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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迷影] |星海|——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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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目名称:星海
参与人员:萧逸之 萨拉阿满
剧中角色:郑和     星
剧目类型:经典再现
剧情简介:遇见你,在天与海的交界。

明永乐三年六月十五,明成祖朱棣命正使郑和,副使王景弘率士兵二万八千余人出使西洋。此后二十九年间,郑和七下西洋,完成了人类历史上伟大的壮举。
注释: 剧情内容自发,取自神话记载及史记。
《搜神记.卷十二》:“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
《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六》:“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太平广记.卷四百六十四》:“海人鱼,东海有之,大者长五六尺,状如人,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美丽女子,无不具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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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2 16:14: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23 14:32 编辑



【海人,史载曰之陵鱼,人身鱼尾,深居海中。陆人,依水而生,入水则亡。】

【海人,陆人两族在万年前,皆属猿类。入海之猿,后肢遇水渐渐褪化,肌肤下盆骨合,腿骨与脊椎联,身半覆有鳞片,双足化为一尾。尾薄而轻盈,其用若天上鸟翼。大鹏展翅可翱翔九天,年长的海人振巨尾可破风斩浪。】

【鲸本为陆生食肉兽类,随海人祖先同入水中,多数为海人驯化为家兽。鲸与海人不若鱼有腮,呼吸不可取自水中。是以,二者每日必须自水底浮于水面换取呼吸。】

【海族本纪初始,与陆人一族有密切来往。山海经所述为实,那时,海人的双足还未完全褪化,形有四肢,能在岸上自由走动。海女生来美艳多情,两族可通婚,文明亦得通。海中宝物甚多,陆人狡诈贪婪。残忍甚者,取海人之身炼制膏油,其价值不菲,燃可长明不灭。海人倍遭迫害,后不得不离岸远去。故而,随着一代又一代,无人得见,故事便成了传说。】

【深海无疆,幸存的海族四散而居,生性本善,海内除寻配偶,族中并无争斗。各居各所,自给自足。海人寿不定,陆人七十古来稀,传说,海人若心不死,身永不会灭。而传说总是传说,族中活得最久的,便是族长。族长是我的太祖母,她在秦始皇帝登基之前就出生了。】

【而始皇帝以为的蓬莱仙岛,那是存在的,不是仙岛,而是海族人所居的岛屿。海族脱离不得陆上,浩瀚大海上百年变迁,终有海水退去处显露礁岩,岩受尽腐蚀,呈现洞口无数。海人便有栖居在这岩洞内,以方便浮出水面换气。】

【徐福当年去而不归,并非亡故,而是不忍杀害海人取心窍作那长生药,而那统一六国的秦始皇帝,到死依旧惦记着长生。徐福实与太祖母相爱,因海陆两族的宿仇和隔阂,未能成亲。徐福独自在礁石岛上等了一生,守到他白头将死的时候,太祖母才从海底的牢狱里释放出来。】

【太祖母现在老得很厉害,经常会沉睡不醒,但是她是全族唯一的智者,她手刻下了许多陆上的文字,还有一部分是徐福当年留下的。父亲替族人守护礁石岛,族人不会随意登岛,大多都是喜欢安居在水下。】

【我见过祖母刻的陆人模样,他们没有尾巴,却有两条腿,腿的意思就可以用在陆上行走。而我也曾尝试用尾走路,当立在那海泥上,通身轻飘飘的,周遭的水总能把我托起来。】

【祖先早是知礼的,我们族中人,男子女子皆是覆衣在身,海中有一种植物叫“蒹藻”,族中女子成年后,要学会以蒹藻制衣来求偶。整个族里,只有我不大会用蒹藻制衣,可我有耐心读完太祖母刻下的文字,太祖母说,海人之间的语言应与陆上无差。可我从也没有见过陆人,我很好奇,他们是什么样的。】

【父亲对我很是宠爱,族中的人说我将会是族中下一个智者。我会替父亲去看护礁石,去观星象,去听风,去推算海上的暴风雨,徐福在礁石岛上写下的那部分文字,都是详细记载天象的。太祖母为我取名为星,说我是天上和海里最明亮的那一颗星。】

【明日又是族中一年一度以蒹制衣求郎君的日子,自海底采了些蒹回来,坐在礁石上心不在焉的结着线,霞光将海水染成了紫红色,尾上不时掀着浪花。风向吹落乌发上聚得水滴,听闻有物鼓风的异声,落日在海天交界处沉下,一行庞大之物,浮于大海,乘风破浪。】

【自在水中破开产囊而出的那刻,至于今时,从不曾有见过这样的奇特的景象。既然已经到了结衣求偶的年岁,就有了自己分辨新物的胆识。将手中的蒹衣扔下,双手并曲敏捷的划开了波涛,尾上一个有力的跳跃,身前破开了银白的水花,以最快的速度直朝那些巨物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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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 2 不愧是生物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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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3 16:11:56 | 显示全部楼层


【海底处的深邃色是不尽的蓝,霞照映整个海与天的交界,世间最绚烂的光彩,是那里,即是那里,无限向往的秘密之地。水下的世界是熟悉多年的疆域,而游过海沟上密密生长的珊瑚丛,那就离陆人的港湾不远了。 】

【族里无人敢于跨越珊瑚丛,这并不是严令禁止的规矩,而是众人长久以来约定俗成的想法。确然有族人在陆人活动的海域出现,海人离了水域过久,当真是活不长。归者描述,陆人大约将族中男子的相貌当海里的凶恶夜叉,而将族中女子的当作惑人鬼魅。】

【今日风和无雨,披盖头顶而来的重重水浪,是那巨物行驶导致,而此物不游入水,直接借海上浮力,便可在海上直行,那是陆人的智慧。秦人徐福来时用的那物曰船,而那早在时光里化为乌有。】

【身作流线逆疾流暗涌而不惧,手臂抵御着无形的强压,双肘缀附的碧丝绦,在身前游移交错。推住波浪借力直游,后能潜在巨物的底部时候,开始窥探这庞大的构造,两侧见无数桨木滑水,犹如尾上拍水的力度,动唇而发出了惊叹,气息化为唇畔一串晶莹小泡。】

【游速并不能削减下来,巨物前行产生剧烈的压迫,动了心要与它同行,手用力的拍在其侧,很是灵活的更换着体姿,很快学会借用它的力量,让身体随之沉浮,巨物侧,保持同速而随。】

【重叠波涛堆起,身体翻转在水光间,透过水面折射的景象,看过了那巨物,其上若是岛屿平地,陆人肯定就在那上面。尾动拂开两侧的水流,将面仰得更高些,但见人影在上同样在探索自己,好奇,只是更快的撩拨起水花,不断的吸引他们的注意。】

【眼里浸着紫红的霞色,心念忽得一动,大胆破水而出,发丝身后肆意浮散,曲折的景象恢复了原有的面目,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浅浅微笑。就在这海与天之间,视线直接与那微笑的主人触上。】

【太祖母言海人衣着承于秦时陆人装束,海里的族人男女都是散着头发。他衣着从未在海里见过,在晚霞里,他的模样飘逸随风,着迷的看过去,动手抚了自己对合的前襟,蒹衣的素色染上了无限霞色。】

【身已然半露在水面,胸前被前行的水流拍打,溢着光华的眸掠于他的唇,面上露出灿然的笑容,他是我见的第一个陆人。手托起一捧水,微咸的海风里,向他探出了臂,借着风力水花自指间,朝他抛了过去。好奇心化作故意的作弄,噙着笑,转眼间沉身入水,消失在船舷掀起的波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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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 2 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那种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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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3 18:31:40 | 显示全部楼层


【举动过后,心跳怦怦变得频繁,匿入水里,直直朝深处游过去。却蓦得停于一块石后,攀过石,双臂收而护回胸前。闭上了眼睛,刹那诧异的感觉,唇里连续的吐出无数泡泡。银鱼群环绕周身,抬首深深的望向水端,未曾看清那陆人的反应,很是后悔。】

【一心想要跟着那陆人,五指相穿结为紧扣,拢肩合臂,腰身聚起全部的力量,飞快的穿过海洋跌宕的横流。肘上的丝绦飘然浮游,柔软缭绕过眼眸前,而追他的心意,不可移。】

【在水下可看巨物航程有规有矩,接连成行的布置,壮观的景象是海人文明里不曾见的,族人倒是没有一个可同行,以后要像太祖母一样,把这一切都篆刻下来。只身跟在为首的那巨物之后,海流里穿梭而去,海天里,如影随形。】

【陆人渔民捕鱼为生,海人亦是捕鱼为生,而陆上的捕鱼方法,听说擅长用网线缠绕鱼群,再而一网打尽,乃贪婪的着数。可是海人天生以速度为生,手伸出去就可以抓住鱼,多的鱼就不会向海索取。现在水位渐渐变浅,见到了些怪异的帐铺展在水中,那可是网?】

【顶上的巨物逐渐触在了前方的岸石上,想来那并不是礁石岛而是真正的陆地。随着水势变浅,海浪的声音便不会太大,听到了陆人交谈的声音,真的和海人是相同的,新奇这发现,水下暗自喜悦。】

【天色渐渐的暗下,那巨物就此停泊,然而岸上的陆地,是我不曾能够触及的。留在这水下极为失落,眼睁睁的看到无数的人影在陆上行走,可不曾能够看见他。既见夜色入了水中,又见明光几丛扭扭歪歪,那明亮比得上水底的夜明珠。】

【受不住吸引,就从浅水的底处钻了出来,手扶岸上石,尾巴小心翼翼的去触石底,想是能站立起来呢。适才发现离开了深海,这具灵活的身体变得笨拙,尾端软而无力,根本无法在那石上站起。故而用力去试,结果跌得很重,水声明显的打破寂静,那些个晃动的明光,就从陆上照了过来。】

【当明光照在了脸庞上,也看清楚那些执着明光的陆人,先是惊得朝水中游去,尾上拍过水面发出了声响,便听见身后喧哗了起来。六神无主的在黑暗里游动,自小心里紧张起来,就认不清路,未几,水上明光越集越多,那网状物从水的四面八方,朝身体这边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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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4 11:14:2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24 11:15 编辑



【暗夜不像是过往宁静的暗夜,很多道声音清晰的传入水下。他们高声呼喝着人鱼,印证了听说过的那些事,当陆人见到海人,就像遇见怪物。尚不能清楚其中原因,逐渐被逼迫到浅滩的最底处,手不时拍动陌生地域的海水,四周张望寻找出路。】

【从前在海沟里遇见漩涡,那是海洋里最可怕也是最常见的现象,海是浩瀚宁静的,但是处处也充满危险。海人言,陆人捕鱼若遇见漩涡,当是丧生海底。那年不小心被卷在当中,亲眼见到身边的小鱼都被那激流绞断了身体,最后侥幸才逃脱。】

【与海里漩涡相比,现在遭遇的不过是一张软网,面对围堵并没有绝望。想起太祖母说过陆人最大的弱点就是无知,而无知就是他们恐惧的来源。秦始皇即便是统一了陆上诸国的伟大皇帝,还是惧怕他无知的死亡。】

【族中女子皆是美貌且性格各异,而对陆人向往的女子很少,因为大家从没有见过陆人。可是我见了那巨物上立着的陆人,他面庞线条柔和细致,那微微一笑,总是在脑海里重演。】

【我心目里,海族没有一个男子比得过他的风采,即便是骁勇驾驭虎鲸的夜。他的勇猛是女子们向往的,每年结衣求偶的日子,夜收到的衣裳最多。父亲很是希望今年我能将蒹衣送他,而那件蒹衣织了一半,早被我抛在礁石岛了。】

【天上深处挂着的星辰,淡淡的光芒在我的眼里集聚成明晃晃的一片,手中慌张的松开那从海裙带,肢体自上朝下不断的旋转来回,连续避开威胁,尾朝后甩开,预备逆退而游,背后遭网堵截。忽得感到这软网的力量变得强大起来,纤长的手指穿透网的孔隙,撕扯不开这密密的包裹,而身体不断的被力收拢。】

【握紧这不知何物编织而成的网,在狭窄的空间里使劲的扭动身姿,挣脱不得这严密的禁锢,被动的被拖向海面去。最后决意顺着这力自水面而出,想是能使陆人产生恐惧,说不定有逃脱的机会。身体跃起在半空里,眼中倒影着一个人的脸,正痛苦着的表情,蓦的收住。】

【一时间忘记挣扎,走神的瞬间,已被牵拉上岸,网缠绕的身体已被勒出了数道伤口,重重的跌在离他很近的石岸上,有很多人影奔过来,双手本能的抱紧身体,惊吓的蜷缩起尾来。眼里的光芒开始忽明忽灭,我看见了他。海风吹干身上的水痕,留下的盐渍加深了伤口的疼痛。】
[发帖际遇]: 萨拉阿满帮助开封府抓获一名盗贼被公示表扬,此项被天字捌捌陆录入文兴十一载社会新闻卷,并参与了年终见义勇为奖评选,纹银+2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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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4 15:49:1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24 15:51 编辑



【自水中来到陆地的痛苦,不仅是来自于身上的伤处,更重要的是尾上的鳞片在失去水的保护后,那干涩的感觉渗透肌肤产生出阵痛。发丝遮掩着面庞,漆黑里的束束明光刺目而来,并没有开口说话,剧烈惊吓后,浑身瑟瑟。】

【身下的水迹漏在了石缝中,目光散开看见陆人的双腿,就若我的鱼尾被分开来般的神奇。他们奔跑起来的速度不及自己在海水里的游速,一点都比不过,可是他们用工具将我捉捕起来。】

【然而我开始屏住呼吸,因为这些陆人中间走出来的人,就是我跟随许久的他。明光将他的容貌再次呈现在我的眼前,张开了唇吸进的全是呼啸的风,他长得是那样的好看,要心脏都快要扑到嗓间。太祖母说她遇见徐福的时候,心如擂鼓。我见过他们擂鼓召回鲸鱼,那鼓声密集,就是心跳的感觉。】

【目光逐渐忧郁起来,听得懂那些陆人和他的交谈。他们都把海族当成了怪物,想要用可怕的方法将我处死。他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想来也把我当成了海怪,可是害怕见到我呢?若是我当时停留多看他一眼,恐怕他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好伤心。】

【海族民风,感情奔放从容,所以陆人传说里,海女为陆人男子多情,我是相信的,她们一生若是认定了爱人,那就是天荒地老也不会更改的。今日就是族中结衣求偶的大日子,女子们都自主的去表达自己的爱恋。而父亲决计是想不到,我已来到神往的陆上。】

【闭起眼睛,不敢再多看一次他蹙眉的模样,后来他们把我带上了那巨物,原来这巨物也是称为船的。直到他们将我放进了水中,这空间与大海相比,显得极窄。想起了海族人的地牢,明白这是囚禁的意思。】

【进入水中后,伤痕累累的尾巴恰能展开,脸浸在这水中许久,尽量的能藏得更深些,很清楚的听到他在跟那些人说话,刚刚入水前有听见他言,他没有害怕的意思。双手摩挲着身上的痛处,自水下浮起来一些,尾渐沉落在水底,发丝由水流一股脑收拢在身后。】

【双眼睁开在水面以下,凝视他应如他看我那般清晰。水泡一点点的从唇角溢出,思绪简单直接,既然他站得这么近,难道他也是同我心里想的那般么。唇形在静止的水面下变化,两端的嘴角朝上提起,在失去咸味的淡水里,在失去自由的情况下,感情来的是一样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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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4 21:34:39 | 显示全部楼层



【陆人擅用陆上的木造物,木,曾经在海上见过那漂浮而过的碎片,这里全都是木,包括巨物之身皆以木制。而海人擅以海底的珊瑚造物,包括女子的首饰。甚想现在便戴着那纤细珊瑚枝缠绕成的冠,将容颜在这夜精致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但需轻微朝上抬起腰肢,面庞便可以穿过水面的阻隔,而在这浅浅的水波下,他那双深黑的眼睛里,只有我的影像清晰在其中。静静的想待在他的视线里,双手轻盈的绕过胸前,纤指伸展绕过长发,有心要他能将我看的清楚。】

【听到的那句赞叹并不出自他口,而他的目光也不再静止,与人对视亦显出笑容,水下两颊显露了红晕,羞怯是那旁人之言,故而想朝水下藏去。可是垂睫时候,身又不愿动,想的却是那旁人何时走了才好。】

【思量他的衣着,层次俨然分明,可是,陆人女子是穿着何物,佩戴何物,眼下无从知晓,却特别的惦记。海人蒹衣紧贴身线而制,衣衫就只那一件,双臂裸露在外便于水中行走,女子肘上喜系各色的丝绦,如此想来,在他眼里我又是何等形容。】

【困惑的徘徊在内,水面轻有涟漪圈痕是不安,待那他那声安慰,或是得缓。抬起眸来,手臂自水中递了出去,碧丝绦带起了一串水珠,面容依旧在水下。待指端搭向他的掌心,便轻缓的向下抚移,直到五指能够穿过他的指间,要他牵住自己的手,才肯一点点的拉近彼此的距离。】

【靠近在桶璧,沉默许久,悄然的从水中出现,眉眼间尽是潮湿,另手毫不避讳的贴向他的侧脸,水滴落在他绯色的袖上,专注的望着他的双眼,俏皮之意有,好奇之意也有,他拥有的,都是水中不曾能触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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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5 14:51:06 | 显示全部楼层


【海人的肌肤万年里适应深海的生活,一生当中即是恒若水温,感受不到更暖也感受不到更寒。真实的与他相触,显得通身冰凉的,而自他那里得的暖意,渗透血液脉络,融在魂灵里,是难以言说的感觉。他,就是他。】

【结偶是一生最重要的日子,大海指引我去海天之界遇见他,我想这就是注定。从前觉得情爱这回事,不过就是二人在人前相互结合,想过那情形,无法感受到其中意义,只觉得对于自己来说应是淡然无味的事。当父亲要我能与夜成亲,从此就多看夜几眼,他喜欢的东西,我都不喜欢,我喜欢的,却不愿要夜知晓。】

【对于陆人来说我是异类,不见他生起分毫厌恶,反而肯牵着我的手,我便肯更靠近他。掌心触在他的脸上,似触到了稀世的珍宝,温润的面庞捧在手中,端详他,用目光仔细描摹他的模样,他真的与海族男子不一样,抗拒不了的心动,就连性命之忧都忘记。】

【而海涛的节奏轻轻拍打着,他握住了我附在他面颊上的手,感知的朝他动了眼波。他的动作温柔,细腻的心为之震颤。眼中变得空白,喜欢他握我手,海中夫妇之间,从来都是执手变老的,认定这是最亲密的行为。他有喜欢我,他是有多喜欢…指攥进他的手,不要松开,我想知道。】

【他与旁侧那满面讶异的人交谈,便随他似乎默契的一同看着那人,适时也对那惊讶的人报之感激一笑。他们二个都是陆人,可我就只对他有异样的感觉,所以我更确定自己的心意。不过他这刻没看向我,他不知道,我全是听得懂的。湿发在身后浸在水中,掩盖了水中纠结的长尾,此刻也想有一双能行走的腿。】

【直到这里就只有我与他,身体很容易就放松了,轻快的扭转身来,他正看着我,热烈的眼神朝他看去。开心的想啊,他就要是我的爱人了,我的第一句话当如何跟他讲呢。】

【可是他说的话,错,对他摇起头来,不是船,我是为了追你才来的。】

【原来是因为我遭遇了危险,他才生出这样的关心,眼中流露出柔软的忧色,他真没有对我说出情话,那些是歉疚的意思,好像是在可怜我的遭遇。目光聚焦,双手都在他的手间里,现下没有别的人,我还没有表达对他的喜欢。】

【无蒹衣当信物,他亦不是海族的人,根本不会明白我的心意。在水中片刻也待不住,面色扫开了忧郁,明光晃动了水影,将心里所有的感情迸发。用力的拉住他的臂,浸在水中的自己借着这一瞬,胸前已是贴近,彼此好似没了间隙,身体沾湿他衣一层又一层】

不,我没有惊吓。

我跟着你,是想见你,你,记得我吗?

【目光靠得太近,呼吸里唇线莞尔的打开,心中惴惴的,却微笑给他看,我不要你怜,也不想你把我当异类,我肯开口说出话,我从没怕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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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 2 不要对一个太监这么热情,会一脸懵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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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5 20:47:3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25 20:54 编辑



【太祖母说当年徐福与她是相互钟情,太祖母还说过,爱情就是爱情,不在乎于你生于哪里,不在乎你的容貌,可贵的就是心灵相通,她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徐福过世了数百年,太祖母的心一直为他活着。】

【抬起睫来将是触碰他的眸,男女之间若喜欢了,本就是想要亲近再亲近,但是不知道哪种程度做的最好。在海里说话有水流的阻挡,离了水后,嗓里的音调很是流畅。近看他喉结一动,流转在眼中的思绪,想他想了许多,唯独忘记了他们陆人原是不知海人的秘密。】

【感情初开便进入了无限迷惑,只能对他点首,发出“嗯”字的单音,我已看出了他的惊意,胸口挨着他的位置,能感觉到的全是我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其实正激动的等待他回应,他却怔住,就像我对着海底处的一块石头。】

【门口的人称呼他为“大人”,是他的名字么,他还是主动的放开了我的手,因为他说他昨日看见了我,意识迟了一迟,便松开黏在他掌心的手指,只觉指端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对他的心跳上。】

【这里依旧只有我们二个人,手里没用空却,多了他给我的东西,那是陆人的食物。海人是食海鱼和藻类,在淡水里浸泡,身上咸味愈发明显。而他身上并没有海水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味道能要我迷惑。】

【身体半靠在木制的桶沿上,好奇的捏在那形状规则半是晶莹的雪白物体上。犹豫的想放在嘴里尝试,还是把它又放回去,端在他与我之间,才知,他坐在我将手臂全伸出,也触摸不到的地方。】

它是软的,是海虫么,我不吃虫子的,你吃的么?

【仅仅从食物的细节,就开始发现陆人和海人的不同,猜测也没有根据,只是想动声说话给他听。他刚刚提起我在水中穿他们陆人的衣服会不舒服,可他身上的衣几乎快被我弄的湿透。】

我知道你是陆族人,你们没有尾巴,有双腿,可以走路,还有,你的名字叫“大人”

我的名字叫星,是天上星辰的意思,海族人都是生活在深海里,我在海里遇见你,你对我微笑,我就跟你走了。

你把衣服脱下来,你刚刚说过,有水会不舒服。

【重复他的话,表示对他的关心,他的衣裳有很多层,是陆上生长之物编织而成的,那是不是陆人女子做给他的衣,手触着身上密密成织的蒹藻,直接向他问出一个重要的问题,语气显得很是急切,因为我怕他已是别人的爱人。】


陆人女子的穿着,是什么样的,她们都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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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6 11:31:01 | 显示全部楼层


【天有无尽的高,水有万丈的深,不必仓促的寻寻觅觅,心就能自然而然随之归属,而水里的人毕竟不属于陆上,这是事实。】

【不止是身体还有思维,逐渐的熟悉起这里的环境,想必他就是驾驭这巨物的人,而这里所有的陆人都能听从他所言。我是他搭救起来的,因为他摆脱了厄运 。】

【眼尾眄起,带着向往的神采,好想从他的言语里知道陆人女子的一切,努力的记在脑海里,慢慢的,两片唇嘟了起来,他的目光就像潮汐不定,时而不断的推近,时而又迅速的退远,眉眼认真的再问】

那你喜欢她们吗?

【身朝后略收,双手捧住面容,向水中看去,他所言的干净在哪里呢。手肘并曲在胸前,丝绦在肌肤之上滑过水痕来,水面过于清澈,而面容不得清晰,半是失望,抬起眸看过他一眼。】

我看不见我的脸。

【抱起手臂,接着又垂下眼睛,一直在看水看的出神,虽看不到自己的脸,而潜在水中的身体,却是看得非常清楚。腰身下所覆的鳞片反射着微弱的银光,紫色的尾下意识的展开来,我便是这副模样。】

【可是我是因为喜欢他的脸,才喜欢他的么,自在心中反问起来,他的一切我都不知道。相反,太祖母能说出关于徐福的一切,我现在唯独只能记得他给我的微笑,但,我笃定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为他所问,半响不能作答,掩藏起来的身体,在那水中很快的游动起来,带着水光旋转过几个周圈,紫色的尾在他的视线里展开成半月,没有再去看他的眼睛】

你可看的清楚我是异类,数百年来,陆人都以为我们是鬼怪,侥幸逃脱回来的族人告诫我们,千万不要靠近陆地和陆人,他们说陆人狡诈贪婪。秦始皇帝还曾派人寻过我们,可我们躲避在陆人都找不到的深海里。

【说起族中的秘密,想来他都不知道,开始简单的以为能追逐到他,快些再快些,这样就能告诉他我的心意。可是现在发现,原来喜欢一个陆人好是辛苦。愈是接近,愈是发现那充满欢喜的心开始了悲伤的感觉。】

我只是一心想来寻你。

【从也没有离开水域这么久,日以继夜不停的在水中片刻不停的游动,筋疲力尽的是身体,手心贴向胸口的位置,眼睫变得沉重,视线恍惚的看过他一眼,缓缓的将自己全部没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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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6 14:11:2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27 14:57 编辑



【身后的小窗撒下淡淡的星光,而室内燃烧着的明光随着这船身的摇晃,暗影一幢幢的来回,微弱的风意似要掀起覆于面上的薄水,乌丝安静的在身前翩跹,清澈里,面庞纹丝不动。】

【双手交叠在胸口,在水中沉睡不知多久,待能睁开双眼的时候,天光明亮,指间拨动下水光盈盈跃动,他人早已离开这里。他一句话也不回答我,把自己的感情锁得滴水不露。】

【呼吸在淡味的水里,睫轻轻的动上一动,就会生起细微的波纹,他能走近也可以走远。我是想念大海的宽阔,身体在包容里自由的时候,也很快乐。现在情愿困顿在一方水中,下定决心学会在陆上行走。期盼有日,也许像祖先那样登陆,能跟随他一起走,走遍他想去的地方。】

【苏醒时候,伤口的痛消减不少,舒展开来的肢体,要尝试越过水去,这就是我与他之间的第一道阻碍。记得曾在海泥上练习过行走,陆上身体失去水的依托,沉重感一时难以适应。现在双手扶上桶沿,尾上正在在用力,族人都说星是海族里最有智慧的人,来到陆上的星显得无助也愚笨。】

【但是只要想起他来,喜欢他的感情化为了力量,会锲而不舍的努力,直到半桶的水被泼洒在外的时候,惯于海浪的尾部逐渐学会在地面上撑起身体。接下来便是行走,而单尾非成双的腿,腰腹上用足气力,始终不得前移的要领。深深不甘后,强撑着以跳跃的办法,替代了无用的挪移。】

【出水后的肌肤渐干,陆上比海水中热,额上开始冒出细密的水珠,那是自身体内蒸出来的水凝聚而成,待是能跃到门处,双手抚在那对合的木门上,对着那门扇上的朦胧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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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6 19:41:1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26 20:23 编辑



【昨日他为我端来的那雪白软绵的食物,还留在门侧的案上,因为确实饿了,忍不住动手拈起来喂进嘴里,甜的滋味入口即化,齿间都是那诱人的香甜,那,根本就不是腥味的虫,而且很好吃。】

【大约吃掉一半的食物后,只会在门扉处发呆,体味陆人的食物,他喜欢的东西,我也喜欢。双手触在门扇上,口中还是含着那软糯的食物,朦胧模糊的彼端,蓦的出现一个人影,抬手将碰却不能碰,慌张的连续吸气,却忘了呼出来。】

【忽得朝前开去的门扇,双手撑在那大开的缝隙两侧,睁大眼睛惊异的视向彼端,他的打扮与昨日不同,而看着看着,眼神又热了一分。彼此就差一毫一厘,比起昨日更是接近,原本平稳的心跳漏去几拍。口里的软黏食物不合时的卡住了喉,身体忽的倾斜,就滑了下去。】

【错过目光该有的焦距,他怀抱里有好闻的清淡,正若隐若现的在空白里萦绕开来。嗓间塞物,讲不出话,待身上鳞片摩擦过他的衣衫,眉眼在紧张里安静,艰难的逾越水陆的鸿沟,首先感受到的是两厢的格格不入。】

【后来他有力的托起了我的身体,像极身在海涛里被浮动之力托起的感觉,与生俱来的熟悉感,在陌生的陆地上失去,又从他的身上找回来。鳞片在干涩中发痛,我却开心的窃喜,这次是他愿意抱住我的。】

【心里失落过后,又有了欣慰来平衡,不知是不是在自我安慰。喉咙咽过好多回,都不能将嗓中之物咽下去。想起初见的时候啊,彼此没有言语,现在他的视线看着我,就一动也不动的回看他。】

【身体会不自然的颤抖,证明我很紧张,明明我是渴望他的接近,怎么又有些违和的情绪,疑问重重在他与我之间。】

【他带着我去哪里,我都肯,可惜就是说不出愿意二个字给他听。身上盖着的轻纱轻的没有一点重量,微风时而卷起来它一角,那就是陆人女子的衣物,是他送给我的。】

【日光让海面布上无尽的金色,这是天地一日之内最美的海景,海天交接的位置,看见了晨曦。双手收拢在胸前,任恋慕他的心意真实蔓延,看过一眼这景色对他露出微笑来,手指能触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跳和我的心跳,被海水的声音掩盖。】

【微笑还在唇角上,他在和煦的光圈里,小心翼翼将我的身体放进海水里,我们已走到了陆与海的边界。双手抱住他的颈处,听到他说的话,泪水轻易就夺眶而出,咳下几声把那嗓中的食物呛了出来,悲伤时还要面对不该有的尴尬。】

【滑落泪珠的脸颊,因尴尬停顿一小会,不久流下的泪水却越来越汹涌,传说里海人的眼泪可成珠,实乃误传,海中的人鲜少哭泣,泪水显得尤为珍重。他是第一个令我这样哭泣的人,收不住落泪的势态,伤心的说道】

我肯吃东西,也肯行走,我也可以像陆人的女子一样,大人你为何要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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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7 16:08:4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27 16:12 编辑



【身体上所受的痛苦被海水消除尽,而心上已快被难过的苦水淹没彻底,眼角成线的水珠不止,他的手指温暖细腻的触过我的眼眸,我颊上的泪水与他手心的温度一样热,与海水一样咸。】

【海是我的家,我是海族,他是陆族,我不是他想要的女子,他在拒绝我。】

【越过海沟珊瑚丛的那刻,我已经将感情视作生命一样重要。不怕海浪里的暗流,不怕被陆人的围捕,不怕离开水的身体受折磨,唯独害怕的就是他不肯接受我。没有反驳他所说的话,凝视他的眼神很是悲伤。】

【是他主动将我推送进海浪,手臂与他分开来,再从他的身上一点点的滑下去,指端紧紧的扣在他的手中。他有握住我的手,我就又有了微薄的希冀,泪光满溢,他的神情分明告诉我他的决定是从容的。】

【挣扎向前的身体,忽然被有力的向后拖住,那并非是海潮的牵引力。不敢发出声来,生怕他会遇见危险,他松开了我的手,我便无声的将手放开。眼里是他的微笑,原来他的名字叫郑和,我却来不及唤他一句,随着身后的力一同没入潮水。】

【在水中我见到了父亲还有夜,他们捉住我的手臂,顺着那不断上涨的潮水很快的游了去,我回过头的时候,岸上的他还没有走,水花溅在了他的衣上分散成水珠。而水珠折过的光,再聚向海面的日光,强烈的光线灼痛看过去的双目,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替代过他的影子,只怕那就是我余生的空白。】

【不知什么时候,我被带回到族人的海域,父亲大怒,将我关在礁石岛最底层的牢狱里。族人们全都知道我为跟着一个陆人走,不顾祖先的告诫跨越海陆的边界,连命都不肯要了。太祖母说,再深的智慧都无法开解一个字,那就是“情”。】

【郑和,我想跟你去天涯海角。】


=====第一幕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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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7 18:40:2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27 22:30 编辑

=======第二幕=======



【日支已变成了月支,我望着海牢那圆盘石的支干发愣,暗色的轮影在缓慢里变化,稍不注意它便走完了整个周,这象征一天又要结束了。双臂上绑缚着沉重的石块,手肘勒满了淤青,小鱼边替我上着药,边说星姐姐再哭眼睛会瞎的,我对年幼的她笑了笑。】

【再过不多久,父亲又要来问我同样的问题。是啊,我已经无力挣脱眼前的局面,甚至根本没机会回去看郑和。他就在那片港湾里,我的心还留在他那处,怎么也不能再变回从前那个完整的星。】

【父亲是要我当着所有族人的面,承认自己的错误,承认是陆人引诱我在先。我无数遍的反思前后的经过,郑和对我微笑,而我就跟他走了,这是事实。海与天之间,他的出现,要我再挪不开半分目光。庆幸的是那天我心血来潮,上天注定这生最好的事就是能够遇见他,哪怕死在陆地上,我也不会后悔。】

【与父亲为这个问题僵持不下,就一直被关押在海底,其实小鱼说要我就该撒个谎,换取自由后就可以去找郑和了。但是我坚持以为,我一旦那样说,就是亵渎了对郑和的感情。】

【郑和送我的衣裳,我在牢房里穿过,头一回穿反了,小鱼叹息说陆人女子的衣服好难穿,我也觉得双手伸到背后去系衣带好难。但是我想做陆人女子的执念很深,终于能够熟练的反手系衣带,我才无意间发现,其实把这件衣服正确的穿在身上,比想象中简单的许多。】

【为此我又想多了,我那所有自以为是的辛苦,在亲自勘破真相之后,事实上一切都很简单也很容易。陆人女子不费吹灰之力而为的事,我却能把它弄得特别复杂和为难。因此,郑和不选我,做的很对,我是他们陆人眼中的异类,而且,我承认我笨。】

【固执的守在那处黑暗里,郑和是不知道的,也没有人能体谅我的苦,我担心他们怨我去招惹陆人,我也担心他们的不理解。所以就藏在没有人可以走近的角落,独自一人守着我愚蠢的感情,那容不下一点杂质的感情,好好的活着。】

【大约一年后,并不是父亲心软才放出我来,而是我最终为族人带来了灭顶之灾。那些发现我的陆人追踪了许久,发现了我们居住的礁石岛。当我从牢中走出来,怀里抱着的是浑身溃烂奄奄一息的小鱼,听族人说,那些陆人驾驭着巨物,来到了我们的海域,我的那顽固的心蓦的绝望。】

【那几艘巨物上的陆人登陆了礁石岛,并在上面安营扎寨,说是奉命来剿灭不详之物。他们朝岛下的水域投下了毒药,小鱼她年纪尚小抵抗不住,而幸存的族人们被迫从礁石下面的石洞迁出,可是我们几乎没有退路。因为这个季节是冬季,潮汐的枯期,海内的本不多的鱼群大部分都被毒药浸染。】

【最后在父亲的带领下,我们只能到离礁石岛不远的海架附近的洞穴里藏身,那里时常会有海底的漩涡出现,已有好几个族人被漩涡卷走。这里海鱼鲜少出现,我们只能吃藻类充饥。父亲悲怆的说是我泄露了族人的秘密,可我不敢相信那些人是郑和带来的。】

【那些巨物要我满心的惆怅,族人一个接一个的病倒,父亲说的没错,都是我的贪心才导致了大祸,他们真的是想赶尽杀绝。鲸鱼群冬季的时候全去了南海过冬,春的时候才能回来,我们现在无力与陆人抗衡。】

【这晚星辰漫天,我自海面浮出来,北空的南斗星宫位在正顶处,据徐福的记载,南斗星司卿相之位,可是陆人的太平星象,相反成为海族的滔天大祸。】

【没有办法面对族人,在海上望着远处的礁石岛,那是我们族人千百年来的家园,现在被陆人占领。小鱼的身体每况愈下,今日她哭着说她母亲留给她的海螺还留在家里。今夜,我决定要回到礁石岛帮她取回来,小鱼,你要等星姐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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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8 17:36:1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28 17:43 编辑



【月光在头顶呈现迷雾般的光晕,冰冷的海平面随风起伏,其表如同过往。而水中的味道已泛着刺嗓的苦涩,越是朝礁石岛的海域游去,血的腥味时不时会顺着口鼻灌入,曾经清澈的水变得浑浊不堪,所有味道都化为一股死亡的气息。】

【曾经安于生存的家园,触目生灵尽是萧索枯萎,色泽鲜艳的珊瑚和海葵变成难以辨认的乌黑。那是陆人投下毒药的缘故,可怕的抹杀这里生的可能。自陆人出现到现在已将近大半载,而现在距与郑和分开的那日已然两年有余。】

【潜游在底处避开水面浮游不散的毒物,然而游过之处皆是一片死寂沉沉,避免不了余毒的侵袭,指端开始显出乌色的淤斑。礁石岛的底处深深的扎根在汪洋底处,石犹若根脉深深的扎根在海沙当中,顺着这石脉蜿蜒向水面数百尺的石壁上,凿有无数规则的洞口,海人已居此千年。】

【底层挨近海盆地,常年的熔浆遇见水成了一派嶙峋构造,那就是海人狱。与郑和分别后我就一直待在狱中,太祖母当年也是囚禁此处,我们都是因为对陆人产生情愫而被关押。可惜郑和他不是徐福,他会松开我的手,他没有喜欢上我。】

【全族的人因为我而受苦,本是活泼的小鱼现在浑身都是伤口,每天都在痛苦中煎熬。这一身罪过要我没有生的念想,可是我不否认,当初炽烈的爱在心底还是完好如初。半年前离开海人狱的时候,来得及带走郑和送我的衣裳,现在毒物已经开始渗透过我的皮肤,我想念郑和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穿上这件衣衫。】

【脱下海族的蒹衣,水下的肌肤尽是苍白,手臂熟稔的穿过那双软纱袖,指端的乌色好似又浓了一层,系好腰间的丝带。凝着那翩然的裙角,嘴角带出眷念的笑,就算是一段只有我自己一人的感情,我也不觉得卑微,到现在也不会后悔。】

【小鱼的住处在海人居的最顶层,海人分配住所时候,思虑如此接近水面,可方便年幼的海人浮水呼吸。灾难在前,父亲本无空顾虑我,族人们也自顾不暇,临走最后交代过小鱼一句,也不知道现在父亲发现了没有,但愿我可以活着把小鱼的海螺带回去。海面上是陆人的船只,礁石岛上驻扎着陆人,这里可谓是天罗地网。】

【一旦人有了愧疚心,总会想尽办法弥补,我这样不要命的想法,也就是为了成全我胸中积压已久的愧疚。探臂衣袖并而朝上,发丝全数朝水底散开,以纵线为轨迹奋力朝水上游去。毒物渐浓,闭住呼吸,在漆黑冰凉里独自游了许久,神志不清的握住了一个人的手。我睁大眼睛,却发现这是一截断掉的手臂。】

【惊吓过后神识清醒过来,才发现死去已久的海人的尸首,纷纷从海底浮上了水面,四处都是海人的残肢断体,我还看清楚了一张族人的脸,他半合着的眼睛,那对眼珠是望不尽的恐惧。松开了手中的断臂,心中的仇恨最后全数针对了自己,不顾一切拼命的朝小鱼的海洞游去。】

【待是拿到小鱼的海螺,终究被那浓郁的毒物给逼出了水面,呼吸着海面漂浮的腐臭味道,也看清楚那不断包围过来的明光。犹如那年,我追郑和去港湾时的场景,眼前的陆人都生着一张面孔,嗜杀之意昭然靠近。团团的影在眼前旋转,不知道谁人惊呼】

“你们快看,这是人鱼还是女人啊,哟,身上还披着人的衣裳,大爷这回要逮活的!”

【忽然觉得身体好累,海螺在手中泛着淡蓝色的光泽,眼睛便停留在光泽之上,水里都是海人的血,我走不远了。陆人兴奋的笑声和呐喊声越来越近,屠戮的海上星辰都失去了光芒,那年,我告诉郑和我叫星,是明亮星辰的意思,闭上眼睛,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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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9 11:58:0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不想面对每日受到死亡威胁的族人们,我也不想去理解那些疯狂杀戮的陆人。我曾经在海陆交界的位置遇见了郑和,他的身上都是解不开的温意,那双手轻轻的推开了我,就此我堕入了心中的爱慕里,一直蹉跎到看见地狱的场景,还是不肯放弃自己的感情。】

【血液在体内逐渐冰凉,陆人低看我们海人的性命,轻而易举的就能拿锐利的武器,残忍的将海人当成海草般除去。我们也会流血,也会流泪,也会说话,我们与你们有何不一样。郑和,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看我的,我害怕了,郑和,在生命不能继续的时刻,我对自己执念的自己,万分的沮丧。】

【黑暗里翻涌着血腥的浪,我好像看见了太祖母,她抚摸着我的发顶,安慰着我,她说这世上连你都不肯坚持了,那你所生出的感情便化为乌有,就像从来都没有过那般。我点过头,眼前的太祖母消失就不见了,岸上霞色里永远立着那个人,他在心里从来都没走过。】

【我知道海人死去根本化不成云雾,在冰冷海里浸泡下去,那只怕会是他此生最真实的遗忘。大约二年来我一直用心爱着心目中的影像,他的微笑就是初见时候,陪伴我在海底度过每个孤独的日夜,而周身好像在温暖里浸泡着,就在这样一个幻想的境地沉沦下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这里还如二年前一样,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而晨光照进我黯淡的眼睛里,我不清醒的想到,眼前是不是时光倒流回那日他放我走的时候。那,待会,我一定不吃那食物,在他抱我去海边之前,就努力的抱住他,清楚的告诉他,要我走,除非我死去。】

【知觉里身体是疼痛的,连同水下被衣袖遮盖的指端,稍稍移动就会牵扯出剧痛来,海人千年里有很多传说,我就把当下不切实际的当成了其中一种,那就是将死的时候,就会达成心愿。现实太苦了,我不愿意面对。头痛欲裂,神志不清里,我选择对自己最重要的,那不是仇恨心,而是爱慕之心。】

【当我从水下艰难的浮起来的时候,这回他没有走,而是安静的在案那端睡着了,还是在我伸手不能触摸的位置。他与心中一直保存的那影子不同了,眉眼里添下说不清的魅力,显而易见的尽是憔悴,睡着的时候还会蹙着眉头,仿佛有很重的心事。】

【双手攀在桶沿上泪如雨下,张开口想去唤醒他来,但是纠结于他接下来会做的事,而感到无比的忧心,总也想不到一个十乘把握的理由,能使他立刻爱上我放不下我。疼痛让我以为我就快要死了呀,既然在幻想中见到了他,贪婪的想这一切来得都不要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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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9 15:05:28 | 显示全部楼层


【看过他许久之后,身体原是虚弱的,就将力气都放在眼睛上面,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待他醒过来后,见他的笑容,视线如刻,保持着它原来的轨迹,就算他站起身来,还是定格桌案那处不动。】

【心跳久违的剧烈起来,可猜测令混沌的心情分外疲惫,生怕闭起眼睛又要面对黑暗。曦光轻轻的擦过他的衣袖,从水中将手臂抬了起来,轻纱坠下不曾沾取水滴,启唇先是念他的名字】

郑和。

【一声而起,想念如此浓厚,自然而然如墨化开来。抬起来的手臂没有力气,自动的又落在了桶中的水里,惴惴的将眼睛垂下,他说他来迟了,他说的是什么迟了,不想多想,觉得头痛得厉害,倔强的说着】

我是不肯走的,你不要把我放回海中去。

我知道你…你将会说我离开水会活不了的,我现在已经活不下去。

【想起来他曾经温言的拒绝我留下,我现在不想重蹈覆辙,抬眸再次看他的眼睛,为何那里也好似带着忧虑,这与记忆里想的不一样。难道临死之时,在幻想里看到的过去都会更改么。但我清楚我最想做什么,平复了神色,在日光的鼓舞下,试着攒出了一个明艳的笑,陡然就轻易讲出声来】

我想嫁给你,做你的妻子,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才可以呢,我都能做的到。

【而说起话语的同时,袖子里那淡蓝色的海螺掉落在他与我之间的地面上。那是小鱼的海螺,神情突然的僵硬,昨夜可怖的腥风血雨,那血意淋淋的隔阂,要我还没有来得及展开我的绮梦,就将那梦的衣裳撕得支离破碎。惨淡着脸色,蜷缩起因剧痛而颤抖的身体,呢喃呢喃】

你是不是也以为我们是怪物呢。
[发帖际遇]: 萨拉阿满在丰乐楼一掷千金,得到行首青睐,春宵一夜,纹银+2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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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9 19:35:03 | 显示全部楼层


【遇见的时候根本不知会有今日,我分辨的清楚,眼前就是现实,他是两年以后的郑和。我现在清楚的唤过他的名字,弥补了那时分别留下的遗憾,几百个日夜,在海人狱我念过他名字无数遍。】

【他是陆人,面对的是陆人世界,陆人能为女子制出这般美丽的服饰,我想这件衣裳穿任何一位陆人女子身上,都比我更适合。收敛起目光,缓缓低头望向自己的尾部,因为这尾不可能有双腿,因为这尾要接受陆人的驱逐与屠杀。】

【我嘲笑自己的可笑,同时也生起了嫉妒之意。想他能从那些凶残的陆人手中将我一次又一次救下来,想必是在陆人间拥有高尚地位的人。就像海族,但凡是本领超群的男子,都会有许多女子爱慕。而郑和也会有很多女眷围绕身侧,我记得我从前问过他的问题,他并没有回答过我,就如现在,他再次回避了我的问题。】

【触上他柔和的目光,眼睛涌起的泪光逼退直射的日光,空空的手心里握不住族人的安危,拿不起他更放不下他,眼看他拾起那泛着淡蓝光泽的海螺,想起小鱼来,更添下悲伤在意念里。若不是同那些人一样视我为怪物,那可就是在怜悯我的性命么,就像我救起那些水母般,抑或是我为鲸鱼疗伤。】

【念头到此大半顿悟,他抚过我的头,讲着安慰我的话,像极了我安慰受伤鲸鱼时所做的。看见他的背影离去,仓皇的拍动水面,紧紧的抱住海螺更朝水中去,这水温暖暖的,一点也不冰凉。现在才发现身上敷着海族疗伤用的水草,他又是从哪里知晓的,难道他遇见族中的人了么。】

【他走开的这段时间里,回忆起之前种种,想来哪怕是一条普通的鱼儿,他也该是这般对待。我不怕他对我绝情,我却怕他对我的温柔都是出于可怜,这才会使我感到卑微。蹙着眉头背对着门那处,这刻失落嫉妒卑微还有对族人的愧疚交织在一起,有感应的回眸顺着光线看去,他回来了。】

【转过身来,日光跳跃在水面上,容色在光线的辉映下,表情他肯定看得清楚,确实在用力不要悲伤流露,甚至还有点生气】

我知道你不把我当怪物看,可我也并不可怜,你下次遇见其他海里的生物,就不要这么好心肠了,它们会伤心的。

【拿海里的生物比喻自己,根本就是不恰当,可在他眼里我与它们有什么不同,陆人与海人千年前还可以共结连理,后来的后来,因为我们已经失去了在陆上走动的双腿,可我从前以为用尾巴也可以代替。】

【坚强的要自己不屈服于身体的疼痛,忍着心动手开始将身上敷着的海草都揭开,这一身深深浅浅的伤口,想必还没有心上的那些严重,看着那些疗伤的水草想起了父亲和族人们,适才对他讲道】

这水草我们海人的习惯,你是怎么知道,其实我自己也会敷,伤口自己也会好,我不需可怜。

族人还在岩洞那里等我,昨夜出来太久,我想我是该回去了。

【主动的说走,总比他推开好,可是明明我不想走,没有地方可以依靠,其实除了可怜,他不能给我什么。可我,我可以给他我全部的柔情,那是发自心底最真实的感情,眼眸愣愣的,违心的滋味很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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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9 21:53:1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3-1 01:12 编辑



【自顾自的说着话,心中的难过说出来了,也更改不了他对我的心。他总是用温意来回避我最想知道的问题,不知不觉心力已经走到了边缘,哪怕一点针芒刺上,随时都可酿出溃塌。而他接下来告知的事实,心底长久累积下来的愧疚到了顶点,眼前天旋地转是以要走向崩溃。】

【惧怕的挨在水的一侧,手想去环抱自己的躯体,长久都习惯了自我安慰,当是触摸到那些伤口,痛的又缩回了手来。父亲的悲怆失望,还有那些垂死挣扎的族人们,他们的安逸被自己一夕之间全部葬送。眼底的晦暗成了漩涡,不断的吞噬着自己。】

你是说,他们,他们,活着的不多了,你是骗我的,我走的时候,他们都还好好的

【最后一句“好好的”在低低的嘶声里说起,游丝的无力像要把性命都抽干净,眼中的枯色是将心灰意冷,我曾经觉得抱着自己的感情,一生也能在海人狱里好好过。而我才发现,原来那代价是命运里无法面对的惨烈,失去神采的眼睛似乎在寻找过去】

我从来也不肯向父亲认错,我以为我的感情是那样的坚韧,我想我在海狱里待了那么久,你也会忘记我的,这样对你我都好,我余生没什么可以忧虑,会专心的一直想着你。

但是为什么,现在接受惩罚的人,偏偏不是我。

【海族付出惨痛的代价,我还是给不了他们想要的道歉,扬起悲切的眼睛,仔细的看过郑和,我没有觉得这份感情有错。绝望无助的时候,他的触碰来得悄然无息,掌心透着分明的温暖,要眼神里的殒灭停滞,他是觉得我的伤口会痛,可是我千疮百孔的心最痛,他,治不好。】

【他救了余下的族人,救下了我,要是没有他,海族在昨夜就已被陆人杀尽。然而他说起并非可怜我,眼中的空洞里再现他蹙眉的表情,如同清晨第一眼看见桌案那处的他。】

那既然没有分别,你为何一直都不肯理会我对你的心意,为什么?

【他是这样的好,甚至还给我们昔日的安宁,我本该向他表示感激,而现在再度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知道会没有答案,水下的手臂还是接近了他,从来都是那样深的渴望。与生同在的水流自指缝间有形的流走,无形的感情真实的由手心贴附他的袖口。我在乞求自己也在乞求他,不要放开手,握住我的手好不好。】


【泪水染尽了面颊,不能被族人理解,不能被他接受,剧烈的悲痛迸出无尽的水滴来,它们无色无味的滴向水面,须舆又沉向水的最底处变得无影无踪。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会不会注定成为无迹可寻的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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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3-1 11:33:20 | 显示全部楼层


【他声音答来特别的轻,每个字我都能听得格外的清晰,不配这句话就是答案。他说的极是忍耐,那是因为陆人和海人不能相配么,泪涌出眼角太久再落已是微凉。天更亮了,他给予的水色本是清澈,腰身下的裙衫覆盖住象征异类的尾肢,终究遮不住那里的全部,紫色的尾在视线里依旧清楚。】

【含着泪看过自己的躯体的每一寸,自内心到目光都是向他的乞求,连同那惧怕他可怜的心意都变得毫无分量,拿什么可以换取他心里的一份真情。我的感情满溢在二年间,他在二年前的彼端,最后我将自己淹没在对他的思念里,他自那端经过,衣衫沾不到我念想的点滴。】

【而他的感情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让我的悲伤开始困惑,原来他没有娶过妻子,他不能够所以他不想,我不懂。但是这些我不曾想过,我只是一心一意想学会做他的妻子,只要他想要的,我都能给他,这世间,自始至终只给他一个人。】

【而他的眼神里的黯淡,要我心疼到忘记自己的痛苦,他失去的,我知道一定对他分外重要。那男女之情,既然是发自于相悦之情,而终要敢授之对方真心的爱,无论他遭遇什么苦,我想替他分这苦涩,想拿自己去换给他如意。我没想过要他给什么,我知道他现在比我更疼。】

【他嘴角的浅笑,与记忆里那微笑在海风中的脸,不能重叠在一起,那时候的他是那样意气风发,而为何染上了忧伤。贴在他袖口的手,停留在他言语时,最后主动的握进他的掌心,牵引至自己的胸口,牢牢的将他手覆在心房的位置。】

郑和,你知道,你已经带走了我的心。

【经历过的所有伤痛在沉淀,而他在浮生中最是鲜明。柔情当是你无端的从初见,再到爱着一个人如此的深了,才能从心里最隐秘的位置开始,逐渐到所有的举动,都想是要他感受到,他的世界里还有一个你。】

你失去过的,我知道我不能给你,可现在我能把自己全部都交给你,你说的更好,那也许是别人的。

我的生命里的最好,只有你,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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