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猫传同人】猫说

主角：春琴 妖猫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为什么妖猫选中的人是她？
-为什么她的身上有贵妃的影子？
-我只是想和官人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从遇见你那一刻就是我报复的开始
那就，纠缠在一起吧。

一.猫说

       刚入夏的长安已有了些许燥热，庭院里一个女人靠在池塘边吃着婢女切好的瓜。她赤着足，白皙而又圆润的脚趾显得那样可爱。挽起的发髻说明她是个已婚的妇人，而垂落两边的碎发却也为她添了几许俏皮与率真。
       “给我也吃一口吧。”

       一道男人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她好奇的回过头却没瞧见任何人。也是，这宅子里能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的，也只有她的夫君陈云樵了。

       “是我。”

       她再回首，一只玄猫在池塘边的石头上懒洋洋的伸展了下身子，舔着自己的爪子。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盯着她。

       说话的是只猫，这样的念头吓到了女人。她小心翼翼端着盘子放在猫跟前，提着裙摆从它身旁经过。待她过去时，她顾不得自己仍是赤着足飞奔上楼。

       这一切是假的吧！

       她这样想着。在过去的岁月里，她从未见过会说话的猫。这样的事就算是茶坊里的说书先生，也是讲不出来的。

       可能是夏天太过燥热产生的幻觉吧。她跑到窗前看向塘里，企图找到猫的影子。

       “你在找我吗？”

       还是那个声音，此刻却显得让人胆颤心经。那猫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她走来，后腿似乎有些瘸。她怕了，颤抖的身体慢慢的挪着。

       猫看透了她的动作，一跃身跳上她肩膀。有着一层硬茧的肉垫在她光滑的颈胸上踩着，带着倒刺儿的舌头滑过那小巧的耳垂。

       “我知道你叫春琴。

       我不会白吃的。

       院子里那颗桃树下有钱，挖出来用吧。”

       春琴一惊，连带着身体似乎都动弹不得。猫在她肩头一踩，窜到屏风后不见了踪影。


       她还没缓过来，慢慢下了楼一点点靠近池塘。还剩几牙的瓜被啃的不甚整齐。还有，血。她点着脚尖避开那血一点点往前走，“扑腾”一声吓得她往后躲。定睛一看，是条没了眼睛的鱼。那眼睛窟窿里还留着汩汩鲜血。

       原来这都是真的。那钱也是真的了。对银子的渴望让她行动快于思考。她本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此刻却将她那艳红的裙摆撩起拿着铲子在桃树下挖着，躲着家里的仆人。

       原来真有钱啊…

       下次那猫来，定要给它多备点吃食，万一还会有更多呢。

       春琴抱着那满满一坛的钱乐呵。

二.陈云樵

       从那天起，玄猫每日都来找春琴。吃过她上供的鱼眼，总会给她带点东西。有时是钱，有时是坊间流行的步摇，有时是西域流进来的胭脂水粉，总之都是讨女人欢心的物什。渐渐的，春琴也没那么怕她。

       还是一个骄阳烈日的午后，池塘边绿树成荫，春琴就躲在那儿，柳枝拂过她的肩，韵味十足。

       “你越来越美了。”

      不用回头春琴就知道是谁，那声音虽然和当初一样，语气阴暗，但是却亲近了许多。官人在外当差的时候，也只有这只玄猫愿意陪她说话，久而久之下人们却不免说起了闲话。不外呼她被猫迷惑云云。

      玄猫刚吃完鱼眼，锐利的爪子上还有着鱼的鲜血。春琴用刚绣好的帕子湿了水替它擦拭干净。白皙的手指替它梳着光亮的被毛。

      “陈云樵最近似乎在流连于雅风楼，回来的日子不多了呢。”

       春琴梳着被毛的手骤然一顿，讪讪收了手不知说什么。好看的眉头微皱，连带着人也多了几分愁容。
     
       玄猫抬头看她这幅模样，瞳孔竖起，一跃将她摁靠在凭几上。墨色的猫爪点在她胸口那朵鲜艳的花钿上，不知是不是抓破了，颜色更加深沉。
   
       “他不是个好男人。”

       “官人是个好人。”

       在这一点上，春琴有着自己的倔强。

       “他没有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春琴没有说话，玄猫也没有。沉默了许久，玄猫的嗓音还是那般阴沉。

        “如果是你所愿，我会让他回到你身边。”


       长安的傍晚，灯火通明。宵禁前，你若是站在高处，才能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大唐盛世。平康坊的湖面上，更是酒醉迷人眼，淫声惹人馋。泛舟而去，金屑勾勒的“雅风楼”三字让这妓院也多了一丝风雅。毗邻的“胡玉楼”较之却平添了几分西域色彩。

       胡姬的舞奔放浓烈，一如她们的眉眼。唐人总是喜欢胡姬，这或许就是男人爱尝鲜的劣根性。整整一层全是金吾卫，围在最中间的那个就是陈云樵。他喝的烂醉如泥，还给怀里的女人灌着酒，兜里摸出打把的银钱满天挥洒。

       “今儿个每个人，爷都有赏！哈哈哈哈”

       “来，喝。”

      海浪屏风后，一阵墨色的烟凝成了一个身影，低沉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传到了陈云樵耳朵里。

       “陈云樵，你的钱还有吗？”

       “谁？”

       能当上右金吾卫统领，陈云樵的本事自是不一般的。他一声冷喝，厅里霎时静了下来。寻着声音看去，陈云樵看见了屏风后的猫。他听春琴说了，家里的银钱都是这只猫送的。酒后潮红的脸让这个堂堂的金吾卫看着不成体统。

       “我当是谁？猫也来讨赏。

       本大爷赏你条鱼吃。”

       陈云樵拎起一条鱼甩到屏风跟前，玄猫似被惹怒了，弓起身子，连尾巴都炸了起来。
  
       “你不是不知道，我只吃眼珠子。

       今天该吃谁的眼珠呢？”

       上扬的尾音丝丝入扣，在每个人心里烙下难以磨灭的恐惧。陈云樵吞了口口水，拿起刀直直飞向屏风嵌在里头。

       “敬酒不吃吃罚酒。”

       厅里的灯火骤然熄灭，一声猫叫响彻厅堂。女人们尖叫着往外跑，踢倒了金盘银盘琉璃盏，连扎破了嫩足也不知。

       金吾卫们拔出了刀，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行动如鬼魅一般都玄猫，直到一声尖叫。灯亮了。

       那猫就在窗沿上。

       “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陈云樵，明日我会去府上找你。”

       玄猫走了，一如它来时，无人知其踪迹。

      “我……我的眼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