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泉

                               
登录/注册后可看大图

建元六年春

【辞别了那位公子出了戏院，也不再找荷花了，向着一个方向一直走，最后停在了一处泉边】

【沿着泉水继续向前，意外发现这泉边有处亭子，抬步走进，扶着栏杆看泉水。夕阳给泉水染成暖暖的颜色，忽然想起先前听到的戏，咿咿呀呀的哼了几句，也听不出调子，哼完了自己捂着嘴笑起来】

【接了大汗密令前往中原，一来查探中原武林状况，探明哪些门派人物可为大辽所用，他日南下时以为接应，二来王子前往中原已有段时日，也要暗中去照看照看，以防出个万一】

【自是换了汉人服装，为防人怀疑，打马一路向西，至嘉峪关入关，绕道东行，这一日，至敦煌不远，马困人乏，记得当日在大辽看过西域诸城地图，此去不远有一处泉眼名月牙泉，泉水甘冽，牧草肥盛，琢磨到此处稍作歇息，便可一路东行，进入中原】

【至月牙泉，就见泉边不远处有一所亭子，亭中有一个女子，拍了拍马，马自去喝水吃草，大步走向亭子，就听那女子咿咿呀呀的不知哼些什么，反正是听不懂的，大致就是些南人的把戏，多了几份不屑，想起偶尔听到的几句汉人的话，冷哼一声，大声道】

宋女不知亡国恨，隔泉犹唱...犹唱...

【终究只是偶尔听到一句，当真说起来，却说不清楚，也是为难了】

【以为只是自己唱着玩自己听着乐，不成想竟还有别人在，脸色一红，想着以后要做什么事可得先观察好了，要不总是丢人】

【听他说了句缺词错字的诗，笑出声来纠正他】

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伸手指了指自己鼻尖】

你在说我？

【出了亭子走到他面前，身高问题，仰起脸才能看进他的眼】

第一我不是商女，第二我的国好好的亡不了，第三我唱的也不是玉树后庭花

【其实他不止诗背的奇怪，发音也不太对，好奇道】

你的口音跟我这一路听到的都不一样，你是哪里人啊？

【那女子听了笑出来，见她指着鼻尖问是不是在说她，双眼一瞪】

笑什么！这里除了你就是马儿，难道我说这畜生？

【话音未落就见她走到自己面前一二三的数道起来，心中一怒，往日在草原上，女人不过都是下贱的奴仆，何曾有女人似这般在自己面前指责，正要发怒，转念一想，现下不同往日，此次南下中原，须得隐姓埋名，不可让人知道自家身份，说起来现在可要瞒了辽人身份。心中释然，转而豪笑】

某话语粗俗，姑娘原谅则个

【约莫记得宋使说话便是这般绕口，似模似样的学着说话】

某就是这附近的人家，因在大宋边境，从小受了西夏影响，与中原人倒有些不同，往日里听到一个苦行僧念叨中原的诗句，大致听了几句，方才姑娘咿咿呀呀的，某便不由年初这两句，也不知是什么意思，让姑娘见笑了

【真是个不可爱的人啊…刚这样想完就见他又换了一副样子，有趣的很】

你怎么一会儿一个样，明明连那么简单的诗都说不对，偏偏要学那些文人说话，累不累？

【见到有趣的人，自然会想多聊两句，也不管人家爱不爱听】

其实我觉得这首诗还是第一句好，烟笼寒水月笼沙，多美的景致，最后却要忧国忧民一下，诗人就是想的多感慨的多，即使没多大用处…

【下山日久，走了许多地方，可心再野也不可能走出大宋。听他说是是受了西夏影响，有点好奇】

受西夏影响就不学诗文了么…那你都学些什么，骑马射箭么？

【几句交谈下来，愈发觉得这个小姑娘有些不同，往日在草原上，女人多是豪爽直接的，却也没见过这般不一样的，说是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同，许是这般会更讨人喜欢，恰如南人的技术玩意，虽说不如我们辽人的那般直接，但其精致小巧，却是讨喜，就连大汗也时常赞上几句】

【眼看被她揭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老脸微红，却也毫不掩饰】

关外自然有关外的说法，入了中原自然要学中原人说话，反正你说的烟啊沙啊水啊我是不懂的，我只知道沙子上走了这么久，就连马的喉咙里都要冒烟了，你瞧，正喝水呢

【说着理直气壮的指向一边的马，那不，正低头在月牙泉中饮水呢】

【一听她说起骑马射箭，豪气顿生，双手背后，微微扬头，大有睥睨天下之势，若说骑马射箭，就算大辽，也没什么人能与本帅匹敌，何况南人？！】

弓马之道，小有所成

【虽是谦虚之言，但眉目之间，哪有半点谦逊之色】

【从前只知边塞人性子豪爽奔放，今日一见，原来还有这样憨直可爱的。看着他微红的面色，笑意更是止不住】

你倒是知道入乡随俗…行行行，你说的对，在沙子上走久了可不是又干又渴么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眼前一亮，发自内心的感叹】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马！

【顺着快步跑过去，睁大了眼睛看正低头饮水的马，想要摸摸它，手刚伸出去就缩回来，还是不太敢。想征求一下马主人的意见，一转头就看到他那得意的模样，小声嘀咕道】

言语谦虚时神态动作也要谦虚一点才不会让人看出来啊…

【摇摇头不想多说，提高了音量同他道】

既是小有所成，不如现在就试试，让我知道你所言不假

【这小姑娘笑意更浓，也不接话，由着她笑言了几句。她看到泉边饮水的马，似是很新奇一般，也难怪，南人向来喜欢玩物丧志的精巧玩意，马背上却赢不了我大辽，一来南人羸弱，二来便是中原无好马，见她这般新奇，也是正常】

【听她夸马，也是得意，不由笑了，见她想要摸那马儿，却有些迟疑，不禁做了个随意的手势。又听她嘀嘀咕咕，傲然一笑】

我本不必谦虚的

【话音才落就见她不相信似得摇摇头，提高了音量要我试试，不由好奇起来】

你却要某怎么试？莫不是小姑娘你也会耍几下？

【话音中带了几分轻蔑，一来不信这小姑娘有这功夫，二是素来对南人的弓马功夫轻视的紧，男人尚且如此，何况一个小姑娘】

【试探着伸手摸摸马脖子，看它好像不太抵触，既没有抬头长嘶，更没有直接把我甩开，安心的对它笑笑。手依然停留在马上，一下一下的轻抚，点头算是赞同】

公子你天下第一，不必谦虚

【终于舍得放过马儿，不再打扰它喝水休息】

我会骑马，至于弓马之道…


【他话里的轻蔑实在明显，想装没听到都不成，可这又不是能争强逞能的东西，抿唇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能认输。微扬了下巴，一脸的理所当然】

我一个女儿家一不上战场杀敌，二不进深山打猎，学它做什么。只是一时好奇想看看而已，你若不行或是不愿，不答应就是了

【“公子你天下第一，不必谦虚”，自然知道她并不是真的称赞，自己虽不至自大的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但也不必多说，只轻轻一笑只当作罢】

【听她说出女儿家云云，也知道自己说话不羁，让她听着不舒服，但从来说话如此，却也是改不了也不想改的，但自己一身功夫，是上阵杀敌的，是为大汗策马中原的。】

【弯腰从泉中灌满水壶，牵起马，淡淡道】

那便不答应吧，希望下次再见姑娘时，能让姑娘一开眼界

【说罢，翻身上马，策马而去】


———结———

========== 建元六年 初夏 ==========

【已不知在这茫茫沙海中走了有几日，满眼的金色着实让人看着有些心烦。虽是初夏，沙漠中特有的干热也烤的人汗流浃背。抬手拂去额头的汗水，望着面前的沙山叹了口气。早就听说我们凉州有一弯神奇的泉水，因着水面酷似新月而得名月牙泉，泉水清澈，在这沙漠中却能千年不干，着实奇特。此番下山便想着来此一探，不想走了几日，却连泉水的影子都看不到。】

【又不知翻了几座沙山，忽的眼前一亮，一泓弯弯的水面映入眼帘。想必这就是苦寻多日的月牙泉了。黄沙中有苍翠点缀，水边的楼阁也很是精巧，这些日子看惯了金色沙丘，此时见到这美景，甚是激动，不顾形象地欢笑着向那水边跑去。】

【月牙泉，顾名思义形如月牙，源泉不断，视为避暑之选的最佳景点……】

【于此处亦逗留了好几个晚上，外面酷暑难消，着实不愿意继续动身，这儿热带水果丰厚，又有天然泉水沐浴，神仙般的享受，岂会不让人流连忘返。】

【正悠闲的攀坐在楼阁的栏栅上，右腿弯曲，手肘抵住膝盖，掌撑头假寐，左腿则脱力的掉在外面晃悠晃悠，裤腿来回摩擦着栅栏。】

【似是听到有什么动静，单眼抬起一瞧，见一女子背影正朝泉水中狂奔，甚觉不好，情急之下，右足借力栏杆一点，展臂飞身轻盈落地，连忙喊道】
别过去，危险！

【因是月牙泉四周皆为黄沙包裹，沙土长年被水侵蚀，下面已被蛀空，稍有不慎便会轻易掉进水里。】

【眼看着离水面越来越近，忽听耳边响起一声“别过去，危险”，眼前冷不丁地出现了一人。急急停住脚步，才免得和那人撞个满怀。方才跑得太快，晃了几晃才稳住身形。】

【抬眸看向他，原是一个中年男子，举手投足间透露出闲适潇洒之态。在这沙漠中行走，几日也看不到个人影，能见到一个人很是开心。又见他挡住我的去路，探头向前望去，看那泉水水面平静，景色宜人，不像是有什么危险的样子，有些不解地询问】怎么了？我就是想去那水边看看，有什么问题吗？

【还好即时制止了她，免得掉进水里，还得英雄救美，遭罪的只有自己罢了……】

【见她如此淡定，双一摊，耸耸肩有些尴尬道】
哦，那啥，没事儿，没事儿了，姑娘继续欣赏你的美景吧，在下打扰了……

【说完，折身往回走，走了几步，摇摇头，最后还是决定提醒她一下，于是又回头抛出一句话】
姑娘，这月牙泉虽然很美，也别靠得太近，否则掉进水里，在下可不负责救人……

【一顿，续道】
还有就是……你的鞋湿了……
【说着，拿眼瞥了下她的脚，无奈的准备走回刚才自己悠闲的地儿。】

姑娘，这月牙泉虽然很美，也别靠得太近，否则掉进水里，在下可不负责救人……


【听得此言，这才想起刚刚只顾着激动，未曾想过沙地都是比较疏松的，一个站不稳摔进水里那可不是好玩的。有些感激于他的提醒，正欲道谢，却听一句】

还有就是……你的鞋湿了……

【低头看看自己的鞋，才发现鞋袜已被潮气打湿，未料到这沙漠之中，湿气原是这么大。】

【看他转身欲走，连忙追上去笑着道】谢谢你提醒我，还有，我想打听一下这附近可有地方能落脚吗？

【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着实有些乏了呢】

【回头打量下她的疲惫模样，猜想也是赶了好长一段的路程，不说要找地方换鞋，恐怕也是腹中空虚了。】

【干脆又把身体面对向那姑娘，双臂交抱，很是好奇的询问道】
你一个姑娘家的，跑沙漠里做什么？就为看这破泉水？还把自己搞这么狼狈……

【顿了话，想了想，不禁眉峰上扬，勾起三分笑】
落脚的地方倒是有，不过怕委屈了姑娘，再加上……你出门在外，带够钱了吗？

是啊，早就听闻月牙泉的大名，此番是特意来此一游的。茫茫沙漠中，有这样一弯千年不涸的泉水，不觉得很神奇吗？

【自己性子本就淡，从不在意衣食之类，只要有个地方可以住那便是很好了，又看到他的笑意，便道】我不挑地方的，只求能找个歇息之处，银两我也足够，不知公子可否为我指点一二？

【走过了大江南北，这一湾泉水也就不足为奇，唯一来这里的目地，除了避暑，便是享受下自然泉水泡的澡，与世隔绝，偷得浮生半日闲……】

【挑眼瞧了瞧上头的炎炎烈日，光杵在这儿，跟晒干鱼似得，还是赶紧给姑娘说清楚才是】
姑娘，是这样的，你来的时候不巧，正好遇上了避暑的客人多，眼下，周围的客栈都住满了人，就在下那儿还有空挡歇息，若是姑娘愿意，卧房留给姑娘，在下搬去大厅，不过嘛……这里客栈简陋的很，中间隔断就一排帘子，价钱嘛，姑娘随便摊点就行……若是姑娘不愿意，那就算了，当在下没说，你再向别人打听打听……

【听他绕口令似的说了半天，头都有些晕了，看样子这客栈还真是不好找啊，可是总不能把人主人赶去睡大厅，再者说了，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传出去了总归不好。多向别人打听打听，应该还是能找得到合适的地方的吧。当下抱拳谢过】

多谢公子美意，只是怎么好意思喧宾夺主，占了你的卧室呢，我再去打听打听，应该还是有空闲的房间的。那么就此别过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