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幽谷

也好。

[ 应下女子前话，便寻了路同行。聆及后话时，他微微一笑。]

我不喜欢世俗纷扰。

[ 或是因今日惠风和畅，一路人声无几，静谧仿若另个天地。当踏上通达道路时，恍觉尘世喧嚣，心底一叹。]

[ 最终走走停停，至玉门关时与那位姑娘分别。]

——————————————结束——————————————

——————建元七年 春——————

旭日初上儒门红，疏楼更迭，重云又添风采；玄墨剑，白玉萧，流月夜明华灯正盛，同饮悠然一世逍遥。

【赭红色的悬崖峭壁如凉州的触目荒凉倒也相映成趣，看惯了这燕山府路的遍地黄沙，如今再见这赭红荒境反而觉得更有感触。或许儒门当真不适合我，我注定是一介散修不该成为各方追逐权力的棋子。】

【心若死了，人离死也就不远了。失魂落魄的人若真的能葬身于这赭红悬崖之下，倒也不失为一种体面的死法。】

楚王啊楚王，我到底是该恨你还是该敬你？你给了我儒门客卿无上的权力，却也让我失去了将来的方向。

仗剑江湖，泛舟于五湖之间，逍遥于四海之上。心绪共流光飞舞，繁华似潮水褪散。道心明悟。
又及，数月之前，有好友书信。燕山府路、凉州之地，当有一晤。
且行且止，腰间长剑轻叩。十尺软丈红尘虽好，终非久留。
“朝阳旭日，紫气初生。居士有心，何不小谈一番？”
言出温润，目光祥和。掌中拂尘轻按，自做了一副世外高人模样。

【眼前人腰间佩剑，似是有些武功根基，而掌中拂尘明显更是道门打扮，我这二十年岁月虽说与佛门有缘，与儒门有缘，与西域萨满教、南疆拜月教、海外天道教皆有相识，却好像唯独与道门不曾有所交集，这次他主动与我交谈，有趣。】

不知大师有何贵干？

“无上天尊”
口宣道号，起袖打一稽首，掌中拂尘微扫。
“山野散人，打扰居士，还请见谅。”
告罪一声，目光扫过。
“敢问居士，此间距凉州城还有多少距离?”

【凉州城？】

抱歉，我也不是久居凉州，而是因故滞留在了凉州境内，所以对这个问题难以回答。

【看着眼前人的一身道骨，心中隐泛起一种好奇之心，好奇他为何要去往凉州。】

无缘冒犯了，敢问不知大师去凉州城是否有要事？

"二三俗务，到让居士见笑"
语音微转，复道：
“贫道走动江湖，粗通些许相面之术。观居士面相非同寻常，不知有何打算？”

打算？我没有什么打算，倒是大师从何处看出了我面相非同寻常？

【轻抚脸上面具，不由得一怔，难道他有天眼通不成？若真是这样，那可就当真有趣了，楚王便极好这些鬼神怪力之说，说不定他能与楚王说到一起。】

“素日走动江湖，见得多了，自然也能看出那么几分”
温和一笑，带了几分赧然道：
“居士心绪不宁，何不放开一二。看一看那不同风景，再做打算？”

【不同风景吗？】

【心中想着他说的话，不觉颇有几分道理，这漫天风沙与广南春景、荆湖风光、京畿重地着实不同啊。】

尚不知大师名号……

见人神情变化，知其灵慧。也不再多言，掌中拂尘轻拂，道：
“贫道玉虚，另有俗家姓名陈默。”
午时将至，无意多做逗留。旋即建议道：
“贫道欲往凉州城一行，居士若是同路，不妨一同前往”

抱歉，在下尚有要事在身，不能同行，还望见谅。

【还是尽快回到皇城吧，楚王那边……】

【算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结——————

————————————建元七年  夏  开戏——————————

【自那日于京师与神秘得偃甲门人一战便消了那夜探大内的想法。单不说京师守备森严，就是寻常人家也是卧虎藏龙，今日来个偃甲门人，明日只怕又是某个潜藏避世多年的门人重新江湖。只是这般下了何时我才能恢复旧国，重振武家？心灰意冷，便一路向北徐行，终日漫无目的，且走且停。这一日走至一处，见此处，岐山怪石突兀耸峙，色泽斑斓，形态各异，枫树正茂，千姿百态，美不胜收。于樵人打听才知到了燕山府境内，此处叫做赤壁幽谷，四处奇山怪石高耸，秋林婆娑，鸟鸣啾啾，倒是一片神仙乐土】


【这日徒步行了数十里，恰此间饥肠辘辘，再是没有一分力气赶路了。溪水潺潺，清澈可鉴，痛饮了几口方才就得精神舒缓。抬头望天，飞鸟相唤，俯察溪流，游鱼戏水，倒是一番逍遥自在。若是没有这般尘缘俗事，隐姓埋名，久居于此，逍遥自在，也不为一人间幸事。奈何我身世凄苦，只怕穷极一生也不能完成使命，又哪有闲暇时光看着山水呢？】


【忽然一股饥饿之感顿时扰乱了我的思绪。是啊，这日行了数十里未成进过一分食物，腹中的五脏庙早已是抗议造反了。如此需寻觅些食物来充饥，吃饱喝足之后在想所去何方。想到此处，四下环顾，枫树林立却是没有果树。细眼观瞧，忽见一只野兔奔走于草丛之间，不由大喜】


（自言自语）小兔子乖乖，慢些跑啊，你可是我今天的晚餐！


【纵身飞跃，暗提一口真气，运起轻功奔走追逐。可是不知是我饥饿难耐，气力不足还是今日这野兔跑得奇快，竟是追它不上。一口气奔了许久，方才抓住它。】


（提起兔耳，笑道）你小子跑得真快，今日让我逮到看你往哪跑？


【忽听呼喝之声渐近，马啼啾啾长鸣，只见不远之处竟有一人驾马飞驰而来，只是太远看不清相貌。但见身材虎背熊腰，是个壮实汉子。却不知这偏远之处，何人竟会驾马奔来？】

楚玄


【盟中自濡河水战虽取得胜利，但因为楚军拼死抵抗，也仅是惨胜而已。弟兄们折损不少。一直在忙着善后工作和人员扩招。好不容易得了轻闲。便唤来盟中几个兄弟，翻身上马，对着盟中兄弟疑惑脸朗声道】

“走！今个带你们狩猎去！”

【说完便率先策马飞奔而去，马蹄溅起尘土飞扬。回头一看只见盟中兄弟亦是兴奋异常，个个都毫不示弱的翻马上马追赶而来。当下豪情大起，微微动了动手中缰绳，多年的默契爱驹早就明了。马蹄飞快，不稍片刻就跑开了

【眼前幽谷涧鸣，树上百鸟欢歌。从背后抽出弓箭，张弓，往一拉一放。嗖嗖嗖几声响，远处栖息的鸟儿唿的中箭落地。想着弟兄们还有片刻方至。干脆先把猎物拿回来然后等他们来了再一起比试比试。于是便驾马前往猎物掉落的地方去。】

【只见那大汉风驰电掣般驱马而来，弯弓搭箭，也不见其怎么细瞄，抬手便射。却闻听一声哀鸣，树间一只飞鸟便掉落下来。此人箭法之精准实是罕见，若无自幼习得童子之功，只怕不会有此功底。】

【思量之间，那大汉已是来到近前。见他一身戎装，英姿飒爽，想必应该不是无名之辈。此时我下山为的是反抗朝廷，过早暴露行踪反对我不利，此时不如避其锋芒，潜藏踪迹。想到此处，便欲悄然离开。】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方才一愣神之间，那野兔竟是从我手中逃脱。而那大汉此时已是近身拾鸟，如果此时移动必会被其发现。江湖之中最为忌讳潜身暗藏之辈，一个不小心都会命丧黄泉。此时就是不动，莫名冒出一只野兔只怕也会招人猜疑，是以我却是进入了两难之境。如此思来想去，倒不如现身来的光明磊落】

（算了，死便死了！不管此人是谁，今日我便会他一会。）

【缓缓站起身来，复掌拍手，笑道】

兄台好箭法，小弟十分佩服！

楚玄

【一路骑着马朝前往猎物掉落的地方，看见地上的猎物，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翻身下马，径直走到猎物正俯身而拾。突的一只野兔从旁窜出来，正疑惑间，身后掌声传来。转身回看，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人正对着自己称。想着刚刚窜出去还带着些许伤的野兔，心下明了。此处幽谷猎物众多，经常有很多人在此打猎。估计是自己刚刚突兀的出现把人猎物吓走了，于是满怀歉意对人说道】

这位兄台见笑了。在下一时兴起，不知兄台在此，竟把兄台猎物吓走了，如若兄台不弃，在下可将刚射的猎物给兄台，以当赔礼，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温文尔雅，不骄不躁。这便是我对这位大汉的第一印象。虽说他面露沧桑，一身戎装，必不可能是富家子弟外出打猎商景，但是从他的话语之中却可以听的出谦虚二字】

【举手抱拳，回道】

兄台真是客气了，是方才是在下惊叹兄台神弓利箭才深有恍惚，遗失了那只野兔，又怎么能怪兄台？

【与这大汉到是十分投缘，不由得心生结拜之意】

这位仁兄，在下武三叹，不知仁兄如何称呼？

楚玄

“兄台见笑了，不过是难得轻闲，便带领几个兄弟出来狩猎竟技，算不上什么。倒是兄台竟也好此道，相逢不如偶遇，兄台不弃的话，不如和我们一道？”

【说着抬手拍一下脑袋】

“瞧我光顾着说了，在下五雷楚玄，这儿刚好是我们五雷地方，就由在下做东，呆会狩完猎一起痛快喝几杯。如何？”

【五雷盟楚玄！？莫不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青龙。五雷盟乃是天下义军之首，这些年与大宋朝廷对战天下，丝毫不现败事。尤其是盟中五龙各个都是名动天下的英雄豪杰。不想今日竟碰到了仰慕许久的青龙楚玄。】

【看他一身戎装，英气不凡，到是与传说中的一致无二。本就与他义气相投，更是这般英雄人物更没有什么顾虑的了。于是便与他道】

原来是名动天下的青龙楚玄大侠。在下武三叹，久仰仁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今日这酒是要喝，但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在下与仁兄实是一见如故，想与仁兄结拜为兄弟，不知仁兄意下如何。

【自知自己要求苛刻，我与楚玄不过第一次见面，若是旁人绝不对草率行事。但闻言青龙好结好友，快意恩仇，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如此这般要求也有几分考究之意，拱手施礼却看他如何作答。】

楚玄
“哈哈哈！那都是江湖朋友给的虚名罢了。当不得大侠二字。只不过以身行事罢了。倒是承蒙兄台不弃，楚某乐意至极！”

【正想继续。见人朝自己拱手赶紧上前还以一礼，续而朗笑开口】

“楚某对兄台亦是一见如故，如兄所言，我们今在此结义姓兄弟。楚某今虚岁28，不知武兄弟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