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香楼（所有者：覃阎）

[从他身上挣脱开后，由于方才的行为和他一声声的姑娘，让自己真是无地自容。连看他一眼都觉得嫌怨。]

我看你真的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

[挥了挥拳头，咬牙切齿道。]

别让我再见到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甩下几句话便匆匆往往大道上跑。今天出门前就该看看黄历，真是收获了满满的不开心。]

《对于她的愤然离去，其因自是知晓，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想来她的心情定然很糟吧。》

《念此，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心中余下愧意。》

很抱歉……

《喃喃留下数语，直至其身影渐无，自顾自思了一会，便也离去了。》

====结=====

==========================建元六年夏======================
【这夏天流落到楚地以南实在不是一件十分快意的事情，晌午一身衣裙就被这闷热的天憋出了一身汗，随意换了这一身灰绸圆领的襕袍，从客栈出来在这全州大街上瞧着天色渐晚。侧首是一侧的莺歌燕舞之地，只这名字太露骨。喉中干涩，酒在哪里喝都一样，抬了步子往里走，正好这一身的男装，也无什么不便的。】

【中衣领子偏高，盖过了这喉上无结，只剩下这十指纤纤，刻意用长袖拢了进去。含笑搂过一侧低胸垮裤装束的女子入内。丝竹管弦旖旎，在一侧的娇娘热情似火，知她考了自己腰间的荷包上，有些分量的真金白银才换了她拉了自己在一侧桌边坐下，好酒好菜下了一桌，】

【一身男装跟着一人上了这媚香楼，楼内香气绕梁衣裙妙曼，钟石丝竹之声不绝，间杂女子莺声细语，或劝酒或娇嗔，织成一片俗色，生生破坏管弦清响。】


【本是已经到了燕山府地，但不想出了那书生一事，被他一封书信所引又生生的折回扬州，近日那书生行事颇为谨慎，好不容易今日漏了行踪，上了这青楼馆子。坐与那人右后侧，三分余光在那人身上，似乎是等人，三分落在不远处一桌上，通身一打量，随是乔装得当，但也瞧的出来那是姑娘。再细看又是有些意外，若不错，那姑娘应是儒门中人才是，因为自己年前有幸见过。】


【拖了一只杯子来斟酒，顾及自己跟踪的那书生，便不动声色的看，也未同那女扮男装的姑娘打招呼】

【拿着酒杯灌了身侧的女子一杯酒水，随眼扫了一眼周遭的客人。这样的地方待得太久，自然也看的透了，青楼是什么最好的去处？收风、接头、隐藏行踪，惯用的计量用多了也不太好使，比如这斜侧的书生，来青楼的，朝着门坐的，总不会是来看着进门的客人长什么样吧。怀里的女子一杯白酒递到唇边，自己盯着那书生一眼，喝下了杯中的酒水，笑道】

来！喝酒！

【一边倒酒反灌了她一杯，佯装与她耳鬓厮磨，含着三分醉意，伸手揽了她的腰身，缓缓起身，顺着往前走了几步，笑道】

本公子来这里找开心，给我伺候好了。

【暗地里手劲已送，把她推向了那书生的身上，瞧着书生模样的人一脸紧张地看着这女子，急急忙忙推开了，自己只装了怒色在脸上，扶着桌子往前走，道】

说好伺候本公子的！怎么又去了别人那里！臭读书的！敢跟本公子抢女人！

【说话间只上前推了他一把，却被他一身内劲震了回来，自己顺势往后倒了两步，好在身这方才服侍的女子扶得快。自己稳了身形，今日打定主意要坏了他的事，见他又在桌边坐下不说话，不顾这身边劝架的话，又往前靠了上去，撑在这书生的桌边，横道】

你小子不懂规矩是不是?来！本公子教教你！

【将酒盏递至唇边，一饮而尽，虽人声嘈杂，但也出不了乱子。只瞧那姑娘一推一送便将美娇娘送至那书生怀里，故而起了争执。微微挑眉，此举是故意还是无心？】


【正是无巧不成书，这头刚吵着，那头便有一个大汉入了阁楼，观其人龙行虎步，气质收敛，颇有将家气质，那人本欲往书生那处去，却被书生一个眼神阻了去路，转而在一侧坐下。】


【把玩着酒杯，稍一思量便上前阻了那姑娘，一把折扇将人隔下】兄台何必动气，这媚香楼的姑娘多的是，再挑就是了，来，在下请你喝一杯

【不知为何有人上来相阻，柳眉略攒，等的人终于到了么？觉得此人有几分的面熟，仔细瞧了一眼耳上穿孔，原来也是假凤虚凰而已，如此装束难道是这书生的接头之人？两个又怎样，我就是想看看你们二人这样鬼祟，是为了何事！】

多得不仅是女人，还有这酒水。区区一杯酒就要我罢手么？太扫本公子的兴致了！

【伸手往这折扇上一压一引，转瞬绕过，一把抓向拿书生肩头。手上灌了内力，他再想运劲弹开已是不能，只见他抬眼看了自己一眼骂了一句胡搅蛮缠，伸手就扣向自己手腕，要不是中间隔着这乔装的女子，另一只手早就出招，只回手一缩，身形一换，已是绕到他另侧，按上他另一侧的肩膀。】

【往日所知儒门中人，行事从未有这般的，皱了皱眉，难道这姑娘今日在此的目的也是此人？】


【存了疑虑便也未挣托自己被牵制的手，只将注意力放在进来的那大汉之上，他眉头皱紧看我三人纠缠，满面不悦，哼了一声便出门而去。书生见那人离去，神情有急，但那姑娘已经绕至他一侧，按上他的肩头】


【退开一二步，未与他们纠缠，那书生徒生戾气，手掌运气就要击上那姑娘腹部。自己日前同那书生有过对手，只他内力修为甚好，但微犹豫，此时出手相助怕是要暴露行迹】

——————承平元年  冬夜——————
【  红楼笙歌，彻夜不绝。衣冠鬓影，乱花迷眼。才子路骞，佳人闭户，两相携手而不得。楚馆风流，莺燕无数，虽可为欢，多不过是蒲柳之姿。世上真尤物，明月天玄，王孙公子也叹无缘。】
     【王懋桢别了无缘，心中怅恨。怏怏不乐，信步到了媚香楼大门前。他闻到了靡艳的气息，摇头直叹】
这里如此俗艳……当初真儿……岂会如这般浊物，否则我怎么倾心……又怎会落入美人彀中不可自拔。罢了，既然到这，且攀下章台柳。】
【王懋桢施然进入，毫不见陋于自己布衣荆裳】
  

客串——花魁华雲

【楼前金缀檐，椽栏细刻，牗风惊竹，漏凶声阵阵。苑门破，几人束袖武士服搡拥而出，围斥一女，道是其不与会风雅床笫，欲强取之。花楼仆卫虽出，然其为全州第一乡绅，亦是常客，鸨娘意在息事，却不论宁人。】

【虽为此间魁子，为迫暴绅，仍无置喙之处。】

【一旁随侍蛮扯细圆手臂，不堪其痛，咬唇拒之，玉足不稳便跌后数步，正摔落一人身前。仓皇转头，一入眼是粗布简衫，抬手轻揉痛处，臻首微侧，樱口浅开。】

对不起。

姑娘没事吧
【这女子不畏强暴，敢于反抗，真是风尘中少有，我何能眼见她狼入虎口！】
【王懋桢轻轻扶正华霓，扫视眼前老鸨及打手，向前几步站定，护住身后的华霓】
   【老鸨怒道】 哪来的小子，想从我这楼子里带走人！还不快滚开！
  【王懋桢笑而不言】
  那就莫怪老娘辣手，打死你个俏郎君！
   【老鸨早已上下打量了王懋桢，认定他就个穷酸秀才，手不能提，不足为虑。她使眼色支使 身旁的壮汉去把这个碍事的小子打个半死给扔出去。他们有这眼力见，呼啦一拥而上朝王懋桢扑去】
【 一旁的华霓看的心惊胆颤，她不愿看这个文弱之人遭受那群恶徒的毒打，想出口喝止。但令她没想到的是，那一双双铁拳如擂鼓般的声势打在青年身上，回手时却软绵绵的好似木偶断线般提不起劲。他们几人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惧色。但后面老鸨催促，他们咬牙再上，拳脚并出。这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王懋桢一甩衣袖好像生成一道劲风让他们踉跄后退，再一个扫堂腿，观客回过神来时，那些大汉在地上嚷嚷成一团，爬着退后。】
  【老鸨心里暗骂养了些废物。同时多年的经验也让她醒悟这次是看走眼了，不能再大意。她嗲声嗲气的对王懋桢献媚道】
  呦，适才是误会，这位小哥，武功这么厉害！奴多年来也没看到像你这样的少年才俊，这品格身手，我这楼子里姑娘们就喜欢你这样的！来来，楼上请，玉儿，兰儿下来迎接贵客！
  【王懋桢心知老鸨打的什么算盘，他反而退后几步护住华霓。】
  不必了，我来此并非作乐，而是寻找被拐的世妹。今在此得见，岂有袖手之理？
【老鸨腹内冷笑】
【你当老娘是傻子，你们若有个通家关系，一见面哪会这般生疏？】
  小哥真是说笑，这我从小养大的女娃，你说带走就带走？
    呵呵，鸨娘，你可把我看的忒低，你以为我穿的这么寒酸，就没有在红楼里一掷千金过？就不了解你们情况？你们养妓早在及笄之前便让她接客，你岂会让她到现在还白吃白喝不赚钱？你是在买卖人口，逼良为娼！按本朝律例，徙三年，流五百里。不知鸨娘以为何如？
   【老鸨没想到这位年轻人懂得这个，华霓真是自己几个月前从人贩子手里买的。她心内恼怒没有让华霓早点接客。】
   公子，咱们开天窗说话吧。你跟她素无瓜葛，何必惹上官司。俗话说，衙门有理无钱莫进来，今夜公子还是好好快活，一切花销，奴免了，怎样？
  【王懋桢转头问华霓】
世妹，你说呢？

客串——花魁华雲

【金陵渊深，当年何故陷入涡流已难究结，只困囹圄中，抟寰难动。鸨娘亦与自个有恩，暖帐数月，只侍艺身，未曾有迫激之举。然虽如此，几年翠色过，楼中新颜旧酒，柳下春繁，一度一华年，并非未是见过受难的姐妹。一弃如敝履，家嬷无看顾，鸨娘未施眼色，人便没了。】

【终究，不过是几年骄矜罢了。】

【于是这会受他拢于身后，便见他同妈妈争强，明眸流眄，轻理薄衫，粉紫纱丝上襦下雪肌香腻，这许久来在这处攒下来的资本，无一时不在谋个好出路。】

【红尘蘼乐，日日贩唱，柔情百味奉宫商，私心早非豆蔻朦胧意。昔是方巾翠袖郎蜜意，亦伴诗酒临江，点灯照河山，不过空绘楼阁，不及功名易。】

【且付其去。】

【霎时间时势陡变，心思转回，故作是娇作神色，既不知其是否仅凭一腔义气，便随之演来兄妹戏，再观后话。】

你不是说，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让你看见么？

若是爹娘让你来找，就不必费心了。

【老鸨闻听心里暗笑】
这位公子，她可是自愿进我这楼子的，不管你们真有什么通家之好，人既然不愿意，你还管什么闲事！
【王懋桢听此脸色微变，本意是想让她趁势托出籍贯家世，再演一出兄妹相见，她哭诉委屈的感人至深的戏码，结果一时让他始料不及。】

世妹……子衿无能，虽百般打探消息，却时至今日才找到你，差点累你受辱。我负你，但伯母何辜？你当日愤而离家，伯母婴病缠绵床榻，日日翘首待你！别跟我斗气了，你受的苦屈太多，今夜我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客串——花魁华雲

【这一退，探得他虚实，无论缘出何由，总归是铁心相助。如此足矣。】

【于是遮袖掩泪，硬是转了神色，露出几许哀戚。】

我娘她……还说过什么么？

我……我……她现在在哪？

【鸨娘终归阅遍风尘，花间手段尽数心中。】

别在老娘面前演戏，放你进楼的时候，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哪来的兄长，你这兄长，是哪人啊？

你不许说，他说。

【老鸨怕我二人串词，呵呵，又有何用！但我得提示这姑娘一下，莫要遂她淫威。也要敲打下这个心存侥幸的老鸨。】

   哼，乃敢在吾妹面前放肆！以为我这个兄长是泥胎木塑，任你呼尔东西！

【王懋桢轻蔑一哼，脸色骤冷，在场如入三九。那些领教过他奇诡之处的壮汉不由自主的戏了口冷气。老鸨也感觉到这年轻人身上萦绕的可怕气息，直觉告诉她这事如不能善了，吃亏最大的是自己】

【生怕他掇不住谎，被妈妈看穿，暗里亮出玉佩暗示他，金陵家乡，自个是淮南人。】

【怕他不明，佯做焦急，脱口几句吴语，却是素日里未说过的。】

大锅，你快走诶。

【急急绕到他身前，不愿事端再起。殷殷点头道。】

华雲跟你走，我们回金陵去。

【鸨娘不愿，亦无柔软言语，只与她道。】

妈妈当初收我，便也拟好约章，若有家人来寻必通我意，白纸黑字具在，妈妈不能为难他。

【王懋桢转向老鸨，厉色道】
既有前约，你还待怎辩！
【老鸨暗怒】
【华霓这丫头仗着有人给她撑腰，敢胡说，老娘何时有过这约定？他们又非真有关系，还要冒充兄妹，这白面书生骨子里怕有硬气，不可和他杠。可这华霓，我还是了解她的，我就不信，她真的愿意跟一个陌生男子走，就不怕到时将她抛弃或者再拐卖给别人，又或失了他的庇护被官府拿究尝尽艰辛？】
呦，我观小哥口音倒似北人，你们这通家可真是千里缘聚啊。华霓，这倘真是你世兄，我那日应承你的今天还做数，倘若不是，这外人要带你走就是明抢！到时你就是逃妓，官府迟早拿你归案，你自己想清楚后果，再说谁知道这个男的对你怀什么心思，人心难测！别最后呼天天不应，后悔莫及！
【老鸨对华霓说完，自觉火候不行，再添几把柴再对王懋桢说】
公子，我观你是个读书人，怎行这强盗行径。这华霓是我楼子的人，你非得带走。我敢问就你能现在这穷酸样子，你怎么养活她还是打发她，不会是再把她转手给卖了吧！你们这种人，多的去。楼子的阿娇就是被个小白脸给送来的。哎，读圣贤书就做人这样，不知你堂上你闺内你同窗怎么看你！
【王懋桢也不得不佩服这老鸨的软刀子，他担心到时华霓犹豫不决被老鸨钻空子。他决定先让华霓看清楚目前状况】
【对老鸨说】
我二人是否有世好之亲，大可以让官府仲裁。只怕到时我拳脚不慎，冒犯了府君，最后累着鸨娘可就对不住了。
【老鸨一听，心里暗骂】
【这小子真可恶，将我软肋掐住。世上最吃人的就是那帮高高在上的大老爷们！到时他闹的快活，老爷找不到他们，账他妈的就算我头上了！我那时损失的不止是一个华霓！哪来的瘟神，今晚是犯太岁了吗！】

  华霓，妈妈是过来人。当初我也曾像你般轻信过别人，结果你看看我沦落风尘多少年。今晚你跟这人走了后，明天你会在另一家妓院里卖笑。天地一张罗网，有谁护得了你终生？你非要去吃尽苦头才明白这个道理，那就去吧，我不拦你。

【王懋桢沉思，人与人可有真正信任？尤其是命运交与别人手上时。他本该去固底华霓有可能动摇的信念，便在这关键时候沉默了，一言不发的看着华霓。】

【信任只能是自由身的附属，红楼高门，这门槛日日被人踏烂，却从没有一个姐妹能走的出去。如今我只信这自由，余下的，都只能排在这自由之后。】

【于是点头，亦有酸楚。】

那便谢过妈妈了。

【转身同他走，鸨娘要拦，犹豫片刻又停了手。】

【心中亦是思虑她是否真会放过我，然而官府多少死案，僵尸案，最后不了了之，亦是有的。】

【如今抱着这般侥幸之心去了，便想去金陵。这么多年未归，已不知是否该道是故乡。】

————结

======承平元年 冬======

【若问世间哪儿最易得消息，那非得是青楼茶肆这些三教九流汇聚之地了。今日特地问书院里玩得好的公子哥儿借了身看起来不正经的紫色衣衫，等胤堂和暮归都吃了饭回院里歇息了才往全州最热闹的媚香楼去。】

【几个姑娘穿着大红大绿的衣裳站在路边和人调笑着，顺着指引走进去，赏了几掂银子便轻而易举的得了想要的消息。说是这江湖人当中会掌法的不少，但如此精妙的如今却皆不在全州。】

【这便奇怪了。赏了几两碎银，叫他们继续盯着去打探消息，一边走出门去，才一出门就感觉被几个人跟上了。目光微斜，手指紧攥药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人引进了暗巷】

谁在装神弄鬼，出来。

【到了死胡同转过身来，却只见几个流里流气的混子，大概是把自己当做哪家的富公子，竟是碰上打劫的了，只听他们口中嚷嚷】

（要是不想受罪，就把身上的钱财叫出来。）

【转眼入冬，又是忙着庄里采办的事宜，全州清河坊的小吃，在春节时一直广受庄内女眷和孩子们的欢迎，自然也在采买之列，此行先来订下，到年关之时，再来提取】

桂花糕……小颖说要麦芽糖……还有……

【一路上念念有词，虽说已经列了清单，但出门前，又被嘱托了带些零嘴回去，这可是没有记录下来的，只能靠脑子】

可千万别漏了

【这边记边走竟岔了路，偏离了印象中的大路】

（奇怪，怎么进了小巷，难道前面那条路该右拐？）

【正要退回去，听到些声响】

“要是不想受罪，就把身上的钱财交出来”

（这是……打劫？）

【立马转回身子，向发声处走去】

朗朗乾坤，何人在此行鼠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