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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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五年，秋===========

【青州城外，千佛山下，有一处古迹，残垣断壁之外，参天古槐遮天蔽日，似一把绿伞在烈日当空之时给树下的行人撑起一片阴凉】

【正值傍晚时分，山下炊烟袅袅，鸡鸣犬吠、唤童回归之音不绝于耳。山上，古槐森森，不见相约定情男女，却见一大批形态各异的人士云集，篝火酒宴好不热闹。在众人中央，有一处破败的茅屋，透过半掩的木门，依稀能看得出里面十几位江湖人士正以一人为中心，团团围绕在长形桌旁】

陆公子，俺们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就为了能跟你喝上一杯！来来来，满上满上！这可是西域上贡的好酒！

【几声吆喝，附和之声云云，又是一番豪饮。屋外，众人围着火堆，眼光复杂，不时扫向那屋子的方向，时不时交头接耳，几许神秘，几许暧昧】

【正当众人酒足饭饱之时，不知谁人一声惊呼“众人快离开，圣女来了！”。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顿时作鸟兽散，就连原本在屋里畅饮之人，也一脸惊慌，顾不上与那中间之人交待一言半语，只请求他千万别说在这里见过众位，便是对他们的仁慈，不过片刻，原本热闹非凡的古槐树下，只剩他一人】

=========我是可爱的情景分割线===========

【自那日应允陆少侠学琴之事后，月余来朝夕相处，几番接触更佩服他为人豪爽的性格，便也更为在意他身上之内伤。恰逢其告别回山，便趁此时机回了佛狱寻求他受伤之源，临行前也曾交待竹翁让众人寻求医治他内伤之法。】

【不过半月，再回青州却不知他下落。竹翁早被派去寻找问天叔叔的下落，便只能寻来下属一问，才知他来了千佛山，意料之外的，竟是那群下属们自作主张。想到自己自以为是的隐藏的心思，竟被人宣之于众，不可不说极为恼怒。听闻他们聚集在千佛山古槐树下，便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秋风萧瑟，卷起地上黄沙，模糊了视线。所到之处，只显荒凉，不闻人声，只那古槐下有灰褐人影，不是那人又是谁】

【气愤众人不知节制与其豪饮，也心疼他受此伤折磨。然而早前已得杀人神医平一指之信，他之内伤，保命已难，更惶论其他。看着他的脸，叹了口气，抱了琴坐于屋内，《清心咒》从指尖流出，只望能暂时缓解他体内乱窜之真气】

【面对如此多人盛情邀约，受宠若惊至于亦觉尴尬，只好拱了拱手】

大伙客气了，陆某何德何能，能与诸位朋友相识？

【实在不知他们来路，只是今日下山习剑之余，忽地十余个人一起上前打招呼，着实惊了一惊，看他们服色面容又陌生得很，个人自乎的名号又不尽相同，但来人热情，遂慢慢放下戒心，索性与他们谈杯论剑，几杯下来亦觉畅快】

陆公子，你跟我们饮上一杯，就是客气了！

【一个虬须汉子一挥手，几个仆从打扮的人又挑过来几坛酒，其中闻到美酒醇香已然醺然欲醉，大声笑道】

好！诸位既然厚爱，小弟却之不恭，喝了这杯，大伙儿以后便是好朋友，可别再叫我公子了。

【说着一饮而尽，诸人亦纷纷畅饮，一时之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夕阳透过古槐，更显得绚烂，一生之中何曾有如此多的人一同饮酒，此番实则平生快意，至于这些人的来头也没有过深追究】

【胸臆舒畅，一醉过后又是冷月当空，秋夜寒凉，更显如梦似幻，蓦地坐醒，不见众人，失望之余不禁自语】

难道是我做的一场梦么？

【酒意翻涌，头疼欲裂，却见地上留着几个锦匣，伸手过去取了打开都是些人参鹿茸之类珍贵药材，里头却见一帖道】

（闻公子身体抱恙，吾等不胜心焦，微末心意奉上，愿公子早日康复）

【拿着沉甸甸的盒子不禁一怔，细想他们到底是何来路，又是怎么知道跟自己有关的事情，不觉出神，此时万籁俱寂，只又有幽幽琴声，不知何时在不远处响起】

【心中一喜，抱着盒子跳了起来，大声叫道】

婆婆！是你吗？

【声音在古槐周遭回荡，不远处有个小屋，微微灯光透出，弹琴之人似乎听到了自己叫喊，琴意中隐有相答之意，当下更无疑问，只是心情激动】

【这位紫竹林中结识的高人婆婆，与她分别已有月余，再去紫竹林寻访已经人去楼空，不免伤怀，今夜重逢，眼眶隐有涩意，夹着盒子走到屋前弯腰作礼，然后直起身来道】

婆婆，晚辈、、很是挂念你。

【月上中天，他终于醒来。听着他大声叫唤，面纱之下无声的微笑昭示着自己期盼已久的心，指尖流动的琴音一转，是当初方授他琴艺时的那首《思无邪》，以此来回应着他的话】

【过了片刻，他的声音越加靠近，应是停在了门外，大约是想起很久之前跟他说过的“男女不便相见”的规矩，不免又想到那段时间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这月余来不见他面的思念之情。】

【这方思绪还未回转，乍然间又听得他动情的一句“想念”，虽在他看来，他是晚辈，我是婆婆，然仓促间听到此语，奈不过指尖一颤，弹错了一个音】

陆少侠，老身亦怀念…陆少侠的豪情坦荡与潇洒不羁

【平定过些许慌乱的心，想起之前探他脉时的景像，正想问他身体可有异样，忽闻屋外杂乱足音，只听得其中一人说道】

二主事，听人说那人来了千佛山，走了这么久，只有这里有琴音，她肯定在这里！

我们进去搜！只要把她控制在我们手里，我们就不愁没有谈判的筹码！

【来人大约四五个，他们的对话，却听不出是何门何派，只那二主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不知是不是佛狱之人，可是佛狱之人要来这里抓什么人？难道会是自己吗？】

【满肚的疑惑还未出口，乍然想起陆少侠还在屋外，也不知他们遇上，会不会出什么事】

【眉月斜照，偌大的参天古槐下只剩自己一人，和一位忘年相交的老人，琴音潺潺，记起那时学琴，这婆婆讲解古曲《思无邪》之间的含义，说是一位君子磊落坦荡如霁月光风，当时只觉此中心意令人敬佩，今夜复听又觉得缠如清风拂坏，诉不尽安慰闲适】

【一曲既终，心中激动，踏前一步，站在屋外向她吐露近日诸事，一问一答，只觉这婆婆聪慧清和，柔声细语不一不至心扉，愈发认定其世外高人的身份，蒙她教导实则平生之幸】

【正在交谈，忽而远处有人高声交谈，屋内一直低奏的琴音戛然而止，眉头一皱，朗声问道】

是什么人？

【随着窸窸窣窣脚步声，四五人走上前来，面面相觑，似乎对此地有人颇为迟疑，其中一人打量一下自己，反问道】

你是什么人？

【闻言抱拳相见，道】

在下昆嵛派弟子，姓陆名豪杰，几位若是无事还请速速离开，不要打扰前辈女眷。

【来人似乎颇为惊讶，其中一个蓝衣人道】

前辈女眷？你可知小屋里是什么人？

小屋里住的是一位年高德勋的老人，有什么问题么？

【另一人似乎颇为急躁，拔出了剑，一步一步朝小屋逼近，道】

臭小子胡说八道！识相的快滚！二主事，兄弟们等不及啦！，再不动手，三日后就一起上路了罢！圣姑！大家伙儿平时敬你重你，三日后的大会，劳烦你为大家伙儿说句话吧！

【心下不悦，往前一步拦在了门外，将身一横，抬鞘剑微出，眼中微厉，打定主意不让他们通过】

再往前一步，我就不客气了。

【几番交谈，知他近况，只觉时光易逝，良宵苦短。奈何此情此景，偏有人不知情趣】

【听他们的对语，不仅未能解疑，反而越加不明。他们果然是佛狱之人，只是为何他们明知我的身份，还要冒险来抓我？云销一向与我井水不犯河水，这不可能是他的命令。三天后？三天后是佛狱一年一度的七天主事合议大事的日子，以往自己从未出席过，云销也不曾有过异议，如今……】

【思绪飞转，屋外两方已成剑拔弩张之势，三言两语，双方便动起手来】

【一番交战，对方人马并未占了便宜，反而损失一人，只得愤愤离去，恐怕也不会善罢甘休。而陆少侠……】

【听他气息不稳，想来是引动了内伤，使得他气力不继】

陆少侠，此刻不宜伤神，你赶紧坐下调息！

【他如言打坐调息，便再次弹奏那曲《清心普善咒》助他。待他气息渐稳，便停下来】

陆少侠，你目前，可有去处？

（若是无，可愿陪我上佛狱走上一遭？）

【怕他为难，含在嘴里的话并未出口，只是话里话外却带有期盼】

臭小子再挡着道，老子先宰了你！

【那人袖子一挥，一阵强劲气力传来，往旁佯扑避过，随即拔剑出鞘与众人缠斗，本有伤在身，真力不继，手中招数便一剑快似一剑，铮的一声挑破一人手中兵器，随即疾送至他咽喉，冷道】

在下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决不让你冒犯屋中的前辈。

【众人怯场退去，只几杆兵器横七竖八掉落在地，更显萧瑟，红潮满面，慢慢坐下，屋中琴声缓缓响起，便如清泉漫布全身，深吸一气，又觉气力重新注入四体百骸，收起长剑缓缓一礼】

多谢婆婆雅奏，晚辈大有补益。

【闻她所言，依稀可知她话里意思，不觉精神一振，道】

晚辈虽住在昆嵛山上，不过门派人多，少了那么一个两个，想来师父也是发现不了的了。

婆婆倘若有何差遣，晚辈万死不辞。

【见他应允，心底晕开了丝丝波澜。】

我想去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那里也许会有危险，也没有中原这些繁花锦绣。你真的愿意陪我？

【想到他为人仗义，今日为自己又不惜得罪了佛狱之人，这个要求，他大约是不会拒绝。想了想，又道】

本来是不错，可是要让你陪着我这个老太婆，我怕会闷坏了你！
而且，我还有一个难处，因为我的相貌十分丑陋，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许回头看我，就连背影都不许看！

要是你不答应的话，那就算了！

【既盼着他答应，又担心万一让他看到了我的脸，以为我在捉弄他…种种滋味涌上心头】

【恭敬抱拳又道】

晚辈听婆婆调遣，不管天涯海角，赴汤蹈火，都愿前往。

【这一番话说得诚挚不疑，方才情形来看，这婆婆一定是有什么难事，只怕遭了仇家追杀，自己蒙她授琴恩情，怎能知恩不报，况拔刀相助，想来师门也不会拦阻】

【正在想着，忽而又听她发下一言要求，不禁迟疑一下】

晚辈心中敬重婆婆，婆婆无论相貌如何，在晚辈心中，总是如初。

【千里跋涉，如连背影都不许瞧见，着实为难，犹在迟疑，听她冷冷一语，似已动怒，一怔忙道】

是，晚辈绝不回头看婆婆，倘若有违，便由婆婆处置罢了。

【他的誓言真诚坦荡】

那好吧，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你。
你先到前面的出口处等我，我稍后就到。但是你要背对着古槐，不许回头

【待他足音渐远，单手一挥，燃烧正旺的油灯落在了茅草屋壁上，干柴烈火，一瞬间吞并了所以不该存在的痕迹】

【收起琴系在背上，将地上的尸体一脚踢进了火焰之中。又从一旁拾了根顺手的木棍作为行走的工具，渐渐远离了火光，准备下山而去】

【不远处，那熟悉的人影正背对而立，见之一笑，便悄然上前，手中的木棍一头递在他的手上】

走吧

【木棍的一头递到了手中，紧紧握住，既然应允便一路之上未曾回头朝婆婆瞧上一眼，但天性爱玩，一路除了鸟鸣虫叫，飒飒风声，便只余二人脚步，走了一段，颇感无聊，便开始找话题要跟她说说话】

婆婆，你想去哪儿？

【一路上只鸟叫虫鸣，景色倒也秀丽，只是时间长了，难免有些枯燥，也难为他那样跳脱的性子，竟也能安分，当真老老实实在前面走着，未曾回头半分】

婆婆，你想去哪儿？

【不知不觉间又翻过了一座山，但是离佛狱仍远。他的语气中没有半点不耐，只是呼吸稍显沉重。掀开纱帘，只见他双手握着木棍正往前走着，后背隐隐透着湿意。】

天涯海角，刀山火海，到时你自然就知道了！

【顿了顿，又接着道】

我累了，需要休息一下，穿过这片林子，到前面溪边休息一下吧！

【不过一会，两人已至目的地，见他蹲在溪边稍作洗漱，便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递给他】

把手伸出来！

【待他听话地伸出手来，便将药丸放在他手心】

这颗药丸对你有帮助，吃了它！

【他对自己如斯信任，竟毫不犹豫便将药丸吞了下去。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尽管他看不见自己容貌，却还是不自在地扭过头去冷然说道】

你要记住，我不是对你好，我只是需要借助你神妙的剑法帮我脱险，我只是用药物延长你的性命，以免你突然死亡，没人保护我。

【说完，便不再言语。待一刻钟过，便重新上路，登至半山小径，忽闻前方传来人声】

二主事，圣姑一介弱质女流，再加上还带着一个受伤的小子，想来应该走不远……

站住，有人来了，你把他们打发走。

【一个错步，闪身躲进了一旁的灌木丛里】

【伸掌接过药丸，仰头咽下，不多时便感觉丹田之处暖暖洋洋一股细流升上，浑身竟又充满了气力，心中道婆婆确实性子古怪，明明是一味灵丹，她却不承认自己的好心，不知是何意，想了想还是顺从她意为好，便道】

是，在下必定尽全力保护婆婆。

【灵丹使得自己精神陡的一震，脚步也轻快起来，又走了一段，听得身后窸窸窣窣，回头一看三五个人影提着灯火追赶上来，又闻婆婆发话，当下拔剑一横，转身迎上那几个人影，觑见那婆婆已然在灌木丛中隐匿了身影，心中稍定，笑道】

阁下所说的小子在此，有何见教？

【他对自己如斯信任，竟毫不犹豫便将药丸吞了下去。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尽管他看不见自己容貌，却还是不自在地扭过头】

【灌木丛里，遥见来者五人，其中为首之人应是他们口中的二主事。透过星点火光，那二主事黑巾蒙面，并不能窥得全貌。然那比充满戾气的眼睛，却是莫名地熟悉。佛狱七天，各自为政，而我早已离了佛狱，对其上下主事之人并不熟悉。能让我熟悉的，必是有过接触之人，只是一时半会竟想不起来】

【分神片刻，双方已然动起手来。有了自己给他的丹药，撑上片刻不成问题。然而来人似乎并不想耽误时间，下手竟比之先前更显毒辣。陆少侠为人磊落，所使剑法虽变幻莫测，然而他内息纯正，过招之中，正气十足。可佛狱之人均出自炼狱，招招邪气，式式狠毒，加之先前陆少侠所受内伤，中气不足，即使有了丹药的辅助，也未能发挥他十分的力量。】

【一个错身间，见那二主事五指成爪，临空打向他天灵穴。。。危急间，手中短刃已飞向二主事背后，迫使他放弃攻势而自救。】

【藏身之地已然暴露，便不再躲藏。回身接过飞来短刃，双刃交错间另一波攻势已袭来。。。。】

==========暂结===============

————————————以上作废，以下新开————————————

——建元六年·春——

【相传有一枯荣谷，谷口有两棵树，一枯一荣。她只记得，还在小时候，曾经见过那谷口的两棵树。伸手去轻轻拂了拂白狼，后者低低呜咽一声，低头，蹲下身子，轻轻蹭了蹭它】阿娘，你去叼一只小兔子来吧，我好饿。

【白狼伸出红舌在她脸上轻轻舔了一下，撒开四腿跑开。她站起来，望着那古槐，纵横交错的枝叶，宛若巨网。】

【缓缓一步步的靠近，伸出手摸了摸那老树，粗糙的触感让她不禁有些想念以前在山林中国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惜她是人，不是林中的野狼。】

【她就这么想着，身后突然有两个人影靠近，毫无察觉。】

[古槐有个传说，不知不觉走到这里，原来、我竟是想要与她长久的在一起。人啊，总是在顺风顺水时肆意挥霍，求而不得时偏生懊恼]

[清风阵阵，青衫临阶，过往草木葳蕤鸟语花香，有些胜境的形容]

“嗷”

[一声狼嚎，惊得鸟飞四散。突然便来了兴致，想要逗弄一番，脚尖一点地腾空跃起，掠走即将陷入狼口的兔子]

[伸手捋着雪白的绒毛，任它在怀中抖如筛糠。对面的狼仰头怒嚎，前蹄撑地蓄势待扑]

[我又捋了捋手里的兔子，难得好心情的对它笑]

【那古槐老旧，仿佛岁月流过，白马过隙，一笔一划，都在它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就如同她，自幼与狼共存，动物惊觉危险的本能总是快过思考——她伸手勾住一枝，轻轻一跃便落在了古槐上。那原本站着的地方，扑着一个人，面露笑意。】

【可那笑容，并不友好，反倒给她一丝危险将近的感觉。她微微往古槐高处踩了两步，紧紧扶着树枝，想要努力将自己缩入古槐的枝杈交错之间。】

“嘿嘿，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站在一旁的那人开口，她微微一惊，更往高处躲了些。眼底满是惊慌失措的慌乱。】

（阿娘..阿娘....）

【可她越是躲，那两人却也开始往古槐上攀爬。】

“ 嗷”

[那狼一声嘶嚎，我一错身便欲闪开，谁知它并未扑来，而是转头奔腾而去，焦急的姿态仿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掠夺一般。自然，全非我手里的兔子可比]

[飞身跟上，便在两株古槐之下，那狼腾身窜起，凶狠扑向树上两人。凶兽伤人，我又岂能容？掌风一起便待了结它的性命。便在须臾间，那惊惶的小姑娘落在眼底，原来如此……]

“救我、大侠救我”

[恍似未听见那人的悲嚎，我抱臂而站，任其被撕扯成碎片。目光往上，暗叹这古槐见证了多少血腥与沧桑]

【越急，越是容易出错。这是爹爹告诉她的，而她终于也明白是什么意思，那两人往树上攀爬，她踩着树枝也往上，可爬树毕竟不是她常做的事情，总是脚下踩滑便往下滑一截。】

“嗷——”

【熟悉的狼啸终究是回来，与其一道的还有一抹身影，白狼猛地扑向了那两人，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随后而来的男子掌风带戾。】....不要！【两个字在她喉间翻滚了许久才喊出，那将要落下的掌势却生生收回】

【怔忡地滑坐在树上，看着白狼将两人撕咬至血肉模糊，那白毛也沾染了丝丝血气。她顺着树干滑下，也不看那地上早已一命呜呼的人，扑抱在白狼身上，微微颤抖】阿娘..阿娘....

【白狼口边的人血蹭在她脸上，却仿佛全不在乎，她紧张地在它身上翻翻找找，口中碎碎地念着，带着一丝呜咽】伤...伤....

[看惯了生死，我仍是有些震撼。一人一狼，究竟以何种方式相处、相依？情深俞此？]

你叫它娘？

[那狼此刻竟很是温顺，任她扑在身上抚慰]

[走近前想擦擦她的脸，那狼却防备立起，重现凶狠]

[我沉吟了下，还是一掌将它荡开，抱起女孩]

你别害怕，它没事

[抱着她转身走离，伏尸之地不亦久留。那狼便缀在身后，只是、追我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