霾山外景——佛狱势力范围

穆昀华

【真是谢他不曾与人说起，如今倒是给了我许多便宜，任我怎么胡说也只会引起怀疑而得不到证实】

【瞧眼前人的样子就知道他还不适应这山中雾气，也不拉着他在这儿多说话难为他，从袖中拿出瓷瓶抛给他】

以后没事还是别多往霾山来了，或者来之前吃一颗里面的药也行。要是不想要就丢了吧，说不定有毒呢…

【弯唇笑笑同他作别，瓷瓶里的药确实没什么毒，我难得做回好人，他肯不肯接受，与我无关】

【冷臻，来日方长】

结

【霾山之外风雾幢幢，瘴气连绵数十里，却偏从佛狱落建此处开始，便有一弯一弯雾气吹不透的地方，辟出几座亭台。即便是风调水动，多少年来那几处空隙却丝毫未改。由此她喜欢这个地方，没有指示没有地图，更没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个这样的地方，每一处，是吉是凶。】

【白骨面具同这白雾融为一体，黑羽衣不疾不徐，从半山腰上走下来，迷雾渐稀，她看到一抹艳色，走上前去，面具上五官轮廓缓缓浮现，明眸适应着强光，半眯着，半是笑意。】

这么久没有消息，你是故意躲着我？

我是不是该庆幸你肯来。

我可记得你说过，这里的雾会让人提前变老。

【霾山多雾难见阳光，可说是佛狱之中最不爱去的一处，偏偏近日总是不得不往那处去】

【一路慢行，有泥污染脏裙角，不由想起冷臻，初见时衣摆堪堪垂在泥泞之上。在雾霭稀薄处停步，静候佳人】

【美人依然一身玄色羽衣，少了那碍眼的面具瞧着才能好看些，对上她半眯的眼，神色平静】

谈不上躲你，只是近日事忙，没怎么遇着你。还有冷臻，毕竟是你带回来的人，我伤了他，总该给你一个交待。

【伸手空握，像是要抓住身前稀薄的雾气】

不怕，我年轻。

你约我来，可有什么事？

【接连三天未归，她也不过是在佛狱边沿走动，又仿佛是忘了冷臻其人，任由他出入在她房中，毫不设防。】

【冷臻在佛狱一日，就是价值，无所谓方式。也因此她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更多的昆嵛弟子来，自投罗网。挑了眸看她，明眸中神色恶劣。】

我只要他在，至于其他……你是不是对昆嵛的人，都是这么关心？

我找你，是请你帮个忙，大辽加急送过来的尸毒，是江湖上几十年来没有过的毒种，我想，如果能变得无色无味，那或许还赶得及送给昆嵛。只是不知道，你舍得不舍得？

【为防她置气不允，有意出言反激，她未涉足情爱，甚至于不屑，终此一生她都会把角逐和争斗放在首位。对抗本身就是不自由，她不会臣服于这诸多束缚。】

【只要他在么？既如此，还是不要同她说冷臻已经被我放走了，不过宁庸还在，我也不算彻底坏了她的计划】

昆嵛弟子那样多，我哪有那个闲心关心每一个

【我与宁庸之事从未对人提过，即便是稍微牵涉其中的云荒，也从未得过我的明确解释，韫欢自然也不会懂，我所在意的是什么】

【听她讲完所求，惊讶之余又觉得这才是她的作风，只是尸毒这东西，听着怪恶心人的，忍不住刺她几句】

整日穿的跟乌鸦一样，如今习性也要跟他们相近了？尸毒，也就你能对这东西有兴趣

【行医用毒者大约都有执念，但凡是先人未曾尝试的稀罕东西，总想着试上一试】

没什么舍不得，我只怕来不及。毕竟是我没见过的东西，我也没有十足把握能快速达到你说的无色无味

【将这样阴毒的东西用在你的师门，长虞，如今的你，怕是不会阻止我的吧】

【大辽的仆从千里加急，这瓶毒液送到她手上之后，那壮汉便因液体渗透全身僵硬而死。皮上肌理石化，筋络血脉呈扭曲的紫黑色，他依然有救，不过像那些药缸里的傀儡一样成为皮偶。而无论是忠心或者只是因着对这毒的恐惧，他总归是撑着一口气走到她面前。她不想他以后残存的意识中依然恨她，故而一刀贯胸，送他痛快上路。】

【她走的路从来都是如此，她也从来以为她有足够的狠心和韧性，不为任何事左右。可她看着手里的瓷瓶，依旧难过。她不是乌鸦，没有活人的支撑，她活不下去。】

我炼的可是活人，我养活人，活人养死人，所以，我是养乌鸦的。

【瓷瓶交到她手中，她心里越多遗憾。每每有人触及她对善的思考，都只能用更多的罪恶去掩盖。她不是善，更不是恶，在地狱中这许多年她终于明白，她要让这世间善恶，再也分不清。就如同她对昀华的期待，对昆嵛的期待。因果本同一，所谓往复追溯不过是释迦牟尼编出来的谎，即善即恶，若她不能改变，就只能毁灭。】

你不稀罕，就还给我。只是到时候河北地界真个出了什么乱子，你不要好奇。

我知道你忍不住。我这么了解你。

【接过瓷瓶细细察看，蹙眉看她】

你养什么都好，只要别养到我那儿去

这东西确实稀奇，我还是那句话，没有十足把握，只能尽力

【听她后话只觉好笑，这人是尸啊毒的接触多了，性子也变了不成。小心收好她的瓷瓶，免得要研制的没研制好，自己先折在这上边】

用不着说那些没用的来激我，况且你都给我看了这药，河北地界再出什么乱子我又有什么可好奇的。

【河北再乱也与我无关，在意的人已经到了身边，其他的又哪里轮得到我来操心】

【看她捏这那瓶子的圆肚，明眸一睐，走到她身旁石椅坐下。先是佛狱荒丘，然后是大辽，她早已受够了叫喊，腥臭，变色的人体，迫不及待想要试验，在昆嵛收到成效。她所有的牺牲都应该被重视。】

你的能力，我从来不怀疑。否则也不会刚回来就到这来。

不过，这很宝贝的，如果你打算在什么草药或者配方上做一次试手的话，恐怕效果就不会那么好了。

【抬头是蔚蓝的天，也只有这处清净地不必顶着腻人的白雾一步一探。便是此刻光景，她有她在眼前。然而昀华的事她从不过问，可如今，她想知道她的打算。】

你知道……聂人仇的打算。这一战我一定会去……你呢？

【不能在药上试，眉毛一挑，却又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你是要我用人试？那这人，是你送来给我用，还是我自己去找

【无所谓谁去找，总会有人倒霉，或者说，有亲身体验一下这稀罕毒物的荣幸】

【上次听到聂人仇的名字，还是从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冷臻口中，他的打算，怕是没人不知道。大厦将倾，不知维护还非要找人来推一把，这一战我并不看好。然一想到当年长虞弃我而去便是为了他的师门他的大义，如今能带着他去摧毁他曾经最看重的东西，这样的机会我又怎么舍得错过】

我自然也是要去的，想来云荒也是一样。

【入佛狱不过几年，若说有什么归属情感，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我所做的，不过就是想看到长虞不快，似乎只有这样，我才能得到一丝快乐】

【佛狱这样的地方，致命诱人的一点就是汇集了他们所有人，无论沉沦，挣扎，怀疑，还是仅仅寻找救赎，没有人孤独。】

【而有她有云荒，她更愿意在这里守下去。】

找人试光了，你替我到那些恶心的家伙身上取么？

你不嫌弃我嫌弃。

不过……下个月我可能已经到了棣州，我会留下记号，火焰是红色，就是往前，是黑色，就是停下。

你与云荒，我会在我的地方等你们。

【她不知道她给自己安排的结局会是怎样，甚至不知道她到底该往哪条路走。如今唯一清楚，便是这变故，她或许来不及知会任何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扭曲，是从被他扔在松风亭自生自灭开始，还是从坦白身份看到他的反应时开始，或者更早，从我因恐惧而第一次在他的茶中落蛊开始。善恶变化，悲喜苦乐皆系于一个男人，想想也是可悲的】

【果然，比起男人，还是朋友更值得相信，尽管这些朋友偶尔会让你去做一些恶心的事】

若是试光了才能成功，还有什么意义？我又何必折腾，直接倒了还省的恶心

认路这事还是交给云荒的好，交给我，你真的放心？

【该交待的都已经说完，也没必要多留，更急着去琢磨刚到手的东西】

【与人作别，往来时路去】

结

【一袭云霞如烟薰色斜斜挂在夕阳余晖的天边，昏秋枯叶色，大抵也只有在霾山可一观。】

【天阎城的老城主，她自幼便从很多人口中听闻，但是没有见过，在她入门早些年，这位城主便被正教之人制伏。七天的人狂妄不错，常年接纳各式各样杀生把戏，舔着刀尖活命，都有自恃依仗的招数，也正是她并不乐意屈服的原因。】

【而如今的七天，少了云销，她没有迫切的顶上位，仍旧谦卑挂着辅助的名字，却也不爱做那个乖乖顺应服从的人，于是她串起潜在河北路旧部月月传信的消息，双手奉到聂人仇的手上，好让他知道这些年他最痛恨的人过得如何，也撒下投诚的药引。】

【过后她一度沉寂，第七天一如既往的做见不得光的勾当，赚不要命的金银，自然也并无让其余十一人明上归顺，不过是聂人仇嘱咐之下的事，从来没有说过一回拒，算是意上的服从。】

【不过，当她从青欢手中拿到了解药，把这个秘密吞下，没有告诉任何人的时候，就意味这种低调 “服从”格局，可推移更改。至于青欢，虽说不合，已经把这个约定隐在口中多年，佛狱里还有她牵思之事，二人之间因云销有了干连，大抵还能保持缄默些日。】

【这个女人，是那个人的女儿，在她的爹回来以后，她也回来了，地位在佛狱里自然是水涨船高，但是离昏对她的了解少之又少，只知道这个姑娘从前并不爱待在门内，而这一次“投诚”，大抵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面具掩下半面容，她则安静的立在年轻女子的身后，道是】

歹魁拜见圣姑。

【离开佛狱十年，从未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回到这个地方。十年前，因为父亲的失踪，我带着满心的彷徨与不解回到佛狱，莫名其秒成为了佛狱的圣姑，然而也只是徒有空名，佛狱七天各为其事，圣姑一职也只是各方势力均衡较量的结果。所幸我并不在意也并不关心这些，我失去了父亲，而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到了恰当的时机，我离开了佛狱】

【而今，我再次回到这里，却还是因为父亲。曾以为早已不在人世的父亲，再次以煞人的气势回到了佛狱，带来的不仅是对我的震憾，还有整个佛狱七天势力失衡的开始】

【霾山外雾气重重，将整个佛狱笼罩在内，瞧不清它的格局。负手立于崖边，思及那日父亲于煞云殿时的种种作为，已与记忆中的父亲相差甚远。】

（龙甲丹……）

【脑中闪过古书中有关龙甲丹的相关记载，无一不透露着此药性之霸道。父亲以此为引，真能获得佛狱众人的忠心吗？】

【负手立于崖边，眼底划过深思。身后传来声响，却是意料之外之人，缓缓回过身来，看着她被面具半掩的面容，直言】

离昏。
佛狱第七天副主事，称号歹魁，佛狱最出色的杀手。

【她听到女子的话，那些臣服恭顺之色一纵即逝，目流眄，转而是捻了笑意，落错泠音。】

原是圣姑也曾听闻属下呢。

【指腹顺着掌中木盒纹路上描刻的凌霄花挲过，复而抬眸正视这一位鼎鼎有名的圣姑。】

说起杀人，我是极老道的，而这个最字，倒是不敢称来。

【女子杏眸瑰姿，逸然绰态神中平静且神，或许还怀了一丝并不慎重的探究，这是离昏第一次见她，她亦然。来之前也做足了准备，去了解这位甚少得见的天之骄女，而见到这样的女子，又有别于她在佛狱接触过的其他人。在佛狱能活下来的，便也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忠诚的属下，服从命令得以活命。另外一种便是以己所长谋胜，在这一方天地拥生出自己的势力，眼前的人姿容艳逸不如青欢，冷傲手狠不如北邙，没有赤虺刁钻难缠的名声，甚至在这佛狱里没有任何流传的闻说，她唯一出名的事，也不过是和昆嵛山的大弟子成了知己，复而把佛狱和昆嵛这段恩怨，再上面多刻画一笔而已。】

【也不知她是怎么看待这一次，她那个不可一世的爹，要在江湖翻起的大浪。】

属下这一次前来，是有东西，要交给圣姑。

【面具覆盖了她的面容，看不情她脸上的神情，低垂的头，仿佛昭示着她的顺从与忠诚，然而带笑的话里，却透出些许对俗世的不屑】

【对于她的来意，我有些好奇，这份好奇，并不在于她杀人手段有多高超。据手上资料显示，她能活到今天，与当初的云销脱不了关系，可以说是云销让她重生。然而对于云销的无故失踪，江湖上多有传言是爹所为，可她对此却没有任何异议，仿佛云销是与她无一丝关联之人。】

【不错眼地打量着她，眼神落在她手上的锦盒之上。熟悉的纹路让人一愣，继而含笑问道】

哦？是什么东西，能够让离昏专程过来送交给我？我以为，煞云殿，才是你现在最该去的地方。

【爹回佛狱后，就把原本七天的规矩废除，专门在煞云殿处理教务。那里阴森恐怖，还有专门的刑具。我想，爹确实是变了】

【原是寻常的话，说的似乎并不经意，而眼内神色也颇有几分冷淡，煞云殿，则是聂人仇那老儿所在的地方，离昏不过去，聂人仇也不会派人询问，毕竟七天的姿态是在他面前放下了，就在那日离昏将他引入众圣殿，让他登上主位之后，再恭恭敬敬的拜在他脚下。】

【杀手最不缺少的，就是隐忍和耐性。如今她要的东西已经得手，再也不需要三退三让，离昏如今，只不过是想让那个老狐狸站的高些，摔的重些。】

圣姑不高兴见到我么？从前主事大人可是很喜欢，因为阿昏每次来， 都会给他带着惊喜。

教主近来的行事，可是愈发迫切的想要将昆嵛掌门置于死地。圣姑的情哥哥，眼看着就要没命了。

属下真是不忍心看到有情人天各一方。所以特意给圣姑，赠宝了。

【抬眸看着女子，过后又走近些，盒子依旧放在手心，只不过这一次，托高了在她跟前，打开。】

【冰雪莲之下，压着一张羊皮，上面绘的是昆嵛山的地形图，也就是她现在都能用得上的东西。】

【她的神色，在昏暗的书房内越发看不清晰，没有忽略她话里的一丝快意，只是不知她所在意的，是佛狱，还是昆嵛】

【与陆哥的事情，从未想过要瞒着谁，也不意外被她所知，只是被她如此戏谑地提了出来，却免不了一阵不快】

【皱着眉看着她呈上来的物什，能盗得昆嵛至宝冰雪莲倒是没有意外，只是眼神落在那张羊皮上却是一窒】

【没有伸手去接她手中的锦盒，看不清她此时脸上的表情，只能久久看着她略低下的头，陷入了沉思】

【她此刻送来的东西，的确是我所需。上回虽与那小姑娘通了气，但沉壁崖地势险要，昆嵛内又防守甚严，若冒然行事，只怕成功几率太低，还会连累陆哥。若有这昆嵛地图在手，救人后成功撤退的机会又高上许多。只是……】

【看着眼前之人，她的气息隐藏得很好，若不注意，几乎都会以为这屋内除我之外再无他人，可见她武力之高。然而这样一个人，却在云霄失踪后，没有一丝犹豫地便臣服于我爹，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她的忠诚，只是，她做事一向谨慎又干净利落，倒未有丝毫证据证明她的不忠。而如今又送上这两件物什，她终究所为何事？】

离昏，你想要什么？

【或者说，在这一番行事的背后，在一切明面上的谋划背后，你又能得到什么？】

【眼前的女子极为清晰的道明一话，在离昏的意料之内，却也让她对面前的女子高看几分。离昏一笑，因这笑声儿，这张带着面具脸看起来更为明艳。】

圣姑这话便是说笑了， 我是来投诚的，这些，是我的诚意。

【她知道聂人仇这些年困兽脱笼，对身边的人最是防范，她要得到像从前一样的自由，必须要让对方清楚，她并不是一个威胁，很可能还是助力，这对她日后的打算是百利无害的。】

我也只求圣姑一件事。

【她的云霄哥哥至今仍旧生死未卜，她在这里日复一日的等着，看似平静，而那颗动荡的心，已是被无望套的越来越紧，那些不安与畏惧藏在她心底，像无底的深渊吸纳着她所有的思绪，没有了云销，七天的人心不齐，假以时日，若是反咬她一口，凭借她一人之力，绝对是难以匹敌，这些天里她连练功都无法集中心神。】

我要五天的人都散出，竭尽全力寻找云销。

我要五天的人都散出，竭尽全力寻找云销。

【她的话音一落，满室寂静。面具下她翘起的红唇显示出其主人极好的心情，她似乎认定，我一定会答应的的要求】

【靠在椅背上，目光直视着她的双眼。只是那里幽深寂然，看不出丝毫波澜】

你以为，我会为了你手中的筹码，而与我爹作对？

【且不说云销还在不在世，光是他的身份，就是我不能去触碰的底线。爹爹虽然性情大变，但他被幽闭十几年，有所变化实属正常。我既已选择站在他身旁，便不能再左右摇摆】

【我知道离昏与云销的渊源，她提此要求，倒是符合她的本心。也让人对她先前所说的投诚信了几分。只是真真假假，实难判定。】

我只能保证，不插手你寻找云销一事。

【这份保证，是在告诉她，我不会帮她 ，但也不会阻止她，甚至会在佛狱抹去她寻找云销的痕迹。只是，却不会再如她所说，将五天散去助她】

【云销在她心中如那定海针，这个人一日在，一日就是她坚实的后盾，这是她一直以来深信不疑的。没有人会愿意将自己的背后暴露在敌人的面前，现在的离昏确实像一叶浮萍，她有能耐自保，却无法将自己手上的筹码操纵自如，而她忍耐至今的原因，便是忌惮着这一双重新崛起的父女。】

【她一直就是在等今日，等对手暴露出自己的弱点，吃了她的饵，过后放松警惕。】

圣姑的私情，难道就不是和教主作对了？

【她一话说得娇柔，却也是在提醒面前的人，若是让那个性情大变的人得让知晓自己一向宠溺的女儿与他有血海深仇的昆嵛山子弟私相授受，后果是不可估量的。幸是后头，女人的话，让她松了一气，眼中的目光也是愈加骤然灼热起来。】

有圣姑这一话，够了。

【在这样混乱的局面中她注定不能成为七天的首领，她止不住趁乱作祟的野心。较之对上的虚与委蛇，对下就应该须以震慑，叫五天之人臣服的手段，她并不缺。毕竟这天底下，又有几个人会不爱惜自己的命呢。】

剩下的事，就让我这么个闲人去做罢。

【她将自己袖间刀一转既出，在手中绕了数圈旋转极快，一道光影追入腰际刀鞘，娇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