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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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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
场景名称: 靖王府
场景介绍: 颐真院—仰落惊鸿(正厅)
颐真院—俯引渊鱼(正厅)
不器斋—明月藏鹭(卧房)
不器斋—流咏太素(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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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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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兴十一年,三月

纳妾之礼,理应从简,但府中尚无主母,我又行长,添贵缀饰亦无蜚言
柳氏失怙失恃,也无近亲,省了上门迎亲的环节,也勿需设宴待客,直接入了洞房
朝服礼服不合宜,私服又偏寡淡,我额外裁了件玄朱色,既稳重,又大气,横绾金簪略饰,我虽不重贵物,但边幅里也多讲究,这么做,无非是重视
妾卑位劣,她背无靠山可倚,唯我眼色可慑府内众人,不可轻怠

不知不觉月上屋头,我却刚从宫中得了消息,西夏递书欲要和亲,不知是派哪位公主,或是那头的公主送嫁,前后都有考量,我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
如果猜中,那会挑哪个皇子?反正三弟是不能了,剔除最大的竞争对手,好像花落谁家都兴致缺缺
外族联姻是把双刃剑,弱时可欺,强时遭忌,和亲只是缓战示好的手段,倘若西夏遽生野心,夹在其中的人当如何?舍情还是去义,左右入淖,所以从不在我的远虑之中

前栽碧桐,后栽翠竹,夏竹未至,却是盛桐当时,绿叶蔚然,与窗上候守的剪影呼应
推门而入,门风携了惊,让烛火一晃,我负手闭门,一室陷静,她并无掀盖之礼,无正妻之遇,但能伴身皇家,已是天幸
桌上不多的酒菜,也是样样精致,可惜之前的通报耽误了热食,有些凉了

“饿么”
我坐下问,倒酒佐菜,想招呼她垫肚,抬头对上她秀美妆容,一怔,目有追思,提了浅浅的一丛笑,转瞬即逝,朝她招手伴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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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云在掌的快意只消过一过眼,便迅如流光地渗进人的肌理,再楔入将往百骸游走的血脉中,进而悄无声息侵进心底,扎下深根发出新芽,当中第一片叶,叫傲慢。]
[ 魏忠贤经年累月地腌在荣华富贵里,傲慢二字,已修得炉火纯青。]
[ 弄文墨,调素琴,布制衡、谋人心……毓质闺秀该学的与不该学的,他悉数着人来教习,每每训诫,则是抬颌乜视,不予正眼,而话,自然是由旁人替他敲打——说丫头们十世修来了好福气,虽生做孤女,却养得优渥,今日处境,皆是仰仗座上大人恩德。]
[ 这便是他的傲慢所在。]
[ 分明不放在眼里,分明别有用心,还做成一场声势浩大的恩惠。]
[ 那赵昀呢?]
[ 妾媵入府无需贵盛的仪礼,他仍将一切安排得庄重有序,予我新制的衣裳与头面,榻上的枕衾尚还散着细微的皂香,镜前新置一柄牙梳,雕着精致秀气的蝴蝶穿花,最显眼是隔在内间的一挂珠帘,映着明晃晃的烛焰,柔柔晕开满室的莹润光华。]
[ 柔光曳曳,珠击琳琅,盖去我行走时牵动的珩佩之声,需得拨帘的手将它轻拢收放,才一声渐低一声地息下声响。]
[ 声休时我已坐在赵昀身侧,摇首以应问询,双手垂放未动,是不欲进用的意思,而眸光触及杯中新斟的酒液,倏的出声。]
殿下……
[ 双手如旧交叠在身前,未去拾筷尝菜,也未贴碗试温,但我很明晰地知道——]
菜凉了。
[ 一串玉珠挂在我腕上,自进府至入房,我数了它二十一周,方才静坐候他,我数了三十九周,只因等得愈长了些,饭食便散走了热气。]
[ 今日的庄重有序,是他给予一个妾媵的莫大恩德,却在他的晚至中,阒然现出情切下渺如薄雾的轻慢。]
[ 长在宫闱、浸在朝局的二皇子,比躲在暗处弄权的宦人,更会粉饰心肠。]
[ 我在不动声色地提醒着,他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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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际遇]: 柳寸心中秋节吃月饼不小心吃坏肚子,拉稀三日,纹银-2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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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道长幼有序,市井俚俗尚是,何论天家
出悌入孝,尊一声兄长,开府最早,成家却晚于兄弟之后,无非是圣轻,母妃言微,又心无争意,从小教导便是苦口劝言,远离党争,好似那皇位下的石阶如铡,谁人上去都会引颈受戮
可我即便不损此途,在这尔虞我诈地、哪里又算周全?她护我成年,身骨与眼界同长,飞出昭阳殿的庇护,我看到的不再是她眼里的一草一木,静湖水波,困囿住她的是昔年身份,先太后立棋,厮杀于前朝后宫,牵扯太多,待撒手,遍地狼藉
母妃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枚,如今还能养尊处优,即便圣眷零星,也早在残忍的角斗里认清事实,赋我血肉,无恙一生,便是此生唯愿
可我尚有一半血姓赵,这半血半身,就是底气,我不曾怨母妃出身,不似罗家能把三弟捧到圣前,人伦与外势皆焰
没有的,就去争,争一个名,攒一份德,满朝文武势利不假,但似江公之清流亦众,圣人非庸,岂可都让小人为政,半清半浊,我在其中驻足,靠的是声名搏誉

其实我自己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先纳妾
于女色一道疏欲,正妻择选非我一人之言,不似三弟得宠,想要谁就可求准施恩
大概也觉有亏,区区纳妾,宫里也送了些薄礼,母妃送来的东西,在不越矩的前提下,都是精挑细选,至于旁的,例行敷衍罢了
我让人收入库,只挑了一块玉镯,透色没那么纯,烟纹如山水,衬白玉恬静,教我一眼相中
我探手将她握到眼前,轻碰她腕上玉珠,与手温一样微凉,异感由掌入心,与那想像中的火热不同,第一次将她与秦桑切离,在这短暂的肌肤交汇

这玉镯低调不过分华丽,无论色泽与身价都与她匹配
并未剥去她原本的玉串,修长的手仍在掌中静卧,目巡在她摊开的棱角肌骨,问她
“可有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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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亦为留,辞别离人时,以柳相送,可表心意。”]
[ 这是阿姊入宫前一日赠我的一句话,而我仅是任由七月溽气肆意侵蚀发肤,不多时催出湿黏的细汗,也迟迟未踏进绿荫之下,折下一支碧柳与她。]
[ 我咬着冷冷的语调告诉她,柳枝是留不住离人的,柳枝不过是让送别之人自己骗过自己而已。]
[ 到后来我才明白,文兴七年的兰秋,我留不住进宫的秦桑,文兴十年的凛冬,我也留不住离世的秦桑,只是我不再如初次别离时一般负气冷颜,可匆忙奔袭至庭中树下,我折来的不过是一枝挂满冰凌的、再送不出去的枯柳。]
[ 冰凌消融,凉意淌进掌心,而我不曾表露的心意,已在心底掀起一场自极北之地呼啸而来的风雪,自此刻骨难忘,化作名姓前的一个“柳”字。]
[ 留的是秦桑,寸心则是我。]
[ 沁凉的玉镯扣在腕上,不多时就能捂得温热,手落在他掌中,指尖仍透着捂不暖的凉气。]
[ 凉指在他掌心轻轻柔柔地写,我将书就的字念诵出声。]
寸心。
[ 天地邈远,心只方寸。]
[ 因写字而垂下的双目并未新抬,长睫蔽去烛色,投下一片晦暗不明的影,犹不足遮掩唇角细若轻烟的笑意,我同他将这二字曲解来。]
所以我心狭,气量也小。
[ 起折相思树,归赠知寸心。我知道寸心本不是在丈量一人的心胸气量。]
旁人说我会错意,诗文中不是这样的意蕴。
[ 横黛远山,与藏匿的眼波一道,圆融地勾勒出微渺的自怜,把谎言的假意也裹纳进去,显露出似有若无的怅然。]
我不懂诗文。
[ 但他懂。]
[ 似乎也正因这份英英才气,在茶余饭后闲话提起靖国公府薛娘子时,成了抱憾才子佳人未成眷属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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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名闺名,闺阃之间,不足外人道
但她告诉我寸心就是她的闺名,缀于柳姓之后,我本意抄近,在称谓上示昵
思忖后,片刻定意
但她又说,她心狭,气量同隘,诗文自然不是这样的意思,取片面,而判贬
词乃诗文精髓,讲意象与意境,一首好文,通篇点字精准,寓哲含理,“寸心”既能登幅,意韵又岂在方寸窄郁
然而诗篇万千,写意不同,我可以开口摘文无数,却适意寥寥,想末,我道

“予本多情人,寸心聊自持”
声淡来如戛冰,却在回音里有荡叹,多情是喜是忧,可缔伉俪,或可伴愁
秦桑是一缕丝,至柔也至缠,情多也命舛,而她与秦桑像了七八分,在这后句里占了名,也占了性
我希望她能自持守心,别再香消玉损,在这勾心斗角,却忘了是我先贪的欲,贪色相,贪形貌,贪当初与这张脸的惜惜温情,恰折在留恋处,意难平,这才有了她柳寸心入府为妾
秦桑才貌不输我所见之众女,即便名誉如薛清,亦未汗颜,惜败在出身,与她自带的矜傲
她说,她不愿屈于人下,不愿伏身作小,她之清高孤志,为我所赏,可有些事,须识时务,有些情,不能纯粹以婚约为注

截思不忆,毕竟斯人已逝
这么看,柳寸心不通翰文,也不失为善
“若与天地相较,世人皆寸心,你如是想就好”
将掌心收拢,握到贴肤为止,细弱柔荑,在宽厚掌中,就如寸心之于天地,是倚赖,也是保护
“那我便唤你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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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莹煌烛火在久候与言谈后,于融熠中不动声色地微微黯暧,不消余光睇探,便知烛焰中正梗着烧得焦黑的线芯,倘无油蜡作衬,焚尽灯芯不过瞬息,而信口胡言的谎言要被人看穿,亦是一般轻易。]
[ 我对赵昀是假意,说的却是真话。]
[ 心狭窄量是我,不懂诗文也是我,只是我的不懂,并非源自愚钝,不过是不愿去懂罢了。]
[ 人生数十载,大多不能于幼时窥见来日造化,而我的一生落定得太早,抚琴簪花也好、识文断字也罢,学来诸多长技,练就玲珑心肠,俱是替人谋利而已。如我这般身份,既不能解学子仕途不得志的郁郁,也无力济百姓为人盘剥的困苦,享不得待字闺中的羞怯,忆不起生养哺育的故里,而词赋中山明水秀、天高地阔的风物,也悉数隔绝在高筑的墙檐之外,湮迹在绵长的驿道尽头。]
[ 难以自渡的人若悟了诗情,只是徒增烦恼,我因而收敛起无用的多情与喜恶,任由它们在时岁的碾磨中悄无声息地殆尽。]
[ 而此刻对他选择的称呼,也如旧不显喜恶,仅在颔首时,送去似蜉蝣过水一般轻飘飘的应答——]
好。
[ 这亦是我与阿姊的不同。]
[ 她对困境是开释的,于故纸中见天地万象,在学技艺时格物明心,坚韧的性情发于心再表于面,则化作熠熠如星的神采落进眼里,抬眸视人时显露出春桃般的生气。]
[ 我的双目同她不一样。即便抬眼,瞳仁仍散漫地任眼皮遮去上缘处浅细的一道弧,如山雾罩笼,分明将人看进眼里,又影影绰绰落不进心里。]
[ 话音休后,我抬起眼朝他投去这样一瞥,询了一声。]
殿下不要我学诗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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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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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秦桑到底不同
二人形貌虽近,气度有别,若要仔细辨甄,目通心,蕴脉脉含情,也掀风涛飓浪
顺为其中之差,是我欲从秦桑身上褫夺,而寸心易许
秦桑一双明眸如枫,绚烂是惊绝,可自携秋愁,枫落河畔,饰水仍如江火,而眼前的柳娘寸心,像一缕淡烟,她萦绕着你,似诉不离,当我伸手以为拿捏,却发现她穿掌而走,无根无序,无从可截
便屈指以固,强留她抬起的一眼,凑身靠近,近到她目中撤雾,清凌凌倒映出自己,都说水至清则无鱼,促狭的想,我这尾鱼应是假象,又或者说,一滩浑水藏目,渊鱼潜底,非我可探
我不该想这么多,可又不得不想,我生在天底下至富至贵的争笼,尔虞我诈是天性,察言观色,察的是如父如君,观的是手足臣子,人心诡计在这里可以施展到极致
天底下魁首无数,就连登科也有交替,可那至尊之位,这辈子得不到,就永远没了,失之交臂,失的不仅是错憾,还有终生

我本该满意她的顺从,却在短短几眼里捉隙,宦海沉浮,人人皆可为浆,人人皆可为浪
洞房夜,本应表真心,共春宵,可我与她缘起于另外一人,圆终于我的意难平,并无情意造势于前,往后也不知几多情深
留在身边,做个念想,只要她安分守己,我必不会薄待
我想,她终会明白,既入了府,她后半辈子唯我可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况她的底细,我自认查的一清二楚

于是疑去无痕,我就势在眼中铺下温情,在唇近之时衔笑轻语
“你想学,我慢慢教你,今天先教你一首《西江月》”
抱佳人入闱,诉她何为——月下云翘早卸,灯前罗帐眠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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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兴许已经忘了桌上尚有一盏斟而未饮的酒,而我在倏忽离座时,眼见云袖骤然扬起,注定下一瞬它要打翻酒器。]
[ 像我本知晓今夜应有一场欢好,却因他猝然显露的狎昵,心里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仓惶。]
[ 醴香缠绵地漫盈在室,催人醺醉的气息正浮在鼻下、挂在眼睫,又浸润着双目。我还未醉,便在吐纳可感的距离里,格外分明地看清了他的眉眼。]
[ 纱笼明焰,透出的是轻柔的光晕,若卸去这一层遮掩,才知其间燃的是一簇灼人的火光,而我离得愈近,就愈加容易被瞧看得一览无余。]
[ 三月的晚风犹未舍尽寒凉,今夜的帐中已催生几分春意,发髻散乱,钗钿零落,衣衫杂沓……我不整的形容无处遁影,而他——这样一双如炬的眼,看的是狼狈的我,还是借我窥见了如此姿态的秦桑?]
[ 我的阿姊,柔软的心肠里藏着孤标的性情,断不会甘愿以一个妾媵的身份,长长久久地困锁在深宅,牵系进余生的喜怒与得失。]
[ 而我却借着与她相差无几的容貌,以妾媵的身份惹来一场令人失态的欢好。]
[ 原来起初的一丝仓惶,是我对她的羞愧难当。]
[ 我忽的想遮去赵昀的双目,手却在绞缠中不得空闲,“不要看”几字哽在喉间,末了化作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喟,我终是闭上了眼——]
[ 眼前黯黯,仿佛没有退路的雾海。]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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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兴十一年 五月初四

[ 东君生性炽烈,于春时收敛脾性,暂做了三月的尔雅公子,到底掩不下本性,忽在某日决意恣情施为,这就到了夏令。]
[ 我素来不见有哪般愉心的擅爱,赵昀不来时,便多是启窗牗迎清风,静静从高穹疏云望到庭间碧梧,听燕雀啁啾,又数着女使们纷沓的跫音,兴许是燥气愈浓的缘故,教人做差使时脚步都更匆忙几分。]
[ 入了夏,人或物俱都显得急躁。]
[ 最躁是夏虫,白日鸣声不休,夜里仍窸窣不断,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最能催人心烦,再难沉得下气。]
[ 我是沉得住的,夏虫只活一季,故而迫不及待,我尚有经年余生,万事犹待来日方长。]
[ 此刻虽日色见昏,溽热尚未消退,我存了些许闲心摆弄桌上一只越窑卧炉,将香丸炙烤填进香灰,也未顾得热气熏人,直身时倏见女使掌灯露出一截藕腕——]
我前几日……
[ 兀然出声给他递去一句话。]
跟人学着打了端阳的五色长命缕,给殿下的。
[ 女使聆言知意,退去内间取来物什,呈与赵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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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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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神祭祖,祈福辟邪,而后惯例筵席,与宫外的大节趋同,不过是食材精致些,赐礼贵重些
民间的庆娱雅俗共赏,皇宫里也是一派和融,只是其乐之下掩多少试探机锋,不得而知
薄酒几杯,皆是朝贡稀品,兄弟之中,我酒力属下,不胜豪酌,奈何三弟几人以诗为砖,捧我才情斐然,灌下不少
上有圣悦,下有臣呼,贵妃与皇后一左一右,兴然侍坐帝侧,荣宠与身份昭著,居高临下的衅威媲如三弟手中的酒,推者必驯,从者必服
幸有四弟解围,免我献丑圣前,只是酒劲在肚里撺掇,强撑到筵毕,回府一路颠簸不适,净身沐浴有稍缓,撑额闭神,直至昏色揭暮,眼外明物一晃,睁见女使掌灯,屋内还多一人
视线恍惚,融融烛火描容,依稀是旧人

心旌魂牵,至长命缕端手,细细捊线,突道
“长命缕可免瘟病,吉寓长寿,可你还未告诉我,你送我的那枚莲花玉戒有何寓意?”
绵绵吐声,似慨似叹,是让贡酒迷了心,智回当时日,赠戒托付,差一语表白,可惜再无填还之日
是啊、可惜
思怔回神,刹那灵台清朗,张目处已不见浑,我终是认出了眼前这张脸

“柳娘”
我呼声,轻如飘絮,最终落到实处,浊酒也散尽

[发帖际遇]: 赵昀逛庙会的时候钱袋被偷,追贼千里终于抢回,纹银+2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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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条长命缕,说是为他特意打的,也不尽然。]
[ 端阳习俗有祈福避灾的意头,悬挂菖蒲艾叶,是借药气祛病驱邪之理,我无端耐不住这股清气,而在避走离室之后,撞破了几个女使偷闲编丝缕的秘密,也就没有逃脱她们热切的相邀。]
[ 而此刻我恍惚解出了耐不住药气的缘由——我是怀有异心的邪祟,合该在端阳有一场劫数。]
[ 莲花玉戒,正是我的劫数。]
[ 它源于我与阿姊的旧约,要以此为凭赠予心属之人,她将它送到赵昀手上,其中心意于我而言已是昭然若揭。]
[ 埋进炉灰的香丸仿佛石沉大海,菖蒲艾叶的气息堵得令我心悸。]
是,我是柳娘。
[ 怔忡之时讷讷应着。]
[ 她是陷在泥潭里仍要朝光亮伸出手的人,既然不以处境自憾,我便不讶于她如寻常闺娘一样会把倾慕许与旁人,这样坚韧自珍的女子,足以教人心生喜爱。]
[ 我误以为赵昀是求而不得,却参不透他二人究竟败给了甚么,而眼下更是无暇参悟,因为心中正占据着莫可名状的难堪,我想,我大概是背叛了阿姊的意愿。]
殿下刚刚不是在和我说话……
[ 也无暇掩盖神思,容色上显露几分颓然任人解读。]
是和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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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妾侍柳娘,而非秦桑
说来也怪,她因沾貌故得恩宠,收府藏娇,但我总能很快剥离出她们,一者气度清华,自带筋骨,一者聚柔为丝,通身委婉,按理朱砂烙痣难忘,来者难及万分之一
想我门阀之高,阅容无数,秦桑能入我贵眼,自有其妙,可我对眼前这“鸠占鹊巢”者心镜亦玄,要说是形貌相似,难免牵强
她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难道不仅仅因为那张脸?
目有所觅,在她面容逗留,移至腕上玉镯,分去一二心神,待疑语敲问,乍然至心,我所抬见,是挟语相慽之容,徘徊、深睇,我并未应答
我是一府之主,贵胄之身,在她区区妾侍面前,无咎无错,她要做的,只有惟命是从

所以,即便我不说,她也无权过问
可偏偏心有摇动,似那烛火一晃,在苍白面上照出温度,暖暖的一捧,却够我缓色

“是……一个故人”
我被酒夺了生气,身有惫意,酒也像赖在语调里,拖出慵醉的长音
招招手,让她近前,我撑姿不变,空出的手抚上她,是我身体能调配的全部,都给予在相握的掌心
“我今日,饮多了酒”
所以认错了人,这即是点到为止的解释
手仍在轻轻的揉,幅度在她的手背,是否也是一种抚慰?
“你第一次在府中过节,如有需要,可直接找管家说,宫里、你身份不够,所以没有带你”
前朝后宫“和睦”的场面,也没什么可看的,我在心里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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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学诗文,首崇李太白屡不得志却依旧洒落,爱读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而阳春既召以烟景,便不应辜负良辰——这一春如是,此一载如是,她一生亦要如是。]
[ 而我读的是天地逆旅,光阴过客,人行走此间,就不该频频回顾过往,耽于旧忆,从而错失前行之机。]
[ 我不常忆她,筑堤拦去汪洋的旧事,携她一道沉进渊底,但若决开缺口,便再拦不住汹涌的浪涛。]
[ 入魏宅的第一场考校,是琴艺。她把乐曲翻来覆去地练,我坐在窗边看了一日的云,我问她难道不明白越拔萃的人会被派去越危险的地方,她告诉我有价值的人才能在魏府活下去,倘使我不想练,她愿意做这群女孩里最有价值的一个,以此替我搏一条生路。]
[ “我可以不活。”我按住她指下嗡鸣的琴弦,她却拉起我的手,同我说——“阿姐舍不得。”]
[ 她总爱在说话时牵过我的手,赵昀有如出一辙的习惯,我在此刻无端因他的动作有些错愕,须臾后将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是自与他相识以来的头一次回应。]
待在府里就很好,不吵闹,也不必应酬。
[ 仰起脸去辨他倦容,生疏展露出一点善解人意来。]
殿下早些歇息,明日汴河的龙舟赛,不看也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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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有恍惚,人亦有,手背温润,让我止了动静,眼也半阖,纳着屋内稀薄的光,难说会不会再错认
心却亮堂,那灌来的酒到底挟私挟怨,挟权位争斗,还有罗氏一门的看轻针对,净身虽可除味,但祛不掉心底怨气,经由沸水一蒸,连旧疤创痕都揭露
遭过的罪,都积怨成屈,我自然是无处可说,母妃那里不能,其他兄弟手足更不能,你既然选了这条争道,荆棘替石,趟来必定鲜血淋漓,你若吐一个怕字,便趁早回头
我忍惯了,但偶尔卸防时也会累倦,所以才会一开始认错了人,可所思为虚,眼触为实,记忆中的秦桑并不能化真与我安慰,我却被柳娘不经意的动作而动容
接着,身心俱安

可能,我太需要一个人说说话,而碰巧,她便在
于是秦桑是秦桑,柳娘是柳娘,再不会认错
她的回答,虽然是千篇一律的规矩,可她说来,却合心意,才决定在她的万般顺应下挣一回

“使不得,答应你的,就去看,君子不可食言,何况我为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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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际暮云已晦,山后余晖幽微,穹顶上渗出乌墨,染就一片夜色,又筛漏几许星子,熠然似刃尖的冷光。]
[ 冷光下骤起的晚风也是凉的,由窗隙侵入内室,潦草从我鼻下扫过,再带走他衣袍上最后一丝云头香气——时人评谓捣麝成尘,薰薇注露,风酣百和花气。如此浓丽高华,最宜天家赐宴。]
[ 至此,早已浸染进宫宴云头香的靖王殿下,才算暂且卸尽皇室贵胄的形迹,有了几分言语中“为人夫”的意态。]
龙舟竞渡,瞧着热闹,倒也无甚意趣。
[ 我方才往卧炉中填了一丸返魂梅,此刻迟迟缓缓散开冷香,浮着雪林似的幽芳。]
赢了又如何,搏一阵喝彩,得些许赏银,可往后的日子里多的是困苦病痛,它们不见得会认甚么龙舟魁首。
[ 梅香泛着冷意,言语也掺着晓寒。]
[ 彼时我终究为秦桑的一句话练起琴曲,而她依旧在每一次考校中力求头筹,有时是要换一柄夏时的扇,有时是要换一盆冬时的炭……每一场争斗都会有结果,但没有哪一场争斗,能定下一生命途的胜负。]
输了的是输家,赢了的却未必是赢家。
[ 天地炉,造化工,以阴阳为炭,是来煅烧万物的,又怎会有谁是一劳永逸的自在赢家。]
[ 我求不得自在,也厌倦着争斗。]
殿下做君子不肯食言,我做小女子,便想要爽约了。
[发帖际遇]: 柳寸心在酒肆与人拼酒,喝得烂醉如泥,惨不忍睹,纹银-2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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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留
23 岁
361 两
3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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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香幽冷,夺了立夏初气,浸衣入肤,丝凉如绸,宛盖全身,让我瞬时去倦,专思于香中立意,像是在何处闻过,然有长命缕阻梗,清药之味相融,稀释了我的猜疑,转注她言语,颇见另类犀利]
[当真只为省我奔波操劳?可我析来话中有话,见地剥自真心,但柳娘的心,时有难捉]
[譬这炉中冷香,如隔彼岸]
[设身处地,她位卑寒身,识情冷暖,才会知多疾苦,人间乐趣不过太平粉饰,就算高阁皇家,不也觥筹下见刀光,笑晏里藏剑影]
[区别于她能吐悲厌世,而我即便龃龉依傍,仍要尽心尽孝扮演天伦和睦]
[难得好颜顺意,她却不领,驳面本该降斥,不知受她几分影响,叹声里拖无奈,细寻可闻妥协,我热情大都奉了建树,于开枝少泽,也是王府本就女眷稀缺,这点唯宠才让她独占]

“不去也罢,输赢总是一个结果,过程如何,不缺我们这两双眼”
[群呼众喝的竞比,乾坤下实力争胜,输赢皆磊落,倘若储君之位亦同,那以何种实力为赛重?出身?才赋?还是外戚?]
[或者只是一言九鼎的圣意]
[这其中的水可比汴河深多了,深不见底,翻之则尸骨无存,忽也淡了看舟的热闹]
[但我自告,即便往后多少困苦,也一定要赢,因为我要争的魁首,没有弃赛一说,开弓无回头箭,中则穿靶,失则箭毁]
[是顺是逆,我赵昀一生,誓在与风共行]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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