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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迷影] |风花雪月|——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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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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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目名称:风花雪月
参与人员:萧逸之 萨拉阿满
剧中角色:北极战神 空歌  东海龙女 雪亮
剧目类型:原创
剧情简介:可猜得中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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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46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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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察到她投来的目光,那唇下浅浅一笑在视线收回之时蓦然而绽,教自己一时看愣了神,好半天那轻飘飘的“后会无期”四个字才传入耳,却无来由的教心一颤,说不上什么原因,便只蹙了蹙眉权然被自己忽略不计]

[一路跟着她入了客栈,手里还有当初她甩下的半两银子,足够应付一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显然她对我是不闻不问,但我在那双时亮时湛的眸子里偶尔看到迷茫,便笃定这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女子]

[想我从道以来,一路被师父歪着带大,一身本事除了坑蒙拐骗或调戏良家妇女从没干过什么正经事,这次突如其来的正义感瞬间遍布,让我第一时间就决定要以我之道义来拯救这迷茫的少女]

[啊呀,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如此想着,乐呵呵的在客栈房间里喝着酒抛着花生米,吃的津津有味,次日一早听着隔壁的动静又跟着出了门,如此下来一段时日她也似是习惯,不管是走街串巷,还是偏荒郊林,都有我如影随形]

[午后阳光照在林间小道上,春时花开道从两边,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徐徐而行,悠闲的双手叠于脑后,半眯着眼睛享受这份惬意,透过光线睇向前方那身影,眼中有着自己察觉不到的温柔笑意,亦不知从哪里拈来的诗,和着慵懒无度的嗓音缓缓响于青山绿水间]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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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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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四月二十日 (夏) 2017-2-22 15:44:36 | 只看该作者
[前面倒回路唯独只有一处转角,狭窄里,视线再往前深又是一堵严实的墙壁,而转角外看不到的天地则热闹非凡。虚空扬飞的灰埃附上盛午阳色,化定成风尘内皑皑的金粉,意清明察觉他跟来的脚步,目波晦明只在他自觉倒退半步后,娟眉下复娥定,从此无愿再起同样烦恼,世人,从来遇见再别离]

[为何对他独起一念嗔]

[就像风先随叶动,还是叶先随风动,潇潇风叶从来无从决断。聆听到不正经的他拿捏出来一篇正经的话,双眸平似镜华静静刻视前方,沉默里素指将肩头的剑束得紧上三分,我的意念里,身边从来只有它形影不离。对他与对别人对外物,为何不能同等对待,内心仓促坦然后,决定不答他话]

[那恩情也是我私心,不值他说得那么好]

[但有一句被他问住,此去何处?我知自己来自哪里,可天地之大,我也想知哪一天心不再继续飘泊,不再为门中大道迷茫,何谓拿得起,何谓放得下,谁又能告诉我,怎样拿起怎样放下。青城山只命里注定经过的一站,寻栈休憩后自然就会向前走,萍水之逢,他当遇得随意,我也该随意]

[偏颌瞥见了他眸里光华湛湛,两颊肿得太高而看不清楚本来长相,从也没短暂里这般认真看过一个人的脸,许是因为他有着我鲜少能露出的笑容,不经意的一眼,没有再多想法与他,对视这一回,算是我不再同他介怀,那捧紫色发带怀了轻风自后缭了眉眸,目光撤开,唇浅然勾抿一绕弧,续继步离]

后会无期

[走出拐角,离了墙壁筑成的遇见,春风拂面,往前熙熙攘攘,半空翘着飞翅的孤燕啄着泥形单影只,直往水柳春发的堤岸飞去,如此见到一家客店傍水立旗,亮见几字醒目入心“千山渡”,决定择此处落栈。他跟着未离。进客房闭门,眼不见为静,寻摸倒杯冷茶饮进唇,收住了一路清淡淡的怪异]

[日出前,便动身离开客栈。街上灯火,明几盏是将尽的残烛,暗过的是深宵已冷的灯华。天边月将昨夜几泊光晕半淹云被,空里那薄起的朝霞还未曾醒开,这空荡寂长的街,并不只我一人]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未告知我的名字。剑在背后紧紧绑好,路上还没有人可要我停下脚步,许这就是我认定的宿命。路还长。我想过,到前方或近或远,他总是要回去的。这次没再说什么,习惯的朝前走,也习惯的不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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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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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上的师傅大概等不到我回去了,希望他老人家花钱省着点,没了徒弟我到处坑蒙拐骗鞍前马后,那余下的银子尚还能够他半年开销,就是藏在道观后院那大树下的罐子是攒了这些年不少的积蓄,还有那坛子,是上好的陈年花雕,恐怕再无开封之日了]

[人之将死,其心也善,想我不过弱冠年纪尚未娶妻留后,实再是愧对那死去的爹娘,心下难过嘴上呜了半天却硬是挤不出一滴眼泪,逢场作戏惯了临到关键却这般无用]

[不由一叹,脑中却又想起方才那抹丽姿倩影,好像….这种心跳的感觉从未有过,哪怕是那肖想已久的倚红楼花魁,只恨不得每见一次都把眼睛粘上,却也只有惊艳,没有心动]

[可如今倒教她害惨了,罢了,牡丹花下死,做鬼….诶?]

“他奶奶的,哪来的小娘们儿,找死!”

[伴着脸上那臭脚一轻,视线顿时清明,霎时看到那又折返的身影不由惊异,双目直直瞪大,看她三招两式间就将那些流氓地痞收拾的干净,脑子却还未回过神,直到她将自己松了绑,捆扎已久的肌肉顿时一松,先前的酸疼传遍全身,忍不住龇牙将四肢揉了揉,她话已说完径自朝前走]

[忙是一步跟上,手将拍她肩头还是生生忍下,紧紧跟着她步子压后半步,又恢复了那一惯的嬉笑]

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愿以身相许),先前是在下冒犯,还请姑娘不要介怀,姑娘此去何处,看你像是外乡人,这青城山我却是最熟的,若不介意可以给你做个向导,了解一下风土人情,如何

[虽然嘴上脸上肿着伤着但丝毫不影响眉飞色舞间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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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阿满 + 2 还括弧相许,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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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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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四月十九日 (夏) 2017-2-22 10:44:42 | 只看该作者
[实依照常行本该与他不理不问就可避开,万般根由还是期间无端一眼引至心厌所致,眼里世人即便再多变,心若不动,风又奈何动。不曾动容还是会因嗔起一刻停顿,空空的手中便拿起一个烦恼]

[烦恼即在眼下,无恙岁月生了动。]

[走直脚步终逆转,回到刚刚壁墙下,风起花落,人间画卷谁堪几笔改写,袖滑柔骨所向,地上拾得两粒小石各无虚发,分别击向足行蹂躏之人的面门、双膝,其人得意未遂,换来一声惨呼立扑跪地。扫了眼被连环扣捆绑双手的他,天光顶上正烈,将他身从旁捞起,连连点足,敏捷避开周遭磨拳欲要围攻的余众,将他偏送旁侧一偶,看清红肿面目,方才指印赫然还留,别过眸,一声简单]

等我

[眼波清澄乍破寒光,出鞘冷剑似与之早融一体,裙拂身动,翩影迷踪,小臂径直而引,剑诀化惊鸿朝前一一对挑,不消眨眸,来者身上衣裳俱被削得稀烂不堪,看似领头之人伏地观望许久哆嗦爬起。双指淡然拭平振鸣剑身,却也见这群人消失得干净,剑未归鞘,剑尖朝地划向,来到他的身边]

我不晓得你与他们有何恩仇,只是不想横生枝节

现在放了你,你好自为之

[泠喉声贯常,剑挑开那结,丝帛裂声一刹,绑住他,再放开他,我无意困缚人与人意,他当如何且自便。沉潭投石也会起涟漪,一念之差旁生牵连,现在涟漪已化尽,方才烦恼就此解开,剑归鞘,绫带抽收,重新绑缚在剑,归剑在背后,一头乌发漾开春阳的风,倩影冷淡成繁花外别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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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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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花,就见她不知从哪抽出来的长带瞬间就将手臂折至背后熟练又灵活的绑了起来,面上一慌,张口还未来得及吐字就被她塞来一帕给牢牢堵住,只能急得“呜呜”直叫]

[扯了扯被绑的手,也不知是怎么绑的,居然越扯越紧,眉头纠在一处朝她直唤,身子一前就想往她靠去,却被那剑一抵一推,紧接着一个用力没站稳直直向后倒去,所幸背后靠着墙才不至于摔在地上,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刚想站直身子却不料脚底划过一粒石子,就听“噗通”一声整个人摔了个面朝天,痛得脸上都扭作了一团,而此时那人影早已走远了]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啊]

[暗自诽腹,正考虑要怎么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唰唰唰”冒出来几个人影,略抬头定睛一瞧,顿觉双目一黑险要晕过去]

“兔崽子算你有本事,狡兔三窟躲得了初一,也躲不得十五,今日算是栽在爷爷手里,哈哈哈”

“跟他废什么话,上次坑了咱们那么多银子,差点没法跟老大交待,今天不把他剥层皮下来我就不叫刘癞子!”

[唉哟我滴娘,怎么把这群煞星给招来了,上次在赌坊赢了他们几百两,没等他们翻盘脚底一抹油就溜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被候到,惨了惨了,就眼下这模样不死也要去层皮]

呜呜呜呜!(我把银子给你,放我一条生路!)

[扭着身做最后挣扎,却被抬手一巴掌打得险些背过气,顿时就不动了]

[我这是….跟巴掌结仇了?这一天可是挨了多少下]

[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又被不知谁的靴子踩了个扁,一股子泥味和着脚臭味让自己一口气吊住差点憋死]

[没想窝囊成这样,简直欲哭无泪]
[发帖际遇]: 萧逸之因容貌出众被黄字捌伍柒录入文兴十一载开封府十大美人卷,纹银+2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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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四月十六日 (夏) 2017-2-20 23:59:05 | 只看该作者
[门中寒石室长居,避世间,长久胸怀喜忧无从分。祖师训,非以空山禁锢人心意,下山游历如得返山门者可谓真放下,放下之根本,乃拿起再放下视为真通彻,内功修习有望参透妙法灵慧。方忽遇朱雀,意念中的喜逐被性情清楚淡化。春极长,久久一直往前行,无非想知,究竟什么诚愿拿起]

[侧身风走,风归泥,末枝回春,且留不住人间脚步。倏得避不开前方阻拦,暂留足,清风淡阳搁浅霜冷脸颊,瞳珠含得巅上不化冰雪,悠悠漫漫花雨间,清昧明暗对首交替,墨凉眸子封寒予他一瞪,素不相识,竟轻浮妄为,恬不知耻,蔑则蔑得从头到脚一无是处,不与正眼]

[扫量道门衣衫潦草不端,无非行诓骗之举,他眉眼本就生得是令一视便生厌的模子,靠近更令嫌厌忍无可忍的叠加,横眸侧睨已然不耐,无动间,兰指迅拂腰间借佩刀之隔,轻易格挡二人距离,当庆幸那是刀柄非白刃,三分力道隔物而发,脱手即甩一记耳光,他弱不堪一击,本欲收手,那讨厌双目依是不移相看,抬指再向其面一掌重扬,殊不知雪颜愠抱赧色,是动了真怒,发声冷斥]

光天化日,你先口无遮拦连连冒犯我前,这是你自寻的苦果

[言毕,拨解缚剑绫带松了结,单手挽剑,另臂抽出,半指宽的绫带如长蛇盘绕其腕,稍纵肘力,光绫紧紧一束,如水岸渔线不断的收放,腕上数圈之绫灵活系转他腕,登足一个回转,牵提他臂袖与另臂穿引绑定。双身交近,绫带为媒,指端微末未曾触过他分毫,绫末结在手里,总觉哪处不对]

[须臾,及时着一方绢帕,堵塞张合喋喋的唇舌。眼下周遭宁谧静和,壁墙内似隐藏无限数花,成了海,单听见丛丛错错,那声声秀盈与衣起伏,透指银光朝他目前一烁,掷在他背后绑缚并捧的双手间,再度经他面前,眄眸神采复以冷清,习风托裙袖作摆,剑鞘倒后抵住他胸膛不准靠来,迈足再不作停顿]

抓药银钱你拿好,互不欠了

[冷语飘向后,快走十几个步,绕入墙后小巷不见,还未行太远,耳力察听几声彪悍饱含戏谑]

"哟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都来瞧瞧这谁啊?”

”兔崽子算你有本事,狡兔三窟躲得了初一,也躲不得十五,今日算是栽在爷爷手里,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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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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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清新丽色拨开绿色如茵猝不及防闯入眼帘,那一刻,如春风拂面杨柳提香,教我目及花容之色便浑然忘我,直至手覆上胸口,差点漏跳的声音才如捶鼓般猛然敲起,尤其当她与我擦肩而过之时,衣袂划过洗的半旧的道袍,猛然吸了口气才不至于那跳动几要脱口而出,一下又忘了放气,过了好久觉得险要憋死,才急急喘了几下,一回头,那身影将要行远]

[人….人间极品啊]

[一提溜脚步已急快跟了上去,还不忘扶正发髻理正衣冠,抢先一个快步至她跟前停下拦了去路,张口就是惯来的说辞]

我看女侠面相不凡,眼鼻尖挺,心有正气,且目如秋水,色似桃花,乃大吉之兆,近日必定红鸾星动,好事将近啊,且让贫道帮你看一看日后是否人丁兴旺,子嗣安康

[说完手就向她腰间摸去,正所谓屁股翘,生儿子,眼看那有点哆嗦的手就要碰到那凹凸有致的腰腹上却突然被凭空而现的刀柄猛的甩开,紧接着一巴掌迎面掴来,犹还愣着将转过头,这才瞧见眼前那杏目微怒,眼含杀气,吸了口气脱口便赞了一句]

打得好!

[没想到话刚落反手又是一巴掌,直打得双目昏昏,暗忖这妞手劲怎如此之大,却仍是一咬交摸着那半边泛红的脸正色道]

打得妙!

[生怕她打上瘾,忙是接话道]

姑娘这手劲力道不用摸就知道一定富贵至极,长命至极

[二人站在墙檐下不甚显眼处,那处红墙伸出的绿叶将将洒下一片阴影将二人遮挡,如果不仔细看还当真以为是哪家的郎情妾意相会,别有一番春光旖旎,绿丛花柳,眉鸟莺啼,可不正是一番诗情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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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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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四月十四日 (夏) 2017-2-19 17:01:12 | 只看该作者
[尽目浩渺极荒之北,绵绵不绝的天云地雾常年浩锁杳无人迹的山川大泽,覆拓冰雪的一脉绝峰匿一地灵虚宝境,蕴和气泽四季恰从诗赋嬴州胜境来,逢门中青年各自于师前告散,游历四方是为修为]

[行不知路长,踪不预所向,心唯历经前路,醒悟修习之道。片叶雾水沾浓,翠露澹悬欲低,纤裖叶腰为莹晶露光压著,缘似错综交复的叶脉单凭一弯一泓流痕迫俯,风轻来一拂叶尖,则有澈清凉落淌,润了树下这清秀微含的唇,天光织金,温风缕柔不吝交面,淡目穹苍,春阳旭煦,琉璃净天流云涛涛,望见万般来历,只为伊春复苏,自幼门中所识,不过高山巅上白雪积年不化,生不为春生]

“各位南来北往的客官,往前去的芙蓉镇虽美不胜收,可也莫要错过小店的精彩”

“你这小二休要胡扯,小心老子撕你这张嘴”

[彪形大汉高大如塔,斥言逞凶,相形之下,为招揽茶客那伶牙俐齿的小二倒显弱势,此言闻听前方有镇,沿途餐风露宿许久,也好做短暂休憩。适觉嗓中干渴,那凶悍大汉竟被小二说动,轻提脚步随后入内,窗前一座,安待茶博士沏茶,绫带缚剑身后,素服孑影偏冷一偶,与喧闹周遭鲜明不入]

“自然不白教各位客官出茶水钱,我们青城山人杰地灵,这儿说起的故事可都不落俗套,世人可听惯了戏楼的才子佳人段子,今日且捻个比我年纪还久的神话,且请听小老儿与孙女与各位说来 —— ”

[蛊惑众客的大抵是这一唱一和的爷孙俩人,胡弓弦子一拉、青竹话板敲个起掀,案上茶碗金骏皱缩的眉芽在烫水内剔透展青。鹤发童颜的老者旁侧,那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嘻嘻一笑,洪亮动听的说道上古洪荒战神与那东海十一龙女的传说,最扣人心弦处就是关乎生死的别离,她忽戛然而止,抱拳讨喜]

“各位欲听结局,先打赏给我与爷爷一些辛苦钱,小玉自当会开口继续说来”

"那堂堂战神会如何应付呢,哎,不知龙女长个什么模样,好看不好看?”

[碎银铜板叮当声满了丫头手里托着的精亮铜盘,当首发问正是刚才脾气不好的大汉,此刻威威生风的虎目含愁善感。风疏云淡端起那盏晶澈馥香的茶,茶汽正为窗前春风披着白蒸蒸的朦胧,无声饮上小口,只觉茶同故事一般索然无味,却为那小身影忽得打扰,窗阑天光下她指明明抵来,不偏不倚所向]

“龙女乃东海明珠,生得不食凡间烟火,喏,与这好看姐姐长得差不来,姐姐,你猜结局好不好”

[冰凉玉靥霾在众人窥瞧下,掠过一丝不为人察的霞粉浅影,非羞怯而是隐隐薄愠待发,故事淡在入喉的茶水冷在胸臆,不想被牵扯,常性清持,无故烦腻,眸贯疏冷将活泼小丫头慑得不敢放肆,素手紧了紧肩上缚剑,足弓蹑撤,无甚表情一低眸,留下茶银,离得无视一室动静,风月好坏自无干]

[下山游历如既往,天性不参旁骛根骨所赋,生平除习武破招需用功,研读经典需动神,鲜少地方生动容。纠葛散,直入芙蓉镇,背北往东行,陌域与通常女子相较,服色显淡,长发未绾,紫带古朴垂曳秀发,简异无饰更衬脱骨清绝。街景熙攘景深,不疾不徐其中,连日尘土悖素来洁癖,正寻宿眼下]

[前有出墙桃枝向南正摆,芳菲簇摇,神思为啼喈吸引,飞鸟拨开桃花,身洁而白,乌颈明睛,形似门中饲喂的那只朱顶雀,莫非一路追随我过来,清眸专注漾取前方,心不知不觉生喜。面颊虽依旧凉漠,足尖即划开薄尘,飞身舒窈由远掠近,看清楚非从前养的那只,而雀鸟受惊振翅飞离,花枝瞬空寞,而那墙下一直立著一个人,遂察其追视目光,睫眸淡淡投落他面,短短云流之瞥,忽略,直收视线,挽袖离足,袖缘轻跹几瓣落花,与墙下人错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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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北极战神以身殉东海保得封印重启将凶兽再次镇压,这段一怒冲冠为红颜的佳话在三界留传了很久,直到百年后神仙们渐渐有了其他的谈资便也逐渐淡忘了,只有少数那么一部分人还惦记]

“司命!你今天再不说清楚你就休想踏出这天府宫!”

[这一声中气十足又杀气满满的震吼把殿外树上的青鸟都吓掉了一身的羽毛,只见那一身红衣的碧落战神把十二天府宫之首的司命星君围堵在角落里,一副摩拳擦掌磨刀霍霍的样子颇有几分市井流氓的风范]

“说….说什么,说你上次醉酒轻薄我还是偷偷跑去月老那让他给我们牵红线的事被我发现了….”

[司命话还没说完远甚刚才那一声的怒吼紧接而来,连整个宫殿都抖了一抖]

“谁….谁跟你说这些事了!我是问空歌和十一公主转世的事!”

[难得的见那碧落战神脸颊一红,生硬的调转了话头,眼中说不清是欲语还羞还是恨不得吃人骨头目光直勾勾盯着瑟瑟靠在墙壁上的司命星君]

“啊….这个啊….玉帝念北极战神和东海公主皆为除妖除魔而牺牲,不忍他们就此殒命,就将他们魂魄投胎转世,只等在人间历了九九八十一劫难,就可重回仙界归位了”

“那他们要历的是什么劫,困不困难,会不会有危险”

“这个嘛….呵呵,呵呵”

[司命闪着那一双桃花眼,笑得都眯成了一条缝,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

“天机不可泄露”

[碧落气结,却又知道有些天机的确不可为外人所道,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盼着他们能早些归位,一码说完又倏是挺了挺胸,义正言辞道]

“那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了,现在我们来说说醉酒轻薄和月老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那时明明都喝的不醒人事怎么会知道我做了什么,说,你是不是装醉!还有月老那,你们也是不是串通好了的!”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司命后来遭遇了什么样惨无人道的逼问,北极战神与东海公主却是纷纷投胎入了凡间,历那九九八十一劫,那所谓劫,到底为何劫?]

[青城山下芙蓉镇,正是花开春色,街巷四处人头攒动,各色少男少女卸下厚重的冬装换上轻便的春纱,正是暮春三月,草长莺飞]

[光照显目的一排街巷旁蹲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这第八个应该不算乞丐,虽然衣服落魄了些,形象邋遢了些,但好歹发髻利落,面相白净,最重要的是手边搭着简陋的卦桌,桌后一根竹杆,上有竖幅题目“神机妙算”四字,一看就是个半仙,只是这么年轻的半仙实再是没什么影响力,看这门可罗雀的景象半日下来的收入还不及一旁要饭的多]

[可坐那着翘着二郎腿的年轻道士面上可不颓色,反是那一双眼睛精光熠熠,像是猛兽捕猎的目光来回穿巡于人群中,尤其看到年轻好看的女子都会停上一停,这不,前面走来那胸大屁股翘的….大婶旁边可不就立着个容貌秀美的小娘子,双眉一挑,提了那半破的道袍就一溜烟跑了上去]

这位姑娘眼如丹凤,天庭饱满,主大富也,所谓富贵看精神,立意看指爪,且让贫道来看一看阁下的命数….

[说着就把手摸向那纤纤素手上,惹得那小娘子面皮一红,挣了几挣没挣开一双水漾的眼睛眨啊眨不甚羞色,那肌肤如雪,摸着肉感十足,就是好像糙了些?…..]

[正享神间定晴一看,手中摸着的却是那一旁大婶的手,抬眼看去那铜铃大的眼睛正怒目而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一巴掌打了上来,顿时眼冒金星]

“我呸你个登徒子!敢轻薄我家小姐!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个小白脸王八蛋!”

[抬手劈天盖地的打上来,忙是拿手护脸急急躲开,直跑了老远才见那老娘们儿悻悻离去,扶着墙喘了口粗气,仰天一叹道了声“世风日下啊”,却不想目光一眺,扫到前方不远,顿时定格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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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人数 1纹银 +2 收起 理由
萨拉阿满 + 2 登徒子,小白脸。。。你这是洗干净等着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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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际遇]: 萧逸之帮助开封府抓获一名盗贼被公示表扬,此项被天字捌捌陆录入文兴十一载社会新闻卷,并参与了年终见义勇为奖评选,纹银+2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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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齐天大圣强取东海镇海之宝,导致东海塌陷万丈,海水将枯,将镇压在海底的水兽释放,带来灭顶之灾,得亏龙母舍身填海又将水兽镇压才保东海百年无忧]

[而如今四百年光阴如白驹过隙,却突从东海深处的海渊频频爆出沉闷压抑的声响,有在海内生存千年的老者一听便知,是那水兽无支祁的怒吼,镇压百年的封印突然松动,几将困不住凶兽,东海海族想尽一切办法皆无济于事,只能任凭那摇摇欲坠的封印随着越来越恐怖的吼声不知何时破渊而出]

[东海之渊的高台上,有脚步慢慢走近,似是不欲打扰到岸头站立的身影,却仍是走近的一瞬间让那本是闭合的目缓缓睁开,印烙雪地冰寒的苍冷倒映眸中,平静又安详]

“你都知道了”

[视线从仰头的蓝天中收回,平放到那咆哮海浪的广阔海域上,默不出声]

“当年龙母沉海,因心系胎中幼子,分娩之际留下一段意念覆于其身,这百年都不曾断过,后因十一公主仙逝,那最后的意念就此中断,当初的封印就像突然失去了保护再次破裂,随着那凶兽不断的撞击,不知还能维系多久….”

[如果没有话语间淡淡的哀伤,真是有点无法想像此刻站在身后的,就是印象中从不知天高地厚,悲伤为何物的碧落]

[东海的十一公主殒落,这天地间再无她的痕迹,龙母舍身前的最后一丝念想破灭,致使封印松动,水兽将出,东海陷入大危,而这一切,皆因她当初内丹尽毁,又伤郁于体,一度无求生之心,默默隐于深渊中安静等死,待到龙王及太子一干人发现时,早已无力回天]

[而这一切,皆因我而起….]

[唇边提了一抹淡淡的笑,却惊了碧落的眼,她惊疑的唤了一声“空歌”脚步欲是走近却是犹豫不前]

碧落,御师曾言我虽性冷孤僻,但实则外冷内热,于情之一字难以抵抗…..着我于北寒之地修行苦练却使我少触人间情暖,自幼只有你一个胞妹得以亲近,遂于历劫之时得遇苏情,使我之情深,欲罢不能

我想我活了这么久,从未体会过什么男女之情,白首之约,封闭冻寒的心一旦觉到温暖就如飞蛾扑火,贪恋不已

只是我忽略了,苏情心里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方伯临,那人间一世,无忧无虑的少年,并非存活万年的北极之神,其实你们说的都对,苏情与我,确无半点存系,这都只是我的一厢执念罢了

而真正,从始至终,都只看到空歌的….

[话到这里突然凝住,似是那名字留于舌尖无法说出口的痛苦,默声许久方才又提了一丝苦笑涩口]

碧落,有些事,不珍惜,等真正悔悟的时候,就太晚了

[似乎从来没听过我一下子会说出这么多话,碧落的眼中却并没有欣喜却是满满的忧忡写在脸上,目光紧紧盯着我一动不动,唇瓣微动,也最终没说出什么附和的话]

[就这样于海浪风口站了不知多久,那经久冰寒沧桑的声音才又响起]

你可还记得,当初御师缘何替我们起的名

[碧落一愣,却是不假思索慢慢道来]

“元始天尊在始青天中,碧落空歌,太浮黎土向十方天尊大神演说《灵寳度人经》….”

碧落,替我诵一诵《度人经》

[话将起在碧落尾音前,她失声惊唤起我的名字,远处海深下又传来水兽咆哮声,愈是嘶吼震起漫天海浪,碧落已猜到我心意,但我意已决,不回头]

[我知道这便是天皇大帝曾经说过的命数大劫,我本可以避,却避无可避]

[锁魂刃凭空乍现,冰链随之盘桓绕开,浓浓煞气透出淡薄眼底那所抱必死之心,唇轻启,将余声绕向她耳边,亦是向这东海之上,她葬身之处轻轻诉说]

这是我,欠她的

[身形跃起,没入东海内,漫天咸湿海味扑天盖来,使我一破万丈直抵封印所在,我之仙力不敌远古凶兽之威,但以元神散尽一生法力,重蹈龙母舍身之法,只为将封印重启,即使肉身不存,骨血尽失,也要保得东海万年太平]

[远处隐有经文穿水而来,海上一处漩涡金光盛起,逐将那嘶吼咆哮的怒声渐渐平息,继而潮起潮落,海浪归静]

[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那若有若无的经文亦不知吹散何处,而突然似从天而降的娓娓之声响起在海风中]

“我此来新学了一个词,但一直未解其意,不知在座哪位贤才能解答一二,这词是风、花、雪、月”

“这有何难——风是穿山过水拂面而来,花是零落成泥常开不败,雪是眉心微凉华发皑皑,月是良宵清光此情难再”

“风花雪月,就是我想和你谈个恋爱”

=第四幕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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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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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四月九日 (夏) 2017-2-17 10:11:1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2-17 23:18 编辑

[第三日的夜过得很漫长,人间傍晚的天开始降雪,雪花盛开在睫前,又枯萎在了我眼里,冰凉寒意终于侵透身体,感触像心上放置很久那无温的怀抱。最终回到了东海海渊,无边无垠的墨暗之底,是当年的初生之处,无力的搁浅在这深海崖巅,捏段简单小法术传音唤司命来,竟似要了命般的艰辛]

感谢你能帮我瞒住父君他们。

[话语就像人间腊月时分蒸发在稠浓夜雾里的冰霾,脆弱经不住一点暖意的靠近,融成迟迟缓缓的声音,与体内缠绵许久的困倦抗争,一字叠着一字往述到唇,将倚靠在半截石墟上的身躯略略的撑起,眼前寂静无声的深海之渊,将这段虚无的声音和经过化得非常的柔和,但成司命口中长长的叹息]

“瞒住他们一时可瞒得住一世么,我早说过,要你自己知道——你和空歌”

井水不犯河水,我做到了。

[他想说“你们不可能”,抵死放不下一段无缘无分,总怪罪姻缘三生石无我名,总捕捉到一点星影的感觉就冉起燎原感动,总等清楚到微末才会淋漓尽致的教心伤透,那句固执“放手,除非我死”,终一语成戕,吃重阖住那对黯淡疲倦的星波,挣着余下气力继续打断他想说的话,缓了缓苍白,却又异常恬静]

那年我尚小,遇见他在阆苑里灼灼的桃花林,十年,百年的度过,我记他记到了梦里。

[本不愿回忆,平日雀跃的心临末欲死,命迹的笔画由整到零倒着抹去,才知写满他的,重复刻烙,极难撇得下。桃花载其岁华,云雾干净处,云袍一角恒清晰,幼稚的女孩日夜相拥柔软,可她不知那只是一件袍,而不是命里的那个人。少女初成的年纪,倒披星雾驾舟人世追寻,妙风画境,绵柔细腻的心意,找到了不知羞涩的解释。念及此,睫颤瑟瑟遮蔽目里的干涸,唇依仗着少女稚气偏是一翘,即扯牵侧靥一旋梨涡生动,错了吧,是我错了]

我长大后,去有他的凡世问过,认定那是一段有风花雪月的悬念。

[生动一瞬的容颜逼真寒冬残夕下最后一抹斜照眷顾的雪海,将融将冻,眉有起伏,中间攒道小痕夹杂牵绊再变轻到无]

繁花依旧,他依旧,我在天庭的镜瀑前,握住了段好苦的镜花水月。

[镜花水月的假象乃自欺欺人,对于一个明明白白的人来说,终究不能蒙蔽双眼逃避现实,蓦把静谧许久的眼眸睁开]

浮生重逢,短暂相遇原只为向他告别。

[画面忽然在眼前闪过得飞快,飞快的要我来不及思取是真是假。天庭上我得意的以为他回来,是为了与我再相逢, 一腔真情不吝向他告白,牵著他手,亲他下颌一幕,好后悔没有胆色吻他的唇。待他气势汹汹来东海来讨个亏欠,相互束缚被松解的时刻,我惶恐急迫的把这点自私心落他唇,再换来留他身边照拂的一夜,所有所有变成扬手一化的灰飞,与向来固执做了个了结,留下的没有什么了,亲眼将空白看得出怔,手轻轻的在空凉下自然放开]

泱泱尘世我救好他,再回到这里,世间爱恨都已终结,是我最好归宿。

[指尖飘落一朵晶莹寂静的雪,六棱凉凉分明银寒,深海里是不会有落雪的,海之渊的雪不是从天上来,而是从漆黑无底的渊尽倒逆而行,而这逆反的异象要司命结皱眉头,一瞬未听他出声,靠近的墨发沾上的雪花如我身上的雪,一点一点清晰的白,很久,他睁张向来漫不经心的桃花目,迸住认真有力的声]

“十一,你还想见见他吗?只你想,我立刻带你去”

花开了,你看

[摇了摇首,轻亮如雪花的声,令唇角浮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哪怕下个一瞬就不见踪,逐渐模糊的视线里,无数细小光点舞动在的我最惧怕的黑暗里,越来越明亮,花,带着隔年最深切的芬芳,虚空里追逐嬉闹,跋涉来到了我身边,最终微笑着将手臂递过去,极力想接住其中那一朵不变的花]

“十一,十一...”

[司命紧紧的捉住我的手臂,欲想阻止我的离去,宿命无谁能束缚。从指尖开始到最后的别离,仿蒙召唤,躯随那场似真似假的雪,一起向深海渊底归去,安详闭住双眼,片雪展袖盈轻旋翩,脸颊俨然是最初的微笑,无穷无底往暗里一直沉淀,从此长眠在地老天荒外不可见的永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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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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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目在看到她接下来举措时促然闪过震惊,忍不住上前一步沉声斥道]

你疯了!

[内丹为修炼本源,若没了它就等于损耗了这几百年的仙力,她竟固执的亲手将它毁去,就为与我做到两不相欠]

[晚霞逆光里她提着笑的脸眸底泪光涌动,教我喉头一颤,似有话到嘴边却最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扬手扔来的衣袍让我适才想起那日于玉帝仙宴上她如是小心抱着,原是数年前一次偶然相遇,竟让她珍藏至今,顿觉触手袍间的五指灼烫不已]

[最终,换她决绝的转身,脸上甩起的水珠像不远处岸礁拍打的海浪,教我看的分明,心也沉的彻底,气郁之下终是没抵住体内魔气的窜涌,喷出一口腥甜刺目了清水划过的沙滩,浑身剧痛折磨下不曲膝而跪,抬头模糊的视线中是她愈行愈远的身影,直至光点不见,复是低头闭目,再不愿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幕]

[没了内丹,她会如何…..]

[思绪纷乱,浑沌不清,在我体力不支将要倒下时才远远看到前面奔来的身影,一丝希冀燃起于倏张的眸中,不知何起的火苗在看清那人影是碧落时顿时熄灭,方才在她惊呼声中缓缓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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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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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四月六日 (夏) 2017-2-15 23:53:5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2-16 06:37 编辑

[眼里各种形云演成了鱼群从湛蓝天顶游向遥远,深酽宽阔的海空,无限大放冠冕独那一轮骄阳放逐在荒凉白昼,时掩时现,终究流云浪影各背移。光洁白足空荡在弄涌奔潮上,几拂雪腻莹净的浪簇湮灭成经过,口里念念不忘,仿就能等真,纤长流丽的指张开再并合,阻不住虚空光影陆续成错过]

[千篇一律的海声化成心口一记又一记催心的借口,试将碧海青天般清明的心渐填成荒芜的枯海,而这海,只准属我一个人。身畔卧倒的白驹忽弓背脊,手扶着它颈项,将僵硬身姿调转,迷怔双眸朝后一顾颤震,错漏神思犹不经思考,但只需一眼相见,容靥竟就毫无掩饰,轻易流露出灿烂皎洁的笑]

[十个步子,清晰的冷峻,对他熟悉的心意还会那么强烈的反应,惊喜他真的醒过来,能来找到我,应已无大碍,可是为何毫无征兆的又开始想难过,他只有恨极我的时候,才会来主动找我]

“内丹,还给你,我不欠你”

[冷音斥白本就已惨白的面色,再一点点的灰败无了泽彩,本想开口解释宽他衣物之故,数语凝噎在咽迟迟不发,动情想爱的旖旎,都是我在自作自受,始若根翎羽轻痒痒搔过心肠最柔软的位置,不知不觉变成尖锐的芒刺,因不能自拔而痛彻心扉,拿捏不住的执着终轰然崩塌,蓦一丝余音唇里平静涩灭]

原你如此嫌恶

[终于明白为什么不要再见到他,最怕真心真意的好,被对方如此厌恶的丢弃,原本已快用无数荒谬借口藏好的脆弱被他无情的挖掘出来,接下来一刀接一刀的捅成千疮百孔,伤再无法愈合。痛也罢不痛也罢,悬崖我不懂勒马,要说,就说个一清二楚,撕碎我自己也无所谓]

自始至终,是我敖十一甘心情愿付出,从来没有想要你欠

[内丹失后身上残留灵力一直消磨,裹身厚布被海面来的剧风吹得猎猎鼓翻,银紫衣裙幡贴勾勒这副身躯的孱薄,噙泪双眸根本不会卑弱,全都是活过时候最大的坚强,倔强抬手,指一抬,接住内丹同刻,唇反提弧动笑,五指用力骤握,光黯灭尽逐化指尖飞灰,泪光胧住他朦朦模糊的身形,泪里笑得光艳绝彩]

如此毁于我手,由我一手造成,轮不到你欠,你也再不必恨

你的,还你

[摘下携身百宝囊,取出那件视若珍宝的素袍,上面应该还停留当年桃花的香,手中一释,百年思念,朝他归还。天上桃花不会是那朵往初的桃花,从前早已凋败在云泥里。我放手,余下百年所有囊括付诸大海,一件也不留,犹如放弃自己一般。曾想喜欢一个人是能得到一个人,现在放下则是先弃自己]

[都可以结束了,我真没有想到。泪终顺利的从眼角流下,在颊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

如你所愿,到此为止,你我有过的所有都已了结,永不再生牵连。

后会无期。

[内丹已毁,天地再不可造出第二颗,灵力耗尽那日也不知一个月还是一年,是真觉悟,我的事,从与他毫无相干。怒好痛好,少女心思绝望化死灰,转身驭白驹涉荒海远去,不知道他走了没有,又走了多远,从今往后,此岸,注定论谁都回不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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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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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内的龙丹有所感召,一路行至四海八荒处,罕无人烟地,现身一处高台岩石上,呼啸的海风吹乱素袍黑发,抬目远远的海滩边上坐着那小小的身影]

[目光深深不知看了多久,又透着多少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情绪,将是日落于海天交接处,终是下定决心,闭上眼睛,当再睁目与她不过十步之距]

[她觉察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的惊喜,一度触痛了我的眼睛,折眉闪过决绝,开口,还是那泛着冰寒的北极战神]

内丹,还给你,我不欠你

[话间体内运力,腹中那团温暖一路推至喉间吐出,泛着淡淡润泽的龙丹是水族修炼百年的精华,又加之她有龙王二百年的庇护,这颗内丹价值自不用说,才堪能将那魔丹制服]

[只是这情,我不愿受]

[扬手一挥,内丹自掌中飞去落于她身前半悬,散着淡淡的光亮温热将她面色照得惨白]

[体内顿时无缚的魔气又丝丝窜出,浸入骨髓,教我暗自咬牙忍下,但主丹已化,余下的魔气成不了气候,假以时日定能恢复]

[嘴上说着不欠,但到底,还是欠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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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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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四月六日 (夏) 2017-2-15 14:49:19 | 只看该作者
[身外裹紧厚厚的暗色织布,从脚踝一直遮向苍白透无的颜,弓腰褪双履留在这礁岸,一串小巧秀气的足印踏在软绵白沙,日出后,海面浮悦无数肆意驳动的塑金,茫茫随前浪后潮一推来一退去,海面交织流光冉冉睫前,不回眸,足印业已为海浪抚平不着痕迹,择了岸前最高一块礁石,静坐望海潮]

[天光下,淡唇开阖一漪自甜蜜念想带起的笑]

“十一,你你你....你把北极战神怎么了?”

“你们,你们...”

[想起昨夜从司命和碧落战神齐齐整的吃惊声中清醒,当时空歌半身衣衫散开依旧昏睡,而我正以暧昧姿势伏倒在他身上。许那空城太过寂凉,灯台飘摇不稳的昏光更添模糊不清,表象观来,同在一榻的男女真像刚历过一场凡世最普通的缠绵,可惜他们都看错了,尴尬着在二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放心查看过那沉睡的眉眼,他没事就好]

[司命身上酒气还未散尽,看来我东海喜宴上的佳酿并不醉人,碧落留在屋内为空歌打点的光景,我与司命立在庭院内小谈,放眼人世大荒,目光不知停放何处,原委经过告知司命后,暗里我看不懂他沉默的眼神。于我来说,内丹也好、性命也好付诸如感情,不需什么理由,也无需提值得不值得。紧着两对梨涡笑得真诚,且告诉司命,其实我虽没找到忘情果,也不想再找,内心所想,却比吃到忘情果还奏效]

[已在下定决心,不再见空歌。大抵缘由便是他们刚刚闯进来看到的一幕,借此杜撰能劝服我自己的一个理由]

[不后悔轻薄浮佻,也不怕别人会知道。想当初真想让天庭四海所有仙家都能知晓我敖雪亮明明白白喜欢北极战神。这次,只怕他醒后会想不开...吧,如是振振有词向自己和他们笃称空歌醒来定会拿锁魂刃找我算账,一定的。于是向碧落和司命千叮咛万苦求,莫要告诉空歌我私自解过他的衣衫]

[目送他们带空歌回天府宫修养,眼看私自出行的三日时光还剩余两日,逗留在这海天之间的人间陆上走走。当年私下凡间也是为寻找空歌,沿路不管多辛苦,都捱着撑着,兜兜转转到现下,冷静仔细琢磨,与空歌有关的最真实点滴都留在了回忆当中。骑上白驹似逍遥自在的在荒土上慢行,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一片不属四海辖域的荒海,饶有兴致欲霸占这滩海,即留到第三日的现在]

[内丹乃仙体之本,失去后虚弱如凡人般知冷知暖,袖浸泡到海水也会被打湿,整个人蜷缩在那块密不透风的厚布内,静静如块礁石化作的石像,背对身后一片寸草不生的丘沙和孤零零蹲守一处的白驹,目光与空海迷离,抱拢住厚布挡着风,唇滑出来清浅一笑]

虽打算不再见你,可我依旧会思念你,听得到吗,我托了一段海浪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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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46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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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气入体,外伤易愈,心魔难除,昏昏噩噩不知身在何处,一片混沌黑暗仿佛身陷冰火两重天]

[混乱中依稀看到苏情的身影,她立于树下朝我嫣然一笑,柔声唤我“伯临”,我欲是走近,却发现越走越远,伸手要抓,却猛的仰身倒入水中,呼吸受阻,四肢不断挣扎想游出水面,却被带向深渊,抬头看去才发现置身于一片深海,茫茫四顾,陌生的海域广褒望不到边,真如沧海一粟般孤立无援]

[颓然之时眼前突现一翩跹身影,紫色裙摆在水中蔓开浮动,像追随的海浪刹是好看,少女一张俏颜缓缓游近,于水中一双眼睛璀璨至极,仿佛这星辰大海悉数倒映,教我一眼便无法移开]

[她启唇,唤我“空歌”,唇边泛起的微笑教周身恐惧皆散]

“别怕,我在”

[被海水隔阻的话却格外清晰的传入耳中,唇瓣相贴的一刻,熟悉的触感让我一下子想起了所有,想起于龙宫前的大闹一场将龙太子重伤,想起她化身为龙将我围困继而束缚,想起我欲离海面时她不顾一切的吻,那时的震惊一如眼下,却唯独不同的是此刻震惊过后的宁静安详,使我欣然接受这个吻,甚至闭上眼,欲是加深]

[双目一睁,却是猛地醒来,口中还微微喘气,入目是有些熟悉的琉璃顶,待慢慢坐起来才看清这四周,正是司命位于天庭的天府宫]

[我怎么….会在这里]

[略是疑惑的低头,发现掌中胸口都被包扎过,而明明记得那团金丹上的黑气,此刻却不见了踪影,尚未想透就见门外跑进一团火影,上前就一把将我抱住,力道之大险些没把那身上包扎的布条给崩了,一张脸瞬间涨成黑紫,分明是生生憋痛憋的]

碧落….你先放开

[气息不稳的出声,才让那火燎的人影离了身,一双美目上下打量,眼底还泛着干涩]

“空歌,你没事了?”

体内感觉不到什么异常,应该是没事了

[见她欣喜又要来抱,忙是出声止住,又询问过后来发生的事,才渐渐知道了前因后果]

[原来那颗金丹是当年齐天大对从太上老君那盗来时遗漏的一颗,不知何故掉落凡间,正好嵌在那受了伤奄奄一息的鳄鱼身上,得了金丹不仅迅速恢复了伤势还启了灵智,后因西北战事不断,怨气冲天,凶鳄得仙丹之力可觑常人所不见之怨,便想走捷径迅速收揽怨念强大自身,可比百年修炼来得快的多,好在趁它未魔成之时将它杀了,否则后果不堪重想]

[然而那金丹受魔气滋养数年,早已融为一体,凶鳄一死它需要找下一个宿主,这才因我受伤之处而入体,当时因重伤仙力不敌金丹上的魔力,若是不及时施救将魔气尽除恐怕就会成为第二个魔怪,幸得当时偶遇的东海龙公主相救,以龙丹驱除体内魔丹,这才将一条命救回]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不语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突问了一句]

东海的龙公主,莫非….是十一公主

[碧落似是欲言又止,待看了看我的表情,才说道]

“没错,就是东海的十一公主,那魔丹威力极大蔓延又快,当时你已经整个人都被魔气污浊,十一公主先是替你吸去一部分魔气,后又用内丹入到你体内,才将那魔丹彻底控制住,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消化掉….空歌你干什么!”

[她话未说完,我已径自起了身,不顾她反对将衣物穿好就往外走,在外间碰到司命,他尚未开口身后碧落已追来,只冷冷甩了一句“不许跟来”让她止了步,便也不看众人动身离开]

[唯留碧落无措怔怔,司命却是一叹,道了几声“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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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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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四月四日 (夏) 2017-2-14 23:56:55 | 只看该作者
[面壁不足几日,东海八太子敖春大婚,借著四海同庆大喜,不看僧面看佛面,面壁之人终得借口放出三日,待婚礼了毕再续惩戒。百年漫长,天皇大帝明显偏心。出来首先第一,即是探望心所关切]

八王兄!十一来给你道喜了!

[金波宫大红珊瑚嵌捧珍宝,美轮美奂结满红绸的寝殿,今夜将迎南海排行第七的公主为我兄嫂。通光水镜前颀长束玉着箭袖喜袍之人,琼身相迎,英秀温隽,微笑唤‘十一’,活泼探首张望,裙带勾惹清澈涌漾晶亮,犹自一双黑黝黝的瞳内折来的明净,心思总归被兄长读得透,未启声他先声而来]

“无碍,不过皮外伤,多亏当日北极战神手下留情,否则那一击十乘十,为兄肩臂定是废了”

“既他无意,你就放下吧。父君迟早会为你拟定亲事,身为仙界王族各有肩负,你恐还不能懂,我只愿十一妹你能永远无忧无虑,现在忘不掉,就学着慢慢的将他忘记,你可知,你们不可能.....”

明明有一百年时间忘记,忘不掉,越想忘,就越记得清楚。。。还不如要我吃忘情药。

[吉时王兄正冠服出殿迎亲,最后句嘟囔胡诌的忘情药,他约莫没听清,而我自己却当了真。蹲坐在一朵开得富丽丰盛的海葵前抚颐叹息,面壁胡思乱想太多,偶尔失眠到脸红,犹豫临末与空歌一吻若真有古典载实秘辛,会否忽有孕相可能,如真害起喜脉,百年面壁后出来,怀抱着小空歌往北极一杵,......,他定二话不说拿锁魂刃向我索命,所以是该忘掉他吧,宾客喧嚣陡拽直曲折神思]

[只今朝与来喝喜酒的司命重逢狂喜难耐,自责愧疚满腹,尔后一同坐在海沟的边缘凭酒隔海望月各话沧桑,谁都没喝醉,我问了问他哪里有忘情药,他道人间西北边塞的瘴泽生有一种果实食之可忘情,疏神一怔,虽掩耳盗铃行径为我自己不齿,也觉很窝囊,但能忘记他,脸,不要也好]

[说风即化雨,身无牵挂,趁着四下良辰美景,脚底抹油说走就走。且不知身后司命脸色变上一变,眉目抽动,哀叹一声仰颈猛灌壶中酒,不醉也装成醉。跨坐骑白驹自东御风行,三日赶来回正好]

[漫天星子冷冷的,一点不若在人间驾舟所见那倒入水面的星海好看,原来同样为天边星辰,远远与近近所见迥别,目取北斗看得入神,天色蒙蒙微紫,落云头,入西北人间。幻化凡人衣着,发巾下两条辫垂束胸前,边陲人间与上回救火所见两样,地面泥土黢裂如龟板,细细黄沙不断没覆萧索]

请问,这儿,哪里有瘴泽...

[头脑发热,到临才知偌大西北,何处才是司命口里的瘴泽,这空城般的地域分明已无人迹,悻悻自城门出,倏觉南面微弱仙气,难不成有谁抢先一步去忘情。足下咔嚓清脆,仔细睨察,一具枯骨干尸半掩半埋粗沙粝地,瘴乃毒气,死人愈多之地有瘴泽无异,故提起劲来,疾风一阵向前赶追]

[眼前飘过一丝半缕断翅般的古怪浊气,似淡墨化水衰沉汤雾之底,阴风吹落枯叶孱孱,牵白驹一路经过,仙体片叶不沾。过往江南漂泊,经历繁华富粟堪比画境,不知人间其余方界竟如此凋败不堪,是以才会养出忘情果吧。往前每一步仙气拂面频撩,必是周遭不远,雾水拓浅时熟悉寰于前]

空...

[惊讷声险咬痛唇舌,此一幕要身直直无法知觉,哪还惦记忘情果,脑海天真空白,只晓帮空歌之妹碧落一齐扶他俯在白驹身上,那张恒久冰冷的脸庞倚靠白驹雪颈,黑气如云乌般蓬勃游蹿在脸膛与周身,见他手掌、臂上。身上尽附浓郁血污,牵驹之手摁住胸前,难过抑睫明伤痛]

“烦劳十一公主先帮忙照看我兄长,我得去寻救”

你伤也很严重,你,等等

[摸索将身上辟邪之玉鬼使神差的拿出,不知能否帮她,此玉本有疗体伤之效,如再不济拿到东海也能寻王兄帮助,不过一面之缘,我曾小气思待她,这刻觉出女战神飒然不输男儿英勇。是因我才百岁,他们万万年前的上神总蔼然相对,想祸事连出,此番亦出逃,回去未必真能请得动谁,只好留下守住空歌,魔气若还残存余孽,我可动用玄水绫抵挡一时半刻]

[将白驹牵进人间空城,寻到一户最近的人家,先将空歌安顿在榻,碧落暂先离。院落内生着荆棘乔木,一半枯萎一半还在开出洁白的小花,尘土之下,内室布局完好。此地久旱无雨,幻水铃无令旗不可施咒,隔空化出盆清水还是简单,夜降,术法燃点室内一壶旧油灯,豆大光晕与窗前荒月遥遥相对]

弄得这么伤,痛不痛

[玄水绫蘸清水小心慎重为他拭过掌心的伤,水系法宝驱其表浊,密布愁云的容靥暂得欣喜,片刻又见黑气源源不断自他体内生发。愣看他紧闭的眸子,恍失了吻他的决断,踌躇半会,一鼓作气,展开蜷握沁汗的手心,缓缓探向他腰位,指解盘扣,凉声叩耳,顺势宽去衣袍半褪,袒露寒气渲涌的健硕,掌心隔住玄水绫一层薄薄阻隔,柔软沿肩臂胸膛直至结实腰腹,拭过深不知底的骇目伤处,心中焦急]

[清水涤身一遍,晃了晃迷蒙揉星的眼眸,黑气不消一盏茶全然如初,想及玄水绫乃水系所控仙物,既可暂时压制不明的黑气,而我原身则为呼风唤水的龙,双唇尝试触触他掌心,含取那团黑气,似立竿见影,黑气全顺利纳进口,然直觉他胸膛那处会否是黑气本源,倒吸住凉意,已入榻,分膝跪俯他躯身之上,枕前他昏睡如披散发丝般安详,风帐影叠,低颜,衣袂盖他身,偏颌张唇,无反顾往伤口吸噬]

不怕,有我

[朝他觑了小觑,温言稍慰,神兵锁魂刃和他腰带放在榻旁同一处,锋利的冽冽寒光擦错眼角边沿,本为寻忘情果,现刻知,即便服用忘情果忘情,如再遇他,笃定自己应还会喜欢上他,于是便放下忘掉他的念头。此时,隐觉内丹在体内化作前所未有的温流,随唇不断吸附,脉脉逐流于喉,顺而吐息,脱唇辉光,黑浊遇炽白即清,如能救他,何等碧落,轻开其口,指端引内丹送服,顷刻澄华透净他身,精力化竭,唇弧微末虚弱,失觉阖目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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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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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界西北边塞,连年战乱使这附近的村落重镇几近空城,这里残垣断壁,成日被风沙侵蚀早已不见昔日风光,狂风吹过,偶尔露出地面不知名的尸首,身上穿的衣服都与风沙融为一体,黄扑扑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城效往外数里,露天躺着更多的尸体,这些多是战场上战死的士兵,无人收敛掩埋,就这么日日吹于风沙中,若非身上的盔甲头盔足以昭示身份,这也是他们生前唯一于人世留下的凭证]

[这里,四寂无人,唯风声呼啸,以凡界肉眼看不见的魔气正是滋生于此,弥漫风沙中的丝丝黑气缘自尸首耳鼻,聚于空中越来越多,逐渐笼罩方圆数里]

[这是魔气,吸收亡灵死后怨气而生,于魔物来说是再好不过的补品,魔乃欲生,于无形而化,常以人心蛊惑,不似妖有命门可制,稍是不慎便会魔道入心,向来是最棘手的对手]

你确定,就在这里?

[脚步一跨,这已被魔气侵蚀的寸草不生的土地寻常人已是不能踏足,却忌惮仙力,自足下逆风而散,隐隐和着悲鸣之声,呜咽在风尘中]

“就是这里….我上次就在这里碰到那魔物,却没想到这么难对付,还让自己挂了彩”

[碧落讪讪的脸上还透着虚弱,早前我去天庭寻司命,本叫她在原地等我,却不知北边魔气骤涨,将她吸引至此,却堪堪不敌,身上受了伤,索性撤出及时未有恋战,那魔物也未追击,才教她逃过一劫,也是难为她向来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往南一片枯树林萧风瑟索,我与碧落行过一半却突见白雾弥漫,湿冷又浓稠的雾气瞬间将道路尽遮,便是一转身,已不见碧落踪影,茫茫雾霭中隐隐黑气如爪若隐若现,陡然一记尖啸自旁而出,教我寻声而去,却见一四足鬼脸的丑陋怪物将碧落围住,它身前有焦黑痕迹,显是被碧落真火所伤,适才恼怒一吼,但碧落本就有伤在身如何能敌得过眼前这庞然巨物]

[见她陷危,二话不说祭出锁魂刃,扬指就将刃下银链挥出将它缠缚,大概是未料到还有援手,一个措手不及被我捆住满地打滚,但冰链乃玄冰寒铁所铸,岂是轻易能挣断,锁魂刃劈天而下,却在触及之时被猛的弹开,这怪物竟有着如此坚硬的外表,连上古神器都砍不动]

[见是如此,先到碧落身边查看她的伤势,见是无甚大碍才放下心来,却发现那怪物已躺在原地一动不动,但双目睁圆,刹是恐怖,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的声响,继而整个身子突然膨胀,连着锁住它的冰链也瞬间弹起,眼看将要捆它不住趁冰链尚未受损急急唤回,与此同时再次飞身而上,与它缠斗,几是难寻下手之处却蓦得瞧见它腋下不起眼处有一金光,几番虚与委蛇之下才看清那是一枚金丹,与太上老君丹炉所练的仙丹确有几分相似]

[遂知它命门所在,施法将地四足冻住,近身攻其腋下见它铜铃大的眼睛来回急闪明显焦灼便知猜测没错,却忽略它情急之下仍能解开冰冻,抬手一爪扑面而来,躲闪不过肩至胸下皆被利爪所伤,一弹飞出好远“呯”地坠地,碧落一声呼喊犹在耳边,却是浑浊不清]

[勉力抬起身,口中腥甜猝不及防的喷出,转过头却见它冲破碧落的法术一口咬上她纤细的身子,瞬是双目怒起,一拍掌借地而起,飞身至其跟前以空手扳其上颚,不顾利牙穿掌之痛,另只手幻出短小冰刃,抬手向它眼睛扎去,顿时鲜血四溅,痛得它一哀嚎松了口将碧落放开,却因手上动作慢了一步转而被它一口咬住手臂不放,但却是难得近身的好机会,便不顾疼痛将从它双目刺回的短刃转攻其腋下,生将那金丹连肉一起抠了出来,吼声震天,它身体迅速缩放,最终变成一条鳄鱼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却是已没了气息]

[这是….化妖成魔?]

[一般万物成妖需百年修炼,聚生灵智可幻化成人,但魔物不同,它们因欲而生,因欲而壮,满身除了无尽的欲望与杀气,容不进其他,生来为祸,眼前这凶鳄不知何故得了金丹助长了灵智本可成妖,却因这北地怨念甚重,久而久之浸淫其中吸收成魔,逐渐变成这不妖不魔的怪物,万幸还未成气候不曾危害人间,但以这目前的危力就让我兄妹二人难敌,遑论成就之时,怕是只有天帝唯有抗衡]

[见它本体已死,我二人才放下心来,转而注意起那掉落的金丹,碧落心生好奇将它拣于手中观察,我却突然发现那金丹有一丝黑气缠绕,忙喊了一声小心将金丹抢过手中,却来不及丢开就被瞬间暴涨的黑气将身体困缚,继而金丹自伤处入体,占据其中,脸色顿时变得乌黑,只觉胸口一痛,来不及多想便失去了意识,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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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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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文兴元年四月三日 (夏) 2017-2-14 11:09:0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7-2-14 17:15 编辑

[贪、嗔、痴我对他尽付,即便是他伤我,从未动摇所爱,而恨,他抛以往,而愈来愈深]

[海风咸意涩比泪,尤还悬在面颊,儿时淘气会假哭来骗人,当懂泪水滋味,却从不肯真心落泪,即便绝望迷失之时。端好几缕斜金照拂他冷容,暖意寸寸又是相隔绝在他发鬓之外。听闻北极常覆冰雪,想他万万年在那极地修行,独来独往多清冷,与生俱来畏寒的我,偏偏要一生咫尺不移]

哦,我,怎么了?

[他甫抬腕,幻水铃随咒而箍,衣袖柔翩,手便像是被他牵了起来,软身也来至他怀前,靥上气急赤绯陡然顿停,眼前近无可近的冰冷被激起的怒意破开,他对我的感情仿佛就只有这一种。各执一词,他不肯,我亦不肯让,挑衅勾眉瞅着困缚之腕,故意扯了扯玉铃,勾起清碎渺渺扰他蹙眉,便越来越近,手心相贴,相压,只差肌骨融在一起,海风对沧海一声声呼啸,目光含紧苍灵碧海,往然一深瞥]

要放开,除非我死

[视他决绝,我追逐的风花雪月太过甜蜜,已然演化成辛苦的困缚,他生着气,我也好辛苦,原来喜欢一个人会变得如此难过,当着他面,刻意拿出命力,那道白光更助长幻水铃的威力,直待他解来。伤局将终结,为一道自天顶的霞色打断,碧蓝的海仿烧起一层夺目流焰,束缚松开,分明牵住一起的手,亦分了开,爱也好、恨也罢,倏成空,指端握进手心,睫羽徐抬,天皇大帝的慈声被抛诸,罚即罚,挡不住我]

空歌

[痴动情将声一唤,喜欢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多理由给自己来想,凭心念所为,足尖划出璀璀清光,布雨台上风姿海上化出五色光绸,不顾不管的气概在我身,不怕天罚地罚谁罚,最怕不能再见,挡他去路自天而降,俯首果敢夺光似电,袭袭长发予水绫齐向空舞,预兆本突然,唇低将云水含柔灌薄唇]

(唯独不会欠我,你休想,想你再多恨我一点,再多恨一点)

[就能记住我。]

[周遭林麓皆化通天碧云,水袖同风光阔阔重叠,过沧海来潇洒触唇,濡暖舌尖缱绻冰凉,百年前一心想焐热他的手,结局手随他一起变得冷冰冰,现及冰意要唇滚烫异常,方才欲注入幻水铃的命力,用在这封唇深吻来暖。风势烈而阵云拔起,秋星明眸皓然荡起挚情千重,而身还未被他推离,即被云头劈下电光映白面颊,端看而报之微笑,如愿得偿,确该是恨透我了,回眸一流晶莹无声而留,为光电索捕捉,身逆而退,浓云雾霭不见]

“十一殿下,东海的脸真被你丢干干净净,连累八太子受伤不说,龙王则望你免受罚责,自愿降东海三升,你知道要牺牲多少鱼虾的命,当年东海塌陷,牺牲数不可计的性命,而你母后她为保你...如今你长大,怎再如此任性妄为,随老臣归东海思过吧”

[云雾中见龟丞相及手持光索的镇海罗刹,语重心长的话进入耳边,丢脸么,当年与丞相公公论丢脸,我自然知道丢脸何物,可是为什么要因为怕丢脸,而不遵从自己的心意呢,丢脸后不是照样都在活,而活着的,也不是谁都真真实实的有脸,辩无宜,况重提母后之死,我即束手就擒]

[云端再未回首,指尖不断沾拭眼角温滢,迎面有大风]

= 第三幕 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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