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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穆昀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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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怀殇] |广寒秋|——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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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丛云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30 14:23:3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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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默

[从坐下到现在,都能或多或少感觉到她没有排斥的意思,若是有心,自然合我心意,若是无意,那我也不介意再推一把,推到她那旗袍的领口为我而开,那旗袍下修长的腿抬上我的腰为止]

“我想要什么?”

[竖耳听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却见那鲜红的指甲在眼前闪过妖冶的光,软软往胸口一按,明明隔着衣服却觉着心脏那一块滚烫,仿佛只要那五根手指微微一弯,就能牢牢擭住一般]

[更要命的是她学着自己刚才的动作,毫无防备的就凑到耳边吹了一口气,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同时也是习惯性的绷起身子有些警备]

[毕竟身为民国新政的要员,这项上人头有多少人盯着,我手上沾了多少厚的血,就有多少人想要我的命,隔三岔五的暗杀已经是家常便饭,却还是轻易在这女人面前迷了心智,当真是色令智昏]

[不把她吞吃入腹,怎么甘心?]

[手一抬,阔掌就覆在了她按在胸口的手上,微微用力,防止她挣脱,凑近到她眼前道]

你丈夫能给的,我也能给,你丈夫给不了的,我还是能给,满意么

[心底那份欲望去掉了那层伪装显得简单粗暴,赤裸裸的写在眼睛里带着惯沉的笑意挂在嘴边,掌心下的细腻刮痒着心内悸动,便是勾起手指轻轻在她手背上来回抚摸,带着瘙痒的情色意味一下又一下冲击着她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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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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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穆昀华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30 14:25:11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宋伊人

【男人终于褪去了伪装,眼中的欲望明显起来,伊人的心底居然有一丝小小的得意】

哦?是吗?

【男人倒是足够自信,什么是陈绍清能给的,什么又是陈绍清不能给的,她尚且想不清楚,他却已经觉得自己都能给她。宋伊人的眼神迷茫起来,她到底该学会知足,还是可以再贪心一点】

【摩挲在手背的手指带来轻微的痒意,彻底乱了宋伊人的心】

【这场游戏,输赢已定】

【若她强行中止了游戏,输赢是否可以重新计算?宋伊人慢慢抽回手,掩饰着内心的情绪,走出三步之后又回头看了男子一眼,她想,他应该看得懂】

七天后,市立医院

【赵春海的病情日渐好转,宋伊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云秀班的人都去了苏州,只留下瑶佳在医院陪着,宋伊人到底不能一直待在医院里,即使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在病房里陪着说了会儿话,宋伊人打算出去抽支烟,这次出门前她特意检查过,手包里已经放了一盒火柴】

【医院的走廊比较安静,偶尔有一两个医生护士走过,低声交流着某位病人的病例】

【宋伊人没想到,她居然又见到了那天的男人】

【中止的游戏要不要重新开场,宋伊人一时拿不定主意,她停在那里,神色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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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丛云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30 14:26:3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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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默

[她离开,身上仿佛还带着那淡淡的香味褪不去,夹在手中的烟放入嘴中浅浅一吸,明灭出一丝光亮,闷了许久才缓缓吐出,留下她临走前的一眼,就像这烟雾,耐人寻味]

[回到办公的审讯室,那共党却是折磨的半死不活偏撬不开那张牢嘴,我想要知道他们在上海的地下据点从他身上似乎很难突破切入,站在这被双手吊绑的男人面前,西装革履,与那血肉模糊的衣不蔽体形成鲜明反差,这种下手的重活自然是不用自己亲自出马,只需要用脑子跟他们周旋以眼色事人再是下达命令,自然会有人替你执行]

[这是自入党校以来,一路跟着汪精卫练就的本事,杀人不用刀]

[他还吊着一口气,眼神艰难的睇过来却是掩不住的轻屑鄙夷,这种满满的傲骨不屈在牺牲的热血中,是曾经自己也拥有过的]

[年少时的追求和信仰,也参加过起义革命 ,策反过北洋军阀,有着党校出身的良好背景,组织能力卓越出色,一度受国民党内部特派重用,却被同样在党校的校友暗中妒忌,控告贪污,自此再没入蒋介石的眼,那一阵的挫败失望只能用自暴自弃来形容]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汪精卫找到了我,那时候他已经投靠了日本人,但对于我来说,只要能施展抱负在哪里不都一样,何况凭日本在大东亚建立的共荣圈来看,绝对的优势占领是早晚的事,如眼前这个一心爱国抱负的青年只不过是被国共当枪使的众多爱国者之一,在我看来无异于以卵击石]

[擦燃一支烟,在阴暗的牢房里绽出火花,很快又熄灭,看着他眼中仅存的信念是为捍卫这所谓的国家荣誉,不惜牺牲自己年轻的生命,无由的便想破坏践踏,说出的话却是轻易随和的仿如家常]

你在上海的窝点已经被端了,本来那些人是提前收到了消息准备转移,还没来得及出上海就被抓了,知道为什么?

[看着他面色几近惊慌愤怒,轻笑了一声,诡异的让人头皮发麻]

安插眼线不是你们特有的专利,你可能还不知道,你那个相好的女学生,也被抓了,就在另一边的牢房,宪兵队来要人,我给押着,只要你肯开口,我就能保住她

[日本人什么德行,他不是不知道,那么年轻朝气的生命送到他们手上,不出两天,就会摧残的惨不忍睹,这点从他一闪而过的惊异害怕就能看出,原来他也不是无懈可击]

[不过我还是低估了,沉默持续了很长时间,持续到我耐心渐失,也只见他眼中渐渐丧失了先前的斗志光彩,颓下脑袋,眸色顿时阴鹜,将烟头扔在地上鞋头碾了碾,面无表情吩咐道]

让宪兵队来提人

[下去没多久,就听到刻章安排在牢房外走过的声音夹杂着女声尖细的喊叫声震在耳边,凄厉到他被绑的双手攥起拳,青筋毕现,猛的抬起头怒吼道]

“杀了我!杀了我!”

[轻蔑一笑,戏谑的神色始终享受着他脸上痛不欲生的表情]

我不杀你,回头还等着让你认尸,别到时候认不出来才好

“狗汉奸,你不得好死!你个狗汉奸!”

[转身离开,将那绝望的声音渐渐甩在身后,眼中多少带着意兴阑珊,而真正让自己又提起兴趣的却是七天后,再市立医院的再遇]

[头一次说巧可以相信,第二次再说巧合未免牵强,就那么站在白墙下看着她望过来的视线并停驻了脚步,似乎带着犹豫不决,挑起一抹笑意缓步上前,声音轻淡随和的就像墙外的风]

你师父的病,我找了专家来看,别看日本人只会打仗,医术方面不亚于国外

[这一步主动走的她毫无防备]

不出意外,可以转去更好的医院

[而这一切,都在我控制之内,有些资源,就算是陈绍清也未必能搞得到,而即使她可能并不需要,但跨了这一步便也做不到无视,只要她愿意跟着我的脚步走,到手与否,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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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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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穆昀华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30 14:26:58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宋伊人

【眼看着男人一步步走到她身前站定,简简单单一句话说完,宋伊人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她居然才意识到,这场游戏,主动权从来不在她手里】

【宋伊人不聪明,却也不是笨蛋,男人已经知道了她来医院的原因,知道了赵春海和她的关系,那是否代表着,他也知道了她的丈夫就是陈绍清?而上一次的“巧遇”,是否也是“别有用心”】

师父很快就能出院,不劳先生费心了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说的话,陈绍清给不了的,他可以。请专家来给师父看诊大概也算其中之一,只是…日本人?看来是“新政府”的要人了,党派的事情她不明白,可陈绍清的立场她还是知道一点的,很显然,眼前的男人和陈绍清绝对不是一路人】

【宋伊人已经认定男人是故意接近她的,可她又找不出合适的理由。若说是因为陈绍清,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姨太太,接触不到任何一点重要的信息,与她接近可以说是毫无意义】

【她最痛恨这种感觉,各种意义上的不平等,实在太让人讨厌】

【秀眉紧蹙,宋伊人想从他身边绕开,走出两步忽然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会不会,是她想的太多了?男人只是提到了赵春海而已,说不定是过去听过她唱戏?】

【她慢慢转过头,语气轻松了一些】

先生从前爱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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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丛云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30 14:27:1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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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默

[简单明了甚至带着几分冷漠的拒绝,和上次在长椅上的互动明显隔开了不小的距离,不由让我觉得这是不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任她转身离开没有阻拦,是脑子里还在思考究竟哪一处出了错,明明接收到了信号为什么翻脸就可以这样无情]

“先生从前爱听戏?”

[眸抬时见那鞋底高跟转而一顿,她侧身回头,却从那放淡的神色中读出点追忆的情绪,恍然如那一年的高台,做为台柱的她,尚未挽起妇人发髻,一袭染尽红尘的衣,唱罢西厢谁盼得此生相许,那般惊艳,却也那般叫人怜惜]

是啊、

[阖叹一声,眼中顿生莫名情愫,后字锤音]

爱极,尤其是越剧

[却是听过她的玉石之音,便再无可入耳之声,眼里的她,穿上戏服便是流光溢彩的台柱花旦,褪下戏服,同样也可以是风情万种的妙龄女郎,如果不是陈绍清动作快我一步,眼下她的身份,早就该易了主]

[一丝不甘极快闪过眼底,化作唇边绅士一笑,对着她,本就抱着誓在必得之心,她但能自主入局,我又何乐不为]

[正当她要再开口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骚乱,看方向似乎是她呆过的病房,护士来回走动已经去喊了医生,她身子一转就急急走去,目光略是停过她背影便提步跟了上去,见一个年纪较轻的姑娘在她怀里低泣,耳边是护士传来的声音]

“病人本来就中风半瘫你们还不看好他,让他跌下床,压迫到神经,现在昏迷不醒,情况十分危险”

“我只是出门去倒了杯水….谁想到…”

[她怀里的声音虽带着哭腔但掩不住如黄莺清脆,天生一副好嗓子,扫过她二人面上焦急转身进了病房,对正欲实施抢救的医生低语了几句,他欣然同意之后便着手派人去准备,适才走到她跟前,道]

我已经跟医生说了,即刻转去第一医院,那里设备更完善,也更专业,现在送过去也许还来得及

[第一医院是上海目前最大的医院,自然也少不了日本人入驻,说好听点是中日合并研究,接待的也都是上流贵族和军统要员,像她师父这样的身份是很难有关系搞进去,戏子为三教九流,陈绍清自然也不会费这么多功夫替她打点,但我可以]

[不说因为身份便利,更因为她值得我这么做]

[目光平静的看向她,就等她一个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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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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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穆昀华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30 14:31:29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宋伊人

【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笑意重新爬上伊人唇角,心里暗笑自己多虑。至于是真多虑还是假多虑,伊人并不在乎,左右她已经找到了让自己确信是她多虑的理由】

【伊人没有留意他的情绪变化,她回想起曾经登台唱戏的日子,身段婀娜眸光流转,唱着演着的都是别人的故事,无论多精彩,下了台脱了戏服,便都与自己无关。陈绍清派人接她回府的那一日,伊人把过去穿的戏服都拿出来扔在院子里,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打那以后伊人再没唱过一句戏,只是偶尔跟着留声机里的缠绵女声哼几句时新小曲】

【…从今后我成了画中爱宠…不远处病房的骚动硬生生把伊人从回忆里扯出来,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加快了步子回病房,却还要抱着嘤嘤哭泣的瑶佳给予安慰。护士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双耳嗡嗡作响,脑子里不断闪过一个念头,师父他怕是…】

“师姐——”

【瑶佳抓着伊人的手臂问了半天不见回应,不得已拔高了音调,到底是唱戏的女孩子嗓音足够清亮,总算喊回了伊人的魂儿】

什么?

【瑶佳快速重复了一遍男人的话,伊人转头,他的平静和她的慌乱形成极鲜明的对比,她早就没了主意,只想着师父要不行了可她不想师父死】

【此刻的伊人,急需一个帮她拿主意的人,瑶佳指望不上,只能靠这个第二次见面的男人】

好,我们听你的,立刻转院

【伊人抬手抹掉眼角的泪珠,没真正到那一刻,眼泪是不能随便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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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丛云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30 14:32:0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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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默

[似乎是天意又似乎始终没逃过自己的计算,她的妥协也表明了当初薛曼宁从她师父这一处下手做突破的远见明智,不愧是周拂海都看重的人才]

[走到我们这一步的,心思深的就算说一句话也要拐着几道弯,凡事更是只用利弊来衡量,她不笨,就该知道付出必定等同回报,而我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从一开始她就该明白]

[当然现在我不会逼她太过,这件事多多少少她被动走了太多,我想要的,无非是一个自愿,哪怕这自愿是诱逼来的,那也是一种蜘蛛在织网时等待猎物的享受过程]

[操之过急一向是我行事大忌,我能把一个人慢慢折磨到死,自然也有耐心等一个人慢慢落网,蝴蝶再美,只要翅膀被缚便只能任人宰割,眼下她眼角划过的眼泪不就是随着陷网时那份挣扎,既然还有所犹豫,那不妨再将那翅膀拉的更深些]

[指腹轻轻划过她未擦尽的泪珠,凉意留在指间,这双惯是杀伐冷厉的手拾起温柔也是让人无从抗拒]

别怕,有我在

[低沉的声线是浓浓的保护欲将她围得密不透风,就如同此刻站在她身前的宽大身影,想躲,也躲不掉]

[很快,就有车将病房里的病人接走送往第一医院,她的小师妹自然也是随同,而她,被我留了下来,单独坐我的车]

[车身相较外面来说空间狭小,但对于我来说却是难得相处的机会,她离我不过半臂的距离,显然还不太适应坐陌生人的车,从袋子里掏出烟盒,在掌心抖出一根烟递到她跟前,打破气氛的问了一句]

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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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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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穆昀华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30 14:32:39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宋伊人

【微凉的指腹擦过眼角,伊人并不抗拒这样的接触,眼下也没有时间去计较这个。第一次有人同她说这样的话,她从来都是一个人,苦乐悲喜,嗔痴妄念都只藏在心里无人可诉,她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车来的很快,伊人乖顺的上了男人的车,留了瑶佳在师父身边,她需要一个支撑。伊人下意识的靠近车门,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她需要几分钟来适应。一根烟递到眼前,伊人点点头拿起香烟,从包里摸出火柴,却怎么都点不着火】

【烟和火柴都掉到车里,伊人抬手捂住眼睛,泪水很快打湿手心,她到底没忍住】

【男人开动车子,伊人哭地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等车子停下她才把手拿下来,用帕子擦干净脸,妆花的不成样子,一脸狼狈相难看极了…】

【上海最好的医院里最好的医生亲自抢救,依然没有救回赵春海的命,前一刻她还在为师父的好转高兴,下一刻师父便永远地离开了。时值新年,伊人不敢拿这种事去烦陈绍清,倒是薛曼宁拿了些私房给她,让她不至于在钱上太辛苦】

【赵春海下葬那天只有伊人和瑶佳,云秀班还在苏州,听说已经有了新的班主。瑶佳想跟着伊人,她自然不会同意,葬礼之后就找人把瑶佳也送到苏州去】

【赵春海的死似乎彻底切断了宋伊人跟过去的所有联系,她又来到了云秀班过去唱戏的地方,穿着旗袍就上了戏台,没有配乐没有观众,独自唱了一段西厢记】

望晴空冰轮乍涌,步香阶风扫残红…从今后他是个影里的情郎,从今后我成了画中爱宠。

【这真的是她最后一次唱戏了,伊人心里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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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丛云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30 14:32:5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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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默

[赵春海死了,病入膏肓,再加上那致命的一摔,送到第一医院也不过把死亡推迟了个把礼拜,到底还是撒手人寰]

[然而这段时间南京那边传来了秘电,等我把手上的事都处理完那边已经入土为安,没能赶得上葬礼,但我始终记得那天在车上,她低头哭泣的样子,泪水打在手背上,晕出一圈又一圈,就好像打在我心里,捣成一片软洋,那时候第一次体会到怜惜两个字怎么写]

[等我再找到她,便又是几天后,在她曾经唱戏的梨园,如今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孤零零的戏台,几根朱红的台柱隐约还能看到那时的繁华喧闹]

[缓缓走到台下中间,门外斜晖扑照,卷起层层灰霾是久无人居,抬眸望去,仿如烟雨迷蒙处,飞起一座如虹彩桥,桥畔有红袖女儿悄然独立]

[那时她为台柱,所演之处高棚满座,我初到上海,受邀梨园一叙,便是在人声鼎沸中,她于高台回眸一眼,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却已教我魂不能己,失神其中]

[如今时过境迁,昔日梨园早已尘网遍布,她一身旗袍独唱台中,好似红尘未断,在那啼婉脆音下,一汪清眸如水,一抹黛眉如烟,眉间锁一丝浅浅哀怨]

[她既又将过往拾起,那我便做她唯一的看客,痴眸始终追随在那明眸善徕间,即使浓妆淡抹却依旧眉目如画,不变当初]

[立于台下,一身西服颀长笔挺,双目不掩陶醉欣赏,漫于唇角微翘,几将化作戏中人,与她做那痴男怨女,便是此生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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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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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穆昀华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30 14:33:14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宋伊人

【尾音消散,伊人才发现台下居然多了个人,不知怎的就红了眼圈,伊人咬牙,清了清嗓子再唱的却是周璇的歌】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

【一边唱着一边往前走,唱到第五句时伊人已经走到戏台边缘,身体前倾好似下一刻就要跌下去】

咱们俩是一条心…

【她到底没有真的跌下去,她还舍不得这条命,稳住身形,伊人一步一步走下高台,走到台下男人身边时,歌也唱到了最后一句,一滴珠泪恰恰停在腮边】

【许是念着她近日悲痛,陈公馆的人也没怎么拘束她,想去什么地方都随她心意,所以她此刻才能在这戏园里】

【游戏从什么开始变了味道?大约是他那一句别怕,不管是真心还是刻意,都让她记在了心里。手又一次覆上他心口,隔着西装感受他的心跳,伊人低首轻轻唤了一句先生】

【她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她又想起他方才的神态,原来还有人记得她的戏,还有人喜欢她的戏,只可惜,她真的不想再唱了】

伊人往后再不唱戏,先生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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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丛云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30 14:33:24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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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默

[她看到了我,口中的曲调依旧没停,只是换了一首天涯歌女,甜美细腻,委婉动人,是否也是看到了我眼中同样的深情?]

[目光始终紧紧追随她走近的身影,直到那手又一次覆上心口,心跳轻的几乎自己都听不到]

“伊人往后再不唱戏,先生可失望?”

[怜她眼中稍纵即逝的悲伤,手绕上她覆在胸口的手心,轻轻十指相扣,不比在长椅上那色情的举动,却是更多带了疼惜的意味,继而带到唇边在那晶莹指尖落下极轻的一吻,目光始终徘徊在她低垂的脸上]

如果我说,我不满足于只做你台下看客,你可会失望?

[如果一切的开始和接近并非偶然而是带着赤裸裸的企图和目的,你是否会因此而失望?]

[可你要知道,我丁默想要什么得不到,如果只是单纯肉体的欲望,我有千百种方法让她屈服,但我想要的,是她的心,想让她往后每一次对我的笑,都发自内心的喜欢和爱意,所以哪怕耍尽心机手段也在所不惜]

[我不知道陈绍清得到了多少,但我肯定,以后她的心里,有且只能有我一个人,容不得旁人半点影子]

[我丁默,除非不要,要,那就必须是全部]

[这份霸道化作唇边一笑,杀人索命从来勿须自己操刀,惯以温柔表象将所有事物操控在手,此刻对她,也是一样]

[将她手轻带, 又缓缓放在心口,稍稍按紧,让她清楚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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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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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穆昀华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30 14:35:06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宋伊人

【她看得懂他眼中的感情,简单的动作传达出的疼惜直接戳中她内心最柔软的那一处。陈绍清对她不能说不好,可也只停留在最表面的部分,再多的,他没想过给她,她也不强求】

【是啊,还有陈绍清,宋伊人是陈绍清的三姨太,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带着这个身份,她该如何面对眼前的男人?这个身份是早就有的,可她当初还是选择了招惹这个男人…伊人觉得,自己有些虚伪】

【伊人摇头,却不知道自己在否定什么。他的心正在她手下的位置跳动,她忽然想起医院长椅上的初遇,他的唇覆上香烟末尾她的唇印,那时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来着…抬起头,恰好看到男人唇边的笑,伊人瞬间便被蛊惑,即使他下一刻就动手要了她的命,她也是甘愿的】

【伊人踮起脚吻上尚未散尽的笑意,一触即离,不敢多留】

【她贪恋这样的温存,却也惧怕可能会有的结果,喜悦与恐惧并存,伊人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自己弄疯】

我说过我有丈夫,他叫陈绍清,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人…

他心里未必有我,却也一定不能容忍我背着他…

【话才说完,伊人的眼泪又掉下来,她闭上眼睛,一声长叹】

终究是我不配…

【大约她只配做一个戏子,唱与不唱,都一样不能随心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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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丛云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30 14:35:1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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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讶异于女子的主动,从接触到现在她都是若即若离,但也非欲擒故纵的把戏,只是调皮的孩子一时贪玩,就像寒冬燃点一堆火,新奇,又带着驱寒的温暖让她忍不住愈走愈近,哪怕最后会被火苗灼烧,也要伸一伸双手,希冀将那份温暖裹在掌心]

[只是,我怎么会让她受伤]

[拇指拭上她眼中流下的泪珠,并着湿润化开在粗糙的掌纹]

我说过,你丈夫能给的,我也能给,你丈夫不能给的,我一样能给

[陈绍清可以给她用不完的凌罗绸缎,珠宝首饰,却唯独给不了她一个完整的心,而我,却可以]

[那几滴清泪徉落,忍不住凑上身低头吻去,触上那湿润的泪珠,带着淡淡的咸涩被我一并挑入唇中,激的她身躯一颤]

[微微离身,看向她抬望间一双泪眼朦胧,徨惑如一只迷途的羔羊,眸如指柔将她视线缠绕,带着蛊惑的声音低沉在她耳边响起]

只要你信我,一切都让我来处理,绝不会拖累你

[陈绍清于上海的势力,就是日本人都要忌惮几分,何论眼前这手无缚鸡之力,倚他而活的小女人,但迟早有一天,陈绍清必然会折在我们手里,等到那时候,还有什么可惧,只是那一天对我来说太漫长,我已经等不及将这只柔弱的羔羊吞吃入腹]

[拇指滑到她小巧的红唇边轻轻婆娑,微张的红唇如一颗熟果只等人采撷,教眸色一深,慢慢倾身吻了上去,大掌勾住她的下巴让她无从可逃,就这么吻落在唇下,转辗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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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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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穆昀华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30 14:35:46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宋伊人

【宋伊人活了二十几年,始终没弄懂自己到底是谁,师父死了,云秀班的瑶琴彻底消失了,可她的出身依然不可更改。她在薛曼宁和傅初面前时总是忍不住自卑,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们都是一样的人。然而她又是明白的,陈绍清对二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真心真情,对她,始于美貌终于美貌,永远不可能再进一步】


【他的吻温柔细致,伊人身子一僵,终于闭上眼睛静静承受。纳她进门的陈绍清都不曾给的真心,眼前的男人便真的能给吗?她差一点就要被他骗过,情和欲交缠着一点点吞噬着她的理智,泪又落下,她又开始挣扎着,用尽所有力气推开他,转身就往后台跑】


【她好久没回这里,可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地方,闭着眼睛都走不错的。这里已经空了一阵子了,桌椅妆镜都落了薄薄一层灰,伊人坐到妆台前,拿出帕子一点一点擦掉脸上的妆,身后的门没有关,她听见了男人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只专心擦着脸上的妆】

【素白的帕子蹭上了一块块的胭脂,花的不成样子,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还有身后男人的深色西装。她终于停下来,卸了妆,便能看清自己了吗?她的苦闷她的犹豫她的挣扎,她亲手织了一张网把自己困在里头,为难她的从来都不是别人】

【伊人霍然起身,丢开手中的帕子双手扯住他的西装使力拉向自己,她的腰狠狠撞在妆台上,却没觉得疼,笑意爬上唇角,她又一次抬首吻上男人的唇】

【一把火从她心口升起,渐渐游向四肢,她握着他的手把领口的盘扣一颗一颗解开,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她的面前有深渊万丈,迈出这一步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可她愿意,她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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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丛云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30 14:37:33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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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默

[口中香甜和着她的胭脂味一慰我长久以来的相思之苦,渐渐调变成蜜油般的软糯甘甜,让这吻越陷越深]

[她猛的一挣脱离了怀抱,带着未干的泪痕转身跑入了台后,斜阳透窗,将拉在地上的影子越拖越长,手划过下唇,擦在指腹上的口红还带着特有的锈香味,被两指慢慢抹净]

[梨园的后台除了妆镜几乎都搬了空,落了一层暗沉的灰恰是那一身艳丽的旗装将整个屋子点亮,她背对着我,却透过面前的圆镜看到她帕上卸下的妆色,像极了我曾来后台觑其对镜贴花黄时的模样,也是这么一点一点抹匀在精致的脸上,便是台上那出口敲金戛玉,袖出行云如岫的花旦瑶琴]

[走近她,一时有些琢磨不透这善变的小女人,却见她蓦地起身转向我,脸上攀起的笑极轻极媚,衣领被她扯住迫前,身子压上冷不防将她撞在了身后的镜台上,措然对上她的视线,只扫到嘴角余扬的笑,脑袋随着她手中力道的压迫,准确无误对上她已经准备好的红唇]

[双唇碰撞之即有一瞬间的迟钝,但很快便全身心放开,投入到她难得的主动中,比起刚才那一吻更带了火热激烈,微冷的舌滑入到她口中,带着贪婪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

[热度都在吻中,意识却随着她手上移走到她领口盘扣,小巧的盘扣被她一个接一个解开,微敞的衣领内可见一片雪白诱人]

[微离了身,她红唇还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脸上泛着红潮,一双迷眸中清纯夹杂着妩媚,贴身的旗袍本就勾勒出娇好的身材,如今上衣微露,便可窥那衣下风光该是多么美艳动人]

[呼吸变得灼热又急促,将她翻转了身子双手撑在镜台上,从背后吻上她露开的脖颈,手又从她的旗袍下摆一路上撩,本就开叉的旗袍轻易被我推到大腿间,火热的手掌如同此刻慰烫的唇舌,在她细腻白皙的颈间留下一串红印]

[衣前盘扣只解了一半,尚有春光傲然挺立,游移在她腿间的手情不自禁覆上她胸前峰峦,虎口托住的胸形隔着布料微起皱褶]

[身体的重量克制着没有压重她,但彼此之间的紧密几乎不留缝隙,侧头贴上她的耳朵,耳坠上依旧带着那次初见看到的珍珠,伸舌舔过,带着湿泽的水润更显光亮,复移到她耳朵张口轻轻含住,舌尖一扫,哑声道]

把衣服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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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路
念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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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穆昀华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30 14:38:37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宋伊人

【一段情感的产生需要多少时间?宋伊人过去以为那需要很长一段日子,如今她发现自己错了,只要人对了,时间便没那么重要了】

【这一吻来的太激烈,仿佛长久以来的压抑都在这一刻被释放,宋伊人微张着唇,她需要调整一下呼吸,然而对方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身子翻转,火热的吻又落下来,从背上一路攀爬向上,宋伊人微微侧头配合男人的动作,妆镜里清楚的映照出两人的样子。伊人的脸又红了,移开视线不再关注镜子】

【镜中的景象可以不看,身体上的反应却无法忽视,她感受着他的手在她大腿上游走,掌心的温度几乎将她肌肤灼伤】

【两人贴的极近,宋伊人艰难的转身与他相对,旗袍早遮不住春光,却又不能完全泄露,她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才不会真的听他的话解开自己的衣裳。何况眼下她衣衫不整他却只是乱了气息,凭什么总是她一人处于“劣势”。于是伊人解开他衣扣脱掉他西装,身子下滑贝齿咬上他衬衫最后一粒纽扣,学着他刚才的动作慢慢向上,一粒一粒逐个咬开,舌尖有意无意地扫过衬衫下的皮肤,在男人身上留下几抹痕迹。毕竟是第一回,她很费了一番功夫才咬开最后一粒扣子,唇印上他喉间,在颈侧轻咬一口,庆祝自己小小的胜利】

解开了…

【伊人退开些许,艳红的指甲点上他胸口,另一只手握住他手覆在她心口】

这里呢,你可有什么法子能解开?

【她并不是真的需要他回答,或者说她觉得行为比语言更具效力。于是她第二次把男人拉向自己,化作一株绕树而生的藤蔓,紧紧地将他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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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丛云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8-30 14:38:5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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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默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潮红,星眸半张,却是始终低垂着视线不敢抬头,怕是那镜中的美色太过诱人让她显是认不出那是自己]

[屋外残阳拼调成晚霞的颜零零碎碎打了进来,照在她碎花旗袍上,融出极其暧昧的色调,细吻密密麻麻落在颈间却等到她主动的回身,满是欲望的眼一低头,就望进同样迷离失色的潋眸中,如春水般搅拨着我早已按耐不住的欲动]

[要命的是她用已近麿肿的嘴凑到衬衫前一颗一颗解开扣子,每崩开一粒纽扣那火热的唇就欺近一分,这种慢中带磨的滋味几让呼吸不稳,心跳漏了几拍,明明燥热难耐却暗压住欲火只为等这盘中美味如何一点一点落入到自己口中吞吃干净]

[红润微凉的樱唇一路若有若无的摩擦着滚烫的肌肤,直到那轻口一咬吻落在颈边教呼吸一窒,喉头像是堵了几层棉花柔软的一塌糊涂却又为得不到新鲜的空气而忍不住大口呼吸]

[不想再等了]

[顺势缠上她柔软的身躯,一低头吻上那还未来得及闭上的红唇,带着前所未有的狂烈袭卷着她每一寸舌腔,双手攀上本就松开两边的衣服,不等那盘扣一一解开就猛的扯拉开来,清脆的嘶裂声格外清晰的响在这方寸之间,空气中都弥漫着如丝绸般的情欲味道,随着内衣解开滑落,她半身如美玉般的玉体就这么赤裸裸呈现在眼前,眼中幽暗一深再深,手掌攫住她一边娇乳,吻从上颈一路滑到锁骨往下,最终落在那翘起的红点处,深深吻住,舔舐,激的身下人一阵细碎的呻吟出口,身子更是受不住后倒,被我一掌撑坐在镜台上,只身子晃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好让那美味的果实更深入的到我唇舌中,转辗反复]

[霞光晚照,已将这偏僻阴暗的屋子半笼进昏暗中,透过最后的斜影可见那一双晃在半空的修长大腿随着最原始的律动颤栗不止,一只高跟掉落,便见那骨瘦均匀的脚趾上涂着鲜艳的丹寇,随着轻轻的收抬蹭在站立的大腿上,传出尖细破碎的呻吟时有时无,或是被吞噬在霸道的吻中连带着娇弱的身躯只能欲与欲求,抗拒不了,抵抗不了]

[黑夜已近,春光却始终不停….]
===第五幕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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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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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庸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9-11 10:41:36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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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绍清

[朔风凄厉,子夜更过,黑色轿车苍白灯光照亮上海深夜无人的空巷,雪地上留下两行痕迹,顷刻便被鹅毛大雪覆盖,今年十二月的飞雪似是从未离去,峭寒万里,山河寸冰不知冷的是中国人的血性,还是日本人的豺狼之心。车内人再次展开手中一张布满褶皱的电文,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隐约可见其上工整列出的名字,默然半晌,眸中已不复方才灼热怒火,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

[十二月七日,日军在联合舰队司令山本五十六指挥下,偷袭美国珍珠港,同日,鬼子的狂妄终使太平洋战争全面爆发,英美中澳荷五国军事同盟初步形成,上海租界区相继将特权交还国民政府,丧权辱国条约逐一废除。虽然法西斯势力仍然如日中天,但如今再已不是中国赤手空拳面对列强,它既有以弹丸小国招惹世界列强的胆子,便该有成为众矢之的的觉悟。]

[前景本该是一片大好,今日一通蒋委员长亲自下达的密文却令陈绍清怒火中烧,蒋委员长对共产党迅速发展壮大忧心忡忡,趁着日本转移作战重心,再次制定下达溶共反共计划,手中密文赫然便是一份刺杀在沪共产党人名单。]

[陈绍清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一连几日早出晚归,下颌已有一片暗青的胡茬,泛着红血丝的双眼盯着名单上或熟悉或陌生的名字,其中不少曾是战场上并肩杀敌的战友,有幸未死于鬼子子弹之下,如今却要做自己人枪下亡魂吗。指尖颤抖,几欲将名单再次揉碎,然而军令如山,不得违抗,一时窒塞,不知该何去何从。]

[叹息一声,重新将名单放于军服内侧暗层,轿车驶入陈公馆院内,陈绍清吩咐过近日不必为他留灯,故而此时灯火已是全黑。推开大门寒气卷入,一身风雪面色尤是阴寒,却意外发现一旁幽暗的台灯尚且亮着,定眼一看原是初儿裹着一张薄毯,缩着身子睡在沙发上。]

[目光一怔,忙是轻手将大门关上挡去窜入的风雪,脱下呢绒大衣卸了一身寒气,放轻脚步走去半蹲在她面前。初儿身子一向不好,壁炉烧了一天此时也再无暖意,严寒冬夜她如何受得。叹息一声,将手脚冰凉的初儿连着薄毯轻轻横抱起来,穿过客厅正欲上楼,怀中人儿却是幽幽转醒。垂首看她一眼,眉心川壑不复阴冷而是责备与怜惜。]

“怎么不回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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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萌正太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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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荒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9-11 10:56:54 | 只看该作者
【近日里风雪又大了些,外头清寒自也是懒得出门去,整日里在府中看书睡觉虚度时光。府中下人倒也是习之以常,我自生产一来身体并不好,到了冬日便养了这般懒习惯。但今日却是破天荒出了门去,在城中的弄巷里买了糖糕,又去了戏坊子边上的裁缝铺拿了两批布料,回来时候,带了一身寒气与一份惊心。】



【古来至今,无永恒的敌人,也无永恒的朋友,许多时候之所以我与人为友,是因为他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这是来着利益的驱使,而非情谊达处。如今国共便是这般,随着日方作战重心转移,得了闲的国党蠢蠢欲动,这是必然的情势。自上头得到消息,国党剿共的名单落到了陈府。】


【分明是一张轻飘飘的纸,却承千钧之重,压上了心头,叫人心慌,叫人意乱。趁夜深,偷偷潜至书房,翻桌寻案,只为了找到那一张名单。只要知道名单有谁,即使他当真要出手,与我们而言也有准备的机会。】


【只是翻找半日也不曾找到上头所说的名单,时间过去越久,额间便渗出薄汗来,越是如此,越是觉得身体冰冷一片。时正翻查书桌的抽屉,一道光疏忽打在夜风拂动的窗帘上,车声随之而来。心中一算他自院中到客厅的脚程与速度,再一算计自己下楼需要的时间,当下就知道没有时间将书桌理的细致。将抽屉小心关上,极速穿过楼梯往客厅去,黑暗中将身子落在沙发上的一瞬时,门口传来声响,再须臾,他独有的体温与味道传入鼻端来。】


【轻身入其怀,面颊贴着的衣裳下温热如故,而于我却有一股从未擦觉的疏冷。惺忪睁眼,眷恋的拿脸蹭了蹭其胸膛,目光轻抬落在他刚毅的下巴上,不由抬手抚了抚,上头是因为疲惫而新长的胡渣,不知是胡渣硬还是因为自己的手从来柔,入手竟有些扎人。】


【手心摩挲了一下他的脸侧,听闻问话轻声一笑,带了些许娇嗔,笑道】


等你呢,瞧你忙的,我好几日都没见到你了,再不等着你回来,怕是不认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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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DarkRed]从此你我,各自安好。[/col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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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路
45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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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庸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9-11 10:58:50 | 只看该作者
陈绍清

[身陷黑暗,温软在怀,气息沉缓,状似入睡,几番思量辗转心头,种种可能与对策虽早已酝酿于心,然而心头仍如悬挂巨石,沉重不堪。陈绍清即便身陷囹圄生死关头尚能冷静自持,然而他最怕背叛与欺瞒,尤其是他百般付出极为珍视的亲近之人,一旦想到若当真是初儿意图盗取情报,一向手段狠绝果断的他心中竟是犹疑。]

[夜半风雪渐消,终于在她轻声下床时心脏猛然一沉,继续装作酣沉睡状,耳听她动作微滞,便知聪慧如她一眼便看破这是陷阱,至此,这一计已经验其虚实,余下的,便看她是选择坦诚相待,还是继续欺瞒——便看夫妻二人多年情分,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这一份名单对日本人与新政府毫无用处,他们甚至更迫切想要促成国民党与共产党之间的罅隙,所以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便只有共产党。陈绍清本反对剿共一事,只是苦于军令不可违,倘若初儿当真是共产党,恰好借她之手将名单传出,让名单上的共产党人早做准备。]

[她坦白与不坦白,他都有心将名单透露给她,区别只在于,日后是并肩作战,还是夫妻离心。]

[区区几秒恍如隔日,在她拉开书架旁的灯走到身侧时,闻其叹息陈绍清心头忽是一松。身旁微微下陷,香软细吻自侧颐挪至耳畔,胸膛葱指勾出丝丝炙热,呢喃入耳不禁叹其玲珑心思。缓睁双目,不见其间锐利锋芒,反是沉敛深邃。陈绍清凝视着眼前做了多年枕边人的女人,第一次发觉他从未将她看透。]

[将游走在胸前冰凉手握进掌中,掀开被子稍一用力便将跪坐一旁的初儿往怀中带过,她跌伏于胸前,此刻已是呼吸相闻贴的极近,火热阔掌自裙下探入压其纤腰。]

“小初儿...”

[出声亲昵,两唇厮磨,却未染上半分情欲。忽是翻身压迫其上,覆在她腰后的手微一上抬,使之上身后仰,柔美曲线修长脖颈送至眼前,于清冷夜色下显得尤为诱人,埋首于她颈侧细细吮吻,渐向下轻噬锁骨,另一手屈其一腿于腰侧,或轻或重一路慢抚。声线微含沙哑,吐息萦其耳畔。]

“你有没有什么要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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