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

======承平元年 春======

【三哉春秋，转眼逝去。尤记昔年下山志在四方，如今回首只得萧索。初涉世间囊中羞涩，寄身寒岁不知年操琴谋生，日日丝竹笙歌宛如山中，心中淡薄反倒不愿远游，白白浪费如斯岁月。

早知如此不如终老山林，思此念及恩师独自一人无所照应，又及师妹一去了无音讯，遂收拾行囊，辞别花老板与二棍孤身上路。

一路归心似箭倒比离去时早两月归来，在山下采买些干货，稍上两坛美酒打马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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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这里有个隐世门派可以借用。

墨倾 发表于 2015-10-12 23:31
客串师傅

【自承乾与倾儿下山已有三年，昔日承乾离去，我不让倾儿跟着，她却是偷偷跟去，唉，看着她自小 ...

【师门隐于山中，打马行于山道悠悠而上，细细对比三年来周遭环境差异，心中感慨万千，越往上山路越窄，只容一马通行直至索道，下马取过包裹与行囊，松了缰绳弃马步行，飞身踏上索道，垂首而望，脚下悬崖万丈一望浮云遮眼，念起幼时于起上训练轻功，不由分外怀念，施展身法轻巧飞跃，踏着小路奔向山顶。

适才念起幼时光阴一时兴起，幸好三哉来虽诸多懈怠，倒未曾怠慢每日晨练，不然叫师傅瞧见武功毫无寸进，少不得要挨训。

站在小院门口推开柴阀，未见师傅身影惊诧不已，师傅武功返璞归真，往日只要靠近院落，便能闻声识人出来一见，今日竟毫无察觉？还是……急急推门进屋，听到一阵咳嗽，心中稍安，放下东西转入内屋，扣门道】

师傅？

墨倾 发表于 2015-10-13 08:51
客串师傅

【卧榻之上闻声而望，面上一黯，如此境地，竟连听声辨位也不行了】

【站在门外踌躇半晌，心思浮动忐忑难安，下山之时师傅身体健硕，如今返还声音虚浮无力，纵未学医也心知不妙。

待闻其答话推门而入，孤身回山独留师妹一人在外，此事一时到不知该不该告述师傅，抬首直视床榻快步上前，扶着师傅起身依坐，观他面色苍白，伸手诊脉，疑惑道】

山中药草颇多，师傅亦识岐黄之术，怎会病的如此凶险？

墨倾 发表于 2015-10-13 14:20
【循着推门声看着阳光漫进，愣愣直视其影，几与师兄当年无异，当年无颜说出真相，只说承乾和倾儿他们是我捡 ...

【搭脉还未诊断出一二，便被师傅收回手去，见他盯着自己细瞧眼中复杂，心中疑虑，又不便开口追问，闻其言语敷衍更添疑惑】

弟子谨记师傅教导从未忘怀，今时归来怎么听师傅说起这等敷衍论辞？

【为医者治病救人乃己任，无关病痛与否，心中当存高志怀仁慈之心，尤记初学医时，师傅淳淳教导，这番话铭记于心，怎么一转眼，师傅便这般讳疾忌医毫无求生之心？】

徒儿学医治病救人，师傅若是信不过自己，不如让徒儿试试。

墨倾 发表于 2015-10-13 20:02
客串师父

【本以为以承乾的性格，纵使心怀疑惑也不会追根究底，但此番下山回来却是话多了许多，咳了咳， ...

【明知师傅转移话题，却不可不答，前年春季与师妹分别后，在未听闻过她的消息，师傅平时对师妹看似漠不关心却是实实在在疼在心里，略一思索道】

下山之后曾与师妹相遇过，只是后来她想去别去，而弟子不愿远游，便与她分开，至此之后在未听过她的消息。

【身为兄长，任她一女儿家远涉江湖，到底说不过去，但与师妹之间又不得不分开一段时间。却未料至此了无音讯。】

【这层关系倒不适合说与师傅听，只道】是我失职，顾着性子，未曾好好照顾师妹。

师傅，无论如何请让弟子一试【听师傅所言，毫无求生之心，只怕如此颓废时日无多。】且让弟子准备一番，在来为你请脉。

【说着话，转身出去】

墨倾 发表于 2015-10-14 11:26
建元六年、春

【隔日承乾便过来侍疾，看着他与师兄相近的容颜，心下主意更显】

【昨日归来一番整理直至暮夜方歇，待熬好汤药备好饭食伺候师傅食用后，在回房温习往日医书典籍，待到夜半才上床休息。

晨起又备妥一切方为师傅诊脉，今日到是难得的配合，正待细究脉象，却惊闻师傅说起身世，指尖颤动，蹙眉抬头道】

弟子与师妹皆是孤儿，那里来得父母，师傅还是不要诓骗弟子。

【垂目，淡淡一笑】纵然有，这些年来也淡了，毕竟弟子从未见过他们，现在又何苦去添堵。

墨倾 发表于 2015-10-16 17:39
【心神震动，若不是我一己之私欺瞒至此，又怎会让他如此回应，轻咳几声，复言】

且当为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

【听师傅所言，心中疑虑丛生。

师傅虽归隐山林已久，但素来通晓世故人情，岂会看不出师妹寄予我非兄长之情。若我们身世清白，师傅缘何要隐瞒下来？不趁早斩断孽情，还令师妹如此难堪。】

既是一母所生兄妹，师傅为何从不告诉我们？

【喃喃自问一句，垂低头，心绪一时复杂之极】

我适时年幼，师妹亦尚在襁褓之中，母亲，她为何如此狠心？

师傅，竟然隐瞒十几年，今时又为何要说出来，倒不如让他随风而去归隐尘土，正好免去弟子痛苦。

墨倾 发表于 2015-11-22 20:42
【虽已确定要告诉承乾实情，但真的到这一步，心中却是无法平静，听着承乾声声质问，想到嫂子死前的只言片语 ...

【听着师傅声声入耳，错愕之极，震惊之间不知如何答话，待闻他气喘吁吁字字颤抖，方醒悟过来忙搀扶着帮他顺气。

为人子，十八年未知父母宗亲，纵口头不在意，心中又那曾不怀疑虑。今得闻见惊愕不已，思绪如朝到底意难平。

扶着师傅手肘，力量不自觉加重，抑郁半晌，才一字一顿道】

别，说，了。

【后续之事虽断断续续，却不难猜出一二，更何况师傅今日之景，做实一切。】

师傅，十八年养育之恩，如在生父母，子不闻父母之过。

【有些事，彼此明白方可，然一旦说破不死不休。】

【盯着师傅，满目无奈，神色隐忍。】

墨倾 发表于 2016-1-23 14:03
【闻承乾之言，自知以其聪明才智，自己透露这点信息，他就算不知全情也应是有所了解】

为师自知时日无多 ...

【师傅数语仿若晴天霹雳，一时四肢僵硬，喉间梗塞，千万言语吐不出一字。

十八年养育之恩，父母生育之情，造化弄人！

纵是深知师傅非小人，但当年之事赔上双亲性命，杀父之仇，辱母之恨，不共戴天。

袖口轻摆，断笛滑落，指尖颤抖，终是缓缓抬手，手中断笛直指他。

目光复杂，声音嘶哑】

为，何，不，放，过，弟，子，

一，定，要，如，此，相，逼。

墨倾 发表于 2016-2-1 23:37
【闻其嘶哑作声，只是暗淡了颜色，惨笑道】

为师瞒了你们二十载，也曾想过就此带进棺材，可倾儿对你之 ...

【忆起往昔情绪激荡难以自持，手中短笛直抵他心窝，指尖泛白】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随着惯性将翠笛镶入心口，半搂着师傅倒下的身躯，轻叹】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弑父之人岂容天地。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与师妹今生不死不休，

师傅，是否如你所愿了断孽缘。

【缓缓将他扶平躺下，从屋内退出自去后山寻一地做墓】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