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场景】枫林路

【趴在吧台瞧调剂师炫技，不知名的酒接二连三的倒进雪克壶竟然还有柠檬汁和可乐。调酒师把雪克壶摇到飞起音乐声中也无法掩盖液体碰撞的声音】

【最后入杯的是茶色液体，乍一看还真挺像冰红茶的。吧唧一口酸甜中有一股显而易见的酒精味道，那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偷爷爷的酒兑了雪碧喝一样】

【怪怪的！】

唔？

【她说的是主唱，一头浅金色的中长发衬得皮肤青白配上夸张过头的烟熏妆，身上杂七杂八挂了不少配饰】

你喜欢这种款式？跟你这身也不配啊

【这句话甚得我心，我确实不喜欢这种款式的，只不过随口一说的玩笑话，相比之下，身旁的小男生更为可口。】

小梵梵，比起他，我更喜欢你呢。

【两个人坐在吧台前的凳子上，没有参与池中的狂欢，我还没有胆子大到带着一个刚刚成年的男生，又是同桌去放肆，哪怕我也从来不会去舞池中央。】

【带着戒指的食指，勾起刚刚喝下长岛冰茶少年的下巴，嘴唇离他越来越近，一拳之外的距离才停下。】

不害怕我把你卖了吗？
你这样的，才更好吃呢。

【我抛了个wink给她，左手顺着她大腿往上摸进裙底。大姐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我好歹也是个成年男人，就算没实践过该清楚的也都清楚：】

那麻烦卖个好人家，我不介意吃软饭

【右手握着的酒杯直接抵在她唇边灌下去：】

你现在看起来也挺可口，我相信大部分男人都会为你疯狂的

【突然被灌入一杯酒，反应再快，还是被呛到了，加上刘静的刺激，咳出了眼泪，还是调酒师递过来的纸，让我擦掉了眼角的泪和嘴角溢出的酒。】

小梵梵，你要谋害我吗？
就把你赔给我，当做精神损失费好了。

【我从凳子上跨坐到他的身上，双手搭在在他的肩膀上上，吻上他的唇瓣，没有留着长指甲的手指在他脖颈上打着圈，浅浅的吻着，直到他身上沾染了我的气息】

今天不行。
而你是个男生，还不是男人。

一口酒你不至于吧……

【见她被呛到我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抽了纸巾递过去。现实和电影终归还是有差距的】

你这赔偿费也太贵了……

【尾音消失在贴合的唇上，浅啄带着显而易见的挑逗。我试探的伸出舌头，手自然的环住她腰】

【第一个吻不太熟练，却很美好】


——结了——

已经夜晚，枫林路才刚热闹。音乐声震耳欲聋，男声女声混杂尖叫，音浪大得要把屋子震塌。
我平时不大爱走枫林路，因为人很杂，偶尔能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不过我和他们不熟。但枫林路旁边有个卖水果的老伯，他家的水果比别家的好吃，总喜欢来这边买。
为了水果，还能忍忍。
垂头沿街走过，左手拎着刚买的果子，右手抱着晚自习后要拿回去的书，心里想着早点回去切刚买的新鲜水果，吃完了睡觉，又该日复一日，早起背书。

霓虹灯闪烁着各种色彩，站在涂鸦墙旁边的枫树下面，吊带露脐衫搭超短裙，在这个即将入秋的夜晚还是稍稍有那么些凉意。本与室友约好一起去酒吧，现在却被眼前这个男生挡住了脚步，只好依依不舍地让她们先去。
倚着粗壮的树干，睁着大眼睛瞧着一步之外满脸怒火的男生，十分不明所以。
“你……”
[我们分手吧。]
“啊……？”
[我说我们分手吧！]
“哦，好的。”
甩了甩黑长发越过他就要走，手腕却被人拉住，更加不明所以……要分手这是在干嘛？逐渐开始没有耐心。
“又有什么事。”
[你为什么不挽留！你还穿成这样天天去那种地方！我看别人说的都没错，你就是个婊子！]
抱臂看着气到脸红脖子粗的前男友，有些好笑，于是扬起一张笑脸，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
“说完了吧，我走了噢。”
本以为可以快快乐乐去玩耍，没想到毫无防备下被他猛推一把，哎呦一声跌倒地上，这下是真该发火了。

卧槽。我的水果。塑料袋被勾，果子咕噜滚到人行道，散了一地。
抬眼一男的杵在前头，手里的书本刷的飞出去：“你丫的！”
没长眼睛吗？！
书本硬角砸到对方额头，惨叫一声，转身跑远。
“倒霉……”弯腰准备捡果子，这才发现地上还坐着个人，长发吊带衫。可能路灯太暗看不清楚，歪头想了想。
声音听出来了，是同班的周彤。
伸手拉她起来：“你在这干什么？”
水果都被撞掉了，新鲜水嫩的苹果肯定被磕着，心里暗暗惋惜，“走路看着点，撞人了知道吗？”
不知道刚才那男的用了多大力气，“疼不疼？”

骤然沉了面色，不待发作听得身后一声怒骂，厚厚的书直接砸到前男友脑门，看他捂着脑袋惨叫出气不少，不跟人计较由他跑掉。
伸手搭在姜丞掌心借力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沾的尘土。
“不疼啊，我哪有这么矫情。”
垂眼时才注意到地上滚落的苹果，回想方才摔倒手似乎刮到了什么。
“不好意思啊，给你东西碰掉了。”
弯腰给他捡地上的苹果，但见圆圆的果子上磕破了一大块。
“……都烂了。”
转念一想，把地上其余完好的装起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带人回水果摊。
“我赔给你。”
眼睛弯成月牙状，笑眯眯地。
“为了感谢你刚刚帮我，我请你去酒吧玩。”

“酒……酒吧……？”磕巴了下，去酒吧？视线迅速扫视，吊带超短裙，这装扮很凉快么。甩手抖开，拉开半臂距离。
“不用，我不去。”
把书本拿起来拍拍灰，尚好的果子装回袋子。看时间已经不早，本想扭头就走，略犹豫，回头看一眼：“学校有门禁。”

看他满脸不可思议，被他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给逗笑，也不再强拉着。
“这可是酒吧街，来这里不进酒吧有什么意思。”
不禁生了逗弄的心思，有意提高了声线。
“你该不会怕了吧？姜同学～”
夜晚的风较白日凉许多，穿的实在太过清凉，裙摆微漾，下意识双手交叉搓了搓光洁细臂。
“门禁怎么了，大不了晚上在外边过夜嘛。”
颇为鄙视他大惊小怪。
“你不去，那我可走了。”

“我像怕的样吗。”转身定住，“我只是不喜欢那种地方而已。”
她明明就长了一张乖巧纯良的脸，衣服穿得跟个小太妹似的，浑身上下衣角都没一块，只好顺手捏住她长发发尾：“你知道酒吧里的哪些是好人吗？”
忽又顿住，我到底不是她什么人，语气凶了些。
轻扯头发让她站到身边来：“我是告诉你，学校到点就关门了，赶不回去明天就迟到！”

“哎哎哎？”
发尾被他拉住止了往后走的步子，顺着人手下力道挪到他身侧，瞧他看似凶神恶煞的样子，噗嗤一笑。
“你在关心我吗，姜同学。”
拍掉他抓着头发的手，五指作梳将发丝捋顺，率先一步迈过人朝前走，回身催促，心情大好。
“还愣着干嘛，回学校啊。”

不去理会她的调侃，跟上步伐：“苹果，记得还我。”

————结。

【跟周詹约好了十点半见，出租车踩着点停在酒吧门前，换了件前几天才从商场拎回来的大红色连衣裙，布料轻薄，但是垂度很好，胸前随意堆起来的前片风情又引诱。长发的卷度推高，露出饱满的前额，也恰好弥补脸颊单薄的缺陷。】

【晚风很凉，搭在肩上的西装外套存不住温度，目光在人群中扫过，看到周詹站在一旁，酒吧门口的女孩子们簇拥过来想要一起拍照，跟她们闹了一会才转身向门口走去。】

【舞厅里面黑洞洞的，仿佛探险一样，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周詹在夜店里放肆的另一面，会有多放纵。直接把冰凉的手伸到他手心里，十指相扣，举到人面前去晃了晃，而后拽着他推门进去。】

走啊。

【酒单上看了一眼，挑了Licor 43，西班牙烈酒，甜地让人想去尝一尝它融化在另一个人口中的味道，是不是真的诚实。】

【来之前就喝过酒，所以倒了一小杯牛奶进去，人已经有些晕晕的，随着音乐摇晃着靠近他，忽然踮起脚环着他的肩，红唇凑上去同他讲。】

周詹，我在等你亲我。

周詹

人影拥簇的街道被热烈氛围充斥，霓虹灯光汇聚，车流人声喧沸，周詹穿着很随意的白T恤和牛仔夹克，挺削鼻梁上仍旧架着副银边细框的薄片眼镜，将目光深沉的浓烈蛰藏，覆上一层清冷严肃的假相。他就这么挺拔端正地站在一旁，白杨似的身板儿，干脆利落的长相，目光从不往那些艳丽张扬的身影上落，也没有任何急色寻觅的姿态，实在很有个正经好男人的做派。

即使女孩子们在闹，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倒是手里夹着的半根烟快燃到尽头，于是一低头噙住，厉目微眯，用力吸了口，“滋——”，火星闪烁着舔舐烟丝，他喷出股白烟，一伸手，把烟头碾灭在了垃圾桶上。

直到冰凉滑腻的手指钻进手心，他漫不经心地回握，似乎连手都和心一样寡淡，三分回应七分散漫，不肯用力将人抓紧。

两个人牵手混进随音乐摇摆着的人群，暧昧灯光笼下，气氛逐渐融化。薛漫柔软透香的身子靠近了，周詹也就自然而然地用手扶住她后腰，二人贴得很近，手掌就贴着玲珑凹凸的腰线，在腰臀处极慢、极轻地揉捏，嘴唇也紧挨着色泽饱满的红唇，若即若离地触碰，他微微垂着眼，眸地深沉被灯光吞没，说话比白日里低沉了许多，“也好……”

却是稍稍偏了偏脸，在薛漫的嘴唇旁深深嗅了一下，然后嗓子一沉短短笑了声，“很久没尝过牛奶了……”，话还没说完，他就一下堵住了那两片唇瓣，同时双手用力压住人腰线，逼得她上身后仰，将最后一字顺着气势汹汹的舌头一下抵进人嘴里，舌尖毫不客气地重重舔过上颚，熟练勾住另一条软舌，带着唾液“啵唧”的水声，就吸进自己口中。

然后呼吸交渡，唇舌缠绵，他只是用力娴熟地把怀中人吻到微微发软，没有做什么别的动作，撤开嘴唇时还体贴地帮薛漫擦去唇边花掉的口红，“很香。”

——————————————开

“班长，这道题给我讲讲呗！”
“好”说是这么说，内心却嫌麻烦。
“班长，我们社团人不够，你能不能……”
“没事，我报名”说是这么说，这明明很占用我的空闲时间。
”小成啊，这次你爸工资没领全乎，球鞋的话……“
”没事，只给弟弟买吧，我也不是很想要。”说是这么说，这明明不是一次两次的不公平。
……

【口不对心，人总会变得虚假，但是没办法，家里已经有个混世魔王一样的弟弟，父母期望有一个听话懂事可以照顾弟弟的哥哥，老师们希望有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代他们管管班里的杂事。凡是人，总要有自己立身的点，叶星可以任性，可以肆意妄为却也会像爸妈撒娇，我大概只有成为“好学生”这个武器。】

【又是一天放学后，罕见地不想直接回家做好哥哥好儿子，在分叉路口直接换了个方向。这条路之前来没来过，没走几步发现街边满是酒吧，路上也都是东倒西歪的人。这不是作为一个好学生应该来的地方，但是，这些喝的醉醺醺的人，比起身边对我寄予厚望的人来说，意外的令人放松。大概是放松的过头，差点撞到一个酒鬼，基于怕惹麻烦的心理迅速旁边躲，但明显感觉自己撞上了其他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只想着事情可不能闹大影响自己苦心经营的好学生形象，道歉十分诚恳，甚至还鞠了躬。余光看见被撞得人是个女生而不是醉醺醺的大汉，稍微松了口气】

徐烨今日翘了三节课，她从教室后门溜出来，钻进卫生间换了身非主流装扮——皮夹克铆钉靴，还缀着一堆零零碎碎的银质饰品，脸上涂了妆，专把自己往成熟了化，自觉像个大人了才心满意足地往学校后身跑。她熟门熟路地避开了教导主任的逡巡路线，到了墙边，甩手把书包往墙外一甩，后退、助跑、上墙、翻身，一气呵成，不知道以前干过多少遍。

小酒吧里一如既往的乌烟瘴气，她拿了贝斯，五指一拨，和着架子鼓鼓点带出重响，酒吧里光线多黯淡，有多少人视线落在她身上，徐烨全都不在意，她在玻璃酒杯的碰撞声里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撕心裂肺唱一首摇滚曲。

而后就到了日暮低垂的时刻。她走出酒吧大门的一瞬间，车流喧嚣与人流涌动的声响一齐像她涌来，下班的社畜和放学的卑微学生排在一个队伍里等着买一份煎饼果子。徐烨嗅着食物的香气，一时竟有些恍惚，紧接着被人一撞，肩上的书包也被碰到了一边。

她回过神，抬眼在他的校服上一打量。

“没关系，校友同学。”

校友？

【不会是认识我的人吧？下意识地抬头，印象中的校服没看到，入眼的竟然是带着铆钉鞋子、皮革外套，整个人散发着不良的气息。在研究完她的长相后，明确地将她从我认识的人群里排除，既然是不认识的校友就好办的多】

你也是京兆高中的啊！

【“好学生”的人设可不能丢，一瞬间脑海闪过各种想法，最终决定说个无聊的谎。反正也无伤大雅，还可以逃避重复且麻木的日常生活。】

我是凌云班的，白梵。

刚才不小心撞到你，真是不好意思。不如请你吃点东西赔罪吧？

【应该感谢爸妈给予的外貌没有太多攻击性，装出一副友好的样子就会有好人缘。这样想着朝人伸手】

你的书包好像也被我撞歪了，作为赔罪，我帮你背吧！

啧，这小子很识相嘛。

徐烨仔细打量他一眼，莫名觉得有点不爽，像是正准备找茬结果被人一下子给看穿了，而且这种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好学生”字样的感觉，更令人感到不自在。

“凌云班的啊，难怪。”

不过好像没听发小提起过这人，她暗暗嘀咕两句，转眼就把这点刚刚兴起的莫名念头抛之脑后，总归认识个可以借作业抄的资源也不赖。半点不带犹豫，一把将书包塞到他怀里，空出来的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她走到男生身边，个子比他矮了半个头，歪着脑袋看过去的时候，一双猫似的眼眼尾微微挑起。

“好啊，那你要请我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