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幽谷

"二三俗务，到让居士见笑"
语音微转，复道：
“贫道走动江湖，粗通些许相面之术。观居士面相非同寻常，不知有何打算？”

【凉州城？】

抱歉，我也不是久居凉州，而是因故滞留在了凉州境内，所以对这个问题难以回答。

【看着眼前人的一身道骨，心中隐泛起一种好奇之心，好奇他为何要去往凉州。】

无缘冒犯了，敢问不知大师去凉州城是否有要事？

“无上天尊”
口宣道号，起袖打一稽首，掌中拂尘微扫。
“山野散人，打扰居士，还请见谅。”
告罪一声，目光扫过。
“敢问居士，此间距凉州城还有多少距离?”

【眼前人腰间佩剑，似是有些武功根基，而掌中拂尘明显更是道门打扮，我这二十年岁月虽说与佛门有缘，与儒门有缘，与西域萨满教、南疆拜月教、海外天道教皆有相识，却好像唯独与道门不曾有所交集，这次他主动与我交谈，有趣。】

不知大师有何贵干？

仗剑江湖，泛舟于五湖之间，逍遥于四海之上。心绪共流光飞舞，繁华似潮水褪散。道心明悟。
又及，数月之前，有好友书信。燕山府路、凉州之地，当有一晤。
且行且止，腰间长剑轻叩。十尺软丈红尘虽好，终非久留。
“朝阳旭日，紫气初生。居士有心，何不小谈一番？”
言出温润，目光祥和。掌中拂尘轻按，自做了一副世外高人模样。

——————建元七年 春——————

旭日初上儒门红，疏楼更迭，重云又添风采；玄墨剑，白玉萧，流月夜明华灯正盛，同饮悠然一世逍遥。

【赭红色的悬崖峭壁如凉州的触目荒凉倒也相映成趣，看惯了这燕山府路的遍地黄沙，如今再见这赭红荒境反而觉得更有感触。或许儒门当真不适合我，我注定是一介散修不该成为各方追逐权力的棋子。】

【心若死了，人离死也就不远了。失魂落魄的人若真的能葬身于这赭红悬崖之下，倒也不失为一种体面的死法。】

楚王啊楚王，我到底是该恨你还是该敬你？你给了我儒门客卿无上的权力，却也让我失去了将来的方向。

也好。

[ 应下女子前话，便寻了路同行。聆及后话时，他微微一笑。]

我不喜欢世俗纷扰。

[ 或是因今日惠风和畅，一路人声无几，静谧仿若另个天地。当踏上通达道路时，恍觉尘世喧嚣，心底一叹。]

[ 最终走走停停，至玉门关时与那位姑娘分别。]

——————————————结束——————————————

【陆离想了想，离赴约还有几天的时间，陆离是不慌的，大不了一路走，一路玩，也不着急赶路。陆离是准时的，她总是提前赴约，从来如此。况且，眼前的男子这么好看，陆离可想多留几天，她总算绽开了一抹爽朗的笑意，摆摆手道】

嗯.....我不着急，我们慢慢走都行。

【又想起刚刚之话，与他相似之语，陆离有些不好意思，脸微红道】

你也喜欢一个人么？一个人多好啊。

[ 山风低鸣鹤唳，穿过这幽谷平添几分凄切。他目未斜视，只专注脚下前路。任风光无限，亦未曾令他分神半分。]

[ 这女子言说“独来独往惯了”，一时倒有些刮目相待。与她适才因迷路而啜泣，截然相反的品性。]

哦？姑娘倒与我行事颇为相似。

[ 谷中条条阡陌，实则捷径易寻，只是寻常人不肯踏上乱石崎岖。他见这女子身负弓箭，想来也是习武之人，故而转过几处险要之地，豁然开朗。临出谷处，往外远眺别有洞天。]

此去玉门关尚需半日脚程，我虽也要去那里，但并不急需赶路。姑娘呢？

不介意。

【陆离抽抽鼻子，牵着马儿和男子并肩而走，风穿过山谷，烈烈的风声在谷中回荡着，陆离身形单薄，身负长弓箭娄，女子之所以不怕独身而往，就因为她身上的玉弓羽箭】

【陆离不知为何，身边的男子总让她有种安然的气息，陆离天生有一种本领，似是能感受到此人的好坏。她第一眼见他时，就觉得他应该是个好人】

我独来独往惯了。

[ 若是别处也就罢了，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可也最怕麻烦，至多会为人指路。聆及“玉门关”三字，倒是巧，与他欲去之处同路。怜这姑娘孤身一人，他稍一思忖，言道：]

若姑娘不介意，可与在下同行。

[ 目光自女子面上收回，并不在意她此刻泪容狼狈。收手负于身后，率先走在前面引路。虽然这谷中景色秀美，但鸟兽奇石暗藏风险，他固然熟悉，但仍不免出言婉劝几句。]

这方圆百里杳无人烟，姑娘年纪轻轻，往后行走还是让人来接应为妙。

玉门关。

【一见男子，陆离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擦干了眼泪，默默的走到一旁，刚刚她哭的忘我，根本没有在意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哭，会是怎样的丢脸，这会儿，她想起刚才，十分不好意思道】

我朋友邀我去玉门关，我现在走迷路了。

【陆离单纯的认为，男子长的好看，就一定不会骗她。自然相信他，向他袒露心胸】

[ 瞧这姑娘也应有十七八岁的年纪了，孤身一人在此啜泣，难免心生疑惑。待他问过，似乎只是因为迷路走不出去才这般，一时间莞尔。]

姑娘别急。且先莫要站在风口，凉州风霜凛冽，当心染上风寒头疾。

[ 一路走来，他皆是循着石壁而行，虽然看似危险，但并不容易坍塌。且岩下避风。抬手朝旁边一扬，示意她可过来同行。]

不知姑娘要到哪里？

【正自绝望时，本以为不会有人来的地界，忽地出了一丝人声，也不知这里到底是何处，午后的天气，对于此时此刻的时节，格外的寒冷，本是以为会被冻饿死在此处，却在寂静无人的前方，忽地出现了一人的身影】

【陆离仿若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平时不会低头恳求的她，双眼含泪，凄凉无助的恳求男子道】

这位公子，请问这里怎么走出去？

【陆离一张小脸配合着泪珠，格外的楚楚可怜，十分娇弱，简直和她平时的凶悍骄纵形成了对比。空气中吹来一阵寒风，令陆离浑身瑟缩着，颤抖着】

[ 赤壁幽谷中肃风低鸣，红石层叠不穷，嶙峋欲坠。行走峡中犹有别样感触，或许生死一瞬间，落石惊木皆有变数。但造物峥嵘，看似危机四伏的山壁，却经历了时光琢磨，耸立经年而未曾变却分毫。]

[ 初闻女子哭泣之声，仿若投石入水惊雷乍起，惊起几只鸟鹭振翅逃入云霄。并未诧异，只是仍循着既定道路缓行。]

[ 不过须臾，转过一处狭路，豁然开朗之余见女子泪容。停步，眉峰微蹙。]

……不知这位姑娘，是否遇到了难事？

【越往北走，越是不知其路在何方。如果不是为了赴约，陆离才不会来这个鬼地方。可是，那个所谓的玉门关到底在哪儿啊】

【陆离饥渴不已，已经是一天没吃没喝了。再这样下去，她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一着急，陆离的泪珠子就绷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他的武功就似一头猛虎，总是在最关键时刻爆发出令人吃惊的力量，这一剑本是百分之百的必杀之招，却依然被他破去，他是武学奇才，更是难得的绝世高手。】

【金兀术收枪却不如我剑快，剑还要再快一分，挥臂疾速，对方掠步后退反应极快，扭身闪避，将剑身力道卸十之一二，三击掠雪而来，凛目一瞬寒光闪过，挥剑屈肘左移又闪，三声交响，剑不改其道，仍然朝着原有轨迹从枪影中突出。】

【一追一闪，一剑一枪，一来一往，枪崩沙石，身形婉转，绕过身旁一块顽石从后窜出，躲避飞沙，举剑再刺。趁人为石阻之刻更拉近几寸距离，眼看剑尖扫穴直逼咽喉。】

【枪影反攻竟是枪长出剑身许多更是直攻周身要穴，最佳时机已过，无力再杀人身，挑腕剑甩拍击枪影，目光一瞬锁定枪影虚中之实，心剑意境心法之下，周身宛若清亮与周身融为一体捕捉到对方枪行轨迹，收剑在前止步侧首，剑刃一面“砰”一声再卡人枪头之上，内息奔走，剑压枪身弯曲，剑刃深处一生脆响“咚”枪尖脱离，弯曲枪身正对人面，枪尖宛若一枚暗器般笔直朝人面射去。】

【至此后撤一步，手心满是汗水，刹那间枪身随力掰回，狠狠打在身上，力道之大震动五脏六腑，一口鲜血吐空，如脱线的风筝般落入石林之中，夜色阴影之下，继而消失不见。】

【这一场千里追杀，还只是开始，不算完。】

------------------------------------结

【突然之间，对方剑光从天而落，卡于枪头之处猛地桎住枪势，同时赌坊绕步反攻而来，只觉剑光如电，来得令人猝不及防，一瞬间双目失神微怔，似被忽闪剑光迷遮视线，可谓是千钧一发。只是长枪在手，满怀怒气腾腾如火，更何况我大辽虎狼儿郎，怎可再容对方，惑乱心神？左手抓枪身寸处，运力往回一收，同时左脚后扫扭身一闪，逼其袭喉之剑的同时，再提枪柄如飞鹰叼食，连捣三下流星疾闪，气冲斗牛，气势磅礴，直将其致命剑招阻挡开来。同时趁机双脚点地往后掠退，途中双手擎枪回扫，枪尖直往前方一抖，银芒交织，扫碎沙石，双脚涤荡尘土飞扬。谷内奇石林立，有如野兽，有如人形，应寒风呼啸，错综复杂间诡异惊人。背部“砰”地一声撞在石上，土灰扑扑抖落，兜了半身。同时脚下一转绕至嶙峋奇石之后，身形一闪而逝，却于另一侧奔出，双手运枪凌空疾旋如蛇般，银光如轮，直将前方罩得密不透风，同时铁臂运力往前一递，枪尖探出快若疾电，却是震颤嗡鸣，白光如遮如影，一片虚实难辨中罩其前胸膻中、华盖、玉堂、鸠尾诸穴，而虚中藏实，实实虚虚，七探蛇盘，虚伏出洞，却是猛地一扫，似毒蛇吐信一般扫其咽喉，直要割喉取命，令人防不胜防。】

【剑过削断几缕墨发，又一次被他躲了过去，心沉面上凝重，却不露声色，深知对方凌厉反击将至。】

【错身而过目光随人身而动，回剑追击，脚下一斜，另一步重踏积雪弓腿稳身，枪穿被人抓在手中，红缨沾雪，回扫反攻，横剑在前格挡枪击，重击受力退步两步卸力入地。】

【一击重过一击，第二击声势惊人，气势凝聚荡起飞沙走石飘雪窜梭，对方喝声入耳更如轰雷，运起心剑心法周身与四周融为一体不被对方影响心境。】

【对方全力攻击，横剑变竖，剑尖朝地，一步步后撤，枪尖刺穴，每次只差寸豪，步步险避，对方主攻下盘，挥剑掠击枪影，一步后腿深入积雪之中，退无可退，运使心剑意境捕捉对方招式破绽，瞳孔猛然一扩，就是此刻。】

【剑刃如光从空而下，伴随几片飘雪，一剑卡人刺来枪缨枪头与枪柄相接之地。双手握剑弯腰弓背以力压之不动，继而脚步绕过，近身反攻，抽剑而出，剑身顺着枪身摩擦火花一路直上。】

【剑刺，削，撩三击合一，剑光忽闪忽现，如漫天繁星点缀眼前，剑意一线只对人迎咽喉，剑势笼罩身躯，欲先破神门，气海，百汇三穴。电光石火，四周仿佛一瞬都慢了下来，剑光反而更快，这一招剑闪，有个特殊名讳，唤为“来不及”。】

【面对这一剑招，对方似乎已经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静静等待死亡，双目微眨，眸光阴沉似水，看着近在咫尺且会愈来更近的目标身躯，剑尖就要临人之身，剑招致命。】

【对方身影转瞬之间已是变幻万千，剑刃斜砍枪身，虎穴微麻间铁臂运力，猛地一运银枪，丝毫不让，然而对方脚踏枪身，千斤之力往下压来，只觉枪势受阻，危机万分，唯有右脚前迈弓膝，身往前斜进一让，避过眉心一剑的同时，左手出掌猛若山崩，“砰“地一声击于枪头，但听”呲拉“之后嗖地一声，长枪如电如光，从其脚下疾速穿梭而过，同时脚下狂进，右脚荡扫沙土飞扬，回身之瞬，赶至前方伸手抓住银枪。长枪入手即嗡鸣震颤，内力运走，有江涛奔涌，枪头红缨飒飒，枪尖如雪，回扫之间犹如流星赶月，甩红缨飒飒轰地一声响，因内力狂涌化作惊涛之势，声势浩大，钻风裂空，乃是第一雷，若心智不坚者，闻之便心肝震裂，同时脚下踏奔身形逼近，银枪”砰“地一声砸落在地，这一声平地起雷，与第一声紧随而至，砸得地上飞砂走石，却似游龙，钻至对方双脚之间，同时喝力一声低叱，满面通红，牙关紧咬，却是运枪尖于地面之上左突又进，一下击对方右脚三阴交处，一下击对方左脚筑兵、漏谷，一路瞬势而上攻其双腿内侧，出其不意，刚猛迅疾，但听这一甩红缨飒飒，响声回荡山谷，应着寒风呼啸，正是第三声雷响挟攻势如狂风暴雨而至。既以长兵之优势使得对方不能近身，又以猛烈攻势，横扫对方下盘，三雷成一枪，无人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