的想法，只可惜，一念之差。幸好没有造成任何伤亡，这是唯一值得肯定】

【第二天，我就带着辛小丰开车巡逻去了】

-辛小丰-

伊谷春来的时候我正在接电话，老杨的。近门靠窗的位置是一张木头桌子年深日久桌面的漆已经剥落的差不多，露出一条条的木质纹理指甲扣上去一片一片的剥落下来。
我就伏在桌面，脸几乎贴上玻璃。
窗外大雨倾盆，砸的玻璃啪啪作响。仅凭宿舍一盏8瓦灯泡昏暗的灯光无法穿透深邃的夜色，甚者连看不清属于玻璃上属于我的轮廓。

老杨遇到了劫匪。
他断断续续的讲述着被劫持的经过以及被巡警解救的过程，背景是滂沱的雨声，夹杂丝丝的电流和老杨的喘息。
在他提到“警察”的时候我的手依旧不可避免的抖了一下——一个协警害怕警察是不是很可笑，可是我笑不出来。我顺势吸了一口香烟。从接通电话算起这已经是第12根烟了，又已经几乎烧到了过滤嘴的位置：
“他有没有看清你车牌？”
老杨回了一句：不确定。我们寄期望于这场大雨湮没所有的证据，即使受害者是老杨。我习惯性的用拇指和食指将香烟碾灭，指腹上灼烧出痛感让烦躁的心情稍稍得到缓解，限定期限一刻钟。

“你找谁？”
我率先注意到门外那双雨靴，屋中的人不少却没有人注意到他仿佛凭空出现一样。他走进来带着一身的水汽，先问了值班的张所而后提及他是新来的探长，说完这些他正好在逼仄的宿舍绕了一圈又回到门口，留下一句有机会再聊就预备离开。他的举动令人十分费解，仿佛他来就是为了说这一句。
是示好也是示威。

他走到门口又折回来特意问我是哪里人，我脸上带着些不及掩饰的茫然失措回答：西陇。他说他是从西陇调过来的。
他为什么要特别强调他是从“西陇”调过来的？他是在对有所我暗示？西陇，亲切而有令人畏惧的地方。我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攫取——

错就是错，不是想弥补就能弥补的

连续几天的大雨终于放晴了，我被伊谷春钦点跟着他开车巡逻。
“之前怎么没考公务员？协警做了几年？”
“快六年了吧。”
看似平淡闲谈的话中处处陷阱。我能怎么想，当初成为协警是想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想要从中得到救赎，所以我敢“拼”，我能“拼”。这条命我不在乎，但还不是时候。
再……等一等……

伊谷春

【辛小丰回答问题时的表情略显紧张，在我看向他的同时，对方似乎为了证明自己回答地真心实意，也在力所能及地用眼神向我传递着他的忠诚。是的，一种名为忠诚的情绪，下级对上级那样，不管他心里作何感想，光凭直觉我就能清楚地感知，我的身份、我的出现都让他不自觉地拘谨。或许是心怀鬼胎，所以害怕到拘谨。又或者是单纯地觉得我这个人具有威严，他还因为是协警的身份而不自信，所以有点怕我】

【看了他一眼，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又转过头看向车窗外，余光感应到他又不放心一样地看了我一下。真的这么怕我吗？这个问题盘旋在脑海里，颇为有意思，不需要问出口，单单从这位协警的面部表情就能读懂。已知答案的问题，还有问出口的必要吗？】

【军绿色越野款巡逻车行驶在跨江大桥上，深秋的江面带着一股难得清新味道，随同加速产生的气流不断吹在脸上。江面一侧的风景还没来得及欣赏足够半分钟，忽然一辆橙色的出租车从旁边车道并行，随意瞟了一眼，车上四个人，性别男，后座两个人表情并不自然，尤其是靠窗与我相近的长发小二流子，他在看到我身穿制服的一刹那，畏畏缩缩地将放在车窗栏上的花臂慢慢向下收，几乎是一瞬间我捕捉到后排两个人的做贼心虚。看向辛小丰的同时，他也敏锐地察觉到我投射向他的目光】

【不需要细想他为什么同我在一起还这样机警，单纯是为了时刻掌握上司的指令？我不过来到这个派出所才半个月，默契两个字在我跟辛小丰之间是个可笑的存在。既然没有默契，那只能是他一直在注意我的一举一动】

【跟警察在一起，注意警察的一举一动，除了警察就是罪犯，就像这两个社会身份具有的先天敌对性，无需细想斟酌，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像极了恋爱却比恋爱更残酷】

【辛小丰接收到我眼里的讯号，立即一脚油门加速的同时方向盘往右边甩，巡逻车立马一个猛子扎进出租车前面，逼迫后方来车靠边停下。巡逻车停稳的同时，我立刻抽出别再腰间的配枪，先一步走向那辆才停稳的出租车。黑洞洞的枪眼指着后排两个心虚的家伙，厉声呵斥他们下去趴地抱头，而前排的司机也屈于执法人员的魄力，自动打开车门抱头趴地。唯有坐在副驾驶的男人，光头、戴一副品味劣质的墨镜，怀里抱着一个猪肝色的老板包，不算陈旧，但似乎跟着主人走南闯北，表皮便得黯淡无光还伴着漆黑斑点。墨镜男的手缓缓伸入老板包内，像是要掏出什么一般，我立即拿着枪指向他，不断高声重复着“把手拿出来！”他犹豫了十几秒，就在这间歇时候，我让辛小丰绕到墨镜男一侧，待墨镜男最终放弃一般地把手拿出来同时，辛小丰一个擒拿手把墨镜男的行动都按在了未知之中】

【只见辛小丰一手钳制墨镜男一手翻开那个猪肝色老板包。我一边举着枪看管另外三人，一边看着辛小丰的一举一动，在他看清包里物品的同时，我看到他瞳孔有一瞬的放大。接着他从包里掏出一把手枪。不管是持枪抢劫还是打算持枪行凶，这辆出租车上除了司机，都是同伙】

【巡逻警就是这样，只负责逮人，不负责善后。谢过后来赶赴现场的同事，我和辛小丰又继续开车巡逻。在车上，我问他早两年为什么不考个编制，他思来想去，欲言又止，最终给出的答案是：像我这样的人，我知道的，考也考不上。没有自信是他所要传递的信息，除此之外，出乎我意料地是，他还提起了想要辞职的想法。我在说辞职的时候，转头看着了他一眼，对方立刻停止了说话】

【我的嘴角再次泛起意义不明的淡笑，顺手给自己点了根烟，辛小丰察觉到我不打算追根究底，于是也暂时用抽烟离散思绪。当我们赶到另外一处纠纷地点，临下车前我警告他】

以后不许再跟我提辞职，至少这一年内都不可以。

-辛小丰-

伊谷春注视窗外，我注视伊谷春。
他的话里处处是陷阱，以至于我不得不打起百分之百的精神才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的……敷衍。也不知道我的话他信了几分，我猜他可能一点也不信。他那双不带感情的眼睛像是能看清我心底最深处的不堪。

微凉的江风也吹不散的压迫感在沉默中弥散开来，我的视线时不时的飘向伊谷春想从他脸上得到点信息，虽然是徒劳的，但我有点控制不住。此时一辆出租车从后面驶来，与我们并行前进。
他的神情严肃起来，原本靠在座椅上放松的身体前倾绷直。一直关注他神色的我第一时间便察觉了。于此同时原本并行的出租车加速从我们右侧超车，我打眼看见后排两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我开始到没太关注出租车上情况，毕竟我大部分心神都放在了伊谷春身上，这时我也意识到可能有事情发生了。
与伊谷春交换一个眼神我一脚油门踩到底从左侧超车，越过出租车一个车身猛地撒开油门又是一脚刹车到底同时向右猛打方向盘，横在出租车前，愣生生的逼停了出租车。
车才停稳伊谷春就跳了下去，甚至还打开了配枪的保险栓。我愣了一下才跟着跳下车，真枪实弹的……阵仗有点大！

“抱头！趴下！趴地上”
我一边吼一边把后排的嫌疑人拽下来摁趴在地上，然后去揪副驾驶的光头。不过从光头包里搜出手枪的时候我真的是热汗未退就惊出一身的冷汗，趁着桥上小风儿从后脖颈子一路凉到脚后跟。
这阵仗确实……不小！
刑警来的很快，后续自有相关的同事——姑且算是同事吧，他们会处理好。警察就是这样不管抓捕过程多惊心动魄，新闻顶多一句话：我市破获一起出租车抢劫案件，犯罪嫌疑人落网。

我叼着根烟，带点试探意味的问了一句：
“就一眼你就敢拔枪？！”
“你不也一样？”
我不一样，我怎么可能跟他一样。没想到话题兜兜转转又转了回来：
“协警不是长久的事而我知道，我正打算辞了换个新的工作，还没来得及跟所长说。”
现在算不上不是好时机，但是无所谓了。说完这句之后我专注的开车，摆出一副拒绝再谈的架势。

不过那次的追捕行动之后我对伊谷春稍稍放下了些戒心，毕竟“他看一眼就敢拔枪”，可能他真的不是为陇西的案子来的……
我把我的猜测说给老杨听，老杨还存有疑虑并劝我小心应对实在不行辞职为上。之后他提起有人收养小尾巴的人家对小尾巴很满意，不过他要带小尾巴去体检的事。
有人愿意收养小尾巴是我们都乐见的事，他跟着我们仨有今天没明天的大老爷们真不叫事儿。说起来我也很久没见过小尾巴了也想趁这个机会看看她，所以打算跟伊谷春请天假。
结果我进门的时候伊谷春正在发脾气，也不知道谁惹到他了。
我跟他说明我的来意，因为不能提及小尾巴所以我说请假是去买小金鱼，伊谷春以“晚上有行动”为由理所当然的驳回了我的请假申请。
呵，不准我辞职也不准我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