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原创
本帖最后由 九音 于 2016-4-10 22:52 编辑剧目名称:正邪
剧目参演:北冥渊 九音
剧目角色:流水 长空
剧目类型:原创
剧目简介:
流水乃魔教教主兄长,性格温静,不喜俗世争夺隐于幕后。
长空乃当世大侠,仗剑天涯。
六年前魔教教主与长空一战决生死,流水观战一侧,对长空倾心。
再三年,魔教灭正道十八门派,长空一人独挑魔界重伤濒死。
流水倾毕生功力相救,封其记忆,二人隐姓埋名于市井。
又三年,正邪势同水火,长空巧合救下昔日故人,正道遂助其恢复记忆。
念及过往,长空恨意难消誓要一讨血仇,流水挽留不得被重伤,二人情断义绝。
同一日,重伤的流水再遭各大门派围攻,长空闻讯而来,为时已晚。
流水死,长空再回武林,又六年灭魔教,杀魔教教主。
流水
【佛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恋他三年,伴他三年,原也是福泽,指尖一寸寸划过那眉梢眼角,是我眷恋。】【今夜风声嘶吼的厉害,方历云雨原是疲累,却被这风扰的难以入眠,支肘将沉睡之人看着,沉睡中的他毫不设防,安静地像个孩子。】
叩叩!
【窗外暗卫轻敲楠木,心下便是一紧,下意识看着熟睡中的他翻了个身又再沉沉睡去方才掀被下地出了门。】
【紫藤花架下,暗卫黑衣蒙面单膝跪地,拂袖间气劲将人甩出丈远,但见人又爬了回来方才冷了神情。】
究竟何事一再寻我?
【自三年前长空重伤失忆,我便将其武脉全封,自己更因真气耗损过渡只剩下五成功力,两人隐于民间不再过问江湖之事,怎奈近日流灯频繁派人寻我,莫不是出了大事?】
大公子,教主日前与那正道盟主一战身受重伤,如今正邪形势一触即发,教主恐正道诡计多端,您……
回去吧,我已不问江湖事,让他自己保重,日后不必再来。
【流灯自小恋兄,我怎不知他担心什么,只我不愿在卷入江湖是非,有长空相伴足以。】
【打发了暗卫,小心翼翼回房去,却见原本熟睡之人不知何时醒来站在窗前望着窗外乔木,取了衣服为其披上。】
怎么起来了,春深夜寒,小心身体。
【自身后将人拥着,夜也宁静。】
过几日我们择一处深山隐居吧,长空喜欢吗?
长空
[他叫长空。除了这个名字和流水,他一无所有。]
[或许也并非一无所有——至少还有这三年相伴时光。]
[当初醒来,他第一眼所见便是这个伴了他三年的男人。这个人告诉他,他叫长空,因一次意外失忆,而他的爱人,便是流水。]
[看着当时流水眼中不掩的情意,他信了。三年下来,似乎也真的爱了。只是,经年的空白,却让他隐隐觉得不安。无数次,他都在流水累极睡下后对着床顶发呆——流水,不该是一个普通人,而他,应也不是。]
[但是流水不愿提起,他也不再多问。或许,不在记起对于他来说,是件好事。毕竟这般安定的生活,不易。]
[本睡得安稳,却在转身欲搂之际发觉床榻已空。愣了片刻起身,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回来。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起身站在窗前,盯着窗外乔木出神。流水有不曾对他明言之事,他早已察觉。但其仍旧守在身畔,他也就不多言。]
[蓦然肩上多了一件衣,他淡淡开口]
无妨。哪里有那般娇弱了。
[本想开口去问,终还是忍住不提。回身环住流水腰身,心中波澜起伏不定]
若得与你安稳度日,自是哪里都好。
[前尘往事,放,便放吧。]
流水
本帖最后由 九音 于 2016-4-17 09:43 编辑【晨露恋春红而曝阳成烟,流水恋长空不得自由,三年如一日,我何曾奢望他会这般待我,一腔柔情皆付,只愿陪他深山终老,名与利皆留给世人追逐。】
长空,多谢。
【一个人不该将生活过成空白,当初是我骗他与我有情,可三年过去,他情深几许,我却恍惚,我知道他有所怀疑,可我不愿他忆起过去,说我自私也好,红尘俗世里,我只想伴他一世。】
【夜更深,风愈急,乔木深处枝叶相予,乱声依旧,明日该是要落雨了。】
【心下依旧难安,上前欲檐下木窗,眼前白光一闪,白惨惨的闪电划破天际,惊得手上一顿,三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我在尸山血海中找到奄奄一息的他。心脏像是被雷劈中,猛地一缩,回身将人拦腰抱着,声音有些颤抖。】
我做过很多错事,注定要遭天谴,可你别离开我。
【他一无所有,我也一无所有,我们所有,唯有彼此。可这用谎言与欺骗支撑的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坍塌。】
【遇上他之前,我无欲无求,只知道流灯要什么我便给他什么,他要一统江湖我便为他杀尽天下人,可遇上他,便是立场,我为流灯选择了错,却想成为他的对,连自己都知道,这太奢望。】
长空
[闪电划过天际,一瞬亮如白昼。流水关窗的手毫不意外的一顿,随即旋身将他紧紧抱住。他想,所有的变故,大概都来自于一场雷雨之夜。不然,流水何至于每个雷雨夜晚都会这般。]
[他不知道那些过往于他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如今也不是很想探寻。三年前,他想知道真相,不愿自己的世界一片空白。可身旁人,似乎足以填补那些空白。]
[怀中人抱的那么紧,似乎他随时会随风而去。他笑着抚上那柔软的发]
只要你不负我,我自不会离开。
[可隐隐觉得,似乎流水担心的便是这个。想再开口安慰,却陡觉言语如此苍白,唯有怜惜捉了怀中人的唇,温柔吻着。]
流水
怎会,我怎会负你!【十多年苦修一身惊世武艺,却为他葬送过半,他不知天麓峰一见我为他倾尽所有,如今自不相负,唯有双手抓握更紧,好似这般他便真的不会离我而去。】
【可人力所不能及的,是天命。】
【我终于寻得山林归隐,欣喜回家告知于他,推开房门却见那一身血染之人躺在榻上奄奄一息,像极了三年前的长空,可三年后的长空,握着带血纱布回头望我,我竟平生一股无望。】
他来自江湖,长空,我们不能救他。
【紫藤花下,我目光闪躲,只因我不敢看他纯透的眼,他信任的目光,像是无声的讽刺,笑我的幸福,不过是自欺欺人。】
长空,江湖太深,一旦沾上就不得抽身,你听我的,将他送走,好吗?
【希望与失望,都只在他一句话而已,我知道他秉性良善,可我却是来自阴暗。】
长空
流水,你在怕什么?
[他握住流水的手,面上尽是疑惑。流水今日太过反常,不过是救了一个人而已,而这个人,又知晓他的名字。他不过想救醒那人问上一问,是不是与他过往有关。]
[可流水的反应,让他有些不安。那般恐惧他知晓过去,难道……]
[轻叹一口气,他直视流水双眸,语气坚定]
这个人,知道我的名字。就算不问江湖事,我也要等他醒来和他说清楚才是。
流水
本帖最后由 九音 于 2016-4-13 13:52 编辑【怕一腔痴情成虚妄,怕这美梦醒的太早,碎的太伤……】
【我望着他,眼中带着哀求,高高在上的魔教大公子,我不曾为谁这般低声下气,却为他一再纵容,只因三年前的他,还不曾认识我,还不曾爱上我。】
长空,哪怕知道真相,你会失去我,你也想知道吗?
【指尖抚上他的脸,刚毅轮廓不会因为离开了江湖而变得柔和,可我喜欢这样轻抚着他的脸,只有这样我才能感受到他的真实。】
我知道这样的爱很龌龊,可是长空,你不要想起来,你喜欢我的是吗?我们一起归隐在不问世事,这样不好吗?
【由爱故生怖,由爱故生忧,不知从何时起,我这么卑微。】 长空
[面对流水眼中的哀求,他沉默。他们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会令流水如此惶恐。]
流水……
[他只是想看在那个人识得他的份上,保住那人一条命而已。可为何,为何会得来这种回应?]
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他最相信的是流水,可偏偏是他最相信的流水,哀求着他让他不要想起,不要救人,不要卷入江湖纷争。]
[这样的事实,让他的心内如梗了一根刺,拔不出,化不掉。定定看了流水半晌,终是闭了眼]
罢了,待他无性命之忧,你将人送出去吧。
[忽然觉得,这样的感情,这样的争执,无意义,而且好累。流水知道一切,而他,什么都不知道。转身推门走出房间,他想去林中独自静静。]
流水
本帖最后由 九音 于 2016-4-13 13:51 编辑【那一眼无悲喜直让我觉六月飞雪般冷彻髓骨,他的失望像一把锋利的刀,随着那脚步一寸一寸插进心口,剜割。】
存在立场的爱情,脆弱的让人可笑。
【默然看着长空离去,身后脚步声什么时候响起,竟是一时未查,待那充满恶意与讽刺的话语在耳畔响起,怨他这般无情拆穿,笑我这般自欺欺人。】
【我以为他忘了所有便能只属于我一个人,可我忘了,人算不如天算,我本非擅谎之人,如今更是破绽百出,唯一的凭恃,唯有这三年的情意而已。】
大哥,跟我回去吧,他是正,你是邪。
【宽大的手执起我的手,那邪魅魅眼中只剩下快意与恶意,。】
你看看你这双手,杀了多少人,沾了多少血,都是他的亲人和朋友,你配不上他。
【毫不虚掩的讽刺,似无情的宣判,他明知我不愿提起却偏偏提起,便要将我打落地狱不得翻身,拂袖便是一掌送出,可如今的我与他云泥之别,为其内力反震,口中朱色溢出,依旧冷冷将人看着。】
我不会让他想起过去,不会让他离开我,流灯,你知我,宁为玉碎!
若真有立场,我会亲手杀了他。
【如果他不能只属于我,那么我会用自己的方式留下他,这就是魔,人间的魔。】
【天色渐晚的时候方才将那伤者处理好,为其输送了真气已无性命之忧,外间又开始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可长空还未回来,我寻着他的时候,他一个人在林子里,落寞背影,令我不忍。】
人已经救下了,三日后便会醒来。
【将伞交到他手上转身便走,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不愿他恨我,可他怨我。】
长空
[漫步林中,他亦不知该往何处去。说到底,流水未曾骗他什么,顶多是瞒——偏这瞒,让他耿耿于怀!]
[流水非长空,又怎知他长空会有何选择?]
[随意步于林中,却难解心中烦闷。而不知何时,身边更围了几人。抬眸,视线一一扫过,面孔皆是陌生,而他们,当也是认得他的。]
“长空大侠!原来你在这里,找得我们好苦!”
[又是一群知晓他身份的。当年,他有这么出名?所以,流水才害怕他离去么?脑海中闪过流水哀求的神色,他面色冰冷,语气毫无波澜]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长空。
[如果这是流水所愿,他便依了流水。]
“长空大侠,正道不能离开你啊!如今正邪势同水火,我们需要您出山!”
[一年轻弟子明显心下不甘,一步踏出,再劝。]
[正邪?这话如一警钟重重敲在他心间。如果他为正,那么、可能、应该,流水便是邪的那一个?所以,才会有那番话?垂了眸掩下其中波澜,沉默片刻,他再次开口]
你们认错了,我不是长空。我不认识你们。
“长空,你忘了名剑门被魔教灭门了么?你……”
[抬眸,直直对上那人双眸,他一字一顿]
我,什么都不记得。所以,你们回去吧。
[流水,这一次,我容了你对我欺瞒。若只是正邪,我可以为你,不回去。]
[夜色降临,不知不觉竟已在林中大半日。细雨飘落,暂解片刻烦忧。可某些事,过不去。]
[低头看了看交在手中的伞,他蓦然开口]
流水。我救他,你可怨我?
[缓缓转身,对上流水背影,心下一疼,却依旧想问个明白]
你我间,便只是正邪不同这般简单么?
流水
本帖最后由 九音 于 2016-4-13 13:51 编辑【隔着暮色,隔着雨幕,隔着血海深仇,我以为只要他忘记过去,我们就能天长地久,可现实说,你痴心妄想。】
【可我怎么说?正邪,岂是只有立场,我兄弟二人灭他师门旧友,要我如何说?】
长空,你不问,便只有正邪。
我很自私,我喜欢你的时候,你甚至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流水代号修罗,流灯代号死神,他不问的时候我告诉自己杀人的是修罗,可他问得时候,我却不得不承认是流水,种下了一切因,便要尝这果。】
我以为你忘记所有,你就只是我一个人的长空,可你问了,我却不敢告诉你。
如果现在我告诉你,在你失忆前,你根本不爱我,我骗了你,你会怎么说?
【自嘲地笑,我依旧背对着他,雨越下越大,前途茫茫,若是一个人走,或许会很冷,会跌的很疼,原就真气消耗,如今更是疲累。】
你看,我就是这么阴暗的人,我为了把你留在身边,我撒谎骗你,我不让你想起从前。
【阖目,有液体顺眼角流下,连自己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可我真的不会撒谎,太高明的谎言,我不会。
长空
[不问,便只有正邪。]
[不问,便没有恩怨。]
[不问,便还能相守。]
[可他终究还是问出了口。雨渐大,视线也渐渐迷蒙,流水的背影在雨中,如此孤零。伞仍在手中,却未撑起。攥着伞的手紧了几次,最终还是走上前去,将伞撑在流水头上。]
[不论失忆前他爱不爱,如今,他是爱的。可,不能因为曾经不爱,便当真抹去这过往。]
[若是如此下去,只怕他们之间的那道坎,会存在一辈子。]
[将伞柄塞到流水手中,他抬手拭去流水脸庞的泪,痴痴的看着那三年来最熟悉的轮廓,蓦地狠狠吻住那苍白冰冷的唇,痴缠一番后,他语意坚决]
流水,等我回来。
[如今,不管他想不想起,两人都已回不去。既然逃避不得,便让他来面对。松手,与流水擦肩而过,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正道,我长空,回来了。]
流水
本帖最后由 九音 于 2016-4-13 13:51 编辑【伞跌落尘埃,伸出的手擦着衣角落在半空,抓不住他离开的脚步,雨水冲刷着夜,像要带走属于夜的一切,包括我唇上残留的他的味道。】
【我不知悔改地恨着自己不能圆一个天长地久的谎将他留下,却也知道有些人生来就注定只得一个缘,不得一个份,遇了见了爱了,最后只剩下离别。】
【长久的站立与凝望,像是祭奠这一场单恋的无疾而终,我没有去追,只因他要我等。】
长空,我等你,莫让我失望。
【低语呢喃想雨夜里的祈祷,小心翼翼却带着多少决绝唯有自己知晓,这一去再回,我与他便只存一个生死。】
【新伤添新愁,终是真气混乱晕厥,一夜雨淋熬成了病,回去的时候榻上之人已经被长空带走,我在屋内睡了三日,熬了三天方才会恢复,之后便是不要命地修炼止水心经,期间流灯来过告诉我长空功体依然恢复再入武林,他开始追查我的身份与过去,我只淡淡看他一眼便下了逐客令。】
【转眼三个月过去,紫藤花谢,秋海棠的芳香随风潜入门户,流灯再致。】
正道已经找到让他恢复记忆的消息,你覆灭八大门派一事也被我添油加醋昭告天下,大哥,如今唯有我能护的了你。
流灯,可有药物能在短时间内提升功力?
流水,你疯了,为了一个长空,你把自己当什么?
我欠他的,我还。他欠我的,也得还。
【我性情淡漠无争,不分善恶,可我知道自己要什么,若果我留不住的,便带走!】
【一月后,白茶开的婀娜,随风摇曳如蝶翩跹,我像寻常一样做了他最爱吃的饭菜,穿了他最喜欢的衣,奏着他最喜欢的曲等着他回来,一筝一弦无悲无喜,只有三年相濡以沫,三年情根深种。】
[四个月。对他来说竟如沧海桑田。]
[他是长空,是正道人皆仰慕的大侠。六年前,他一人单挑魔教教主流灯,而流水,便是流灯师兄!又三年,流水流灯师兄弟率魔教教众灭正道十八门派,其中就包括他的师门。他所有亲属,师长,师兄弟皆在那一战中丧命。]
(流水,你口口声声爱我至深,为何明知我师门家人,却痛下杀手?)
[抑或,那三年的相守,也是个笑话?此时,他只想到流水面前,问个清楚。]
[三年沉淀,内力竟比当年精湛许多。师门之仇,他必报!但他依旧无法对流水下杀手。]
[再次回到两人隐居之处,景致依旧,身影依旧,乐曲依旧,可他们,再回不去。立在门畔观了半晌,才晦涩开口]
流水。
[一时间,他已分不清,流水的爱究竟是真是假。]
流水
【当日流灯说要我去凤凰山覆灭齐聚于此的七大门派,可我不曾想到他会欺瞒于我,八大门派中有长空师门亲友,我一朝错,乃至万劫不复。】【可过往对错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的选择。】
【他持剑而来,像初见一般风华无两,令我再次倾心仰慕,我笑自己对他已非少年郎,他与我也早已初心不复。】
【一声‘流水’晦涩难明,指下一顿错了音阶,遂弃弦起身,像过去的三年里每每他从外面回来,我都等在这里,等他回家。】
饿了吗?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如果你已经做了选择,就让我再贪恋最后一次温柔,此间过后,生死不计。我死,放你天涯逍遥,你死,我与你共赴黄泉。】
【拉着他坐到饭桌前,简单的菜色,两只白瓷的碗,两双青竹的筷,曾经的平凡缱绻,如今都似落幕黄昏,染了惫色。】
【夹了菜到他碗中自己也是低头小口吃着白饭,没有平日的相视一笑,温情脉脉,只有死一般的寂静,窗外疏风摇落一地红枫的声音听在耳边,像极一曲悲哀婉转的曲调。】
长空
[似乎不需再多问,流水的反应,已然让他知晓一切。]
[可笑,三年,他整整与血仇同床共枕,痴缠了整整三年!]
[似要与以往做个了断,他坐在桌前,看着一直扒着白饭的流水,最终还是夹了些菜过去。]
[往日吃惯的口味,今日竟如嚼蜡]
灭门之仇,屠亲之恨,我必报。
[双筷执起一根青菜,放入口中]
你在这里不参与,我不会与你动手。
[可是,那是流水的师弟,当真能作壁上观?咽下青菜,放下竹筷,直直逼视流水双眼]
你救我一命,我三年相伴。但,过往之事无法一笔揭过。
我单问你一句,
流水,你口口声声对我情根深种,又为何灭我师门,屠我全族?你是知、还是不知?
[他多希望,流水是不知情的。这样,就算是对上,他也有能够手下留情的理由。]
流水
【他开口,我的手便开始不停颤抖,随着那一字一句逐渐蔓延至全身,终于在他问出那一句‘知或不知’,仿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手中碗筷掉落在桌上,我就这般低着头看着碗沿在桌上旋转至镇静,好像在这短短时间里下了决定一般,抬眼望着窗外伸进来的花枝被风摇曳多姿,目中再不复往日多情。】我知,我怎不知?
可有他们存在,我便不能完全拥有你,所以我将他们全部杀死,如愿以偿独占你三年。
【仿佛这便是真相,眼中的冷漠逐渐变得疯狂与狠厉,猛地转头将他看着,冰凉的手抚上那眉那眼。】
我是魔,来自地狱的修罗,我不甘心这样与你相隔万里,为了留下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我能感觉到他的怒气将整个空间掀的动荡难安,这是我要的结果,可真的看到他眼中布满对我的失望与仇恨,我竟这般无力,什么都不想再说,不想再做,只想静静抱着他,与他一场欢爱。只是他已经做了选择,没有半分余地,若别离,便生死!】
为了将你留在身边,我什么都能做,伤你,求你,甚至是……杀你!
【最后一字落下,袖拂落桌上碟碗尽数扫落一地,身飘转移至窗侧展剑凌苍寒,花枝轻敲肩侧,笑意挂着癫狂与决绝。】
既然你说过往一笔揭过,那便只剩下正邪,我与你,就此一战而决!
【情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的只能是笑话,到如今我已不能伴他百年同好,那我们就同入地狱吧!】
长空
(他知道,他竟然都知道。)
[一时间,失望,痛心,狂怒,恨意,五味杂陈,竟令他措手不及。]
[他曾想过,不论外面人如何传言,只要流水推说不知,他便当其果真不知。容流水骗了三年,便是再骗一次又何妨?]
[可,终究那答案,让他三年的时光,都成错。]
[抬手打掉那抚在脸上的冰冷手掌,对上状似癫狂的流水,他的目光渐渐凌厉]
只为留住我?那你当年又何必救我!索性毁了我神智,将我做成你身边傀儡,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么——魔教大公子!?
[话已至此,他们,已经再回不去。刀剑相对,是命中注定。垂眸扫过地上零碎杯盘碗盏,蓦然出剑,将身前木桌一分为二]
流水,你我往日情爱,从此尽断!
你我二人,只有一人能踏出此屋——你,出手吧!
[两双决绝的眼相对,昔日爱恨,今日了结。]
流水
本帖最后由 九音 于 2016-4-13 15:10 编辑【我们都太绝对,爱的绝对,所以不死不渝,恨的绝对,所以至死方休。】
【我早知有此一日,可当真的到来,手中的剑有了迟疑,三年守望,三年相伴,我心匪石,怎能说放便放?】
你我二人,只有一人能踏出此屋——你,出手吧!
【闻言,却是一怔,瞳孔快速缩小至一线,这样的视觉看过去,天地尽掩,唯有绝杀的完美。手中剑一荡一转已是荒水成秋,席卷雄浑真气在身周流转,光尘里红香暗送转眼成齑粉,眼动身动已是呼吸交接,一瞬刀剑碰撞耀白了视线,依稀里是那年初见,凋零已成幻。】
【当年为救他一命功体损毁过半,如今虽有药物提升却终究多年生疏,原本快要枯竭的真气再药物强行催发下显出惊人的力量,却也不过昙花一现,长空原就内力深厚,三年沉潜,韬光养晦更是精纯,不过三百招胜负立现,再者药物反噬,五脏如穿,疏忽下被其一掌震飞身体撞上紫藤花架,腰身几近断裂,勉强撑着身子站起已是无力再战,即便当他下定决心杀我报仇那一刻,其实我已经输得彻底。】
【颤抖着身子靠在柱子上将人看着,口中鲜血难止,手中剑拄地,欲再战却已不能。】
长空大侠,好……好武艺,流水败的心服口服。
【全身痛的想撕成了碎片,却还要强撑着不愿倒下,想看着他知道顺眼紧闭,想看着他亲自将手中剑送入我胸口,也许我还能在最后一刻触摸到他宽厚的手掌。】
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就可以回到,从前。
【双腿无力支撑,终还是跌在地上,再一口朱红呕出,掺着脏腑皮屑,是他给我的痛,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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