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洞

【伤口流血不止，不觉昏迷，醒来，身旁柴堆静静燃烧，祛了几分阴湿，多了几分融暖，眉间阴戾褪去不少。】

【静躺于干草之上，头顶还是那片山洞，只是身上的衣服皆被退下换上了新的，撑着地想坐起，一动之下，才觉左臂的刀伤也已粗略包扎过。】

【心下略狐疑，转而在洞中四扫，定于那趴在石头上安睡的女子身上，长发披散看不见其容颜，心底却升起莫名熟悉之感。】

【重新带好面具，够起地上的佩剑，捂着手臂，悄然行至她身边，听到动静，她肩头轻动，未及思考，本能地在她一抬头的瞬间，将剑尖抵在她脖子下】

你是谁！

【本是来这九天洞采药，不想下起了雨，看见不远处有一山洞，快步跑去避雨】

【在洞前停下脚步，看着地上的血迹，空气中还有火堆燃烧过后的气味，拿出匕首，慢慢绕到巨石后面，一女子晕倒在那，左边面容尽毁，探鼻息，还有气】

【将女子拖出巨石后，将火堆重新升起，取出金疮药，为女子包扎伤口，看着女子破碎的衣裳，便也将她的衣裳换下，用换下的衣裳接雨水在火堆上烤一会，在将她身上血迹擦去，换上新衣】

【看着女子的面容，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又几分相似于姐姐。困意来袭，旁边还有一些木柴，将火堆加了柴火，靠在山壁上，沉沉睡去】

——开——

【屋漏偏逢连夜雨，被人暗算受了伤，荒郊无人，只得暂时托庇于山洞。】

【盘腿运息，听见有人靠近，一掌扑灭火堆，闪身巨石之后】

【血滴了一路，未觉】

【她的性情倒是直率，毫不扭捏，便稍稍先于她在前领路】

传闻，瀛洲镇有着诸多奇人异士

【一味赶路难免无趣，便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直到送她走到镇上，才想起自己原先还要采石榴】

算了，反正也找不到那石榴树

【本就是灵光一闪，也不是定要达成，虽说有些惋惜，倒也不至于生出别的心思】

姑娘别过

————结————

【毫不谦逊的受了她的夸赞，得之宽宥脸色也好起来。】我自幼穿梭林间，这些东西本就难不到我。
【牵扯到自己擅长的，口吻相当骄傲。平日上树跳舞都可行得，兼之这其中飞禽走兽自不会比从生活的南疆更恐怖，还有何惧。】
【因为不认路而生出的尴尬弥散在其中，略略考虑现下处境，乐得有个引路人。】那就，麻烦姑娘。
【颔首先行道谢，请她走前带路。】
【定居这一带不算长久，镇子里倒是熟悉，这山林还得多多走走。】

【她面上无害，若排开抓蛇的举动，就如同一般邻家女孩般纯良，听她所言，似是有意豢养那竹叶青，不知是否该赞叹其勇气】

寻常姑娘若是见了那长虫，躲之唯恐不及，姑娘倒是好胆色

【不过身为医者，何等毒虫不曾见过，什么样可怕恶心的伤口不曾接触过，没有些许胆量和坚韧，又如何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医者】

竹叶青不算罕见，总还有机会

【安慰一句，便听她问路，看她脸色微微飞红，防备之心不由松懈】

（这还这是个孩子啊）

【就如同昆嵛山上那些师弟师妹一般，单纯可爱，还带着些让人不由心生喜爱的呆】

瀛洲镇啊，我认识，为你带路可好

【此时的语气已如同在山上与新来的师妹说话一样温柔，还带着忍俊不禁的笑意】

【听她娓娓道来，确是此道中人。只是最后点出的那句害人之语，有些莫名其妙。】
【轻轻叠了眉，端她气韵不俗衣着也不像平常人家，→_→难道误会了什么。一时掠开的眼神落回她身上，透出十分纯良望着她。】小女不通武艺，不过同姑娘一般略懂医术，仗此行走。竹叶青恰好可用，防身亦或救人。
【草木萧萧，寻不到那尾游窜离去的竹叶青，也不再留意。】可惜，与之无缘，也罢。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家去。
【因这段不想与她多说，如此便打算离去。抬脚正要告别却蓦然又落下，白皙的脸庞露出丝丝窘迫的微红。】姑娘可否告知，哪条路下山往瀛州镇？

【她话意含糊，但大抵的意思，这竹叶青她抓去不是制毒便是炼药，不论是何种，也算得是同道中人】

不瞒姑娘，小女子不才，也略通医术

【毒术自己钻研不多，造诣远比不上素素师姐，但医术因为自己身子的缘故也是苦心研究了多年】

竹叶青蛇的蛇毒是为“火毒”，一旦沾染，疼痛难忍，但却是某些毒物的克星

【这一番话只是希望她明白自己所言非虚】

姑娘方才所说极是，毒、药本不分家，毒一样可以救人，药……也可以害人

（只是不知，她这毒，是救人还是害人）

【防备之心自然是有，但是却不浓重，她虽在离昆嵛不远处抓蛇，可也不能就此判定她有不轨之心，所以仍是十分亲善】

【见她离开那侧仿佛隐着危险的树木，移步款款姿态从容，独自山林之间，看来也不像普通人，微点颔颈不再多言。】
【拂了拂因为久蹲而皱褶的衣袂，坦荡回了。】是，难得在白日里见到。
【原只想采些药炼制给笙姐姐防身一二，不想竟遇到竹叶青，虽然逮住养着的想法落空，但也不恼人。隐隐感到她话里停顿的意味，含糊解释了几句。】是药三分毒，毒、药不分家。我有些用处。姑娘也知竹叶青？
【最后拍拍抖落灰尘，张望几眼还想查探那条蛇的踪迹。】

（竹叶青？）

【听到她的提醒，不由抬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枝桠，不由向她靠近了几步，脸上神色不改】

多谢姑娘提醒，姑娘方才可是在……抓那竹叶青？

【视线中有看到一抹绿色一闪而过，但言语中仍是不太确定，眼前这位轻灵秀丽的姑娘，实在让人很难与捕蛇人联系到一块儿】

（又或许……她捕蛇是为了其它的用途）

【被竹叶青咬伤甚少致命，但它排出的毒素对人体也是危害极大】

（难得她要的是那竹叶青蛇的蛇毒？）

【手慢慢伸出去，慢慢的，不动声色的。眸子仍静静的注视着立起来的蛇头上的竖瞳。】
【蓦然，一声碎叶惊风。】
【眼前的蛇影猛然一窜起来，立即直起身子退后一步。抚胸再看，已不见踪影。】
【回身望向出声人，见之微笑柔和，摇摇头示意无碍。眸中惊色褪却，略有一丝遗憾滑过。看来是和那小东西无缘了。】
【倒是瞧见对方站在树枝干之下，不由出声提醒。】你……不要站在那，这有竹叶青。这东西素来喜欢缠在树上。

【秋意渐浓，出了月子回到棣州之后，便自己张罗着孩子的日常起居，今日突发奇想，想着弄些石榴来给他尝尝，想着曾在九天洞旁见过石榴树，便提着篮子赶了来】

【寻了一圈也没见着那颗记忆中的树杈，盘算着是否记错了位置，便见前方有个人影蹲在地上，似乎正盯着什么】

（似乎还是位姑娘）

【不论她在做什么，显然不希望被打扰，正欲退后，却踩上枯叶，声音不大，但在这幽静山间却已足够嘈杂】

真是抱歉

【歉意浮上脸庞，向那人微微一笑】

===承平元年，秋===

【入秋的天候起凉。】
【一目望去郁郁苍苍，脚下草地青黄半接。】
【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前面的小东西。是一条仅仅比手指粗一些的蛇，碧绿的鳞片掩在草色里，不细看还难以发现。】
【林木簌簌，时如叶坠，无声过隙。】
【长久的凝视之后，忍不住眨眨眼睛，盘算要怎么对付它。】

[客串]凌寒
[师门众同修中属她与我最亲近，此刻她的失落又怎会不知？伸手轻抚了抚她柔软的发，木讷的动作中透着无言的安慰。]
[装作不解她的心意，实则也是给予她足够的容身余地，省去了那不必要的尴尬。于她，懵懂的悸动不过是对师兄的一种依恋。若是真应承了下来，日后教她遇上心仪的人那又该如何是好？轻叹一声，望着她那垂头丧气的模样，无奈摇头。]
[她无心于道，早晚终归是要回去尘世的，缘既如此，又何必强求？负手信步出了九天洞，顾首看向身后那道紧紧随着的人影，淡然说道。]
师兄吗？这样也好。
—结—

客串：林清

[看人沉默，认认真真的看着人的眸子，心底里是有着期盼的答案的。见人的动作，心里倒是欢喜的，门中倾慕师兄的不在少数，可师兄对着好的，也仅只有我一个。]

[不过人下一句话，倒是让我满心的欢喜落了空，眸光黯淡下来微微垂下脑袋]

好……我知道了。

[心里是安慰自己说，这个木头脑袋并不知道我的意思，可师兄自幼是聪明的，这些事情应该会懂得啊，明明门中师姐也曾表过心意。如此得了答案自己也是不甘心的，可也不再敢说出别的话了。脑子里千回百转的，收敛了下心思后，抬首瞧人，扯出一丝笑意。]

那……我们走吧。

[客串]凌寒
[她的模样似有些紧张，甚至言辞也变得结巴起来。星眸微顿，停留在她明亮的黑瞳，一时竟无法挪开视线。那其中满满的希冀与期待任谁都看得出，冰冷的心霎时软化，不知为何就是不愿令她流露出任何不悦之色。字字入心，听的分明，但原本能轻易说出的答案此刻偏偏却有了犹疑。]
[沉默半晌后弯身轻轻挑起她额前的几缕碎发，小心翼翼为她拢好，一举一动仿佛是对待珍宝般爱惜。眸子弯了弯，薄唇轻勾起一抹笑意。]
当然，你是我的师妹，照顾你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客串：林清

［听他的话，低头窃喜，复又抬首一脸认真严肃。大眼睛盯着他，思索着，什么时候开口好呢。］

诶…这么快？我我我肯定跟你去嘛！

［又要踏上那种看起来一点都不美丽的路途啊…什么宝衣，真是煞风景！］

［低首寻思片刻，扯了扯衣裳，深吸了口气。正视其的眸子，巧笑嫣然。］

凌寒！我问你个问题好不好？你一定要，很认真很认真的思考过后，回答我，好么！唔…凌寒师兄…我…嗯…我希望…你以后的，路上，都有我在身边，你…你愿意么！

[客串]凌寒
  [她的表情虽然诚恳，但满不在乎的语气却还是暴露出她对修炼一事的不以为然。轻叹一声，打小就拿这个师妹没办法，师父讲凡是皆需因缘，她既无心修炼我也无法强求。]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目光落在她姣好的面容上，话音稍顿，那瞬竟有些迟疑。压下片刻忽动的心神，继续说了下去。]
   算来这个时候师父也应要出关了，你我二人也需要快些结束这次任务，师父要我们借的那件宝衣还在他们手上，你是要随我再走一趟还是打算留在这里玩水？

客串：林清

［手被甩开，看着阵阵涟漪，有点愣神，师兄…这次真的生气了罢…是不是忍够了？眸光一暗，却也笑靥依旧，不过多了分小心翼翼］

知…知道了啦。师兄不要生气，好不好？

［听到人一本正经的开始训话，颇为不耐烦，低头玩着衣袖。］

又是这种话！每次都说，好啦好啦，我晓得啦，下次不会了嘛。

［抬首，一脸诚恳的看着他，却也不敢再拉着他的衣袖。初衷初衷，老是这种话，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算不如天算啊，现在忘一下初衷又不会怎样。］

[客串]凌寒
  [被人扯住，无奈之下左侧广袖只一甩便将水花拂向别处，徒留涟漪荡起。闻言黑眸微沉，本就肃穆的神情此刻更是平添了几分冷意，眉心蹙起，寒声训道]
修炼永无止境，怎可有半分懈怠？
[对上她的笑颜，板起的脸孔也柔和了不少，这个小师妹，教我无奈却又不舍得严苛管教。真不知是福是祸，或许正是因为我与师父抱着相同的心理所以才会造成今日她这般顽皮的性子。]
  莫要忘了你当初被送入师门的初衷，修炼，乃是助你更上一个境界，心生厌烦皆因你的贪玩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