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经典再现

剧目名称：向日葵
参与人员：晏澈 沈雁秋
剧中角色：晏澈-骆闻舟 沈雁秋-费渡
剧目类型：经典再现
剧情简介：我心里有一簇迎着烈日而生的花， 比一切美酒都要芬芳，滚烫的馨香淹没过稻草人的胸膛， 草扎的精神，从此万寿无疆。

费渡

“喂，警察叔叔。我妈妈死了，你们能过来看看吗？”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死人。没有费承宇夺人性命的快感，也没有亲人逝世带来的应有的悲痛。对生命缺乏敬畏，眼前的尸体仿佛与死在我手里的猫狗没太大区别。这就是费承宇的“训练”效果？

我没有配合费承宇。费承宇无数次训练我，用金属环扼住了妈的喉咙，我都没有把手里致命的指环按下去。唯独那一次，费承宇问我是不是自己拿到的地下室密码，我摇头了。费承宇致力于把儿子培养成变态杀人狂，多年来对我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如果我当年点头，说不定费承宇会为自己成功塑造的血脉而高兴，而不是再一次给滚完碎玻璃渣的女人套上金属环。我最终还是会沿着费承宇给我安排的路线而活，变得跟费承宇一样，令她绝望。她恨我对吗？

……

安眠药……什么样的母亲，会特地选择在儿子回家那天吞药自尽，特地把尸体留给自己的儿子？是她自己选的日子？为什么？不自由，毋宁死？可明明是十多年她都挺过来了。还是费承宇？

可费承宇还没回家，甚至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不然我连妈的尸体可能都看不见。就像死于我手里的猫狗，尸体不知道会被怎样清理掉。十多年……妈算是解脱了吧？可还留我一个人在费承宇的阴影下活着，我能活下去么？

“You raise me up……”铃声回荡在通往地下室的楼道，门是开的，让他们自己找过来吧。直到对方挂断，传来脚步声，抬头对上了来人。

骆闻舟

20XX年X月X日，出警时间5：30分。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好歹我也是警校高材生，就窝在这小破派出所里看些个鸡毛蒜皮，家长里短？”我侧着身子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架在椅背一只手抖落抖落眼前的旧档案，“咳……”一股子的霉味加土味。

陶然坐的四平八稳仿佛他看的不是无趣的卷宗，而是什么有趣的侦探小说。圣洁的仿佛宣传交易的传教士。当然这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不行，我得找所长说道说道，这不明摆着浪费警力资源？！”

燕城最近接连发生多起入室抢劫案，经过缜密调查发现犯罪团伙是由临市流窜过来的。市局领导对此十分重视，从各分局抽调人手组成专案组展开多方面排查工作，我出警的申请被驳回不算，所长还下令让我和陶然把近十年的档案整理下……

我F……佛慈悲……

可怜我骆闻舟竟成了留守儿童……好吧，再加上一个陶然。

“工作没有大小之分都是为人民服务，你还是消停点。”

“不是，陶然你这思想觉悟够高的？你哪头的……得……”

刺耳的电话铃打断了我的牢骚，我仗着身高手长的捞过走道对面桌上的老式电话机：“你好，X分局……是！马上出发。”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站直身体，连声音都严肃不少。

“行了，别看你这破纸了，有任务！”我提他合上案卷，话里带了点显而易见的兴奋：“110接到报警，我们辖区有个小孩子放学，在家里发现了母亲的尸体。”

我捞过警帽往头上一扣，率先出门提车。

一路飞驰，警笛长鸣。

事发地位于一片高档住宅区，安保措施相当到位。在出示了警员证之后才得以进门，车子又往里开了一段路程。别墅与别墅的间距足有百米以上。

“万恶的有钱人！”

“别忘了你也是‘万恶的有钱人’之一。”陶然噎起人来很有朕的风范。

门是虚掩的，指节一扣上就向内打开了些许缝隙，可以窥见房中布局。处于职业操守还是先敲了门：

“你好，有人在吗？我们是X分局派出所接到报案……”

一声“进来”还有几分稚嫩，与陶然对视一眼向声音来源处走去。然后看见一双黝黑却不见底的眸子。

多年以后我才明了那无法诉诸于口的求救与期翼，可惜当时的我太过自以为是。

“我是陶然，他是骆闻舟，是你报警的？可以跟我们说说具体情况吗？”

我带上白色手套走进尸体，她表情十分安详就像是在熟睡一般，身上的连衣裙一丝褶皱都没有，也没有明显的外伤。我后退一些给鉴证科喝法医科腾出位置，又在房间四下看了看，房间的摆设也没有被移动的痕迹。

“不像是他杀……”我与陶然交换下意见，“具体要等鉴证科和实践报告……他，是不是奇怪了点？”

费渡

“我是住校生。回到家，妈妈就这样了。”

伸手指了妈躺着的房间，看着一群人进去，倚在门框等他们研究，目光再次聚在了尸体上。我看过相册，妈穿裙子很好看，但她很少穿裙子，我能亲眼见的也就三四次。当然在这种不定时被拉去地下室的日子，穿裙子不是什么明智选择。妈也很少有这么安详的表情，费承宇不允许她跟雇工交流，连对视都不允许。可我明明是她儿子，就算是每天给我念睡前故事，她都目光躲闪，脸上总有数不尽的惊恐，令我也不敢去看她。如今终于能大大方方地看了，也是最后一面了。

真不像他杀。费承宇想要动手，也该把这个机会留给我的。

唔……即使是自杀，我也能用她在警察面前给费承宇使些绊子，让费承宇忙碌一段时间再来处理我。反正费承宇总有手段洗清自己，尤其是如果堂堂市局只有这几个小年轻。那位陶警官看着还行，骆警官身上是收不住的世界之王痞子气息，说不定费承宇三言两语就能给蒙骗过去。

环顾了房间的摆设，力图将一切都印在脑海里，直觉以后这间卧室会被费承宇清理。先一步离开了房间，坐到了钢琴前，妈应该早上给我房间打扫的时候顺便擦拭过，哦，我还闻到了花香。可是她不会弹给我听，更不教我弹。推开琴盖是整齐陌生的黑白键，附上双手，可以想象到曾经是怎样一个少女的双手在上面跳跃，流出彩色的乐章。

而往后将会是永久的黑白。钢琴，也会被清理掉。

正想敲下琴键，脚步声和人声先响起。看来是研究完了。

不像是他杀……

“我不相信她是自杀的。”

妈，对不起……保佑我……

收回了琴键上的手，目光转向了那位叫陶然的警官身上，尽量使自己变得坚定些，好给费承宇使绊子。

奇怪……

“骆警官，您要求有点高。费……我爸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回到，在等正常人来之前，委屈您先跟奇怪的人待着了。”

这一家子就没有一个正常的人，但能得到这个评价也确实是这个叫骆闻舟的见的世面太少了。我一般不跟费承宇讲话，也不会叫他爸，或许费总这个称呼更能取悦他，地下室是他在别墅里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相当于第二个办公室，叫费总合情合理。只是这俩大概也不认识费承宇，倒不如直接叫爸，省的解释。

“当然，如果你连警官证都没有，还是不要待着了，我怕你浪费宝贵的时间。”

费承宇发现我报了警，大概率是先查明身份，继而拎出一套合适的模样来对付，同时也没有我说话的机会了。在这一个小时里，我能在不提及费承宇的罪行的前提下说些什么？没有再理会那位骆警官，理了理思绪开口。

“我学校五点准时开门，我踏准时间出校门回家。妈每次都会给我打扫房间，令人准备好早餐，自己插好鲜花等我回来。她明知道我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