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集市[副本场景]

——承平七年秋，接东海副本——

[昨日到东海渔村已然是傍晚，查看了那名染上怪症之人，便同白敛商量就近在老者在凑合一夜，对方亦是被此地之事弄得有些心不在焉，只怕是忘了老者准备那一碗浮尘物汤药，竟也答应将就下来。谢绝了老者为两人准备的晚膳，而是就着随身带来的干粮，匆匆饱肚后便早早歇息]

[老者家虽破旧，但还算有间客用寝房，简单的两张床板搭起的简陋床榻，自己总归是见惯了这类场面，早就没了在兰陵时的娇贵，和衣就径直躺下，阖眸思考。这怪症之事怕是要往海上走一趟才知道，本来就是为了一探刀剑失踪之谜才寻迹到此，若是能正好解了村中怪事，亦算是功德一件]

[思及此，便有了决断。正准备沉沉睡去，却听得后院传来笨拙的脚步声，瞬间起身望向白敛，对方亦是看着自己，眼神交换过后，缓缓抽出腰间软剑，纵身跟着那怪症之人而去]

[不远不近地跟着，皎白月光下，银沙漫漫，本是有些灯火阑珊的海岸边，此刻却多了些诡异。沙滩上不止是被跟踪的那人，还有些脚步迟钝之人从村子四面八方而来，零零散散也有十几人。听得身后声响，知是白敛也到了]

看着有些奇怪？

【这夜似乎格外漫长，烛火微冉。起初还能听到对面屋里老汉夫妇的絮语，在得知欲望后老汉的叹气声，老妇人的抽泣】

【平生出一份歉疚一丝憾意，渐渐便也没了声息。半夜十分才生出些许睡意，半梦半醒间听到一阵脚步声，步子很沉不是习武之人】

【一撑木板床翻身下地，掩着门从门缝间向外看去，只看到一瘦削背影佝偻着向外走去，步子很是僵硬。看身形是那病人，他直直有道一出围栏旁竟是撞破了围栏出去】

【这是什么情况？我暗自思忖，这时便瞧见隔壁窜出一道人影，应是萧胤堂。我一拉门板紧跟了上去】

【那人一路向海边而去，这一会功夫竟聚集了不少如他一般的人】

看起来像是被人召集起来一般

白兄你看，这数目似乎不少，不下十人。

[其中就有老者家后院的怪病人，本以为此症不过是癫狂与中毒征兆，眼下看来，似乎这疫症能驱使人的思维。只怕这老者从来不知，家中患儿每夜会自发来到集市旁的海岸，更甚者，渔村中的其他感染者亦是如此]

白日之时，这集市虽凋敝萧条，多少有些渔夫在此闲聊，不见这等诡异之事。然而，入夜后，却是这般诡谲，令常人战栗的景象。

[说罢，又继续看着那些怪病人的举动与步态，沉重而迟缓，双手慌乱无章于半空挥舞，彼此之间没有交流，只是共同走下海域]

[见状，不由有些诧异，若是如此走下去，难不成还有命再返回家中？这等诡异之行，绝不是今日才有，若是患者尸沉海底，老者一家必不会未曾察觉。难不成这疫症，还有别的蹊跷之处？]

白兄，可有胆一探这群‘怪人’深浅？

【说是渔村不过十几户人家聚在一处，如此算来，怕是家家都有病人。身体孱弱没有痛觉，为数不少彼此间全无交流，甚至可能都并不知道有“同伴”的存在，却又奔着同一目的地，到底……是什么？】

会不会是蛊毒？

【眉头紧皱，看着一行人缓缓步入水中。臻至秋末，夜半十分的海水靠近都能感觉到阵阵凉意，那群人却全无半分异样】

【传闻百年前苗疆一带的五毒教善于养蛊，将卵虫种于人体待到孵化后驱动母虫可役使他人，十分歹毒。后被武林中人围剿，门人四散。役蛊之法也就此失传。当然，若有余孽贼心不死也在情理之中】

不知兄长口中的“探”该如何个探法？

【一指黝黑海面，这时大部分人都近乎没顶，莫不是要海底一游？】

[看着那些怪人走下海域之后，却在浅滩徘徊不断，寒月下，光影侧侧，偶见怪人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便按捺下想要试探的提议。总觉得白敛似乎有所隐瞒，若是他知道些什么，为何不曾清楚明白说出，还是说他其实亦是无十全把握，遂不作声？]

[正沉思之际，忽而听得身后草丛窸窸作响，遂回身起手一只梅花镖射出，只听得一声嗷叫，凄厉凶猛，仿佛中邪般，似是信引一般令远处那些漫无边际在游荡的怪人们望向此处，一闪眼，他们眼眸中寒光乍现，草丛这边突然发难]

[与白敛对视一瞬，立刻双双纵身跳出树丛中]

[显然，自己同白敛已然被这群怪人发现，要想脱身势必容易，但往村中而去，这些怪人一旦循着味道进入农舍，那些无辜的村民将有性命危险]

[危机之刻只能大喊]

白兄，此时此刻，你若是有什么猜想，尽管畅所欲言，切勿刻意隐瞒下去了！

【我并无嘲讽之意，他大约也是察觉并不可行，一时间陷入僵局。我并无太好的办法。身后梭梭作响，我倏然回头于此同时眼前一道寒光一闪而过伴随一声凄厉的嚎叫，夜幕之下毛骨悚然】

【这一声嘶号仿佛是一记暗语，所有的病人有志一同看过了，连沉溺水中的也纷纷冒头，继而扑了过来】

【我与他背对而立，被围困圈中，随着病人接近包围圈越来越小。我手按在腰间，流影剑随时准备出手】

我猜可能是蛊。前朝万历年间，苗疆一带有个五毒教他们用活人养蛊。将蛊虫中进人体，蛊虫食人而涨，起初饲体只是虚弱带到长成就会吃掉人脑，那人便成了一具活尸

【萧胤堂一声利喝，我便将所猜测之事和盘托出。不说一是并无凭据二来也过于玄幻。师尊常年游历多知道些轶事秘闻，我也是从他遗留的手札上睽之一二。本来以为是无稽之谈，今日看了这等情形便做了联想】

食人而涨？竟如此阴狠！

[眼看着从身后与前侧方涌来愈来愈多的狂怪之人，或许不能称之为人。若是白敛所言非虚，即使那蛊毒未曾食人脑髓，只怕亦能控制人心与思维。方才循着那老者家中怪人前后相隔几步跟踪，觉着那人周身气息死寂，早已印证白敛所言有几分真实]

既是如此，不知白兄身上所携带暗器是否足够？
在下想着，以暗器嵌入这些‘怪病人’的百汇穴，或许能制止他们继续狂乱而奔。

[说罢，提手一枚暗镖含于指尖，冲着前侧而来的怪人，定其百汇之处，脱手放镖。为防万一，又追镖一二，定其印堂、神庭]

[不过一瞬，那名被自己出手定镖的怪人立刻停下追赶的步伐，似是迷茫停在原地，不闻身旁“同伴”的嘈杂乱嚷之声]

白兄，似乎奏效。

【萧胤堂三枚飞镖分别击中病人百汇、印堂、神庭三处穴位。那病人竟真的停了下来茫然四顾。看上去也不像清醒的样子，不管如何却是能解了我等之困】

【算起来我身上并无多少暗器，大约是性格使然总觉得暗器一流过于阴狠，这次出来也只带了一桶六支梅花袖箭，索性我身上还有为数不少的铜板】

【这些微一耽搁萧胤堂又解决了四五个狂躁之人，指节夹着三枚硬币分学着萧胤堂的样子分袭百汇、印堂、神庭三处】

【铜钱让附着内力杀伤力并不比飞镖逊色，在我二人通力合作下。一炷香时间病人被定的七七八八，这才又闲暇询问一二:】

萧兄怎会知晓破解之法？

【并不是疑心什么，全然好奇使然。蒿草中一个个的人头，在月夜中十分骇人】

[往日间倒是未曾使过暗镖之类，只是从友人处收了些梅花镖以作不时之需，没曾想今日此刻却派上用场。与白敛，分作对向去制伏那些挥臂张口嚎叫的“怪人”]

[顷刻间，落手瞬发，微不可闻的暗镖穿梭于人影幢幢之间，那些躁动不安的身影全都恢复平静，只是面上徒留双目瞠裂，血丝满布之可怖形容]

[一炷香过去，好不容易海滩上的暴动停止，虽是秋夜却感觉额际布着一层薄汗，后心似是冰凉。若是方才没能情急之下如此一试，只怕二人还是要将这群怪人引向渔村]

[听得白敛相询，苦笑道]

碰巧而已。方才听白兄分析那蛊毒食人神髓，却无法控制人经络穴位。只是普通的穴道控制只怕不能奏效，才往印堂与神庭一试。

果然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闻言我点点头，习武之人身体反应往往快过头脑，是天赋与长久江湖经验的积累后对于危险来临时的感知】

【只是这些人又该如何处置？虽然可封住穴道可暂时将其止住，却也不是长久之计。当日师尊手札上是如和记载的，偏到这时候记不起。萧胤堂的话与手札上只言片语不时交错出现在脑中，】

百汇、神庭、百汇、百汇……

【猛然忆起师尊手札里曾提到曾提到：曾有一位神医将蛊虫逼到百会穴后用银针取出。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把猜测说与他听：】

其后师尊也曾提及有为神医将蛊虫逼至身体某一处然后挑破静脉取出，如果是真的倒是可以一试

【我二人医术平平做不来这等高深的事情。幸而这里离昆嵛派不过三四日的路程，以门中特殊联络方式传话高知紫云峰师姐尽快前往一探究竟】



——结束——

————承平十一年。春————

【因为夕颜姑娘对村民的帮助，他们告知我们，如若要出海，就要到集市上找到老船夫，只有他能避开东海上那些黑潮暗礁。】

【按照村民的指使，找到有卖最多品种鱼的摊位，摊主是位老叟，看着很不开心的样子，就是我们要找的船夫了。】

老人家。

【自己刚开口，老船夫就用烟斗敲了敲摊位前的木板，上面写着“买鱼自取，留下银钱。”】

老人家，我们不买鱼。

不买鱼就滚。

【他倒是毫不客气，堵得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同往市集，海边的特色浓郁，只是受病痛困扰，大多数人情绪不高，气氛稍显压抑。】

【见人上前，到也不急，只四处打量着周围，闻言收回目光，不由的噗嗤一声笑了开来。】

你这老头，性子倒是讨喜。

这样，我把你的鱼都买了，你回答我们一个问题，好不好？

【如果只是因为鱼，买了放生就是了，左右不过是花些银钱，就怕他要的不是那些。】

【老人家听到夕颜姑娘说要买下他所有的鱼，也只是抬了一下眼，左手手掌向上摊开。】

先把钱拿来。

【如果只是要钱，倒不算难事，掏了荷包出来，算了一下大致银两，点了数，交到那老人手上。】

老人家，你是否可以带我们出海啊？

【自己向来直来直往，半点藏不住事，所以问得直接，那老人却好似突然被炸起，将银钱都丢了回来。】

滚！

【瞧他神色，想来那海上定是有什么东西，又或者……那路是真的不好走。因此也和你坚定了劝动他的决心。】

我要是再加上这个呢？

【抬手从袖中取出两锭金元宝递了过去，人性本恶，她不相信能有人抵得住诱惑，失败只能说明给的东西，不是他最想要的。】

我……

【抬眸的刹那，眸光有一瞬间的光亮，继而垂眸咬牙道】

不去……

再加三倍，或者想要什么，你说。

【夕颜姑娘倒是出手阔绰，那老汉眼中显然已有松动，便加入游说，尽管自己口才不佳，却还有表弟和夕颜姑娘在，那老汉便松了口，指名要那海底的珍珠，且说明要有如婴儿拳头大小。】

世上真有这么大的珍珠？

【不确定地看向表弟，却被老汉嗤笑。】

老人家我曾见过，便是从我们这片大海下采得的，有珍珠便出海，没有珍珠，一切免谈。

【既然他见过，便证明确实有，只是这般大的珍珠，想必不是街头随处可寻的货色，真真是可遇不可求，若是找上十天半个月没有踪迹，自己还是得另寻他法。】

你还真是会要。

【无奈一声苦笑，那东西，在玄机中算不得稀奇，就连她自己房中都有一颗，只是谁出门会把那东西带在身上？眼下要的急，哪有空回去拿？】

你在哪儿见过，我们去给你买过来。

【既然他曾经见过，那就说明这附近一定有，能用钱买到的东西，就算不得难。】

村东头李家，不过那老婆子说了，除非替她做一件事，否则谁也不给。

放心，我们这就去替你取来。

【有了地方，其他的就好办了，若是实在买不来，那就直接抢过来就是了。】

【看来这老汉是看上人家家里的珍珠，自己拿不到，便来难为我们。若是我们拿到了，他得偿所愿，若是拿不到，他也没什么损失。】

【夕颜姑娘答应得爽快，便和表弟跟着她走。】

夕颜姑娘可有把握拿到珍珠？

【看她神情，像是胜券在握，自己愚笨，总不及他们脑筋转的快，他们想着法子的时候，自己还在团团转呢。】

恐怕那位李婆婆也不会轻易把珍珠卖给我们的。

【老汉说李婆婆要人帮她做事，只是不知道是何事。】

买不到就抢，总之……那珠子，必须拿过来。

【能买就买，若当真不识趣，她不介意直接将人控制了明抢，那老头是担心海路危险，不敢贸然动手，那老太太又不用她指路，自然不用客气。】

暮姑娘，这样，不太好吧……

【闻言转身，看一眼纠结的两人一阵无语，深吸了口气接道】

这不是事权从急吗？或者……

你们愿意等的话，我们回家去取？我那儿倒是有一颗？

大不了日后，再送过来还她就是了。

【见他沉默，侧眸看向洛少殇接道】

洛公子怎么说？

【听到抢字，自也是皱眉的，只是夕颜姑娘说的也没错，左右为难。】

不如我们先同李婆婆说说，说不定她所要求之事，我们能做到。

【如非必要，断然是不想用那非常手段。】

或是能买下也可。

【若是万不得已，自己恐怕只能铩羽而归，毕竟只是同爹通报一声成亲一事，也不到非去不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