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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迷影] |星海|——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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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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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目名称:星海
参与人员:萧逸之 萨拉阿满
剧中角色:郑和     星
剧目类型:经典再现
剧情简介:遇见你,在天与海的交界。

明永乐三年六月十五,明成祖朱棣命正使郑和,副使王景弘率士兵二万八千余人出使西洋。此后二十九年间,郑和七下西洋,完成了人类历史上伟大的壮举。
注释: 剧情内容自发,取自神话记载及史记。
《搜神记.卷十二》:“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
《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六》:“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太平广记.卷四百六十四》:“海人鱼,东海有之,大者长五六尺,状如人,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美丽女子,无不具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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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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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2 12:49:41 | 只看该作者
郑和

[六月,芒种,太仓刘家港]

[沿海最发达的港口之一,此时聚集大小船只两百余艘,将整个港口织成密密麻麻的细网,位于中间显眼位置的主船多达六十多余,当前最大的宝船长达四十四丈,宽十八丈,船高四层,九桅十二帆,高大如楼,底尖上阔,可容千人]

[这是集结了大明朝当下最先进的造船技艺,最精良的人工巧匠所铸造的远航宝船,气势恢宏,可说放眼四海皆无可与之比拟]

[号角长鸣,盖过鼎沸人声,冗长的音啸透入深海威发,预示着征途将起,一众吆喝声中,主船在二百多人的协助下开始起航,船帆迎风凛凛]

[码头人群熙攘,除了送行的便是赶来目睹这盛世况景的当地百姓,布政使司携领一干地方官员站于前头,作揖相送,眼含热切,此行所载的不仅仅有他们的亲人,故友,更是昭示大明朝国威的象征,欲让四海称臣]

[这一年,整好是永乐三年]

[离靖难之役已过去三年,整整四年的战火弥漫大江南北,最后燕军入山东,破徐州,一路向南,直趋金陵,改建文为永乐,迁都顺天府]

[休养生息,百废待兴,今帝为证自开国太祖励精图治的大明朝如今国势更为强盛,也为让那些对他上位心存芥蒂不满者彻底屈服,承认他才是奉天命天君主天下的王者,不惜支动天下一十三省的钱粮,调江浙福建沿海所有能人工匠铸造宝船,集万人组成航海舰队,称霸海上者足以可证实力雄厚]

[出海之舰亦为王眼,隔海之陆亦为王土,际天极地皆为王臣]

[头戴乌纱描金帽,系鸾带,穿曳撒,一身绯袍绣蟒于左右,徐徐海风将墨色斗篷肆意吹起,立于船头气势如山,除却那久浸风霜,深染尘埃的眼睛尚能看出而立之惑,这一副斯文清俊,鬓发刀裁,宛如偏偏儿郎]

景弘,船已行到何处

“大人,快到福州闽江口,不远就是长乐太平港”

停岸之后稍作休整,三日后便入开洋

“是”

[后人离去,独留绯衣立于帆下,云帆蔽日,身后是浩浩荡荡的百船大队,双眸远眺,前海茫茫,尚未离境几丝乡情便已缠上心头,但愿一切顺遂,不负皇命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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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 + 2 郑和!
萨拉阿满 + 5 + 5 + 2 三宝!我们相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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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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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2 16:14:4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23 14:32 编辑



【海人,史载曰之陵鱼,人身鱼尾,深居海中。陆人,依水而生,入水则亡。】

【海人,陆人两族在万年前,皆属猿类。入海之猿,后肢遇水渐渐褪化,肌肤下盆骨合,腿骨与脊椎联,身半覆有鳞片,双足化为一尾。尾薄而轻盈,其用若天上鸟翼。大鹏展翅可翱翔九天,年长的海人振巨尾可破风斩浪。】

【鲸本为陆生食肉兽类,随海人祖先同入水中,多数为海人驯化为家兽。鲸与海人不若鱼有腮,呼吸不可取自水中。是以,二者每日必须自水底浮于水面换取呼吸。】

【海族本纪初始,与陆人一族有密切来往。山海经所述为实,那时,海人的双足还未完全褪化,形有四肢,能在岸上自由走动。海女生来美艳多情,两族可通婚,文明亦得通。海中宝物甚多,陆人狡诈贪婪。残忍甚者,取海人之身炼制膏油,其价值不菲,燃可长明不灭。海人倍遭迫害,后不得不离岸远去。故而,随着一代又一代,无人得见,故事便成了传说。】

【深海无疆,幸存的海族四散而居,生性本善,海内除寻配偶,族中并无争斗。各居各所,自给自足。海人寿不定,陆人七十古来稀,传说,海人若心不死,身永不会灭。而传说总是传说,族中活得最久的,便是族长。族长是我的太祖母,她在秦始皇帝登基之前就出生了。】

【而始皇帝以为的蓬莱仙岛,那是存在的,不是仙岛,而是海族人所居的岛屿。海族脱离不得陆上,浩瀚大海上百年变迁,终有海水退去处显露礁岩,岩受尽腐蚀,呈现洞口无数。海人便有栖居在这岩洞内,以方便浮出水面换气。】

【徐福当年去而不归,并非亡故,而是不忍杀害海人取心窍作那长生药,而那统一六国的秦始皇帝,到死依旧惦记着长生。徐福实与太祖母相爱,因海陆两族的宿仇和隔阂,未能成亲。徐福独自在礁石岛上等了一生,守到他白头将死的时候,太祖母才从海底的牢狱里释放出来。】

【太祖母现在老得很厉害,经常会沉睡不醒,但是她是全族唯一的智者,她手刻下了许多陆上的文字,还有一部分是徐福当年留下的。父亲替族人守护礁石岛,族人不会随意登岛,大多都是喜欢安居在水下。】

【我见过祖母刻的陆人模样,他们没有尾巴,却有两条腿,腿的意思就可以用在陆上行走。而我也曾尝试用尾走路,当立在那海泥上,通身轻飘飘的,周遭的水总能把我托起来。】

【祖先早是知礼的,我们族中人,男子女子皆是覆衣在身,海中有一种植物叫“蒹藻”,族中女子成年后,要学会以蒹藻制衣来求偶。整个族里,只有我不大会用蒹藻制衣,可我有耐心读完太祖母刻下的文字,太祖母说,海人之间的语言应与陆上无差。可我从也没有见过陆人,我很好奇,他们是什么样的。】

【父亲对我很是宠爱,族中的人说我将会是族中下一个智者。我会替父亲去看护礁石,去观星象,去听风,去推算海上的暴风雨,徐福在礁石岛上写下的那部分文字,都是详细记载天象的。太祖母为我取名为星,说我是天上和海里最明亮的那一颗星。】

【明日又是族中一年一度以蒹制衣求郎君的日子,自海底采了些蒹回来,坐在礁石上心不在焉的结着线,霞光将海水染成了紫红色,尾上不时掀着浪花。风向吹落乌发上聚得水滴,听闻有物鼓风的异声,落日在海天交界处沉下,一行庞大之物,浮于大海,乘风破浪。】

【自在水中破开产囊而出的那刻,至于今时,从不曾有见过这样的奇特的景象。既然已经到了结衣求偶的年岁,就有了自己分辨新物的胆识。将手中的蒹衣扔下,双手并曲敏捷的划开了波涛,尾上一个有力的跳跃,身前破开了银白的水花,以最快的速度直朝那些巨物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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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 2 不愧是生物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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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2 20:59:03 | 只看该作者
郑和

[朝廷早就颁布明令,凡宝船经过不许民间海商船队随行靠近,一路行来除了水中游鱼作伴,真可谓是“孤帆远影”]

[很快就要到福州了,过了福州出海,便是境外海域再不属明朝管制]

[此去险难不知,归期不知,但历朝历代能如此大规模远征海外者寥寥无几,我犹以此为殊荣彰显天朝国威]

[自跟随今上以来,从燕王府到北平,再到昔日挥兵南下直取金陵,南征北战,战功赫赫,赐姓授封,官升四品,如今百艘船只万人官兵交付于手,都是莫大的信任]

[我与之今上的忠心,付之朝廷的决心,透过茫茫大海直抒于胸,畅怀恣意间一双簇眸凛然,海天相接,唯一身蟒袍傲立云端]

“快看,那是什么!”

[甲板上突然响起一阵喧哗,调转目光疾步直下,手扶护拦探目而望,只见粼粼水光中似有一物跟随,时有水花跳动,耀光中如一条银线飞梭穿行]

[船行驶的速度不慢,它却能始终保持着匀速紧跟左右]

“是不是海猪”

[身边的官兵疑惑问出声,却是皱着眉摇了摇头]

[海中物种众多,出行的水手大都久经历练,能让他们如此大动静的绝不是一般物种]

[斗篷被海风吹得乍响,努力想将它看清却碍于过高的船距和过快的速度始终不得]

“大人,要不要擒?”

[问询的目光探来却是摇头制止]

既没进犯何需擒拿,这海域本就是它们的地盘,许是一时好奇罢了,吩咐后面的船只小心避让

[众人领命散去不再围观,唯独一身绯袍站于船前,望着那跳动的水花扬起一弯淡淡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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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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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3 16:11:56 | 只看该作者


【海底处的深邃色是不尽的蓝,霞照映整个海与天的交界,世间最绚烂的光彩,是那里,即是那里,无限向往的秘密之地。水下的世界是熟悉多年的疆域,而游过海沟上密密生长的珊瑚丛,那就离陆人的港湾不远了。 】

【族里无人敢于跨越珊瑚丛,这并不是严令禁止的规矩,而是众人长久以来约定俗成的想法。确然有族人在陆人活动的海域出现,海人离了水域过久,当真是活不长。归者描述,陆人大约将族中男子的相貌当海里的凶恶夜叉,而将族中女子的当作惑人鬼魅。】

【今日风和无雨,披盖头顶而来的重重水浪,是那巨物行驶导致,而此物不游入水,直接借海上浮力,便可在海上直行,那是陆人的智慧。秦人徐福来时用的那物曰船,而那早在时光里化为乌有。】

【身作流线逆疾流暗涌而不惧,手臂抵御着无形的强压,双肘缀附的碧丝绦,在身前游移交错。推住波浪借力直游,后能潜在巨物的底部时候,开始窥探这庞大的构造,两侧见无数桨木滑水,犹如尾上拍水的力度,动唇而发出了惊叹,气息化为唇畔一串晶莹小泡。】

【游速并不能削减下来,巨物前行产生剧烈的压迫,动了心要与它同行,手用力的拍在其侧,很是灵活的更换着体姿,很快学会借用它的力量,让身体随之沉浮,巨物侧,保持同速而随。】

【重叠波涛堆起,身体翻转在水光间,透过水面折射的景象,看过了那巨物,其上若是岛屿平地,陆人肯定就在那上面。尾动拂开两侧的水流,将面仰得更高些,但见人影在上同样在探索自己,好奇,只是更快的撩拨起水花,不断的吸引他们的注意。】

【眼里浸着紫红的霞色,心念忽得一动,大胆破水而出,发丝身后肆意浮散,曲折的景象恢复了原有的面目,映入眼帘的是一抹浅浅微笑。就在这海与天之间,视线直接与那微笑的主人触上。】

【太祖母言海人衣着承于秦时陆人装束,海里的族人男女都是散着头发。他衣着从未在海里见过,在晚霞里,他的模样飘逸随风,着迷的看过去,动手抚了自己对合的前襟,蒹衣的素色染上了无限霞色。】

【身已然半露在水面,胸前被前行的水流拍打,溢着光华的眸掠于他的唇,面上露出灿然的笑容,他是我见的第一个陆人。手托起一捧水,微咸的海风里,向他探出了臂,借着风力水花自指间,朝他抛了过去。好奇心化作故意的作弄,噙着笑,转眼间沉身入水,消失在船舷掀起的波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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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 2 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的那种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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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3 17:00:59 | 只看该作者
郑和

[乘风破浪,巨船于水下的划浆于海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痕,日照无遮,洒在海上折射出光怪陆离的颜色,仿佛是一幅深蓝画卷染上浓墨重彩,而那突然破画而出的脑袋在一片深蓝衬托下聚焦了所有视线,连日光也为她倾洒]

[双目一震,惊骇之余她竟伸出了两条雪白的长臂,清清楚楚的看清那五指分明,与人无异,扬起的水花打在脸上,我却是避也不避]

[水珠入眼,咸涩之味漫入唇间,眨了眨眼再去看她却已缩入水中不见踪迹]

[心中震憾还未回神,手扶着栏杆将身子探出,目光急急欲寻,却只见海面平静唯破浪之声呼啸入耳]

“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异常的举动招来身边的亲兵,眉间的郁结始终未解,目光仍在巡望,发出的声音都提着嗓子]

你们...看见了么,刚才...刚才有个人在水里

[是个少女,有着一张未染尘世的笑脸,清澈目光盈盈将我一望,顿时连呼吸都停了几分]

“有人?没看见啊”

“这深海哪里来的人,大人你是不是看错了”

[光天化日看得分明仔细清楚,但也知这四周百里皆无岸礁,即使水性再好的人也绝游不到这深海中央,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撤回身子,心里郁结难抒,却也不想因此耽误行程,挥挥手让他们散去,只道连日坐船疲惫不堪才致眼花了,但心里明白,她曾离我如此之近,这种真实感一旦印在心里就难以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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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3 18:31:40 | 只看该作者


【举动过后,心跳怦怦变得频繁,匿入水里,直直朝深处游过去。却蓦得停于一块石后,攀过石,双臂收而护回胸前。闭上了眼睛,刹那诧异的感觉,唇里连续的吐出无数泡泡。银鱼群环绕周身,抬首深深的望向水端,未曾看清那陆人的反应,很是后悔。】

【一心想要跟着那陆人,五指相穿结为紧扣,拢肩合臂,腰身聚起全部的力量,飞快的穿过海洋跌宕的横流。肘上的丝绦飘然浮游,柔软缭绕过眼眸前,而追他的心意,不可移。】

【在水下可看巨物航程有规有矩,接连成行的布置,壮观的景象是海人文明里不曾见的,族人倒是没有一个可同行,以后要像太祖母一样,把这一切都篆刻下来。只身跟在为首的那巨物之后,海流里穿梭而去,海天里,如影随形。】

【陆人渔民捕鱼为生,海人亦是捕鱼为生,而陆上的捕鱼方法,听说擅长用网线缠绕鱼群,再而一网打尽,乃贪婪的着数。可是海人天生以速度为生,手伸出去就可以抓住鱼,多的鱼就不会向海索取。现在水位渐渐变浅,见到了些怪异的帐铺展在水中,那可是网?】

【顶上的巨物逐渐触在了前方的岸石上,想来那并不是礁石岛而是真正的陆地。随着水势变浅,海浪的声音便不会太大,听到了陆人交谈的声音,真的和海人是相同的,新奇这发现,水下暗自喜悦。】

【天色渐渐的暗下,那巨物就此停泊,然而岸上的陆地,是我不曾能够触及的。留在这水下极为失落,眼睁睁的看到无数的人影在陆上行走,可不曾能够看见他。既见夜色入了水中,又见明光几丛扭扭歪歪,那明亮比得上水底的夜明珠。】

【受不住吸引,就从浅水的底处钻了出来,手扶岸上石,尾巴小心翼翼的去触石底,想是能站立起来呢。适才发现离开了深海,这具灵活的身体变得笨拙,尾端软而无力,根本无法在那石上站起。故而用力去试,结果跌得很重,水声明显的打破寂静,那些个晃动的明光,就从陆上照了过来。】

【当明光照在了脸庞上,也看清楚那些执着明光的陆人,先是惊得朝水中游去,尾上拍过水面发出了声响,便听见身后喧哗了起来。六神无主的在黑暗里游动,自小心里紧张起来,就认不清路,未几,水上明光越集越多,那网状物从水的四面八方,朝身体这边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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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3 23:54:59 | 只看该作者
郑和

[次日入福州地界,太平港早一步就得到消息将码头渔船尽数遣散,等浩浩荡荡的船队驶入港湾,原本空旷的海港瞬间沸腾]

[千斤重锚抛下,于海底激起一片泥污,等宝船稳稳停驻,便有福州官员前来相迎,一番客套谢绝了他们的宴请及诸多安排事宜,左右不过停靠三日勿需大费周折再另寻住处]

[纵然当地官员是想于圣上面前沾些光,然我则是能省则省,原本这次下西洋花销就不菲,筹备的纹银足是一年国库支出的两倍,还不包括各地造船的费用]

[夜幕降临,满天繁星照于海面是有别于京城的繁华喧闹,海风徐徐,海浪轻拍的声音响于静谧夜色,仿佛置身其中,万物包容]

“大人,刘知州到了”

[收回观望的视线,侧了身露出黑篷内的蟒袍,清淡的声音一如月下银钩]

请他进来

[先一步进入船室,船分四层,凡木色桅用端直杉木,梁与枋樯皆用榆木,优中选优,从外看气势恢宏,更保证了稳定性和抗沉性,船内主舱亦同样铸造精良,上等楠木为底料,细致到桌椅凳脚的雕刻都出自能匠之手,皇家贡船也不过如此]

[甫落坐,一道身影便徐徐而入,细纹叠加的脸上难掩一双精目,欲是行礼挥手免了,让他侧坐如是端起案上茶具,打开茶盖轻拂了拂,暗香扑鼻]

刘大人不妨尝尝,这夏茶虽不及春茶鲜香,倒也有几分滋味

[他应是拂盖呷茶,却是第一口就苦了老脸,暗自砸舌不敢出声,我犹自兴高,含笑探询]

味道如何

“好...好,下官许久不曾喝到这样好喝的茶了,托郑大人的鸿福”

[放了茶具一口没喝,却是一抚手掌笑道]

真不愧是刘大人,这茶分明苦不堪言,却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见他一张脸红白交替,眸中忐忑犹胜惊怒,口中呐呐无言,适才稍敛笑意,仍是熙睇]

刘大人当知,本官有圣上亲赐蟒服佩剑,出行即代圣意,我让你说这茶是苦的,你就只能说是苦的

[眸意深几许,唇笑不减]

何况你喝的这杯茶,味道虽苦却产量极少,在京城可是价比黄金,我代圣上赐茶于你,也是你的福分

[他眸色一惊,面上仍是奉承之色但不见几分真心,一笑而过并不在意,只目光睇了眼舱外,续声]

刘大人进门时可注意到两边侍卫,他们腰间佩的刀.....

[经这一提醒,他如醍醐灌顶,失态下惊呼出声]

“绣春刀!...."

[见自己含笑默认,青白脸上已是变了又弯,我仍不疾不徐道]

锦衣卫向来只听圣上调配,如今出现在你的地界,你当自知....

[随着话音渐沉,舱内烛火也愈发幽暗,将二人神色照得晦暗莫明]

洪武三十五年,今上攻下金陵,登基为帝,那建文帝焚火死于宫中,而后却有传言那烧死的不过是他皇后,至于他本人,至今下落不明

[觑眼看,他身子已如筛抖]

还听说,那逃亡的先帝曾出现在福州一带,以海为路逃至境外....

[话没说完,就听”扑通“一声,他已跪拜于地,脸上的惊恐不加掩饰,颤声不止]

“下官...下官....绝没有,下官一片忠心俱付圣上,大人明鉴啊...!”

[磕头声“呯呯”作响,脸上却已显乏意,勉强牵起嘴角笑了笑,上前将他搀扶]

本官并没有其他意思,刘大人是朝中元老,在福州数十年功绩卓越,圣上自是知晓,只是这传言到底扰乱民心,何况若真如传闻所说,圣上自也怜惜血脉亲情,何忍他一人孤身海外,所以,还望刘大人知无不言

“下官....”

[伸手止了他的话,清眸略弯]

本官只是代为转告,具体事宜待我离开之后自有锦衣卫协查,我只是不想刘大人兢兢业业一辈子到头来枉栽跟头,这其中利害还请刘大人自己想明白

[江山早已易主,及时认清时局才不失为自保之路]

[在他犹还怔忡间喊了声送客,兀自坐了片刻待想端起饮茶却发现茶已凉透,不及唤声就听船外突然响起喧闹]

景弘,发生何事

[门口一道身影匆匆行来,弯身道]

“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当地渔民正在捕捉”

[因不熟悉福州地形地貌,知州便派了一些当地百姓前来帮衬,可按理这个时辰不该出什么意外才是]

随我出去看看

[一路大步走到海边岸礁,已有数十人围聚在一处岩石边正待奋力的撒网]

这是在干什么

[起先过来的时候夜色太黑并没有引起众人注意,此刻出声他们待月下看清来人皆是纷纷避让,左右相看许久才有一人上前道]

“回禀大人,小的们在捕捉人鱼”

“人鱼?那是什么东西?”

[不等我问出声,景弘已是按耐不住]

“人鱼是人头鱼身,长相和人一样,却是异类”

“没错没错,男相凶恶,女相魅惑,凡人鱼出现必有大灾”

[一句话引起众人共鸣,七嘴八舌就议论开,越说越邪乎,但从他们零零碎碎的叙述中却是听了大概,脑中第一闪过就是昨日于船边看到的少女]

[难道…..那是人鱼?]

[扫目觑到他们手中拿着的长茅刺箭,那是捕捉大型鱼类才会用到的武器,不由蹙了蹙眉]

你们要抓它?

“是的,大人,这人鱼难得一见,诡异的很,但凡出现都会捕杀不放过”

不许伤它

[冷冷丢下一句话,面对四周探来的异样目光,补充道]

我活这么久还没见过真正的人鱼,抓活的尽量不伤分毫

[他们这才应声,顿时兴致高昂,熟练的将那大网撒开沉入水中只等将猎物围堵]

[我则盯着那平静无异的海面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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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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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4 11:14:2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24 11:15 编辑



【暗夜不像是过往宁静的暗夜,很多道声音清晰的传入水下。他们高声呼喝着人鱼,印证了听说过的那些事,当陆人见到海人,就像遇见怪物。尚不能清楚其中原因,逐渐被逼迫到浅滩的最底处,手不时拍动陌生地域的海水,四周张望寻找出路。】

【从前在海沟里遇见漩涡,那是海洋里最可怕也是最常见的现象,海是浩瀚宁静的,但是处处也充满危险。海人言,陆人捕鱼若遇见漩涡,当是丧生海底。那年不小心被卷在当中,亲眼见到身边的小鱼都被那激流绞断了身体,最后侥幸才逃脱。】

【与海里漩涡相比,现在遭遇的不过是一张软网,面对围堵并没有绝望。想起太祖母说过陆人最大的弱点就是无知,而无知就是他们恐惧的来源。秦始皇即便是统一了陆上诸国的伟大皇帝,还是惧怕他无知的死亡。】

【族中女子皆是美貌且性格各异,而对陆人向往的女子很少,因为大家从没有见过陆人。可是我见了那巨物上立着的陆人,他面庞线条柔和细致,那微微一笑,总是在脑海里重演。】

【我心目里,海族没有一个男子比得过他的风采,即便是骁勇驾驭虎鲸的夜。他的勇猛是女子们向往的,每年结衣求偶的日子,夜收到的衣裳最多。父亲很是希望今年我能将蒹衣送他,而那件蒹衣织了一半,早被我抛在礁石岛了。】

【天上深处挂着的星辰,淡淡的光芒在我的眼里集聚成明晃晃的一片,手中慌张的松开那从海裙带,肢体自上朝下不断的旋转来回,连续避开威胁,尾朝后甩开,预备逆退而游,背后遭网堵截。忽得感到这软网的力量变得强大起来,纤长的手指穿透网的孔隙,撕扯不开这密密的包裹,而身体不断的被力收拢。】

【握紧这不知何物编织而成的网,在狭窄的空间里使劲的扭动身姿,挣脱不得这严密的禁锢,被动的被拖向海面去。最后决意顺着这力自水面而出,想是能使陆人产生恐惧,说不定有逃脱的机会。身体跃起在半空里,眼中倒影着一个人的脸,正痛苦着的表情,蓦的收住。】

【一时间忘记挣扎,走神的瞬间,已被牵拉上岸,网缠绕的身体已被勒出了数道伤口,重重的跌在离他很近的石岸上,有很多人影奔过来,双手本能的抱紧身体,惊吓的蜷缩起尾来。眼里的光芒开始忽明忽灭,我看见了他。海风吹干身上的水痕,留下的盐渍加深了伤口的疼痛。】
[发帖际遇]: 萨拉阿满帮助开封府抓获一名盗贼被公示表扬,此项被天字捌捌陆录入文兴十一载社会新闻卷,并参与了年终见义勇为奖评选,纹银+2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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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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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4 14:29:15 | 只看该作者
郑和

[捕鱼网有很多种,而现在他们手上用的拖网是最常见的,大网张开有数百尺长,下设坠,上有浮,捕捞时,将一端绳绠拴在岸边,然后以舢舨载网和另一端绳绠,撒网于海面,再引绳绠上岸]

[这种网一旦撒出去铺天盖地,猎物往往难逃,只能生生被拖出水面,此时水中的动静明显是有收获,于是人站两排,和着号子,将网迅速收拢,却是半途间鱼网猛然被拉高,只见一物跃于空中,速度之快还未及人眼捕捉]

[紧接着便摔落在离自己最近的石岸上,众人纷纷围上去,我自后而入,借着火把将它看清楚,不由倒吸了口气]

[这网中挣扎之物,约有五六尺长,下身为鱼形,鳞尾皆俱,上身自腰起却与人无异,连带那双手皆与昨日看见的一样,黏湿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不禁上前想将她头发拨开,却被渔民阻止]

“大人,使不得,这人鱼晦气,沾了身可会招来灾祸,还是交给我们处置”

[手停在半路,眉间蹙纹不退,反问]

你们打算怎么处置

“自然将它杀死,再用火烧干净”

[目光停在她瑟瑟发抖的身子,拖网印在身上的深印与她的肌肤红白交错,显得格外狰狞]

[脑中闪过那一笑的灿烂,终是不忍,长袖一挥]

把它带到船上

[其他人还欲出口却被身边的亲兵给阻拦]

“统领大人自有他的道理,你们只需照办,若有什么差池一并由我们承担”

[堵了民声,便一路回到船舱,船室内有一处单独的空间专门用来沐浴,虽说船身巨大储备充足,但到底在行船时淡水珍贵多用于饮用,这一大桶用来洗浴实再有些铺张浪费,所以到今日之前,这木桶都没有用过]

[让人把水装满,看着那被抬进来的人鱼便吩咐放入水桶中,景弘尚有些疑虑]

“大人,这人鱼会不会真像他们说的那么...邪乎?”

[觑了他一眼,勾了勾唇]

你怎也与他们一样,行兵打仗这么多年,有什么世面没见过,不过一个人鱼,还能凶过夜叉?

[他被自己逗笑了,我却在想,若非今日亲见这一辈子都不会相信世上有这样神奇的东西,福州靠海,以海为生,信奉妈祖,偏远地带民风未开,这种在他们眼中犹如灾祸的人鱼,怕就是从未上报过朝廷的原因]

[“扑愣”一声,数人奋力将她倒入水桶中,上前几步查看,却见她又缩进了水里,清澈的温水中只见黑发如网铺浮在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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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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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4 15:49:1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24 15:51 编辑



【自水中来到陆地的痛苦,不仅是来自于身上的伤处,更重要的是尾上的鳞片在失去水的保护后,那干涩的感觉渗透肌肤产生出阵痛。发丝遮掩着面庞,漆黑里的束束明光刺目而来,并没有开口说话,剧烈惊吓后,浑身瑟瑟。】

【身下的水迹漏在了石缝中,目光散开看见陆人的双腿,就若我的鱼尾被分开来般的神奇。他们奔跑起来的速度不及自己在海水里的游速,一点都比不过,可是他们用工具将我捉捕起来。】

【然而我开始屏住呼吸,因为这些陆人中间走出来的人,就是我跟随许久的他。明光将他的容貌再次呈现在我的眼前,张开了唇吸进的全是呼啸的风,他长得是那样的好看,要心脏都快要扑到嗓间。太祖母说她遇见徐福的时候,心如擂鼓。我见过他们擂鼓召回鲸鱼,那鼓声密集,就是心跳的感觉。】

【目光逐渐忧郁起来,听得懂那些陆人和他的交谈。他们都把海族当成了怪物,想要用可怕的方法将我处死。他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想来也把我当成了海怪,可是害怕见到我呢?若是我当时停留多看他一眼,恐怕他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好伤心。】

【海族民风,感情奔放从容,所以陆人传说里,海女为陆人男子多情,我是相信的,她们一生若是认定了爱人,那就是天荒地老也不会更改的。今日就是族中结衣求偶的大日子,女子们都自主的去表达自己的爱恋。而父亲决计是想不到,我已来到神往的陆上。】

【闭起眼睛,不敢再多看一次他蹙眉的模样,后来他们把我带上了那巨物,原来这巨物也是称为船的。直到他们将我放进了水中,这空间与大海相比,显得极窄。想起了海族人的地牢,明白这是囚禁的意思。】

【进入水中后,伤痕累累的尾巴恰能展开,脸浸在这水中许久,尽量的能藏得更深些,很清楚的听到他在跟那些人说话,刚刚入水前有听见他言,他没有害怕的意思。双手摩挲着身上的痛处,自水下浮起来一些,尾渐沉落在水底,发丝由水流一股脑收拢在身后。】

【双眼睁开在水面以下,凝视他应如他看我那般清晰。水泡一点点的从唇角溢出,思绪简单直接,既然他站得这么近,难道他也是同我心里想的那般么。唇形在静止的水面下变化,两端的嘴角朝上提起,在失去咸味的淡水里,在失去自由的情况下,感情来的是一样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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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4 20:08:48 | 只看该作者
郑和

[黑发缓缓流动,水中的脑袋微微后仰于清澈中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但她的双眼睁开,整个人顿时明亮起来,微翘的双唇透过折射的水面,让我感觉她与水融为一体,互相构造的美无法用语言表述]

[那是三十多年来不曾看到过的景象,比之昨天更让我震撼,因为此刻离得这么近,仅一水之隔,仿佛跨入了全新的世界,彼此一眼恍如一世]

“这人鱼,长得真好看”

[景弘的声音将我从失神中拉回,斜目看他,眼中也是来不及退去的惊叹]

[失笑,亦觉对着这与人无异的脸,那些渔民怎生下得去手,这简直与杀人没什么分别]

[想让她从水里出来又怕再次惊了她,思忖片刻便缓缓伸手在她面前,轻声道了句]

别怕

[也不知她是否能听得懂]

[手掌朝上,眼神含笑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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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4 21:34:39 | 只看该作者



【陆人擅用陆上的木造物,木,曾经在海上见过那漂浮而过的碎片,这里全都是木,包括巨物之身皆以木制。而海人擅以海底的珊瑚造物,包括女子的首饰。甚想现在便戴着那纤细珊瑚枝缠绕成的冠,将容颜在这夜精致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但需轻微朝上抬起腰肢,面庞便可以穿过水面的阻隔,而在这浅浅的水波下,他那双深黑的眼睛里,只有我的影像清晰在其中。静静的想待在他的视线里,双手轻盈的绕过胸前,纤指伸展绕过长发,有心要他能将我看的清楚。】

【听到的那句赞叹并不出自他口,而他的目光也不再静止,与人对视亦显出笑容,水下两颊显露了红晕,羞怯是那旁人之言,故而想朝水下藏去。可是垂睫时候,身又不愿动,想的却是那旁人何时走了才好。】

【思量他的衣着,层次俨然分明,可是,陆人女子是穿着何物,佩戴何物,眼下无从知晓,却特别的惦记。海人蒹衣紧贴身线而制,衣衫就只那一件,双臂裸露在外便于水中行走,女子肘上喜系各色的丝绦,如此想来,在他眼里我又是何等形容。】

【困惑的徘徊在内,水面轻有涟漪圈痕是不安,待那他那声安慰,或是得缓。抬起眸来,手臂自水中递了出去,碧丝绦带起了一串水珠,面容依旧在水下。待指端搭向他的掌心,便轻缓的向下抚移,直到五指能够穿过他的指间,要他牵住自己的手,才肯一点点的拉近彼此的距离。】

【靠近在桶璧,沉默许久,悄然的从水中出现,眉眼间尽是潮湿,另手毫不避讳的贴向他的侧脸,水滴落在他绯色的袖上,专注的望着他的双眼,俏皮之意有,好奇之意也有,他拥有的,都是水中不曾能触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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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5 10:57:49 | 只看该作者
郑和

[掌心是她从水中带出的湿润,指尖交握让我清楚感受到她与常人并没有不同]

[很有耐心的等她从水里出来,眼中不断放大的是原本浸润于水中的脸瞬间破水而出,带动的水花将她原本散开的发紧紧黏贴,如墨的颜色衬那肤色愈发白皙透明]

[她另一只手攀附而来并没有避开,微凉的水珠覆在她的掌心将半边脸打湿,咫尺间那双印象深刻的眼睛尤为明亮,带着懵懂和好奇专注的对视]

[她应是,第一次接触陆地上的人]

[微微扬唇,视线扫到她露出的身体,身上穿着很奇怪的东西,类似于编织的水草,连带臂上都是垂下的碧草,整个人带着一种不染俗尘的气息,与这四周的景致格格不入]

[手掌攀上她覆盖在脸上的手,轻握住缓缓放下,侧过头见景弘依旧惊讶的表情,亦是出声]

去准备些吃的,她应该饿了

[他适才回神,又问了一句]

“那要不要再带些衣服来?”

[他也是同样看到她身上穿的水草,这上半身与常人无异的样子也的确难教人忽视,只听轻轻叹道]

她一直呆在水里,就算穿上我们的衣服进了水一样会弄湿,反而不舒服

[脑中灵光突然一闪而过]

我记得船库里有一件轻如薄翼的纱衣,是用特殊材质做成的,那个不渗水而且轻便你且拿来

“大人,那可是宫里出来的贡品….”

[扫他一眼他便止了声应是离开,转过视线看她,微叹道]

如果我没猜错你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多半是昨日好奇一路跟着大船游过来

今天要不是我及时出现恐怕都已经成了一堆焦土,送你件衣服权当补偿受的惊吓了

[也没指望她能听懂,就当自言自语的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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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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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5 14:51:06 | 只看该作者


【海人的肌肤万年里适应深海的生活,一生当中即是恒若水温,感受不到更暖也感受不到更寒。真实的与他相触,显得通身冰凉的,而自他那里得的暖意,渗透血液脉络,融在魂灵里,是难以言说的感觉。他,就是他。】

【结偶是一生最重要的日子,大海指引我去海天之界遇见他,我想这就是注定。从前觉得情爱这回事,不过就是二人在人前相互结合,想过那情形,无法感受到其中意义,只觉得对于自己来说应是淡然无味的事。当父亲要我能与夜成亲,从此就多看夜几眼,他喜欢的东西,我都不喜欢,我喜欢的,却不愿要夜知晓。】

【对于陆人来说我是异类,不见他生起分毫厌恶,反而肯牵着我的手,我便肯更靠近他。掌心触在他的脸上,似触到了稀世的珍宝,温润的面庞捧在手中,端详他,用目光仔细描摹他的模样,他真的与海族男子不一样,抗拒不了的心动,就连性命之忧都忘记。】

【而海涛的节奏轻轻拍打着,他握住了我附在他面颊上的手,感知的朝他动了眼波。他的动作温柔,细腻的心为之震颤。眼中变得空白,喜欢他握我手,海中夫妇之间,从来都是执手变老的,认定这是最亲密的行为。他有喜欢我,他是有多喜欢…指攥进他的手,不要松开,我想知道。】

【他与旁侧那满面讶异的人交谈,便随他似乎默契的一同看着那人,适时也对那惊讶的人报之感激一笑。他们二个都是陆人,可我就只对他有异样的感觉,所以我更确定自己的心意。不过他这刻没看向我,他不知道,我全是听得懂的。湿发在身后浸在水中,掩盖了水中纠结的长尾,此刻也想有一双能行走的腿。】

【直到这里就只有我与他,身体很容易就放松了,轻快的扭转身来,他正看着我,热烈的眼神朝他看去。开心的想啊,他就要是我的爱人了,我的第一句话当如何跟他讲呢。】

【可是他说的话,错,对他摇起头来,不是船,我是为了追你才来的。】

【原来是因为我遭遇了危险,他才生出这样的关心,眼中流露出柔软的忧色,他真没有对我说出情话,那些是歉疚的意思,好像是在可怜我的遭遇。目光聚焦,双手都在他的手间里,现下没有别的人,我还没有表达对他的喜欢。】

【无蒹衣当信物,他亦不是海族的人,根本不会明白我的心意。在水中片刻也待不住,面色扫开了忧郁,明光晃动了水影,将心里所有的感情迸发。用力的拉住他的臂,浸在水中的自己借着这一瞬,胸前已是贴近,彼此好似没了间隙,身体沾湿他衣一层又一层】

不,我没有惊吓。

我跟着你,是想见你,你,记得我吗?

【目光靠得太近,呼吸里唇线莞尔的打开,心中惴惴的,却微笑给他看,我不要你怜,也不想你把我当异类,我肯开口说出话,我从没怕过,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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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 2 不要对一个太监这么热情,会一脸懵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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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5 16:03:1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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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说完,她居然朝着自己摇头,心下惊异,莫非她能听懂我的话,尚未分开的手臂突然被她用力拽过,紧靠过来的身躯带着青藻的味道沾湿了我的蟒服]

[俯首对着她的眼睛,看着那唇动,耳边传来犹如飘渺的声音]

你…你会说话?

[眸中惊色未退却也并不害怕,她一双清眸纯如白纸显见不会轻易伤人,只是那凝视的目光中或多了几分热烈,有些措手不及]

[她的呼吸打在脸上,说不清是什么味道,双手僵着竟一时不知该放哪里]

“大人”

[身后响起了叩门声,却见他只露了小半个头,手上端着一个盘子便轻轻搁在了案几上]

“东西我给您搁这了,您早点休息”

[说完脑子一缩还细心的把门带上就没了声,不由叹气,这模样定是让他都瞧见了]

[吁了口气,转过头看她,笑中带了几分无奈]

我记得,昨天跟在船边的就是你

[并着她的双手将手臂抽出,也不管衣上的湿水径自先将盘子里装着的吃食递到她跟前]

吃吗

[不清楚她是否吃这些糕点,但想问她一些事总需要先示下好]

[坐在她对面稍隔开一段距离,她的热切一度让自己无力招架]

[抬臂抚了抚上面被沾湿的衣襟,面上仍噙着浅淡的笑,徐徐道]

你来自哪里,可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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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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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5 20:47:3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25 20:54 编辑



【太祖母说当年徐福与她是相互钟情,太祖母还说过,爱情就是爱情,不在乎于你生于哪里,不在乎你的容貌,可贵的就是心灵相通,她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徐福过世了数百年,太祖母的心一直为他活着。】

【抬起睫来将是触碰他的眸,男女之间若喜欢了,本就是想要亲近再亲近,但是不知道哪种程度做的最好。在海里说话有水流的阻挡,离了水后,嗓里的音调很是流畅。近看他喉结一动,流转在眼中的思绪,想他想了许多,唯独忘记了他们陆人原是不知海人的秘密。】

【感情初开便进入了无限迷惑,只能对他点首,发出“嗯”字的单音,我已看出了他的惊意,胸口挨着他的位置,能感觉到的全是我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其实正激动的等待他回应,他却怔住,就像我对着海底处的一块石头。】

【门口的人称呼他为“大人”,是他的名字么,他还是主动的放开了我的手,因为他说他昨日看见了我,意识迟了一迟,便松开黏在他掌心的手指,只觉指端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对他的心跳上。】

【这里依旧只有我们二个人,手里没用空却,多了他给我的东西,那是陆人的食物。海人是食海鱼和藻类,在淡水里浸泡,身上咸味愈发明显。而他身上并没有海水的味道,清清淡淡的味道能要我迷惑。】

【身体半靠在木制的桶沿上,好奇的捏在那形状规则半是晶莹的雪白物体上。犹豫的想放在嘴里尝试,还是把它又放回去,端在他与我之间,才知,他坐在我将手臂全伸出,也触摸不到的地方。】

它是软的,是海虫么,我不吃虫子的,你吃的么?

【仅仅从食物的细节,就开始发现陆人和海人的不同,猜测也没有根据,只是想动声说话给他听。他刚刚提起我在水中穿他们陆人的衣服会不舒服,可他身上的衣几乎快被我弄的湿透。】

我知道你是陆族人,你们没有尾巴,有双腿,可以走路,还有,你的名字叫“大人”

我的名字叫星,是天上星辰的意思,海族人都是生活在深海里,我在海里遇见你,你对我微笑,我就跟你走了。

你把衣服脱下来,你刚刚说过,有水会不舒服。

【重复他的话,表示对他的关心,他的衣裳有很多层,是陆上生长之物编织而成的,那是不是陆人女子做给他的衣,手触着身上密密成织的蒹藻,直接向他问出一个重要的问题,语气显得很是急切,因为我怕他已是别人的爱人。】


陆人女子的穿着,是什么样的,她们都长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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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5 23:04:43 | 只看该作者
郑和

[见她又将食盘递过来,下意识一接,甫听到她说的话又是一愣,看着眼前手中端着的糖糕不由失笑]

[听她续言便将盘子放回案上,期间但听她的话不时凝思作想,她说她们居在深海,那说明她不是一个人,应该是和陆地上类似的群居,会出现在太平港完全是意外巧合]

[抬目扫到她面上的表情,笑道]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想了想,还是认真回答她]

陆地上的女子长相与你无异,但也有美丑之分,穿着打扮自然也有不同

[目光蓦地停在她白净的脸上,鬼使神差的补充了句]

你是我见过最干净的

[她来自大海,水乃万物之源,能融其身者其心亦然,相比之下,我们虽拥有双脚,但足下已沾染太多世俗尘埃,早已融不进这汪洋之中]

[这一点,在她那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眼中就能证实,明亮如星,和她的名字一样]

[抚平了袖上因水而起的皱褶,衣服自然要换的,但眼下对她的好奇胜过其他,短暂过后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便脱口而出]

你可知道刚才那些人为什么要抓捕你,你的族人可是与我们有过什么联系

[从那些渔民的反应中不难看出他们并非第一次和人鱼打交道,单纯是因为他们异样的外貌还是有过什么牵扯才会导致两者如今的局面,我尚未来得及去细问,如今她就在眼前倒不妨先探上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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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6 11:31:01 | 只看该作者


【天有无尽的高,水有万丈的深,不必仓促的寻寻觅觅,心就能自然而然随之归属,而水里的人毕竟不属于陆上,这是事实。】

【不止是身体还有思维,逐渐的熟悉起这里的环境,想必他就是驾驭这巨物的人,而这里所有的陆人都能听从他所言。我是他搭救起来的,因为他摆脱了厄运 。】

【眼尾眄起,带着向往的神采,好想从他的言语里知道陆人女子的一切,努力的记在脑海里,慢慢的,两片唇嘟了起来,他的目光就像潮汐不定,时而不断的推近,时而又迅速的退远,眉眼认真的再问】

那你喜欢她们吗?

【身朝后略收,双手捧住面容,向水中看去,他所言的干净在哪里呢。手肘并曲在胸前,丝绦在肌肤之上滑过水痕来,水面过于清澈,而面容不得清晰,半是失望,抬起眸看过他一眼。】

我看不见我的脸。

【抱起手臂,接着又垂下眼睛,一直在看水看的出神,虽看不到自己的脸,而潜在水中的身体,却是看得非常清楚。腰身下所覆的鳞片反射着微弱的银光,紫色的尾下意识的展开来,我便是这副模样。】

【可是我是因为喜欢他的脸,才喜欢他的么,自在心中反问起来,他的一切我都不知道。相反,太祖母能说出关于徐福的一切,我现在唯独只能记得他给我的微笑,但,我笃定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为他所问,半响不能作答,掩藏起来的身体,在那水中很快的游动起来,带着水光旋转过几个周圈,紫色的尾在他的视线里展开成半月,没有再去看他的眼睛】

你可看的清楚我是异类,数百年来,陆人都以为我们是鬼怪,侥幸逃脱回来的族人告诫我们,千万不要靠近陆地和陆人,他们说陆人狡诈贪婪。秦始皇帝还曾派人寻过我们,可我们躲避在陆人都找不到的深海里。

【说起族中的秘密,想来他都不知道,开始简单的以为能追逐到他,快些再快些,这样就能告诉他我的心意。可是现在发现,原来喜欢一个陆人好是辛苦。愈是接近,愈是发现那充满欢喜的心开始了悲伤的感觉。】

我只是一心想来寻你。

【从也没有离开水域这么久,日以继夜不停的在水中片刻不停的游动,筋疲力尽的是身体,手心贴向胸口的位置,眼睫变得沉重,视线恍惚的看过他一眼,缓缓的将自己全部没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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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6 12:11:3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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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喜欢她们吗

[毫无征兆的一句话漫入耳起先尚未及时反应,待回过神浑身却如被凉水浇透,那一处敏感即使再小心掩饰却还是能轻易被揭开伤疤]

[抚在襟上的手仍是漫不经心,眼中却带了几分失神,将她的话听了个断断续续]

[直到她语中略带悲伤的一句话才教自己抬了头,入眼是她渐沉的身体,微惊之下急步上前,倾身探向水桶,见她已是闭上了双目,神色安祥]

[人鱼一族既然能生活在海内,自然也无溺水一说,看她样子多半是累了,船队一路行到福州她也一路游到福州,即使再强悍的生物也没有用之不尽的体力]

[收回目光负手凝思]

[原来人鱼已存世这么久,先秦至今已有千余年光景,或许他们的存在可与炎黄相媲了]

[想到她刚才说,陆人贪婪狡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历朝历代的更替哪一个不是因自权欲野心,反之,世人若不贪,岂会有如今的文明局势,陆人虽无鱼尾可遨游大海,但凭智可造出的航船日行千里,隔海之陆何俱不达?]

[人鱼是不贪,但他们永远只能缩避于深海,一辈子臣服于陆人脚下,一念之间的差距,便可影响世世代代]

[望着她安祥的脸,亦是一叹转身离开了船室,吩咐左右侍从好生照看,外人不得随意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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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 5 + 5 + 2 =。=三宝你回答我啊你回答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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