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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期场景】废弃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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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寒潮,不辨春秋。
我坐在寒风凛冽之中,手执军刀,在木牌上刻名字,一笔一划,周周正正,是个常字。最后一笔划下去时过分用力,在冰冻的环境里指头皲裂,破了个口子,一点血要流不流的凝在指端,然后蹭在了木牌上。

今天出门时稀奇见一只寒鸦盘旋,陈常玩笑一句不吉利,然后一语成谶。先是遇上一群野狼,又是跟一群好战的新人类狭路相逢,敌我各有损伤陈畅常不大幸运,折在这个险象环生的傍晚。
这个世道,每天都在死人,路边那些冰渣里冻着的骨,被豺狼撕咬的血肉,还有那些头身分离的新人类的尸骨,无不在说这世道的艰难。面对死亡,合该是麻木了,血是凉的,人也随波逐流,今日生明日死,又有什么区别呢。但却又与这“合该”背道而驰,心中涌起兔死狐悲的无尽悲怆。一身热血被寒潮冰封,又手捧一点火种,怀揣着渺渺茫茫的希望,又一点一点将它捂暖,我就像个漂泊的旅人,身在旷野,四面起寒风,而我只能拢一拢我褴褛破败的衣襟,再迎风向前。

我独自坐在坟头,迎着风,用手拢着打火机,点燃一支烟,小心的搁在身侧充当了墓碑的破木牌上。我又点一根,坐在这儿,无声的陪他抽完一根烟,聊算是送他。

陈常,一个一米八的大汉,在他媳妇面前就是一孙子,唯唯诺诺,低声下气,有烟瘾,全身上下却没有敢藏烟的地儿,烟瘾犯了就蹭兄弟们的,偷偷摸摸躲着吸两口过过干瘾,常叫人取笑。
想到这,不由短促的笑了下,然后被一口烟呛着,我急咳两声,尤觉得自己被这一口烟呛出眼泪。不由抬手揉一把脸,将烟头按熄了站起来,这一呛,是将满腔的悲怆都严丝合缝的堵了回去,沉压在内心深处,再冒不出一丝一缕。

我捡起刻字的军刀,动辄之间已将自己武装成无坚不摧的样子,坚定不移,无所畏惧,即便是死亡和失去,我将背负着这些我亲手刻过的名字,一直向前。

墓牌上的烟头燃尽最后一点火星,一缕薄烟也散在寒风里,就像他转身与我挥手,然后潇洒的走出我的视野。我站起身也要走,各自离开,都不需要言语。

我走出两步,忽又一顿,侧头盯住厂房里头的某处,那里在刚刚一瞬间传来一点动静,虽然声音不大,但对我们这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人来说,一点也就足够。我将没来得及回鞘的军刀反握在手,无声无息的再次靠近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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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吴隅 于 2020-7-20 18:07 编辑

我反握刀柄,慢慢逼近厂房,厂房里堆叠了好些尸体,算是潦草的清理了战场,拜寒流所赐,尸体终将冰封,也不算曝尸荒野。

,新人类不仅战斗力异于常人,就是感官也比正常人敏锐许多。我脚步控制的极轻,放缓了呼吸靠近,在一个视线死角观察场内,一个男人背对着我,在一堆尸体边忙忙碌碌,我盯着那个背影,心里有一丝晃神,这个背影,与我记忆中的某人,过分的相似。

我还没从中回神,他忽而出声,声音在空荡的厂房穿过,变得空荡而不真实,却一如既往的带着漫不经心的平稳。我瞳孔瞬而一缩,喉头涌上一丝腥甜,不知是被刚才那口烟呛的,还是因为些别的。

我几乎是冲动的,不经思考,出手迅猛,一个翻滚从掩藏的角落翻出来,侧身落地,几步逼近他,右手搭上他的左肩,着力一扯,再一个擒拿手法将人牢牢禁锢在地上,纵是这般,在他仰倒的瞬间还是伸出一只手,稳稳的垫在他的后脑上。我手劲多大自己多少有数,由着惯性手托着他的脑袋率先砸在地上,而我却没来得及察觉出痛来。我只单膝跪在他身侧,一条腿越过他,将他整个人拢在了身下。

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现在的我多少有些苍凉,一双眼睛布着血丝,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是么?周博士。”

合该是戏谑的语气,却紧绷成了一本正经,带着越过千山万水,终于又见的郑重。

我将擒着他手臂的手掌又收了几分,几乎有了叫他疼痛的力道。

“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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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垂着眼看着他动作,很久以前我没少笑话他,周少爷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只负责貌美如花,现如今,在这惶惶不可终日的末世里,也不得不武装起自己,防备随时可能出没的敌人。我曾经还说过,等我以后退役了就专职做个免费保镖保护他,毕竟咱们周博士的脑袋十分矜贵,现如今是我迟了,三年而已,却仿佛迟了一生。


我从不敢想他,刚开始是本能的避难,以从军多年的经验先在夹缝中生存下来,后来身上就多了很多责任,陈常,林二,还有我们身后那些救助过的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慢慢的就不敢想他,不敢想他过的好不好,会不会遇见危险,如果万一……那我又有什么信念在这操蛋的世道带着背后这些责任走的一往无前。

内心五味杂陈,如果说陈常他们是一座山,它沉沉的压在我的身上成为我的责任,那周穹就是融入我血脉的河,它不曾显山露水,像冰川一样沉寂在我心里,看着好像岿然不动,实则暗涛汹涌,从不曾停歇。

山塌了,我尚能咬咬牙顶一顶,如今猝不及防再见他,气血奔涌,我那些坚韧,那些不动声色全然决堤。我心中有万千情绪,末世无望的压抑,每天赌上生死的勇气,背负的责任的压力,那些深埋的情绪在这一刻全然迸发。

原来没有周穹,我也只不过是伪装的强大,坚韧掩盖之下不过是空空的皮囊。我能背负这所有一切,是因为心底的基石叫周穹。

他让我坚强,也许我软弱。

他的唇依旧柔软,贴在我唇间的触感,仿佛跨越一千多个日子,熟悉如昨日。在他退开的后一秒,垫着他脑袋的手捏住他的后脖颈,施力迫他抬头,一言不发的俯身吻上他的唇。并没有多少温存,甚至不是欲念,是依照野兽本能的撕扯和宣泄。

唇间辗转厮磨并不足够,迫使他张口,舌尖长驱直入,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对他的钳制,稍有些急切的拂过他的腰身,摸到被体温笼罩的皮带头,从那里扯乱了他的衬衫,从中探进去,抚上他的腰腹,我的手刚刚刻了碑,尚带着凉,指腹间温软的触感让我微微一颤,一声喟叹压在喉头,喘息也稍重。

我埋首在他颈侧,唇齿研磨着他皮下的动脉,竟有一丝失控,想就现在……

“周博士,你的同事……听力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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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失笑,沉重的鼻息喷在他的颈边,失控的情绪也因为他这句不着四六缓缓回流。

“说的好像你就……”
啧了声,顺口而出的回怼,却在脱口而出之后倏忽又顿了下来,握着他腰间的手劲不受控制的紧了一下,我将舌尖抵在牙齿上,默默数了五个数,这才又缓缓出了口气,从他颈间抬头,眼眸里有深不可测的情绪,最后也化作了一抹若无其事的笑意。

“你那两斤力气,省省留着叫唤吧,周少爷。”

说着手从他衣服下退出来,顺势拍了一下他挺翘的屁股,起身,顺带一把将他从地上捞起,抱着就往厂房外走。

他这人,有时就像个锯嘴葫芦,什么事都要憋在心里,让人哄着连骗带猜才肯吐出两三个字。如果他稍微坦诚些,当年也不会一言不合单方面分手。

我太气他这一点,虽然分手这事跨越了几个年头,但越想越他妈气,打开车门把人扔进去的时候,这鸟气终于爆发,磨着牙又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这下是真的用力,啪的一声回响在车厢里。

“真他妈惯的你。”

生了一顿陈年老气,拍一下觉得不够解气,又把人捞回腿上,自己坐在副驾上让他面对我坐着,一手按着他的手落在自己的皮带扣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现在长本事了啊?那你来。”

啧,老子还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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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轻呵出一声嘲讽,配合他一件件脱去碍事的衣物,露出结实的胸腹,再任由他扯去皮带解开拉链,他的手算的上白皙,我垂眼看,修长的手指在正经的军裤间来来回回,形成强烈且禁忌的冲击感。

不由轻轻“嘶”了声,下腹绷紧,窜起一线电流。我双手抚上他的腰,虚虚的以指腹若有似无的划过他削瘦的腰线,一面任由他的唇舌在身上作乱,一面摸索着去解他的皮带,再掐着他的腰抬了抬,轻而易举的将薄薄的西裤扯了下来。

身在战乱,顶着一身压力,平时忙于奔命没有精力想这些,这些年活的清心寡欲,只差吃斋念佛,如今又怎么受得住撩拨,何况他还涉嫌故意。

手在他身后摸索,感觉到湿润后又撤回,将他提了提,听他还敢自称爸爸,咬着牙根轻嗤一声

“能耐”

一举侵入,颈边因为突来的紧致而青筋暴起,我没再动作,放缓了呼吸等他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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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这人身上的温度滚烫,心脏一声一声,慢慢的与我跳着同频。这辆半旧的吉普就像一座孤岛,他成为我拥在怀中的唯一救赎,更何况他这近乎与虔诚的安抚。前两年的周穹,是我顶在头顶的神龛,但凡觉得撑不住,就需在黑夜里将周穹这两个字在心里反复研磨,然后在里头砸吧出努力活着的动力。但在这一刻,在这凛冬末日里,我将举头三尺上的神龛扯了下来,真实的抓住了无限希望。

他的吻落在身上,轻缓的呼吸扫过新旧交杂的伤,引得我微微颤栗,早已没有感觉的伤口好像又重新裂开,神经性的痛感与快感经由他触碰的伤口传到四肢百骸。

我按捺在喉头下的快感终于化作粗重的喘息,不发一语,只是顺应他的话尾,一手环着他的肩背,一手牢牢的托住他的后脑勺,用了力将他整个人都禁锢在怀里。

时间无声流走,结束时一身热汗,汗水划过胸膛,在身上织成一片。依旧是他上我下的位置,身下一片乱象也没去管。他的衣服不知在什么时候也早已经褪尽,比我体面不得多少,身上布了些我失控之下弄出的红痕,他常年待在实验室,从来十分白皙,现在再看,颇有些触目惊心和不可名状的欲感。

“前面有一句话说错了,你确实长本事。就比以前更……”

情欲的余韵尚在,喘息未平,我挑起话头这般说,最后侧了侧头,在他耳边轻轻落下两个字

“耐艹”

说着手掌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无奈且妥协的叹了口气,回归到几乎严肃的一本正经

“以前的事你不说我不问,但是以后,你休想再离开我了,周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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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点大的事就要分手,你倒是不怕没人给你收尸。”

没好气的拍了他一把,如果不是寒潮来袭,如果不是癌症是源于ai的阴谋,那他如今就跟陈常一样,与我天人永隔,一个人走一遭黄泉路,幽幽长路,回头看,竟无一人相送,而我连给他刻个碑的机会也没有。

“对不起,是我来迟了。”

说着把他拥在怀里,更苛责的话我始终不能再说出口了,他一个人直面过死亡,而我竟也任由他了。回想当年他打电话要分手的时候,我除了觉得心口突然被剜去一块肉,也没有特意回来挽留。我们异地五六年,我常年在部队,每年见面的时间极少,我以为是他厌倦了这样聚少离多的时间,有了更好的规划,所以挂断了电话,也就挂断了跟他的联系。

如今回看,是我太他妈不是人。

“只要是你,就算真的变成怪物又怎么样呢。”

依旧乖乖进去你的牢笼,即便你要咬断我的脖子,我也主动伸出脖子

手从他的背脊滑落,一直落在他的尾骨,尚埋在他体内的小兄弟又蠢蠢欲动,我下颚靠在他的肩上,侧头去舔他的耳垂

“精力很好啊周少爷,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虽然可以任他啖肉饮血,拆骨入腹,但依旧不喜欢他自我贬低,怪物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形容自己,我听着就十分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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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某些人像兔子一样窜走,赤条条光溜溜,其实我也不是抓不住他,只是绷了三年的神经突然松了下来,似乎又找回了与他相处时的轻松自在,我太需要这种轻松自在调剂一下过度紧绷的心态了,于是自己无意识的就放松了任他闹去了。

我低头看一眼已然昂首挺胸的小兄弟,又回头看一眼缩在后座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某位少爷。

“啧,你自己回来还是我过去?”

说着将他的裤子拎在手里冲他晃了晃,这会儿,我们周少爷就不太体面了啊。家里这位素来在某些事上脸皮薄的很,我也不好太过撩拨他,万一恼羞成怒了还得哄。

所以也不等他回答,翻身也跟着去了后座,利索将人压在坐垫上,一手将他的腿往肩上提,一边调整了位置去探索他。正俯身去吻他,语气里还有散不去的笑意

“放心宝贝儿,我很快,一会儿你同事出来保证你整整齐……卧槽!”

整整齐齐还没说完,后座的窗户上突然“砰”的一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我倏忽抬头,一只猫爪印清晰的落在上头。

“……”

我无语的看了一阵,心跳都他妈跳到嗓子眼。

“你等等,我先宰了这狗东西。”

说着也没真起来,那猫见我不给它开门,一双爪子在车门上挠啊挠,发出刺耳的声音。我一脸挫败,把脸埋进他脖颈窝,深深吸了口气

“真他妈刺激。”

他妈吓软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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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撩闲啊,少爷。”

伸手去握住那只勾勾搭搭的手,没好气的将它抽离,翻身坐起来拉好裤子。末日重逢,本来是多好的情绪,所有情绪爆发天雷勾地火,反复在对方身上表达存在,反复通过摸索,亲吻,做爱,来确认对方存在,这最是水到渠成的事,但被这狗东西一打岔,一时倒也不能再次投入。

扣好皮带,穿好衣服,再伸手帮他打理干净了,再将他的衣服扔给他。

“这狗东西跟你一个德行,你现在问我?都他妈末日了还天天想着鱼罐头。”

摸出烟盒打开车门,下了车点烟,虽然过去千百个日子,他的喜好我依旧能清清楚楚记得,这人吧,不太喜欢烟味。

将烟叼在嘴里,冲他抬了抬下巴,问他

“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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