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未掀,抿去万端斜纵之理,舍了那些曲折取势,随心归入一淙逶迤的黝暗。耳畔又生滋了唠叨,无章无法的嗯上几声,算予他回应。
趾尖冰凉,蓦然沾上温被,便急急攀上,顺漏了半分疏懒。窗牖处的光点漏于眼上,迴成数断诡谲的红,各以类聚杳不能辨。轻佻了眉峰,却避无可避,心下竟生了微妙恼意,干脆侧身贴他怀中,只余个薄削的肩头在外。
听他数落“寒酸”,谈及“麻辣鲜香”的蜀地,字字句句非是娴美的情词,横折间却铺就着风月清响人间烟火。 “范闲——”知他瞧不见,坦然皱了鼻头,薄唇复勾了笑意,语调掺了惑人的绵软,“本王乏了,要睡觉。”抬手搭人腰间,亦不忘绕了伤痛处,“别出声。”
携身入梦,难得忘忧,获一枕安稳好眠。 浓睡醒时仪态皆慵,眯眼收了半窗红日,转首便撞入一双狡黠的眸,屈指挠了他下颚,粲然的双目忽迸了惊愕,方才称心遂意的收了手,“范闲,本王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