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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郭必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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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独韵] |千秋赋|——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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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畿路
抱夏 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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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郭必筠 发表于 文兴四年四月四日 (夏) 2018-8-8 19:21:03 | 只看该作者
珂明冬

[那煮沸至顶点的汤水不断咕嘟溢出瓦罐,泼洒在烹煮它的焰上发出滋滋炙烤声,烟星熏动,燎而闪烁晦暗。而过满则溢,这就是世间的预意吧,从暴涨再到崩溃。丹阳破开刀阵防御未耽在方寸,没有理会背后失防意味着什么,剑锋达到满弧时再度强行豁开一线戾光,叮地一刮擦,剑身封住枪尖攻势,双方肩甲冲撞交衡,怒气的摩擦和金属的碰撞短暂地演变到僵持那点,死死凝着她纯黑的眸子]

“为什么?就凭“成王败寇”这四个字”

[终等她用没有温度的声亲口将这四字述出,定在了我头上。万般觉屈辱,是为初便不甘。思绪一点也不混沌的忆起,曾傲然随她并肩看着老燕皇与东宫命数狼狈陨落,而今她予来一模一样的强硬判决。手腕的力在身体筋挛一刻,摇晃之中松懈下来,彼时剑为一枪无懈可击而翻落,身倾斜还未倒,腕震似整个手掌失了知觉,纠着五指生硬掰握住丹阳剑柄末尾,跌落的剑尖深扎进地面毯子中]

[像一柄临末欲折还倔的弓,膝弯勒紧,支起倾倒的腰躯,铠甲护住的胸抽吸不止,大口大口喘息,玷遍血污的马步裙拖着脚步,一深步一浅步,喉不偏不倚靠向枪尖,仿佛视而不见,却是主动迎上]

每一代皆是如此,蕃北的土地实在太贫瘠,求活就像羚羊迁徙,高山险流天敌捕杀重重危险都恫吓不了它们对水草充足地方的渴望,活下来的羚羊会替死去的羚羊继续完成迁徙,一辈接着一辈永无止境。青海州关内一线往南,春暖花开不需长年饮冰卧雪,乃天生求生本性,如非灭绝,此心当长久难消

[息弱化而声气嘶哑依旧,崩了久长疲惫不再娓娓温文,然温文的我如若还在此,便竭尽心数也要替她谋划一把——八荒定,六合安,成她千秋君王业,彻底灭掉敌对那方,此策方能葆安稳一世。]

[视着缨枪之芒,无声喃喃复她语,由此七年外壳稍些软弱,怦然就知与从前赴死之心,别无二致。“不要来啦,许观颐,你不要来”,青稚的脸饱满着泪水,斩首的刀就悬在颈项,她方从吐谷浑战场归来,丹凤门前还未表战功,手掌缠着血滴晕透的绷带,领亲兵不管不顾的强行冲破羽林卫刀山戟林,披着伤疯了一般来救我。当年蕃北已经败了,我不也一样败给了大燕朝,狠下心自愿那样死去]

[可好多年,她来了。和她的影重逢一起,隔去深深缝隙辨不清轮廓,压眸,目光黯淡变化着,手扶丹阳令它不至脱离手心倒下去,一席话与她后,自临枪锋太近几滴微不足道的血花坠落,遽然却是明知故问地想发问,眼神狠起来淡了经年的眸光跟着异常亮起,很多不甘愿一齐苦涩自牙齿含腥带血迸发]

如我不服,你当怎样?
窗外雪覆山,千秋出平湖。林深无旧客,坐看霜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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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观颐

[丹阳的剑尖极深地扎在毛毯里,剑身弯曲成夸张的弧度,却稳稳支撑住她将坠未坠的身体,想来人也是这样,刚过易折,唯有刚柔相济才是恰到好处。瓦罐里的香气彻底蒸腾而出,可惜再不复见以往二人并肩在帐内饮一碗热汤的场景,到此时才不得不承认,当初那个等着我去救的珂明冬已消失在光阴的长河之中,她的根在蕃北,即便浇了大燕的水,也长不出南国的花。]

[孤伤的感觉如冰凉的水无边无际兜头罩来,仿佛一瞬间要令人溺毙其中,垂落身侧的一只手便不由自主捏了起来,极度激荡的语气渐渐归于平静]

当日你说,或许再不复相见,我原本只当戏言,今日看来却是一语成谶

[枪尖处滴落两朵血花,蹙眉收臂,细白的齿在唇上微微一咬,凝眸直视她双目,瑟瑟风中依稀仍可听闻渺茫的叫喊与木柴燃烧的噼啪声,我将脸转向一边,神色也变得几分飘忽不定,难辨悲喜,一旁的火光幽影罩在面上,给乌发披了层细霜,恍然透出了积压已久的疲乏与衰零]

你可见过燕宫太庙前的“献俘礼”?

[那时她在蕃北清剿叛军,我在大燕砍了回鹘贵族的头,往日的人命早已化作万千枯骨,但争端既已开始却至今未能结束,或许回鹘的昨昔便是蕃北的来日,结局如何已不能依照个人意愿而定。想请她不要逼迫于我,却又自认无错,无法低下这颗高昂的头,唯有将她早年教过的蕃北语拾起,生涩稚拙地温柔说来]

明冬格,你的子民还在等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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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夏 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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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郭必筠 发表于 文兴四年四月六日 (夏) 2018-8-9 20:39:17 | 只看该作者
珂明冬

[垂首时间太多就不会有人察见里面深壑似的空洞,沐过腥风血雨的发梢安静逶迤甲衣垂落缕缕沉默,宫衣高髻的隐忍华年褪色无踪,滋生的空洞逐年膨胀,始于无助的孤独,再尔愈多人贴服听命身侧的年岁,就不必动心思索往昔,何必替自己添些不可能而为的烦扰,身边总会有人在的。然辽阔的天穹冷漠的雪峰还有寂静冰封又缓遂融化的河,最后荒川长流,平生再无一人可涉入心中]

[深吸一口气,眼角许地展开,疼痛如影随形犹如适应寒冷般注定习惯,眉峰笔画纤刻凌厉,距眼前有些远的光照在她未持枪的手,透明而陌生,念头再想追随细微回转,思绪怎生出厚厚锈迹]

[如何念出来曾经之言,悚然刮除眼瞳表象明亮,心迹艰涩着,心门开启之地堵了万丈壁垒。她已不再注视于我,枪锋归位瞬势离却,几寸殷红狰狞,泛紫素唇张合,纤瘦骨立,手上血脉交纵突起,竭丹阳曲直之力撑住强末。是然回鹘的起落她做的彻底,回鹘灭蕃北覆,历来大燕收服这两片疆域,无论宽仁还是血流成河,试问谁愿在贫瘠难耕的土地上谋图宏愿,他们要的无非臣服而不犯]

“明冬格,你的子民还在等你回去”

[眼眶无端灼热,分明自裂隙窥见她模样,单是一个曾经,随即潮湿沓来眼底。而明冬格,那只属于蕃北的名姓。欲造功绩,又何言放生。泯去湿润,难以置信瞪大乍余空洞的眸,扯高声线喝断道]

燕皇陛下,够了

[且睁着这份杳茫实有焦点的空洞,太远太深无力继续确认时光底渊她在不在那里。伸出手,虚弱无力,便自高处重重垂落下去,藉下坠之力掌心往丹阳剑刃上抹出一道血肉割裂的长痕,声裂哀伤]

我可以对你称臣,丹阳剑我也一并交还予你

[血沿压铁剑纹蜿蜒滑入伤口留下的血泊,帐外鞭笞俘虏的辱骂声不迭传来,无奈咫尺深刻。眉眼纯粹归复现下,压却不甘心肠,苍白理清楚内心颓困,分别前那“不复相见”的离语,其实想言的含义我已淡薄,对不起,许观颐。至于燕皇言下之意透露允蕃北生息端倪,即用随身征战七年的丹阳作出等筹]

以丹阳作盟,青海关之外﹐其所定边界,一依旧定,蕃北不可逾

[而我至死亦不会踏出蕃北半步]

如有违背,惩且效回鹘
窗外雪覆山,千秋出平湖。林深无旧客,坐看霜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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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观颐

[她半伏在地上,裙衫上血迹狼藉,面无脂粉,许多年前那份金缕玉钗,明艳夺目的颜色,如今已近枯槁,耳垂上的镶金珍珠耳环只余一支,光明圆润的宝珠衬着疏淡的日光,流转细腻婉约光泽,这夺目的光辉反而映照出一片死灰一样颓败黯淡的色彩,是她深寂涣散的眸光,与轻如蝶骨的单薄身躯。]

拿酒

[单手握住剑身,用力一攥,叫锋利的刃割破了掌心,旧痕上又添新伤,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滚满了纹路。二人的血混杂着溶进酒里,端起碗,腕上如意金丝结坠下的流苏贴在壁边,仰头饮了一口,浆液旋绕唇齿间,融润稠滑,是“箬下春”的味道。春风得意马蹄疾,到头来还是要添些严酷血腥,逼你面对这残忍现实。]

朕有生之年,燕朝的一兵一卒绝不再踏上蕃北的土地

[浅淡的血渗在唇色里,眼眶微热,饱含的泪却已倒流入心,连呼吸间都是苦涩意味,胸臆里透出空荡枯干的狂风,拂乱过暖阳春日里的绿叶与春水,暴露出荒地的黄沙与积雪,织锦繁华的穹幕揭破,残冬的死寂遥遥升起,这二十余年生死相伴的情份与喜忧爱恨,俱都一朝散尽,兀自凋零。]

如有违背,死后将成孤魂野鬼,不得入宗庙,亦无法享后世香火

[丹阳少了主人握持,“当”的一声砸落在地,仿佛看见它被这满地猩红腐蚀,锈迹斑斑再无往日模样。信物已失,往日誓言也一瞬成空,岌岌可危的纽带被新的盟约重新缔结,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了许观颐与珂明冬。]

[世间仅余燕朝女帝与蕃北大君。]

[风雪又起,冰凉的雪花从帐子掀开的一角缝隙里飞入,是凉寒刺骨的冷。我在她离去之前低声开口,声音被扑进的朔风湮没,消散在一地离散的寂静里,不见踪影。]

辰星被埋在大安宫了,无法归还于你,便当它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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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郭必筠 发表于 文兴四年四月八日 (夏) 2018-8-10 17:35:40 | 只看该作者
珂明冬

[预兆很是显然成王败寇的定局,手放开即伏倒在那一滩聚拢地上的血湖中。她前来三战告捷,斩杀蕃北大半铁翼,再诚意拳拳与我定下边界盟约,更免除枭首戮尸之辱,以截然不同的宽仁放过了蕃北叛乱,燕朝泱泱众口自然臣服她恩威并施之德。我怎能不明白她一直唤明冬的苦心,原本旧时情谊只当作徊游回蕃北其中一段经过而已,却是用这种计策令我压弯不折身躯,我是不服的,不服她的]

[是了,就是计策。心内翻翻覆覆的肯定这是帝皇权术,而难忍的咸涩泡透了心驻入眼眶内,剑身血痕涂上她之血,盟约便结而不改,未想到会泪眼朦胧,她手上的血一点点地融落进去,全凭什么样的信任,难道不计较于我,若我明冬格此后病重,尚未稳固的蕃北五部难能坚守此诺,一滴泪水终落]

[想来,这一生的朋友是那鲜衣怒马竟相追逐的女子,轻别杨柳的风拂过少女华裙,花荣景妍,缀来漫天丽春青光,镀着开阳之金的笑靥,锦袖滚滚飞扬,月杖挥舞,绰彩失色,英气飒爽争一鞠马球入龙门。弹指一挥岁月,她容颜焕然成就高远一方,手握燕地重兵,骁勇地将蕃北与我再度驱逐出青海州外。我们不再是朋友。帝皇亦不需要朋友。扪心自问忧伤何处,再不能感念她近在眼前的好意]

[让我开口的唯独是燕皇陛下,她自称为朕,一颗煎熬鼓燥的心才得安宁下来,安然以酒尽答她]

谢、陛下的允诺

[落雪了,靴踩向外边,血路业见白销匿,睫毛旋即片雪分棱,似乎有些话被风带进雪地,成了一目苍茫。撑住一把断弦的弩弓,不回头的离去。往寒风中走远,口鼻俱溢出腥甜的时候,低首盲然语道]

观颐,我恐是做不到...

[掌心颤抖着翻开来,藏着帐内流下的那滴泪水,凉的失了踪迹。]

[再度来年的秋,鸿雁唳空,南飞归燕地,爬地菊金黄一览无垠,金帐宫内的主人重病不起,右将军霍都日夜谨慎守护帐外,北地寒风还未吹起,帐内已布置三四处火坑。帐帘上卷,大合萨前来探望]

“明冬格,一年前的大战虽惨败,也借燕朝的手把禄东赞余留五部的精锐彻底血洗,而你归来时又以战亡人数过多为由解除祖制五部,这十年间蕃北统成为一部,当不会出现族内纷争,你且安心养病”

[江川百计不如归,起初为了什么犹如忘记过往一般都不再重要,大抵为质的年年,一心就想回到蕃北来,然而亲人们都被我亲手化作了泥土,走啊走啊,委实竭尽最后一丝气力,拧干心窍最后一寸生机,换来了心目中的蕃北,似若拉姆神女播撒在雪域的种子,苏醒后会重新一点一滴的在冻土里扎根]

大合萨,我实在太累了,如我睡不醒,就允我长辞吧

[隔着飘飞四起的帘幕,依稀觑见湛蓝的天,一只紫色羽翼的大雁穿过长空,展翅飞往南边,待春日雪川化尽,大雁又会回来。搓花彩绳系的铜铃玲玲作响,很是困乏,等上一个冬天实在太长了,终恬静的闭上眸。大雁飞过青海关,那里竖着一块孤零的界碑,碑文是新的,便是我魂灵也无法度过的地方]

=全剧终=
[发帖际遇]: 郭必筠参加民间吃月饼大赛获得冠军,纹银+1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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