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泉

-柳须鹤

【何处是归冢。】

【听了她那一句问，他缘是不知自己还有去处的。花海苗村的小店不过是一处暂留的地方，可他在那里，一待便是十年。这停歇，也是够久了。】

你呢。

是准备回中原，还是留在布谷？

【站起身，他仍旧是那白衣翩然的模样，可那笑，一眼望去，几多沧桑。】

【我本想留下来，可我的心告诉自己不可以。就算他不告诉我是谁把这里毁灭，我一样可以去寻找答案。他有自己的选择，而我也是，若是记忆还存在，定也是这般想的。】

【他自又在云雾缭绕那端，衣衫早干，变得虚无缥缈。不曾想，他抱着我逃出了这里，不曾想，我怎么与他别离，不曾想，相见时候我完全忘记了他。】

嗯，自然是留在布谷，柳大哥

【说着，心里做出决定，也许一切结束后，就会回到布谷。与他并肩，低头带着笑。】

不是说花见是圣女么，这里在，花见便在。

柳大哥，想留下，从前便留下了。

-柳须鹤

布谷已不再是从前的布谷了。

你可明白？

【就像花见，也不必再遵守旧时流传的古老习俗。她是在那时，就被允许离开的人。】

【我还是记得自己初醒所想，那就是在自己的家睡一个好觉。】

【可是，我以为，不讨回这笔债，我的那个觉永远都睡不好。】

【顶上树影婆娑，指端携那云淡风轻的袖，朝他看去，浅浅一笑，环看四周】

可是我回来了。

柳大哥，你不想看花开遍布谷么，我很想看见。

【走回刚刚到来的三岔口，一路是去祭司住的屋子，一路去的是刚才的井口，还有一路是出这里的道路，脚步选择了留下的路，而手上放开了他的袖。】

-柳须鹤

【姑娘松开他衣袖时候，动作很轻，轻到，似乎她从未执起这片衣袖。她落在了他身后，他却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继而向来时路，走出了几步。】

【脚步踩在青石板上，缝隙之间的碧草油绿已窜出很高，踩上去沙沙的响。】

【他终究顿了一步，轻叹一声。】

花见，半月之后，我会再来。

-结。

===承平二年 秋====

【大约这些年，寻找那些人的蛛丝马迹，皆若石沉大海，但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我想过要报仇，就在那个傍晚，我见仇家抱着他的幼子，逗着孩子笑，我便放下了手中的剑。】

【我还是没想起自己是谁，因为那些不值得，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这里，泉水清澈见底，再往前走，就是我的家。】

李甲

【这些年杀过多少人，从不记在心上。曾经我不信报应，昭昭天理若有报应就不会修桥补路无尸骸，杀人放火金腰带】

【杀人或者被杀，纯粹的生活】

【直到我遇到她，我开始害怕与恐惧死亡。人有了弱点就不在自由。午夜梦回我不止一次看见她和女儿死在眼前】

【倘若善恶到头终有报，请不要伤及无辜】

【水畔那处来了一人，十指浸在水中默不作声。】

【赤色的蝴蝶轻盈的点水而过，双翅划过指尖时候，他已经走到了身前。】

【抬起双目，看着那人，见他身上有佩剑，挑眉而看】

你身上的剑，可曾杀过人？

李甲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江湖里滚过的人是无法掩盖身上的戾气，她虽然只是淡淡的几句话，如影随形的杀气激的身上泛起层层战栗】

【我几乎要忍不住拔剑了】

【手搭在腰间才恍悟，我现在只是个普通的农家汉子】

你认错人了，我没有剑，也不杀人

【他这身衣裳掩盖不住他的杀气，那刻意藏好的，躲不过我的双眼。】

【换个姿势坐了下来，把脸仰着对着天顶】

你在紧张？

【突兀的笑了笑，握着袖子凝着水流】

他们说，杀过人之后，人就会变得喜欢洗手，以为那样就洗得干净罪孽

李甲

【第一次杀人鼻口间全是血腥之气，几日不散。漫说是洗手，便是洗澡也不管用。后来人杀的多了，就麻木了。就着满地的死人喝酒吃肉也不是没干过】

【这些却不足外人道】

【我现在只好奇她的来历，这个村子很小，民风淳朴。如果有一个江湖客，我有些怀疑她是来找我的】

【双手在水中浸泡，红色的袖子也一同泡在里面，从内里收起，带起一袖的水珠】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还是你根本不会心虚，那样甚好。

【轻轻的笑着，将佩剑从身边丢过，落在他足下】

你会封喉么？

李甲

【用剑、杀人，曾经我的手很稳。可是现在仅仅看到剑我的手就隐隐的颤抖】

【安逸的生活消磨掉了我的胆气，这对一个杀手而言是致命的，尤其的面对另一个杀手的时候】

【我不知道该怎样摆脱这种局面，杀手一旦有了畏惧等同于将自己的命交到了敌人的手上】

（或者我杀了她就能克服恐惧】

【足尖将剑挑起，握在手里】

【闭上眼睛，曾想回去寻柳大哥，可是我不想他挂记。】

【微风吹过来，明年春时候花还会开，双手拂过水面，便端放回膝上。】

既然捡起了那把剑，你可是要会使得。

封喉，尖锐处切入人喉三寸半，血流不出，人已断气。

【告诉他要领，平静的等待，破败的躯体，当以兵器结束，来生再可执兵器。】

下手，快，准，狠。

拜托。

李甲

【曾经死在我手中的人死前有各种各的样表现——痛哭不止跪地求饶的；吓得屎尿齐出的；咒骂苍天不公等等不一而足】

【今天居然是教我如何使剑的杀死自己的】

剑长二尺七寸，宽两寸七厘，中三斤七钱，虽然轻些也够用了

【说着横剑平推，剑刃切割喉管，血喷涌而出，人却未死】

忘了说，我还是喜欢热血喷溅在脸上的感觉

【而将死之人挣扎不休的举动更能愉悦我的身心】

【至此我方知江湖人离不开江湖。她在我身后怯懦懦的唤相公，而我不曾回头，大步向前】

江湖人离不开江湖


---结束---

……承平二年 夏……


客串   血玲珑


【相较于白日里的炎热，夏日里的星空却更让人觉得安宁，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宁静湖面上，偶然一起凉风吹来，带动湖边青草，惊起几声虫鸣。】

【雪白纤手不经意的摇摆着手中的红菱，腕上银铃随着主人的动作发出清脆的悦耳的铃声，莫名让人勾起了唇角。】

【一步步的走近湖边，不远处那熟悉的背影吸引了自己所有的目光，瑶鼻轻皱，暗暗朝他吐舌做了个鬼脸才走近他开口道】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客串涂帅

[一将功成万骨枯]

[此一役，歼敌十万，我伤八万，算不得赢]

[一军统帅，就如一军衣食父母，多少将士青春十八，便埋土他乡，无名无姓，只有一尊无字英碑相守边疆，这般苍凉，怕不是谁都能看过而无动于衷的]

[“赐一品侯，赏黄金万两，军侯宅院一套”]

[到底是踩着白骨走上了自己人生的巅峰，怎么心却空落落的？]

[三十年戎马，孑然一身，猛的闲下来，倒发现自己诸多不适，如一老迈般不知踱去，休养生息，一入京，虎符不提，闲云野鹤数日，寻一方宁静，做一回姜太公，看是否有鱼上钩]

[泠音与铃音，让自己嘴角一抹轻笑，这女娃还真是穷追不舍，自边疆追回京城，可是长了心？]

跑？你何时看见我跑？别吵，我在钓鱼呢！

客串  血玲珑


跑？你何时看见我跑？别吵，我在钓鱼呢！

【闻言不由得转到他身前轻哼道】

哼，你少唬我，钓鱼，骗鬼去吧。

【趁他不备，抬手拍上他的穴道，灵动的双眸顿时弯成了月牙状。挥手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凑近他身前笑道】

这下好了，我看你还怎么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不自在的退了几步，围着他转了两圈沉思道】

你说，我该怎么对你才好呢？

送去青楼好不好？

或者绑去风国领赏？

客串涂帅

[这丫头跟了自己千里，虽然只是捣乱，但也曾经帮自己送过情报，有过些许贡献，故而也由着她玩]

[她的点穴手法如常，我只消半刻就能冲开，只是玩兴而起，便不会那么容易撞破]

[遂还真的便稳坐那里不动]

这里只有一个你，哪来的鬼？

我说丫头，绑我去青楼是指定不会有人要了，送到风国，你倒是可以大赚一笔，只是不知你该如何把我这个大活人带出城？

[不紧不慢的和她言着其它之时，穴道已经微攻而破]

客串  血玲珑


喂……

【闻言握起粉拳，恨恨的在他胸前砸了一拳，只是不见他有什么反应，但是自己的小手被咯的生疼。轻轻的揉了两下，缓解了那疼痛才将目光重新凝聚到他的身上。】

对哦，万一你不行，去了只怕还真的会没人要，不如……我先帮你检查一下。

免得一会儿辜负了良辰美景。

【说着便伸手去扒他的衣衫，那架势似乎真的是要剥光了他，只是男人的衣服和女人不同，除了指尖在他的胸膛上摸了几把，半天也没解开了他腰间的束带。】

【至于去风国领赏，也不过是说出来吓吓他而已，至少目前自己并不想真的看他死。】

喂，这什么破东西啊，到底怎么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