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飘零也感卿|——原创

卓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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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丝毫异议地接过衣服便去了浴室，也未因回了本家而刻意与我保持着距离。在等她的空隙，又在梳妆台上挑些一些首饰放在一旁]

[片刻后她出了浴室，看见换了紫色礼服的她，有片刻发愣，随即心底又涌起浓浓的懊悔，早知便应该挑选那件深蓝色礼服才是，只是心里也明白，她这样的光芒又哪里是一件礼服能够遮住的]

[默然不语地看着她坐在镜前化妆，也不知她动了什么手脚，居然让她看起来比之前老了好几岁，微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不过却因着她与自己的这份默契而有些欣喜。]

[待她准备完毕，卧室之外亦传来敲门之音。示意她坐着别动，亲自去打开房门，将东西端了进来放在她面前]

先吃点东西

[一会宴会开始，也不知何时会结束，她先前睡得太香，也没忍心叫她起来用餐，现在估计饿惨了，偏她心里装了事，大概也未曾意识到自己已许久未进餐了]

许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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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敲门声以为是爸妈让人来催，有些不高兴，等门打开之后看到是卓靖让人送来吃的东西脸色才好看一点。原本不觉得饿的，吃的一来就觉得肚子都在叫了，同时也赞叹卓靖的贴心】

卓靖你怎么好，以后我都不舍得放你去娶媳妇了

【一口一口吃完送上来的东西，半点不着急，直到真的有人敲门来催，才放下餐具，穿上高跟鞋跟人下楼】

【下了楼才知道，父亲哪里是请了几个朋友来家里，简直就是把他所有在南京的朋友都请了来。在各式各样的西服旗袍洋装里搜寻了半天，终于发现了母亲，她身上穿的已经不是我刚回家时看到的那一件。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走到母亲身边，伸手挽上她的胳膊】

妈，我来了

【母亲看到我眉头轻轻一皱，很快恢复正常，拍了拍我的手向原本同她说话的妇人介绍道】

“这就是小女友宁。友宁，这是孔伯母”

【对着人微微点了点头，乖乖开口叫人，听了她几句无趣的夸赞，更加肯定今晚的宴会一定特别没意思

卓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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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直直刺入耳帘，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复又若无其事的装勺子塞到她手里]

吃

[语罢，便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却不再看她。]

[不过半刻，待她刚用完餐，便有下人上楼请她下楼。想来客人应该来得差不多了，便起了身，也不再理她，只拉开房门，径直走出她的卧室]

[楼下客厅里已是一片欢腾，还有客人络绎不绝地从大门而来。看来许家这次为了达到那个目的，倒是舍得下血本。余光看见她撅着嘴出了房门，唇角一掀，闪进了旁边一个视野好但又比较隐蔽的角落，目送着她换上得体的笑容，一步步迈下了台阶]

[在那一片惊艳的目光中，我看见了那个人，他的眼光火热而直接，似乎还带着一股誓在必得的把握，忍不住皱了皱眉，脑中搜索着与之相关的信息。余光瞥见她已走近她的母亲，见她大方地向着跟前一眼熟的妇人行了礼，关于刚刚那男子的信息也在乍然间于脑中闪现——原来是他！]

[还未来得及理顺那人信息，已见许家家主许邺已走上阶梯，抬手示意众宾客安静]

诸位，感谢各位亲朋好友光临寒舍，许某不胜荣幸！今日共邀大家在此相聚，一为庆祝商会圆满成功，二为小女回国接风洗尘，小女一向仰慕各位商界豪杰，以后还望各位对小女多多关照！宁儿……

[眼见着她眉头轻轻一皱，却是无可奈何地朝她父亲走去。人群中，瞧见先前的男子眼神越发热烈，抿了抿唇，手指轻轻滑过腰间的匕首，眼底的阴霭越见浓郁]

许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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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父亲的生意，商会的事情也没听说过什么，庆祝商会建立倒是没有什么，可我回国这样的小事为什么要放在一起，不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吗？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当众扫父亲的面子，对着那位孔伯母说了失陪，转身走上台阶，站到父亲身边，对着台下的人微笑】

【这样的场合以前也参加过，站在台上接受众人的眼光还是第一次，心里莫名有些慌乱，下意识在人群里找寻卓靖，没有看到】

【隐藏起心里的负面情绪，带着最合适的笑容开口】

友宁才刚回国，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还望诸位多包容…

【果然太久不曾参与家里的事，连几句像样的场面话都不会说了，好在在场众人都还愿意给父亲几分面子，不至于当众笑话我】

卓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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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光扫过大厅，早便调查过前来参加晚宴之人的底细，安全问题自是无忧。例行检查了一遍各个死角，便又站回了先前的角落，正好瞧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她父亲在她简单地问好之后，便状似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转而满面带笑地对着满场之人说道]

今日各客俊杰齐聚一堂，不若就效仿西方礼节，咱们也来跳跳西洋的舞蹈。
小女初回国，还未有相熟之人，未知哪位俊杰愿意同小女跳这支开场舞呢？

[许父之话音刚落，满堂之人面色各异。心里有底之人自然知晓这场晚宴明为庆祝接风，实为联姻之用。只不知他看中了哪个家族。而不管是知情还是不知情，无一不在为许父如此作为而觉荒唐。为了联姻，竟公然让自己的女儿与人跳舞交际，无异于落下身份，即便以后与谁联姻，在面上也落了下乘。只是可惜了这位高贵婉约的千金小姐了]

[许父之话无疑落下了一个炸雷，客厅有片刻寂静，不过瞬间便被响起的音乐所盖，只是来人心思各异。]

[瞧见她面色微沉站于台阶之上，走也不是，离也不是，心中微疼。明明是自己捧在手心底的宝贝，却被她亲生父亲当作一件交易的物品放于台上待价而沽，可叹她锢于身份无法挣扎。]

[眼见着渐渐有人上前，微一犹豫，便见一人已立于她前，像西方绅士那般朝着她伸出了右手，跨出的脚，终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原地……]

许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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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没想到一向疼爱我的父亲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在西方跳舞交际确实不算稀奇，我也参加过学校举办的舞会。可是在家里，刚成年的女儿站在台上等人邀舞，怎么看都像是…脸上的笑容淡去，微沉了脸色看着台下众人，感觉他们的眼神里似乎都多了几分讽刺。以为不会真的有人过来做出邀请，场面也确实静了几分钟，可最后居然有人走到我身前向我伸出手。看了一眼父亲，又重新看向眼前的男人，按照西方的礼节行了礼，把手放在他伸出的手上，被他带到场中，音乐也随之响起】

【进，退，旋身，身体随着音乐动作，每一步都没有差错，唯一的不足就是脸上没有表情。值得庆幸的是场中还有另外几对跳舞的人，不至于让我一个人跳交谊舞供所有人欣赏。这绝对是我学会交谊舞以来跳的最难过的一次，对方却偏偏一副兴趣浓厚的样子，似乎很乐意同我说话】

“敝姓孔，表字言之”

“许小姐的舞跳的真好，不愧是留洋归来的新时代女性”

“孔小姐在伦敦那么多年，回来可还习惯南京的生活？”

【终于熬到一曲终了，再不用听他聒噪，也是难为他，我一句话都没回应，他还能说那么久。离开了话多的孔言之，也不想回母亲身边，自己出了大门到院子里去透透气】

卓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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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音乐的响起，淡紫色的身影在大厅里穿梭，像一朵朵盛开的紫荆花，美丽，却高洁。她的唇紧紧的抿着，清亮的双眸里染上了一丝悲哀和受伤。我伸出手，缓缓地按在了胸口之上，只觉得那里异样的空虚和清冷]

[终于熬到一曲终了，见那男人眼中兴趣越加浓厚，不由皱了皱眉。只是她的耐心似已告罄，挂上得体的笑意，委婉地拒绝了再跳一支的邀请，然而周围却充满着不怀好意的邀舞者。见她有困境，便再也无法置身事外，三五两步跨过台阶，来到楼下，冰冷的眼神扫了过去，打退了他们拦截她的意图]

[大厅内歌舞升平，这小小的变动并未引起别人注意，只许夫人似有担忧，朝我看了过来。无波的眼神对上她的，似能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哀求，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朝着厅外而去]

[天色已然全黑，除去这许家大宅厅里的热闹，外面安静地如同另外一个世界，没有灯红酒绿，没有纸醉金迷。淡紫的高跟鞋一东一西地散落在地，而那小小的人儿双手抱膝坐在秋千之上，只不过半天的时间，她看上去却糟糕极了，再也不复在伦敦时那样洋溢的活动。有那么一瞬间想带着她离开这里，离开南京，离开所有的阴谋算计。可是，我怎么能？我如何能？]

[南京的夜空是看不到星星的，连月光都显得那样惨淡。隔绝于大厅之外，浓浓的悲哀将两人包围，没有上前安慰，亦不曾出声惊扰，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她身后，一直一直地看着她]

[一眼万年，沧海桑田]

=================第二幕·结====================

——————第三幕·开——————

许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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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宴会之后，那位孔少爷又打了几次电话过来约我出去，一概以刚回国需要休息为借口推掉了。母亲倒是没多说什么，父亲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了。宴会第二天就已经找人问过，那位孔少爷是孔家的一位远房表亲，七拐八弯才能碰得到的亲戚，不过是在孔家的洋行里做事，却也能打着孔家的旗号糊弄人，偏偏父亲还愿意相信】

【午后阳光正好，搬了椅子在阳台上，喝着红茶晒太阳，悠闲惬意。就是这样的好时候，那位孔少爷的电话又打过来，自然还是推掉。气呼呼的放下茶杯，对着卓靖抱怨】

被拒绝了这么多回他都不知道放弃，你说他为了什么呀，就不能放过我么

卓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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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一场晚宴似乎并未在许家引起多少波澜，然而实际上却是暗藏起伏。许家的家族产业虽然波动不明显，但他近年来所创办的新兴产业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四大财团的排挤，甚至有一两家已经濒临破产，只差对外宣布一声罢了。毕竟四大财团才是离权利中心最近的人，也更方便他们在商场的获利。所谓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自古以来，尽管中国一向是重农抑商，但是政客和商人，总是有着无法割断的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也是为何许邺突然将宁儿召回国，千方百计地举行宴会甚至不惜当众将她当作商品一样展览给来往宾客]

[这几天许宅里响起的电话铃，连下人都不用猜也知道是那次晚宴上与宁儿跳第一支舞的孔家的远亲，他那孜孜不倦的精神，倒是让人高看他一眼，只不过那人的品性……打听来的消息还留在上衣口袋里，犹豫了半天，最终也未曾拿来给她看。]

[看着她不耐烦地让下人挂掉电话，堵气似的将茶杯重重拍在茶几上，几许花茶溅了出来。对于她方才的抱怨，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放下擦拭着匕首的手，从一旁抽过纸巾将水渍擦干净。]

[她嘟着嘴，眼眶有些红，这几天她看着自己父亲的态度，想来她心中也不好受，昨晚大概又没睡好。压下隐隐的心疼，站起身来]

走吧

[怕她不明白，又加了一句]

我陪你出去走走。

许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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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态度实在让人心寒，甚至让我生出一种错觉来，好像我不是他疼了十几年的女儿，而是精心培养了十几年的作品。他不是要把即将成年的女儿嫁出去，而是要把马上完工的成品卖出去。还有那位纠缠不休的孔少爷，我是否还要感谢他这位买家，对我这件商品如此执着。越想越气，桌上被无辜牵连的茶杯都变得碍眼。幸好还有卓靖在，不但可以听我抱怨，还能提出不错的建议，点点头接受了他的提议】

好啊，不如我们走的远一点，别只在院子里散步，到街上去逛逛吧

【今天难得没有穿洋装，身上是一条浅色的旗袍，盘扣下绘了几朵花，不至于太单调。懒得再换别的衣裳，又加了一条类似颜色的披肩，拿着手包和卓靖出门】

【不想让许家的任何一个人跟在身边，连司机也不要，抬手拦了黄包车往商场走。家里的香水快要用完了，得快去买一瓶，身上缺少扶桑花的味道，我真的会疯掉的】

卓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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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因为自小陪伴的情谊，还是她为人比较随性，对于我的建议，她从来都没有异议，因而刚提出出去走走，她便做好一出行的准备，只是在出门前，她拒绝了安排好的司机下人的跟随，而是径直走出院子，拦了个黄包车，便向着商场而去】

【坐在另一个与她平行的黄包车上，因为要保护她的安全，故而一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不过余光却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见她身上的抑郁之气在出门之后便消散不少，便放下心来，听她描述着南京街面上的新鲜事物，尽管她所说之物，我早已纳入眼帘了然于胸，不过仍是非常配合地点点头】

【很快便到了商场，率先下了车付了车钱，将她从车上扶了下来，抬头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建筑，没有任何开口的想法，跟随在她左右一起走进了商场】

【一连经过香水柜台，见她均是上前寻问了一番，似乎都没有她喜欢的扶桑花香的香水，看着她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脑海里不禁浮现了之前在伦敦时向老匠人请教香水制作过程的情形，心中已有了主意，正欲开口，便见一颇为眼熟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哟，许小姐，你也来买香水呀？
哎呀，可真是缘份，我们家瑞也在这呢！家瑞，快过来！


【见那妇人一脸热情地上前拉住宁儿的手，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会便朝另一方招了招手。随着她的方向看去，见是一张面色有些苍白眼神却炙热的熟悉的脸快速向这边靠近，终于想起他们是谁——这边是那孔家远亲，孔家瑞母子了】

许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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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台时就感受到了今天的好天气，真是适合外出的天气。黄包车在一家商场门口停下，下了车走进商场大门，许久不来已经忘了卖香水的柜台在什么位置，询问了店员才确定了方向】

【一连问了几个柜台，居然没有一家有我想要的扶桑花，难道真的是我的爱好太冷门？可这是从小到大的习惯，现在想改已经来不及了。不由想起以前在伦敦时特意寻了老匠人请教香水制法，可惜如今只记得大概，怕是做不出能让自己满意的味道。同那匠人交谈时卓靖一直在附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比我记得更清楚些。回头看向卓靖，没等开口，一把让人厌烦的声音突兀的插进来，我记得的，是那晚妈妈特意为我引见的孔伯母】

【如果可以，真想装作不认识他们扭头离开，可惜我不能。在外面我代表的不止是我许友宁本人，更是代表了我许家的颜面教养，心里再厌恶脸上也不能表露半分。非但如此，还得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才不算失礼】

孔伯母，龙少爷，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还没想好用什么借口离开，他居然拉住了我的手，眉心拧出浅浅的褶，很快恢复。看着孔家瑞苍白的脸炙热的眼，心里又多了几分厌恶，身体不好为什么不在家调养，非跑出来做什么。这样的想法似乎有些恶毒，也不能怪我，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总要有一些不正常的表现】

“友宁…”

【友宁？他母亲身为长辈尚且称我一声许小姐，他倒是叫的亲热，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什么颜面规矩，默默推开了孔伯母的手】

我妈妈还在等我回去，今天就不陪孔伯母了。孔伯母别见怪，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

【说完又对着孔家瑞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就走，才不管他们母子的脸色是否又有了变化，只想赶快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

卓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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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眼底里不加掩饰的厌恶，他两人仿佛看不见一般，依然亲密地拉着她的手不放，而孔家瑞那声亲密的称呼，让人从心底感觉到不爽】

【看着宁儿与他们周旋几句，便准备离开。而孔家瑞去伸手想要拦她。蛮横地上前将宁儿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看向那人】

她要回家了，孔少爷，请自便。

【也不顾那人铁青的脸色，转身便陪着宁儿出了商场】

【走出商场，似乎空气都清新一些。看着她脸上如释重负的笑容，想起先前在许府听其他下人说起西郊有处湖，景色秀丽，便开口】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吃点东西，等会带你出城去走走吧。

许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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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的香水没有买到，又遇到了最不想看见的人，心情简直糟糕到不行，怎么会有这样倒霉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快步出了商场，走的太急险些扭到脚，弯身揉了揉脚踝，起身时卓靖也从商场走了出来。居然会比我晚一分钟，联想到转身时听到的声音，卓靖一定是又出手拦了孔家母子，如果没有，他们不会追出来继续纠缠吧。孔家真的知道他们在外面是这样的吗，应该是不知道的吧，不然应该不会这么放任】

【抬手遮了遮阳光，时间确实还早，郊外可以去，但是不用着急。手放在胃部轻轻按了几下，有点饿了，这会儿实在笑不出来，对着卓靖倒也不用勉强】

我想吃旁边那条街道上的蛋糕了，妈妈以前的电报曾经提到过的，我们去找一找好不好？

【没有多远的距离，直接走过去就可以，那家店在很显眼的地方，非常好找。走进店里挑了角落的位置坐下，也不是要躲着谁，习惯使然而已。一块蛋糕一杯咖啡，都说吃甜食心情会变好，现在我愿意相信这句话是真的了。喝掉杯里的最后一口咖啡，出了店门去往郊外，没再碰到不想见的人】

【在草地上挑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拍拍旁边的位置，让卓靖也坐下来】

郊外的空气好像比城里好，是因为我的心情不一样吗？

卓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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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想她居然把以前电报上稍稍提过的内容还记在心里，蓦然想起许夫人那晚担忧的眼神，想来应是十分在乎自己的女儿吧。只是不知这点在乎，能否比得过家族的兴盛】

【跟着她进了一家看起来环境还算雅致的小店，刚推开门，便有浓浓的奶香传来，由此可见，这家让她惦念了这么久的面包店确实有过人之处。选了一处幽静的位置，点了杯咖啡，便一直看着她慢慢地吃着甜点】

【时间一晃而过。吃完后，便与她出了郊外。随意地坐在她身边，看着周遭游人嬉戏，甚至就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正当她较为放松地躺在草地上带着自回国后便减少的笑意一边看着天一边与我闲聊之时，不远处，服侍她的丫头小翠气喘嘘嘘地跑了过来】

小姐小姐，总算找到你了！
快、快回去，夫人让我告诉你，老爷正在与孔家商议你们的婚事！

【小翠带来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打得人措手不及。一把扶住有些摇摇欲坠的宁儿，双手扶着她的脸】

别担心，有我在！

（别担心，有我在。就算拼尽全力，就算用生命，我也会守护你！）

许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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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正往草地上铺台布，看着他们从盒子里拿出各种吃的东西放到布上，偶尔说几句话然后再笑成一片。在伦敦时也参与过一两次这样的野餐活动，一般都是和丽莎待在一块儿，除了关系好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跟着丽莎会有好吃的。伸手推了推一边的卓靖，一脸向往】

下次我们也来这边野餐，不用人多，只有我们两个就行

【悲哀地意识到在南京的朋友居然还没有伦敦的多，还没来得及再多忧伤一会儿，小翠突然跑过来，带给我一个非常可怕的消息。父亲已经在和孔家商量婚事了，在这之前都没有正式的问过我半句话】

【还好有卓靖在身边我才不至于摔下去，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袭击了我整个人，我盯着卓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我自己的声音】

走，我们快回家

【然而一切已经来不及，等我赶回家时孔家的人已经离开，只剩下满面笑容的父亲告诉了我这个“喜讯”。我自然不愿意嫁，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抓着父亲的手臂大声问他为什么不理会我的意愿私自决定我的终身大事。父亲无法接受女儿这样挑战他的权威，拂开我的手冷声道】

“婚事已经说定，这些天你乖乖待在家里，等到时候直接举行婚礼！”

卓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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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一向是个坚强的女子，这一点在伦敦的时候就已经看得明白，是以，鲜少看到她为何事惊慌失措。然而小翠带来的消息，却已然让她失了分寸，想必她也明白，许邺大概是不会再顾及她的心愿，持意要与孔家所谓的亲戚联姻了】

【没有再顾及什么身份问题，拉了她的手，向着马路那边走去，今日偏巧没有自己开车出来，幸好路边停了许多黄包车，倒是很快就搭了车，朝着许家大宅而去】

【未等拉车人停稳，宁儿已经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将车钱与那人结了，便也紧随其后进了许家宅院。然而才进门，便听得许邺一声大怒，极为冷漠地说出让宁儿只管在家待嫁便是。】

【望着她绝望而苍白的脸色，心疼地皱起了眉。一瞬间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便也未再多言，只轻轻上前，立于她背后，仅用两人可见的声音悄然道】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先回房休息！

【如今她反抗地越厉害，到时便会被看管地更严，便更不利于计划的实行，故而只能先让宁儿委屈着，而那个人，终将为自己贪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付出代价的】

许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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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父亲再没什么话好说，整个人都在发抖，到底是什么让事情变成了这样。就算父亲需要把我的婚姻当作利益交换的筹码，也该看清他到底在跟谁做交易】

您执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但我还是要跟您说，有朝一日为此事后悔的，未必会是我

【听到卓靖的话便觉得安心，不管怎样，我始终有他】

【转身跑回二楼，关上了卧室的门才抱着卓靖哭起来，所有的伪装，都不必在他面前坚持。满面眼泪的抓着卓靖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

卓靖，我相信你…

——————第三幕结——————

============第四幕·惊变============


卓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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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孔两家的联姻，便是在许邺强横的态度下成了定局，而刚开始，许家确实对宁儿看守较严，但因先前对宁儿有所交待，故而在婚礼前，她一直表现得很平静，至少表面看来她很配合。也未曾如许夫人想像中的那样闹了绝食等招式，反而每天好吃好喝好睡的，只是很少再出门，除了必要的请安，她基本都待在房里，除了我，任何人都不想见，包括她的父亲许邺在内。不过许邺大概也不曾想要这个被他“卖”掉的女儿对他如何尊敬，只是偶尔想到前十几年父女亲情，抵不过一桩婚事，不免有些心寒】

【明天便是许家与孔家定下的结婚的日子，宁儿一切虽听从我的安排，但到了如今，也难免有些心焦。故而才踏进她的房里，她便迫不及待地拉着我，问起我的计划】

【我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坐在床沿，蹲下身子，抬头看向她的眼，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叫了她的名字】

宁儿，如果，我让你跟我离开许家，离开南京，离开现有的荣华富贵，你可愿意？

许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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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为婚礼之前的日子我一定会用各种方式抗争，然而并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我除了很少出卧室之外再没有任何异常，这也正是他们想看到的。我安安静静做一个待嫁的筹码，对父亲来说定然是最想看到的。我心里依然没有乖乖出嫁的打算，只是不想做那些无用的事而已，况且卓靖说过他有他的计划，而我愿意相信他】

【我对卓靖的信任永远不会变，可婚期一天天接近，卓靖始终没有告诉我他的具体计划。婚礼前一天他到我房间来，我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卓靖，我到底该怎么办，明天就是婚礼了啊

【卓靖第一次这样认真的叫我的名字，我看着他，很认真的思考他说的话。这些天我的心里隐约也有了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直不敢确定，如今从他口中说出来，我自然不会再反对】

我愿意，这样的荣华富贵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