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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卜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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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怀殇] |参差倒错|——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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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谢素衣 于 2021-4-6 16:34 编辑

=苏漾=

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当苏漾醒来时,医生告诉她她怀孕了,她一时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医生只当她是悲喜交加,吩咐她要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她摸了摸内衣,感觉到名单还在,又看到了睡裙上的一滩血迹。原来一切都不是梦。小宝也是真的不在了。她说想去看看小宝,翟恩毅说她身体不适合去阴冷的地方,她连小宝最后一面也没能见上。

接下来的日子,翟恩毅对她呵护至极,一切都以她为重,事事都陪在她身边。她知道,他只剩下她了,可她越觉得罪孽深重。因为这个孩子,不能要。

那天午后,翟恩毅出去打电话处理公务,小护士进来给她测量身体数据。今天的小护士有点面生,可却在桌上放了一盒胭脂。苏漾惊讶的坐起身想要说话,却被小护士摁住示意她噤声。

胭脂是她的代号,只有她的同志们才知道。

她把内衣里的名单交给了这名护士,又指了指肚子,比了个叉。她希望小护士能为她找来打胎药。那护士看了眼她,也知道她为什么做出这个选择,点了点头。

名单交出去后,苏漾大大松了一口气。

小护士的动作很快,稍晚点便送了打胎药给她。她接下来,却没有吃。手抚摸着肚子,现在似乎感受不到这孩子,只有偶尔恶心时才知道她怀孕了。她把药藏了起来。恰好翟恩毅回来了。

她拉过翟恩毅的手将他拉坐在床边,搂着他脖颈埋在他怀中。

“你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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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卜皓 发表于 文兴九年八月二十八日 (秋) 2021-4-6 16:49:5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卜皓 于 2021-4-6 21:08 编辑

       
“他们有些事情要办,已经处理好了。”翟恩毅没说实话,那电话是叶局长打来的,提到他最近玩忽职守的事情,说他因私误公,他难以应答。

在此之前翟恩毅收到下属的报告,姓罗的已经往南边去了,对于南边有哪些人,翟恩毅还是清楚的,更清楚的是,时局要变了,他们中统也要变了,但具体怎么变,他像是个局外人。

翟恩毅对苏漾说:“我们回家。”

他们果然收拾好了东西,出院。

回到家里,翟恩毅照旧先照顾苏漾,等把她安顿到床上,这才顾得上自己,但他并没有休息,而是去了办公室,他要检查文件,但名单早已不翼而飞。

他当然有备份,这样的东西自然是抄下来分发各自调查的,但如果落到了共的手里,他们会连夜出逃,名单上的所有人会一夜之间消失。

他并未声张,而是将整个书房仔细的搜查了一遍,进而发现书里夹着的照片也发生了变化,他一直以为内奸出在调查处,所以他避人耳目将资料带回家中,但如果......内奸出在家里呢?

这猜想如同火药在他脑海中炸开,澈骨的凉意将他卷入一场无法停止的推理,最早追溯到那封信,那封托他照顾妹妹的信。

翟恩毅几乎站立不住,他撞在书桌上,碰翻了桌上的东西,又惊惶地站起来,他大步奔出门去,出门前只对门口的警卫说:“守住门,不要让任何人进出,包括...”他看向远处卧房,那里灯已熄灭:“包括苏漾。”

他走了,那一晚是调查处的不眠夜,也是中统的不眠夜,处于监控中的地下联络站在同一时间被查,但他们扑到的不过是一场空。人跑了。翟恩毅难辞其咎,他怒得双眼通红,不断在医院和苏漾有过联系的人中间调查,一切有关系的人都在一夜之间入狱,自此时起,苏漾的饮食均由张秘书负责。

又过四日,翟恩毅带着满身的疲惫与红透的眼,回了家,他连续多日没睡,胡茬挂在脸上,但他已经无心顾及,他走进家去,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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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漾=

苏漾回了翟家,虽然翟恩毅对她还是那般的好,但苏漾的心却始终提着,就连胎也安不好,整日吃什么吐什么。

她想出门透透气,却被警卫告诉说翟恩毅让她好好休息,现在世道不稳她还是不要出去了。

苏漾知道,她的事,或许败露了。

她回了房间,看到她妆奁里放的那颗药,渐渐晃了神。终于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翟恩毅很多天没回来了,他越是不回来,苏漾的心越空。她整日的吐,吐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往日里的衣服如今在她身上都仿佛空荡荡在晃。

她整日只能在这空落落的宅邸晃荡,自那事以后,这宅邸再没一个她熟悉的人,她也不开口与人交谈。张秘书定点来送饭,她也是按部就班的吃,按部就班的吐。

每次听到开门声她都会下楼看看,她希望看到翟恩毅,哪怕是两人的针锋相对,都比现在无端恐惧要好的多。

四日了,她想,她知道了答案。她打开了妆奁,吞下了那粒药。无声的眼泪自她双眼缓缓流下,她抚摸着肚子想跟它说说话,但是她却不知道说什么。

又是开门声,她擦掉眼泪,顶着红通通的眼眶下楼,她终于如愿的看到他。

苏漾看到翟恩毅坐在沙发上,眼下的黑眼圈与眼袋都让她心酸。她慢慢走向他,轻轻的。即便是那烟味儿让她不是很舒服,她还是靠近她。

一如那天,她在他身前蹲下,覆上他的手,但这次,她再也没了底气,反而是害怕被发现的惶恐与明知结局如何的悲伤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嘶哑。

“你这么多日没有回来,我好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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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卜皓 发表于 文兴九年八月二十九日 (秋) 2021-4-7 10:44:58 | 只看该作者
“担心我?担心我以内奸罪被调查吗?”

翟恩毅的目光是冷的,声音也是冷的,即便相遇之初,他也从未用这类包含怒气的声音对她说过话,但他心中怒不可遏,他以为的母慈子孝家庭和睦,不过是一场骗局。

他与罗国超的这场恶战,不过便宜了她这渔翁,她稳坐钓鱼台,他失去了小宝。

他钳着她的下颚,迫使她面向灯光,灯下的她依然美丽,但她消瘦了,原本小胖起来的脸好像一夜之间被刀削出了棱角,她也憔悴了,眼底的青色像洗不净的妆。

“你真是我的好妻子,小宝的好母亲啊。”翟恩毅声音嘶哑而悲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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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谢素衣 于 2021-4-7 16:07 编辑

=苏漾=

她的下巴被翟恩毅钳得生疼。

听了他的话,苏漾知道一切都已败露,可她还要赌。赌他对她的爱,赌他对这一切到底知道多少。

苏漾一双丹凤眼骤然蹬圆,她就立在那儿,被他钳着,仿佛动也不能动,但她其实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你在说什么?”

她伸手够了一下,却只拽上了他的衣角。此时的翟恩毅,好若离她万丈远。指节勾了他衣角一下,又滑落在了她自己的身侧,晃了几下,蹭着她的睡衣往后绷着,凸出了略微有些鼓起的小腹。她手缓缓落在了肚子上,此时小腹已隐隐有些坠痛,她的额头也染上一层薄汗。她缓而开口,声音里难得的清冷。

“这么久不回来你就是为了质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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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卜皓 发表于 文兴九年八月三十日 (秋) 2021-4-7 18:10:22 | 只看该作者
要不是因为实在证据太多,翟恩毅几乎以为一切都是他错误的判断,他的妻子在家中等他,而他带着愤怒回来。若一切真是如此,他甘愿背负骂名被他责骂。但事与愿违。

他松开了钳制,从袋子里掏出几张照片来,像丢弃垃圾将它甩到她面前。最上的几张照片,都是同一个人,一具尸体,她低垂着头,烫过的卷发脏污不堪,但身上不过一套囚服,其上满是血迹、污迹,她死前所经历的一切自不必细数。

“不如你看看,这几位是不是你的闺中密友,红兰。”

翟恩毅声音冷冽,每一个字都仿若掷地有声,尤其红兰二字更如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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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谢素衣 于 2021-4-7 19:19 编辑

=苏漾=

比翟恩毅声音更冷的,是那被撒了满地的照片。

苏漾愣在那儿,眼睛瞪得老大。她的颤抖顺着她的骨骼到皮肤,连带着她的睡裙都在不住的震颤。她伸出苍白的手拾起那一张张照片,手指轻若浮云想要擦去她身上的血迹,却没能做到。她又擦了一次,把她苍白的指腹擦出了血色,也没擦干净。

她突然笑了一下,然后放肆得越笑越大声,胸腔都震得不住晃动。眼角的泪流不下来,她的泪早都流干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还说什么呢?”

苏漾仰头与他平视,此时的她前所未有的镇定,这才是真正的她。她想要撕开所有的伪装,可是不能。红兰,也就是孙家姨太太,她被抓了。那她的同志们,是否都被他抓了,她做的这一切难道都前功尽弃了么,她不甘心。

“还是说,你只抓住了她?可这又能证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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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卜皓 发表于 文兴九年八月三十日 (秋) 2021-4-7 20:53:07 | 只看该作者
“当然不只是她,但她是目前第一个死的,还会有下一个”他怎么看不出她此刻痛不欲生,但这就是他的目的:“和更多的其他人。”

夕阳彻底沉了下去,窗外最后的光亮也消失了,屋子里没有人开灯,唯一的一盏台灯勉强照亮两人,翟恩毅的脸色沉在灯光的阴影中,像蛰伏的野兽。

翟恩毅当然是文质彬彬的,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沉默的书生,他看破一切玄机却不声张,所以总能出其不意,但今天他完全展露出内心凶恶的部分,他盯着苏漾,如暗夜中的巨蟒。

“你以为你从病床上把名单送出去,真的能让他们逃走吗?名单在我手中不止一个月,天罗地网他们往哪儿逃?但你可以救他们一命,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发帖际遇]: 卜皓参加民间吃月饼大赛获得冠军,纹银+2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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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谢素衣 于 2021-4-7 22:03 编辑

=苏漾=

是,他说的没错。

翟恩毅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可此刻,苏漾的网也该收了。

她的手攥紧了手中的照片,坚硬的照片边缘划伤了她的手指,嫣红的血液和照片里的混在一起,不知是她的,还是红兰的。

她迈进一步贴近他的脸,好似她们第一次见面那样。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得清他眉心的每一道沟壑。她唇角微扬,手轻搭在他肩上,宛如他们曾在一起的许多个夜。

“翟恩毅,你又了解我多少?”

苏漾的手滑落到他的掌心牵着他的手从她眉眼细细描过,落到她的唇,还有每一寸他曾触及过的地方。

“你是第一个碰到这里的男人,也是我唯一的男人。可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男人,尤其是你。乱局之中,女人就是这水中的浮萍,而男人就是吹动水波的风。男人总以为他可以掌控着一切,可是浮萍遇土生根,我偏要用女人的柔去克你的刚。”

她顿了一下,扔下了他的手。那一双眼里漆黑如墨,满目的恨意将他全部吞噬进去,扬着的唇角携卷了无尽的嘲讽。

“你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你以为你可以保护的了所有人。结果呢?你连小宝都保护不了。最想杀了你的人天天就睡在你卧榻之旁,欺瞒着你。你觉得你能成为中统的一把利刃,你不过就是中统的一条狗罢了。啊不,就是我苏漾的一条狗。我随便勾勾你,你就去打罗国超。你怎么这么蠢啊。我的目的达到了。翟恩毅,你就是个笑话。“

腹中的坠痛越来越明显,她的腿不住打颤,光洁的腿上依稀能感觉到有液体从她那里逐渐流下。她笑的愈加张扬,带着一丝疯癫,压着他的手用力摁向自己的小腹。

“翟恩毅,我不但杀了小宝,还杀死了你的亲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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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卜皓 发表于 文兴九年八月三十日 (秋) 2021-4-7 22:32:1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卜皓 于 2021-4-8 23:34 编辑

他们太熟了。

翟恩毅甚至感觉到他的谎言半点都没能骗到苏漾,他当然没有抓到人,他唯一抓到的一个,在拷问的第二天就想办法自杀了。
红兰,是自杀的。

翟恩毅不过是从她住处残存的蛛丝马迹查到了部分的内容,其中有一张照片,是红兰与苏漾的合影,在她们更年轻的时候,两个小姑娘,手牵手站在银杏树下,穿着时下学生才会穿的布衫。

那时候翟恩毅才知道苏漾其实读过书。他一直以为她只是乱世中一个想要安稳的女人,一直以为她如她所表现的那样温婉、乖巧,他以为,都是以为。

原来他从来都不了解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厌恶他至此。他呆在当场,想到那些如梦幻泡影般逝去的过往,他蠢吗,他真的蠢吗?

“你想要什么?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翟恩毅平生第一次感到迷惘,他不想相信她的话,却又拿不出任何证据来反驳她,他以为她爱他,如今他再也不敢如此猜想。

手掌下曾经温暖的身体,现在如风中残叶微微颤抖。

“孩子呢?孩子呢?!?!?!”

翟恩毅声嘶力竭地质问他,他攥着她纤细的手腕几乎把它掰断,但他只能感觉这个疯狂激怒她的女人正虚弱地软倒下去,就这一瞬间,他疯狂地抱住她滑落的身体,与她一同跪在地上。

她爱穿的睡裙很短,掩不住艳红的血沿着她白皙的腿落到地上。

“你只不过想激怒我,以此躲过拷问,你以为我看不穿吗?你把我看的太简单了苏漾!”翟恩毅竭尽全力显得冷静而睿智,但一滴泪从他眼眶落下,他睁大眼,要收回一切情绪:“你想要死,我偏不会让你死得这么轻松,你听见了吗!苏漾!”

苏漾当然无法听到,她已经陷入昏迷,至此时翟恩毅才发现,她憔悴如斯,原本鲜活的生命在此刻似乎走到尽头。

他当然知道,作为调查处的处长,他有他的职责,在过去的漫长岁月中,他穷尽一切精力都在抓捕乱党,抓捕贪腐,他从不认为自己错了。

但罗国超没死,本来应该受到严惩的人去了南边,改换了身份,拿着贪污来的钱摇身一变过上了新的生活,这是他一个人在贪腐吗?不,其背后必然牵连甚广,甚至于超越了叶局长的能力,这些年他也很清楚,叶局长坚守立场,很大一部分原因只是为了牵制军统,中统内部就没有问题不需要调查吗?不尽然,劫持小宝的卫兵不正是铁证么。

渗透与反渗透是高层的博弈,而为之付出一切的,只有他,或她,或无数如同他们一样寂寂无名的人。

他轻轻将苏漾揽在怀中,用染上血迹的手轻轻为她抚顺发丝。
这个女人害死了小宝,也亲手杀了他未出生的孩子,甚至也许从未爱过他,但他此刻要看着她死了,却又如此不舍。

翟恩毅看着她紧闭的眼,耳中是她曾轻声在他耳边说过的话。那么轻,那么柔,其实苏漾从不知道,她说话总带着一股子柔劲,生气也好,耀武扬威也好,微微提起的尾音像在撒娇,也像在蛊惑人心。

“有本事你娶我,明媒正娶。
“你周末休息我们出去约会吧,好么?我们从来没有一起出去过。
“你也要保护好自己,你是我们的天。

翟恩毅觉得,他此生大概是逃不出她的手心了,如同此刻。

他站起身来,吩咐卫兵将她送往医院,又要他给足钱就走,卫兵眼神里满是探究,却也不敢违抗命令,带着一车人往医院出发了。
翟恩毅留在屋中,窗外最后一丝夕阳彻底落下,灯下已经无人,他在她留下的血边,伫立许久。

待到他终于动起来的时候,他回到沙发边,拿起公文包里的文件一起带往书房,燃起火盆。烈焰在盆中翻滚,一页又一页的调查资料落入盆中,最后,一张照片也落了进去,照片中银杏树下,少女笑得像春日艳阳,而后火舌烧穿了树、烧破了阳光,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灰烬。

翟恩毅静静地等待着,在近黎明时,拉开了书桌前的座椅,他坐在椅中背负朝阳。

砰!

枪声撕裂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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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谢素衣 于 2021-4-8 12:06 编辑
尊敬的老鹰:

见字如晤。

此次“猎犬”计划顺利完成。但红兰同志不幸折损,其余同志们都顺利离岗,完成了这次地下的交接任务。

以下是对本次任务的具体报告。

1944年12月,埋伏数年的苏维哲同志发现中统开始调查我党地下网,且已有线索。上海有部分同志已罹难。而他的身份也岌岌可危。苏维哲同志策划假死,改由我,苏槿薇埋伏在中统调查处处长翟恩毅身侧。我改名换姓苏漾,代号胭脂。

1945年2月,开始交接。但我被罗国超先一步发现,他以将我送到翟恩毅身边为由,逼我成为他的内线。我假意应承,顺利接近翟恩毅。但翟恩毅此人防范之心颇重,并不把名单放在家中。每拖一日,我们的同志就多一份危险。

同年5月至6月,借红兰同志的消息,我引导翟恩毅前往港口发现罗国超的走私行动。并将翟恩毅的调查透露给罗国超引得中统与军统内斗,接机盗走名单并成功转出。

6月底,我埋伏一事败露,害的红兰同志被捕死于狱中,此罪难赎,恳求党组织予以惩罚。

同时,翟恩毅自杀于自宅,此次“猎犬”行动完成。

胭脂

1945年8月15日,日军投降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中国。上海的大街小巷处处都充满了欢歌笑语,这是一场难得的胜利,是中华人民用血泪换回来的胜利。

人们走到街上争相拥抱,他们不用再惧怕战火,不用再担心朝不保夕,以为最好的日子即将来临。

弄堂里的一间二层小楼里,苏漾靠着窗坐着,折好信纸放入信封当中。她将信递给了身后仅有十余岁的少年。她知道,少年会将信送到老鹰手里。她和过去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人还是那般瘦削,整日挂着笑容的唇角珉的平平的,一如翟恩毅过去的样子。她穿着素色的旗袍,连口脂都未施。

或许这时不该唤她苏漾,该叫她苏槿薇。

她又想起那天她醒来时,入目的是一片没有任何颜色的白,这就是天堂吗,她该下地狱的。

双臂一阵无力,撑了半天她才坐了起来。阳光透过玻璃罩在她身上,晃的她半眯了眼。身上的患者裙和手上的针告诉她,这不是天堂。她拔掉针,趿着拖鞋走出病房,血液顺着针口在她手背流出一道血线。

她仿佛无知觉的行走在大街上,茫然得不知道该去往何处。旁边的喧嚣在她耳边,又好像离她好远。

“申报申报!中统调查处处长翟恩毅死于自宅中!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申报申报!”

翟恩毅…死了?

她抬起手想要从那带着邮差帽的少年手里拿一份报纸,却只触到了报纸边,又掉到了地上。明晃晃的大字扎在了她的眼底。

中统调查处处长翟恩毅于6月30日自杀于自宅!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自杀?

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苏槿薇的世界在那一刻似乎无边的大……憋在她胸腔里的郁结已久的气似乎也消散了。

苏槿薇对着镜子描起了眉,细细的弯弯的柳叶眉。指腹沾了一点胭脂在颊上晕染开来,为她苍白的面容添上一点血色。抹上口脂时,她像极了做翟恩毅太太时的样子,又似乎不太像。她即将前往南京,这次她的名字叫苏离。

临行前,苏槿薇捧了一束菊花抱着一把琵琶穿行过一个又一个墓碑,最终在一个中规中矩的墓碑前停下。她的手落在墓碑上,抚过那名字的每一道沟壑,一如千万次她抚过他眉心的褶皱那般。

“你还未听过我唱曲呢。”

她低低念了一句,抱起了琵琶,手指在四弦上一拨,铮铮琴音叮当作响。她清了一道嗓,唱起了吴侬软语。

“我有一段情呀 唱给先生听
先生先生 静呀静静心呀
让我来 唱一支秦淮景呀
细细呀 道来 唱给先生听呀
秦淮缓缓流呀 盘古到如今
江南锦绣 金陵风雅情呀
瞻园里 堂阔宇深呀
白鹭洲 水涟涟 世外桃源呀”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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