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原创

       剧目名称：愿赌服输
       参与人员：柳思白  梅长苏
       剧中角色：柠月     谢饮川
       剧目类型：原创
       剧情简介：battle输了。给赢家做菜。

  柠月

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太阳晒得暖洋洋的，窗台上的猫都慵懒几分。
赖到大下午起来，瞅着厨房料理台上的一块肉唉声叹气。
没事打什么赌呢，输了还得给人家“肉偿”。
这可真是为难死人了，想我耍赖、装懵、卖傻难逢敌手，做家务那地板擦得能当镜子用，唯独不会的就是做菜。
我向来只会吃，不会做的。
菜谱来回翻了十遍八遍，做个粉蒸肉吧，蒸就完事。
“我只管饱，不管好吃啊。”消息咻的发出去，看看时钟，马上六点。
“路上慢点，顺便帮我带份蛋糕，流心的。”

柠月

薄荷芯的？这家伙又拿我来开涮！不过是小时候闻着他身上总有薄荷糖的味道，怀疑他背着我吃糖，按着他在床上啃了几口么，多大了还惦记着。
初吻什么的，我的不也是……小孩子的初吻不都是给了爸妈的！

勉强捣鼓两菜一汤，摆上桌，备了几罐酒精饮料，粉嫩的鲜肉变成淡粉色，刚好端出锅，人也回来了。

“那必须的。”指尖被烫得直捏耳垂，虽然做得不情不愿，但也不能太不像样。某种程度来说既好面子又懒得要死，十足的矛盾体。
瞅见客厅茶几上的蛋糕盒，顿时眉开眼笑。盛了饭，“洗手吃饭。”

当然，难得一次下厨，赌输是其一，有事相求是其二。
读书不怎的用功，所谓出国留学，无非也是跟风“镀金”罢了，屁用没有。
是以回来小半年，仍然是啃老蛀虫——为了免去老母亲的念叨，卷了铺盖来投靠好哥们——谢饮川。
我对自己的能力及性格有极清晰的认知，靠着自己出去找那是不可能的，不是对方死就是我亡，所以为了社会和谐安定着想。
我决定，抱大腿。
“咳。”看他吃得差不多了，自我感觉这饭菜还不赖，合得上他的胃口，“听说最近不是用工难，就是用工荒，你公司那边有没有影响？”

柠月

“好啊。”应得十分爽快，话跟得太紧，倒像是在应前一句，话头一时滞了下，一股麻意自后颈爬到耳根，微微发烫。
住进来是打着离巢独立生活的旗号，实际藏有私心，只是不知道别人知不知。
动作未停，仍然给他续了杯酒。
“读研的事还在考虑。不一定。”有那么点天赋却败在懒惰上，耐力也不如别人，所以技艺不见精湛，将就就过了，对于继续往深了想，并没有多少非做不可的必要。
指尖下意识地在桌面敲击音符，几个音节后顿住。实际上已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最好一个坑占着老死，做到滚瓜烂熟、信手拈来、倒背如流的地步，剩余的时间留给自己发呆也好，练琴也好，莳弄些花花草草也好，说不定日子也很有趣。
“你如果想听，我随时弹给你听——只需要一段时间？”捕捉到话里的信息段，便想确认这个“一段时间”是多长，纵然是他可能考虑我不擅交际或者另有打算的原因，还是忍不住揶揄。“何时找到合适的，再替换我？”

柠月

能坐着便不站着，能躺着便不坐着，出不出息另说，享受当下要紧。
买回来的蛋糕是喜欢的口味，不过再香也敌不过他身上的清凉气息，浴后更甚。我很怀疑他是不是在身上经年累月地涂抹什么护肤品，以致“腌制入味”了。不过后来知道自打娘胎带的，可就惊奇了。
小时候的习惯改不掉，自然而然地挨到他身边去，这坐姿恐怕“妈见打”。
侧过去在他脑壳嗅了嗅，是发香，浴衣敞着，那股子薄荷才越发清晰。水汽的冰凉混着肌肤的温热，有种极端的反差。
“幸亏伯母怀你时没多吃榴莲。”
抬头恰见润唇，霎时冲动咬一口，可惜不是小时候了，抱着啃两口也不觉奇怪。
正犹豫间失了机会，悻悻而归。既做不到坐怀不乱，又做不到揩油而面不改色，可恨啊！

俗话说三岁一小沟，五岁一大沟，思想上暂且不说，但行动上饮川显已走在前面，端着茶杯的模样俨然中年老总，围在身边吱吱喳喳的小姑娘顿时散去。
拿着人事刚交接过来的文件夹，“前辈们都很热情，刚交接工作。”
“待会有个项目交流会，前辈们让我先熟悉熟悉。这是会议上要用的文件和资料，都整理好了。”

柠月

走了一堆小姑娘，还没来得及感慨做老总真有眼福，又进来一位形貌俱佳的前辈，举手投足颇有轻佻，看得出两人平时关系比其他人要亲密些，这调情般的口吻，“同窗同桌还同寝”，把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一股子邪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烧得心焦焦的。
会议结束，文件全部整理归档，等他的空隙企业宣传册翻得哗啦啦作响，随着他话落，扉页也啪地搭下，心情很是不好：“有什么我不能听的么？”
这话说得很是无理取闹，于公于私他都有自行安排的充分理由。只是被支配错开的不信任令我加倍不爽。
出了公司并未即刻回家，而是在外囫囵对付了一顿，在街边点了杯奶茶，百无聊赖，竟然开始琢磨他今晚有的是什么事。
——瞧他公司里美女云集，其中有几个姿色一绝的，也没见他另眼相待过，难道外面的妹妹更美。
谢饮川的风流，进了公司才有深切体会，谁能想到公司私底下还会有他的粉丝群？！思及李俊的“同桌同桌还同寝”，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满脑子马赛克画面，今晚的“有事”……
塑料吸管发出脆弱的嘤咛，屏幕适时亮起，接了电话转身去开车。
车在餐厅门口急刹，抬眼就看见一高挑女子与他站在门口，两人姿势亲昵，还有说有笑。
“有劳了。”从女人手里扶人上车，脸色不甚好。

“还没醉成烂泥，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了？”把人扔到床上，脚下没站稳被带着扑倒床上，唇不小心嗑到嘴角，沾了一丝酒气。

柠月

“我靠……”吻来得热烈，几乎以热恋的姿态拥抱，喝多了的人连我羞耻的小名都把不住嘴，搞不清他到底在喊谁老婆。
虽然小时候伯母因为我老妈生了男儿没少惋惜，不时还拿来开玩笑，但长辈们也没往心里去，而现在这个喝醉了的人到底喊的是谁？！
才得喘息，细密的吻到了脖颈，“啊”了一声，已经来不及阻止衬衫被撕——
严丝合缝的接触勾起心底欲望，那垂头丧气的家伙突然昂头挺进，四肢百骸的力气仿佛全聚集一处，顿觉不妙，屈膝顶他：“谢饮川，你悠着点！”
咬牙切齿地警告，下一秒却是悔了，长指伸下握住长茎，“你明天别后悔。”

柠月

此次的梦格外香甜，醒得比平时晚，看到床上的人衣衫不整，记忆才回笼。
昨天喝多了，……
眯眼等着他的下一句，要是来个“发酒疯”，我立刻踹碎他的香火炉。
听着后面两字憋不住笑，勾住他压下，早安的绵长深吻同昨晚热烈，被窝里还有胡闹过的酒气与狎昵。眼看又要滑向不可描述的方向，即刻起来洗漱早他一步出门：“公司见啊！”
倒不是因为尴尬，而是有些困扰。琐碎的工作十分多，一早上下来并没有多少独处的时间，近中午，目送他去开下一个会议，才长长舒了口气，打开电脑。
犹豫一阵，键入同性。
“同性恋怎么办？”
“怎样确认自己的性向？”
“喜欢同性正常吗？”
“如何向同性表白？”
“如何确认对方也喜欢自己？”
“同性同房指南？”
……
光标顿在最后一个，这是一个深奥的课题，我需要深入学习及实践。
好在没有什么是互联网解决不了的，甚至还搜到各色各样图谱，实谓图文并茂，有声有色。右键，打包下载。
寂静的办公室突然滴一声响。

柠月
我以为是饮川回来了，然而只是有人路过。下载完便去吃饭，恰好碰见李俊迎面走来，对方拍了拍肩膀，神色怪异，没头没脑一句：“做得不错。”听起来有点欣羡还有点酸溜溜的。
哎呀，工作能力那么快就被前辈认可了么，我做得还可以。当然这也少不了饮川的很多提点。上了班早也见晚也见，的确是24小时腻在一起了，在公司还不怎么样，回到家却有些嫌起来，白天那副澹泊寡欲的样子不知道哪里去了，炒个菜都要人在旁边陪着。
“谢饮川！你好好做菜！”
荷兰豆炒西芹，我看他是嫌自己的生活还不够绿色健康。
看着递来的豆子，板起脸，一脸严肃：“谢饮川，我有件事情一直没告诉你。”
“其实，我是一只成了精的老妖怪。”
嗷呜一口啃掉豆子，并狠狠地嚼：小心我咬你。

柠月

“以前怎么咬，现在就怎么咬。”笑着收下泉香酒烈的吻，离开四年以为再见他便是璧人成双，谁知他成林中仙，凡夫俗世间还保持着诗狂酒兴，跌宕风流更甚。“造反也是你教的。”握住那裸露半截的脚踝，清瘦且白，竟也透着清秀的美感。打小腻在一起，好赖都是跟着他学，叛逆离家，随性不拘，多多少少是他放纵的影子。如今结业验收才来说人狂，我可不认。以额相抵回以一吻，低语闻笑：“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你的林子这么大，四年都瞧不见我，你说，赖得了我？”

“好……”轻吻了吻，低笑着回：“我现在舍不得了。”只是当时一句不当真的恼话，可舍不得真坏了他，动作也缓了，互相抚慰着水乳交融。

抱人回房，滚在柔软里，亲了亲淤紫的胳膊，“下次我轻点。”

腻着又是咬了一会耳朵说了一阵海话，月色西移才慢慢睡去。

清晨被电话吵醒，随手拿来接了，李俊声音钻进耳朵，瞌睡虫顿时跑了大半，把手机扔给他：“找你的。”

趁着他接电话的空隙也起了，一边洗漱一边听着他与李俊扯皮。

以我为数不多的经验，也能看出他在两性之中男女通吃。他倒也游刃有余，花繁柳密处拨得开。

刷了牙，端杯倚墙，眯眼看他。

他靠着床头抽烟，晨光自窗透进，使他头发丝都在发光。他轻掸的姿势，微眯的眼眸与怡然自得的神情，很难不让人沉迷。

他说了什么没有听进去，想着大概好多年前，看过他主演的穿越东晋话剧，他将那风流意蕴刻得入木三分，豁达文雅。演的人早已抽身，看的人仍然如痴如醉，意犹未尽。

我与他截然不同，父家三代从文，吃的是墨汁饭，骨子里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自打娘胎便为繁文缛节所桎梏，而我却不爱书，些许精致的淘气都学不来。纵能由身作主，却总也不会有那份坦荡豁达，唯一的坦阔仅是接受自己是个平凡人罢了。

喜欢谢饮川使人忧郁，他有太多太好的选择，而如果有一天分道扬镳，那真是一件憾事。

听着他挂了电话，如“帝王”般的命令，淡淡一笑，拿起一旁的毛衣递给他。

倾身以唇相磨，尼古丁的气味淡而不腻。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么？

“你整个人都发光。”

把人照亮，使人温暖。

人是向阳的，倘若有日失去，光的热度也永远不会忘记。

“好~”从善如流给他套好衣服，情人之间表达亲密爱意很稀松平常。顺势给他折平衣领，捉着玩着他的指尖，听他的话。
我不应该去担心那些无须有的事情，杞人忧天真是在辜负现在的时光。
“那衣服交给你，妈的礼物交给我吧。”母亲喜欢什么我最了解，她是很传统温柔的女性，待人和善真诚，但超出原则底线的，决不妥协，和蔼里藏着几分韧劲。

回去之前与她说和饮川一起回去看她，饮川给她带了不少礼物，她眉开眼笑的，一劲儿说“人回来就好，带什么礼，显得多生分。”
母亲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她自己研究菜谱，看书练琴，种花养狗，偶尔约三五好友家中小聚，也过得有滋有味。
许是好一段时间没回去了，母亲十分欢喜，从阳台盆里采了精心养护的草莓：“你们实在会吃，早不早晚不晚的，草莓刚熟，你们就回来了。”
“妈，我来吧。”接了她手里的小果篮，自觉放到水槽里。
“你在饮川那边工作怎么样？没给别人添麻烦吧。”
“妈，你对我这么没信心。”
“打小做事总不着调的，有首没尾。”
“那我心里也有数，不会给饮川添麻烦的。”
“大了就没规矩。”说的是小时候总喊哥，现在都喊名字了。说着打量我，又看看那边的人，“又缠着你哥给你买衣服？”

就这还和我比。不知道买衣服的时候店员的眼睛都快粘他身上了么。

洗好草莓推到离他不远的料理台，转身靠在台边上笑看他与母亲闲聊。“你改姓吧，跟着我姓我不介意。我妈也不介意，乐得多个儿子，是不是。”

母亲笑着把我挪开占据厨房高地，一边道：“我可想，你看你伯娘肯不肯？饮川你喜欢就常来，我还嫌家里冷清。”听着他吐槽父亲棋艺，笑开了，“他就那样，别赢他棋，输了他会耍赖。”

父亲收拾好了棋，过来正好听见，脸还板正：“我这是让着小年轻，拿过金奖的我会输？年轻人啊，赢了也要谦虚点。”

“是啊你最厉害了。我说饮川以后来别带礼了啊，我外甥女你不喜欢，姨明儿再给你看两个。”

我腾了地儿出来，顺手拿颗草莓喂他嘴里，指腹揉了揉嘴角，低声打趣他：“听见没，再给你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