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场景】中鼎路（商业广场）

-F2：停车场、华润万家、苏宁易购

-F1：休闲娱乐区；网咖、咖啡厅、奶茶网红店、欧式面包店、直通地铁站、具体品牌自己写。

F1：奢侈品与美妆类；LV、GUCCI、 PRADA、MIUMIU、Hermès、CHANEL、Versace、GIVENCHY、潮宏基、周生生、调香室、宝明堂、小罐茶、屈臣氏、各大银行ATM、没写到的品牌自己编。


F2：手作匠人与小众品牌类；西西弗书店、时光音像、请你们自己发挥脑洞。

F3：快时尚类；优衣库、HM、Zara、李宁、耐克、阿迪达斯。

F4：美食区；西餐、日料、海底捞、小龙坎等

F5：养生类；健身会所、美容美发、大保健。

F6：IMAX影院。

永嘉网咖雅间
怀里搂着个抱枕蜷腿缩在宽阔的双人沙发里，24寸宽屏液晶显视屏正放着的《无间道》已经接近结尾——刘建明驱车赶往天台见陈永仁。
我打了个哈欠抑制不住的困倦一阵阵的往上涌，眼角渗出的泪水模糊了视线生出一片水纹。反手抹掉泪水子，继而去够台面上的烟盒捏在手里才想起最后一根10分钟之前压灭在早就堆得满满当当的烟灰缸。

电影还在继续——刘建明登上了天台一柄手枪抵住了他的后腰。陈永仁搜到刘建明挂在身上的手铐将他反铐，这会功夫我又接连打了四五个哈欠困意更加浓重，甚至有几秒钟的时间忍不住合上了眼。粤语绵软的强调忽远忽近。
“我以前没得选，我现在想选择做好人。”
再睁开眼，字幕恰好调到这里，紧接着又是一个哈欠。我按下电铃呼叫服务台，里面紧跟着传来网管询问我需要什么帮助的声音：
“一份自热米饭、一盒红塔山、一瓶可乐、两根烤肠。3号房间，快点”
我报出一连串的需要东西，继续缩在那里似睡非睡。这种状态大约持续了四五天。那天离开食堂突然就有了出走的欲望，翻墙离开学校之后又不知道该去哪，在外游荡一天之后就找个了网咖落脚。

厚重的窗帘阻隔了光线，日夜不息的灯光让时间成为了一个标识。网管来的挺快，我指着堆积在一旁的上顿吃剩的泡面桶一起收拾了，最后抽出200块钱递给他。剩下的冲网费。

撇着嘴被迫走在街头，嘴里早就把白米饭骂臭了。上次说他要是不待见我，那我就避着他，结果这货倒好了，从吃过午饭后整个人就消失了，彻头彻尾的消失。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微博没消息，票圈他早把我屏蔽了，就微博账号还是靠他们班同学辗转才关注上他的。我俩的事儿，我不愿家里跟着操心，便只能自己每天在他可能去的地方都走上一圈，但没有半点收获，我始终以为是他故意避开我，谁知道一周后老师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他旷课很久了。

这一下家里彻底乱了，妈在家里怨白爸不关心他，白爸当时沉默不语，却每天都在外头转悠，到处找他，妈其实也在找，只是互相没有告诉对方，整个家突然沉寂了下来。

周五放学我回到家，只有空荡的屋子在等我，我像逃离噩梦一样逃离它，最后也只能在街头徘徊。

“老板，我想进去找个人。”我在网吧柜台前不知道第几次重复这句话。

得到的也是一样的答案：未成年人不能进哦，你找谁啊，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我就进去看一眼就走，总不能进来看看也不行吧！”

电影在一句：“我跟他换”中结束，嘴边是一支刚点燃的烟。
我觉得我就跟电影里的陈永仁一样在焦躁不安中迎接死亡，而一支烟就是最后的祭品。我一口接一口嘬着烟像个迫切的烟鬼。却又在2/3的位置猛地摁进烟碟里，一口可乐灌下去连带着满嘴的烟气和二氧化碳顶的肺叶子疼，干咳了几声才缓过劲。

荧幕上自动播放《无间道2》，黄Sir讲述着他成为警察师兄身死的故事：
“……那小子的钢管已经插进了师兄的肚子……前两年我看见他，他是倪坤最有力的手下，师兄的样子我已经模糊了……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做人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讽刺的是这个故事倾听者是倪坤手下另一个头目：陈琛。现实就是这么恶心又有趣。
掀开饭盒大口的扒饭，电影还在继续。

老板在最后选择默许，我顺着陌生的路往里走，这地方我一般不来，一是没空，二是..听说这地方都是坏学生。

以前外婆总说你经常去的地方，经常遇见的人最终都会影响你，使你与他们变得一样，细想来我这些年努力挤在好学生堆里，似也因这一句。

这次真的来了还一口气走了七八间，只感觉除了烟臭味和泡面浓郁的香料味道，似乎也就是一堆人在玩而已，扎堆糟践自己的肺，不知道算不算坏。

粗略转完一圈，果然没有他的样子，再瞧旁边几个包厢，明显要高级些，倒像是他会来的，一咬牙，盲开一扇门。

门后的东西让我差点瞎了眼。

一个二十岁左右留着胡渣的男人，裤子褪到膝盖头，单手抱着自己蠢蠢欲动的棍，面色潮红，他看见我时，露出震惊神色，好半晌没回过神。

我电光火石之间关上门，还听见几声粗鄙的咒骂。

他刚才屏幕上的好像都是些男的！！！

经此一役，再不敢继续开门了，径直落荒而逃，甚至撞了几个人的椅子，又换来几句臭骂。

几口扒完一份自热米饭，伸腿摊在沙发上。电影还在继续，眼睛虽然盯着屏幕心思却已经不在上面，
“不如在学校多交几个好警察。97后看你们了。”
“我爸爸刚去世，他生前曾吩咐过如果他出事就要通知所有的子女，打扰了。”
“我们想开香槟庆祝！倪坤死了，我们想开香槟庆祝！！
一句两句的台词遥远的仿佛天外之音入耳不入心，激烈枪声更像是因为庆祝而释放的烟花，而我像一条咸鱼，翻身的勇气都没有。
直到突如其来的尿意。

我站起来准备去厕所放水，余光瞥见落在沙发角的手机。
手机早就没电了，等到发觉的时候才恍悟原来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盯着漆黑的屏幕上自己的倒影漾出一个宠溺又无奈的笑容，轻声道：
“你在期待什么呢？”
倒影里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大约只能分辨出一头蓬乱如鸡窝的乱发以及下巴上半长的胡茬。
突然不太感认了。

大厅比包间多了许多的咒骂：
“奶妈，奶妈注意下一碗的血量。”
“boss放大了！法师注意走位！”
“操！你眼瞎啊！”
“对不起！对不起！”
这些都与我无关，但是这个道歉的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最后一次撞击是我的手肘撞了一男人的脑袋，油腻的感觉在片刻的接触后便直传大脑，引得头皮一阵发麻，偏又要回头给人道歉，对方似乎没听见，又埋头游戏去了，似乎耳麦的那一边有人在催促他。

见没事儿了，赶紧准备撤，一抬头就看见个比刚才那位老哥稍微瘦点的男人，高也要高些，满脸的‘关我屁事’的欠样儿，像极了我那失踪的哥，目光随着他来的方向看去。

就在我刚才误开的房门旁边，一道门敞开着，是他的房间..他在那个房间里，也做了那个人做的事吗.....

可怕的猜想瞬间笼罩我，窘迫的血液冲上头顶，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有时候好奇心不止害死猫，更会害死人。
“你怎么在这？”
就因为觉得声音耳熟就多看了一眼，正好跟唐秉四目相对，自然也没错过他满脸的不可言喻。我把这个表情归结为：好学生翘课上网被抓包的愧疚。
怕我告状吗？懒得理他，我径直走向洗手间

洗手间在转角男女共用，算不上多干净：
“你跟着我干嘛？上厕所……请！”
出来时他还在，我倚着门给他让地儿，恭请他如厕。妈的！读书读坏了脑子，不知这时候最好当看不见彼此？
还是又想去告状？

洗手到一半因为不小心瞄到镜子而停下了动作。镜子里是一张青白的脸眼睑下堆积着浓重的青黑，青碴遍布。头发因为多日没有清洗看上去就十分的油腻，因为身上穿的是黑色的T恤所以暂时还不太能看的出异样。
到底是在惩罚谁？

看不出不代表不存在，有些事就不能想，分明前一刻还好这时候却觉得浑身痒的要命，好像有小虫在皮肤上爬过。
正好，我也不乐意跟唐秉共处一室，随便洗了洗就去前台结账了。

正好五楼有一家洗浴中心。

你来这儿是不是为了那啥？你这么憔悴是不是因为经常那啥？你身上味道好奇怪啊！

千言万语都堵在心里一句都不敢问，也不敢说，但只记得不能让他再走了，好不容易找到人给他跑了怎么办。转眼的功夫他就走了，这头还不急多想就跟了上去，见是卫生间才放心下来，但也不敢往里跟。

这地方太可怕了！！

手机拿出来，闷头朝白爸微信打字：白爸我找到哥了，他在奇怪的网吧里..那啥，别跟妈说...

想了想又一个劲往回删，正是这时候，白饭出来了，反射性一惊，双手往背后藏，眼巴巴瞧着他出了门。

“你要去哪？”这话也是白说，他扭头就上了五楼，半道上我就怂了，妈，网吧都这么可怕，这里头得啥样啊，犹犹豫豫最后怎么也没敢跟进去，隔着大老远朝他喊：“哥，我是来接你回家的，跟我回去吧。”

他走得连头都没回。倒是来了个阿姨，笑容十分可怕，一个劲问：小哥哥，要进去吗，姐姐出钱。

吓得我连退好几步，头差点摇断，等人走了才往洗浴中心大堂看了看，确定他还没出来，这才松了口气。真的太丢人了，掏手机想找老妈求安慰，却发现信息已经给白爸发出去了，写的是：白爸我找到哥了，他在奇怪的

白爸追着发了五条信息，还有三个未接，还没看信息呢，电话又来了，只好接起来，还没开口，对面劈头盖脸问：什么奇怪的地方？你没事吧？你哥呢？

我端着电话，望着洗浴中心的大门：“这个...”
--------------结转下一场----------

接上面

出了网吧竟然有了一种：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的感觉。
商场的人流不算特别密集，但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的选择避开，甚至又过分的一边用手扇风一边嘀咕：
“哪来的臭农民工。”
我站定身体转身指了指她，那女的快步走开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的嫌弃了我一把。我凑近臂膀闻了闻，哪有那么夸张，也没多大味儿啊！

途径三楼服装区时候顺便把从里到外的换洗衣物都买了，导购小姐僵着一脸笑很不得离我八丈远可又不得不为我服务的样子取悦了我尤其在接袋子的时候特意凑得很近暧昧的夸了一句：
“香水味道不错。”
看着她一脸“要不是你是顾客是上帝我就用扫把赶你出门”而又不得不说：“不客气，我应该做的”真是身心愉悦，就连跟在后面的唐秉都可以忽略不计。

东方明珠洗浴中心几乎占据了五层1/3的面积，集洗浴养生休闲于一体。此时泡在池子里的我完全没想过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情景。
更忘记了唐秉这个“告状精”添油加醋的本事

“白爸，我那是打错字了，就是我找到他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喊了停：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在哪，别乱走，我快到了。

我？？？

挂了电话去看那五条未读，分别是：1：你们在哪? 2：是你朋友圈那个定位吗？ 3：几楼？ 4：我们出发了一会儿到 5：是商业广场的网吧吗？

我看得哑口无言，对白爸精准定位网吧和快速翻找我票圈的侦查能力感到佩服，同时又有点心虚，这是我出卖他吗？是吗？

没多久白爸果然到了，两难之余，我还是喊他上了楼，他问人在哪，我说不知道，他便一口气进洗浴中心了，那铁青的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抓奸的。我还从未见过白爸这样，连忙也跟了进去。

连日积累的疲惫在一个热水澡之后打到顶峰，甚至来不及穿衣服就倒在休息室的沙发床陷入沉睡。

巴掌落在身上的时候反射性的弹了起来，实际上意识还不算清醒，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抽在脸上，才算彻底清醒起来。
“打人不打脸你不知道吗？！”
眼瞅着老白不依不饶，我往另一边滚下床，两腿间的肉棍半硬的直楞着。老白显然没遇这种情况有一瞬间有些发怔，视线稍微与老白一错就看见他身后站着门口的唐秉。
TMD，果然！
“行！唐秉你好样的！没白长了你妈那张婊子脸！”
我气得口不择言，老白也被我这句话震醒了，更是怒不可遏，冲上来就要接着揍。我踩着床窜到门口，一把推开堵门的唐秉。
怒火中烧中自然也没守着劲儿。

出门迎接我的是一声口哨，显然是对我遛鸟行为的一种……权当是赞赏吧。我顺手从他手里薅走毛巾贴在腰上，虽然顾上顾不了下，顾前顾不了后。
我在前面跑老白在后面追，大概从来没见过这种乐子休息室走廊的全是探头探脑围观的人群，口哨声嬉笑声不绝于耳。

眼看着是没处跑了我停了下来，老白即使气喘如牛还是没忘了揍我：
“你打！今天打不死我算你输！白柯，你他妈的还记得谁是你亲儿子吗？”
我反而向着老白逼近了一步，指着他身后终于赶上大部队的唐秉：
“为了不知道一个哪来的野种，你是准备大义灭亲了？哦，我知道了，他其实是你的种儿吧？难怪我妈要跟你离婚！”
“贱货！”
最后一句是冲着唐秉骂的。

我只记得随着白爸进了洗浴中心，剩下的事情根本不让我过脑。

反应过来的时候脑子里就剩下白饭一声怒骂，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白爸已经上去又揍他一拳，先前还忍着力气的人，这会儿简直像要下死手了，白饭赤条条躺在地上，被自己亲爹摁着打实在是太惨了。

我瞧着他个骂人的，眼里都是委屈，脸上已经有了红肿，那个来找儿子的父亲，半是疼惜，半是无奈，两人心里都憋着难受，却偏又要用这种方式互相折磨。

我先看不下去，整个人挤到互殴的人中间，夹心饼似的两头挨揍，白饭这家伙却像故意要打我泄愤，一拳比一拳疼，我死死抱着他，不让他的拳头施展开距离，这便少挨几下。

白爸见打不着了，倒是忍者手，嘴里骂着：让开，我今天打不死他！

我哪能松手，依然死抱着白梵，闷着声喊：“有话好好说吧。”

“你打，你今天打不死我你就不是白柯！”
唐秉夹在我跟老白中间，嘴里说着劝架的话行为更像是拉偏架，不然他怎么不抱住老白反而抱住我？！
“你给我起开！”
也不知道这弱鸡哪来那么大的劲头，任我怎么挣也没挣开，我把这归根到：刚才跟老白消耗的体力太大。

闹剧惊动了保安以及洗浴中心经理，在他们的劝导下双方总算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了，当然我也不用继续裸奔了。我跟老白在屋子的两头，沉默中只有我的冷哼以及老白吭哧声：
“混账玩意儿……你自己看看你是个什么样子？好的不学你成天就来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养你不如养条狗！”
“混账的生的，可不就是混账玩意？”
我打断老白的话，洗浴中心经理尴尬的一句：我们是正规洗浴中心湮没在我的声音之下没人关心，我快被怒气点燃了以至于语速有点快：
“你养过我吗？我他妈一年见你几面？当年为了见你一面我跑去医院挂专家科，你他妈的还记得你看见我是怎么说的？你说，胡闹！赶紧回家去你忙着呢！”
“你知道吗？那天是我生日，我就想你了想看看你，你连句话都没让我说就给我妈打电话，你俩吵起来了是吧！”
“你忙，你们都忙！老子稀罕你们养吗？！”
反手抹了一把眼角，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往桌子上一摔：
“我不用你养！你也养不起我！”

他这话说得太不对头了，白爸一急眼又要动手打他，我连忙上去摁着手。

“别又打起来了，哥糟不住的。”此时赶巧服务员也来了，送来些伤药。

实在很人性化，连忙就拿来，一人分一份放了旁边。

“先擦点药吧。”

我胸口上下起伏，老白也没好到哪去，吭哧吭哧的活像下一口就背过去。这诡异的安静中一个围观的工作人员小声的说了句，要不要报警？
他不算大的声音生生被众人的眼刀刺到失声。我忍不住笑出声，真他妈热闹！

“十几年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这一个月追着我揍两回……行吧！”
拇指擦了下嘴角，啧了一声：
“既然你没当我是儿子，我也懒得当你是老子，反正你现在也有个‘乖儿子’了，不如我们就一拍两散！”
“盛梵……也挺好的！”
说完我扭脸就走，挺好个P，听着跟剩饭似的，妈你这姓太糟心了，比老白还糟心。

他一走，老白的难受就都显出来了，从前我都觉得他是个稳重大叔，此刻看来却感觉他有些衰老。

“白爸，让他散散心吧，回头我找机会劝劝他。”

白爸看着我，许久叹了口气说：劝不好就算了，那小子一身的刺，见谁扎谁...

“我知道，一家人只要还彼此关心，早晚会明白的。”我这么劝，心里却没个底，只记得咱们家不能再这么下去，还是得想个办法。

至于下次见面，就是后话了。

-------------结-----------

这部电影相当无聊，文艺片实在不是我的兴趣，但是出于某种强迫症，我就喜欢住在电影院，看完院线上映的每一部。

电影快结束的时候，我打开美团用十块钱买了五十个币。六楼的电玩城，娃娃机是千篇一律的乐摇摇，我怀疑这家品牌已经把这座城市的电玩城垄断了，而且大部分老板都懒，基本保留该品牌的出厂默认值。

我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下，然后径直走向其中一台机子。

很简单，每台娃娃机中奖基数都是20左右，这台机子的娃娃都高于挡板，从高处滚落的概率大得多。经过计算客流和到顶抓力时间，我很快夹出了一筐小黄鸭。

我数了数，13个。

剩下的都是些好似被辐射过了的皮卡丘，我没有兴趣，正好有工作人员经过，我叫住他

“帅帅帅哥，娃、娃娃没了。”

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工作是看着这十多台娃娃机。领班说工作不难:主要是帮客人兑币，适时的补货，防止小孩子破坏机器。当然遇到卡机还要报修。
我说了声好，目送领班离开，然后对着娃娃机开始发呆。
当时狠话撂的痛快，事后一翻兜就剩下16块8，挺吉利一数儿。掰哧掰哧就算一天一顿泡面撑死了也就过三天。跟老白低头认错那更是不可能的事儿，那不如干脆饿死算了。
得亏我我人缘不错东蹭一口西蹭一口勉强混了半个月，可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在其他人建议下找了这么个兼职。

【这工作说着简单实际繁琐干着无聊，没一会我就呆不住了，反正也没人就在大卖场里溜达了一圈。再回来就见其中一台机器前有人，凑过去看热闹。
嚯，高手啊！虽然不是每抓必中也比一差不多了，腿边的小框都冒尖了:

“小小小小小……弟弟弟弟……你你你你……换……一台吧！熊熊熊熊……猫他……不可爱……吗？”
他这一开口我就忍不住了，憋屈多日的情绪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这声音太熟了，我眯了眯眼睛认真看了那个工作人员，白梵？他怎么在这里，这打扮我是差点没认出来。

“...弟..弟你妹啊。”

我很无语的说了一句，扯下卫衣的帽子。然后将书包拉开，把小黄鸭全倒了进去。

“你你你咋在这？网网网吧、去去么？”

一边说一边把手机摸出来，他要是去，我就找人一起开黑。不过他好久不跟我们一块玩，也不知道他最近哪去了。今日一见竟然已经变成了该电玩城的工作人员，莫非他周末来兼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