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山观梅

哈！

【轻声而笑，紫扇慢摇，收敛起多余思绪，笑看对面侠者】

楚兄不仅有一副侠义心肠，便是连对酒的执着喜爱，也是令人赞叹啊！

楚兄，这边请。

【领着楚玄往梅林深处走去，只见一石桌两石凳，桌上一壶美酒，桌旁一侍女白衣红袖，亭亭玉立，显然早已等候在此。】

今朝有酒今朝醉，凤儿，斟酒。

【坐下身来，凤儿躬身应下，巧步轻挪，将酒倒九分满后又恭敬退下。】

【一时酒香四溢清幽，与梅香融于一道，难解难分。】

楚玄

【面对哈哈大笑的调侃才后知知觉的有些赧羞，哪有客气找主人家要酒喝的理儿，伸手摸摸鼻子掩饰一下。随即也不在意了。听闻人真的有酒喝，更是紧紧的跟随着人前行。】

【带着期待的心情来至林深处，原来人早己备好美酒恭候着。白衣侍女玉指轻执白玉壶，琼浆顺着壶嘴流入玉杯，溢出阵阵酒香。迫不及待坐于石凳上，执起玉杯敬人】

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在下借此杯敬应兄，谢过应兄如此厚待！先干为敬！

【言毕，抬腕举杯凑唇一饮而尽。】

【应惊鸿见楚玄猴急模样，并未感到不满，反倒觉着此人坦率真性情，不做虚伪。倒是身后的凤儿见状，只觉有趣，手背掩嘴偷偷得笑，但还是有细微笑声传出。】

凤儿。

（是，主人。）

【凤儿会意，连忙忍着笑意，放下手来躬身行礼，再起身已是先前恭敬安静神色姿态，只是嘴角依旧扬着，愉色难消。】

楚兄，请。

【柔荑执酒杯，不急不缓，宝扇遮在杯前，掩住了春色饮酒之态。停杯于案，已是尽空。凤儿适时提着酒壶，为两人再倒满。】

楚玄

【琼浆入口，满齿留香。忍不住闭眸细品，不舍口中醇香，含着玉液让其慢慢的顺进喉咙，沁人心扉。边顺边赞叹点头，待全部进后，舌尖又是另一番滋味，冷梅清香回味无穷】

哈哈哈！好独特的梅酒！应兄，真好酒啊！

【待睁开双眸后，只见凤儿已体心的给自己满上酒，朝着凤儿点头示谢。而后双眼冒光的看着惊鸿】

应兄，这酒你是怎么酿的？这可不是一般人能酿制的。

楚兄喜欢便好。

【悠悠摇扇，风自吹过，梅花纷落，偶有几瓣落在石案上，更甚者，有一两瓣娇小，落在酒杯酒液上，荡起圈圈涟漪。】

【凤目扫过，并不急着将酒中梅花除去，只是悠悠摇着扇子，道】

梅花寒月，自是卓冷清冽。梅花之酒，自然要用梅花酿造了。楚兄既然喜欢，惊鸿大可叫人备好几坛，改日送到府上便是。

【执杯再饮，垂眸细品其中琼浆。】

楚玄

哈哈哈！如此，楚某可不会客气！改日应兄抽空到五雷，楚某必定扫榻以待！

【听闻人送自己几坛酒，当下毫不客气的应下，仿佛生怕人反悔。执起玉杯再细抿一口】

【轻风拂过，送来阵阵秋爽。梅林深处，知交对饮，无不快意。偶尔传来阵阵笑声，岁月此刻静好】


————结————

开戏 建元七年 冬


「雪花绵绵落下，山静无风，身后不远处红梅如海，美不胜收。方才自香雪海归来，衣上尚留梅花冷香，鼻尖萦绕着香气，却无暇一顾，双手藏在暖和的披风里，稍运轻功往山下去。」

「"哼，那小姑娘大约发觉你我二人跟着她了，本想等她顺着我们所指的路走到山腰无人处再下手，既然如此，就在这里把她拦下！"」

「在这山上十分寒冷，拢了拢袖口试图抵御几分寒气，一厢足尖轻点积雪，希望快点回到住处好好暖和暖和。忽闻身后异响连连，竟是不知何时跟了两人，且像想要追上来般越来越近，心下一时大惊，一时不解那二人有何事。」

「终是山野中的空广叫人有些莫名不安，轻功未停，反而提气愈发提了速度，试图早他们一步出了这山野。」

人，总是要活在有人地方。

与杨兄一别已有两载有余，自出得山洞至今，四处游走，入刀剑春秋依旧这般性子，终究喜欢一人独处。

腊月寒梅，傲然怒放，艳而不妖，其中佳品正是在超山，身临其境才觉超山观梅名不虚传。

一壶浊酒，信步流连于山间，走走停停，忽见三人穿行而过，一前两后，似是在追逐一般。

遥想数月前天魁山中，亦有这般境遇，叹息一声：“当真生民亡命，乱世不由人。”双腿急点，气沉于足下，爆射而出，追了上去。

「几番纵身起落之间，几乎快甩开了他们，只是渐有几分气息不继，恐怕他们很快就会追上。在桃花峰同门之间自认轻功不差，不料江湖能人辈出，几乎个个都有看家本领。」

「"不愧是昆嵛派的弟子，哼。"随着不屑哼声，四枚暗器哧哧破空而出，去势凌厉，直取膝踝之处。」

「蓦然有感身后破空之声，只来得及急转身子，两枚割破了衣服，狠狠插进前方树干，一枚击在了剑鞘，将手心震得一麻，蓦然踝间一股剧痛袭上心头，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莫非，真的走脱不掉，贝齿咬破了唇瓣，腥涩入口，祭出凌云飞渡纵身而起，连越数颗梅树，只是数步之后，再难抵御踝间剧痛袭来，身如断线纸鸢跌落积雪之中，激起飞雪扬扬。」

「鲜血融化了冰雪，皑皑积雪之上红梅点点，听到身后二人紧追而来，不知哪里涌出一股勇气，拔剑出鞘，撑着剑身艰难站起。」

「正面面对他们，方惊觉这二人便是方才赏梅之时拾到自己玉牌之人，因他二人立时认出昆嵛玉牌，便知当是江湖中人，不料他们会是心怀歹意之徒。」

「只不过，昆嵛乃是名门正派，且乃当今江湖上数一数二之大派，一向少有这等敌对之士，他们究竟是何人，是何来路。」

「转眼那二人便追到眼前，这厢抵御几乎不如六岁师妹，前胸后背连中数击，唇间溢出血丝已是不敌。眸中闪现一丝绝望。」

「忽见一道身影有如乘风而来，剪瞳圆张，泪光凝成一颗泪珠。」

救命！救命！——

说时迟，那时快。已容不得自己懈怠，掂其酒壶，大喝一声，凝掌发力。

“噗！”酒壶伴着一股劲风，直射当中一人腿踝，酒水晶莹，四散溅开，那人已半跪在地，另一人身形一顿，回转相望，这才看清当前那女子已然受伤倒地。

然自己外出游玩，并无兵刃傍身，唯有狠心折梅作剑，催步追风，率先向歹人面门刺出，那人见势侧闪躲。

本就是虚晃一招，收势时已掠过那二人，挡在女子面前。黑袍落定，冷眸沉声：“以多欺少，生仇大恨不成？”语气颇觉不耻。

振臂轻捥一个剑花，梅瓣受力，纷纷脱枝缓缓飘落，几朵融入地上血水，更显娇艳。

「只见前来之人衣袂猎猎翩飞，打破的酒壶酒香四散，那二人一时不敌，双双向侧退避离开了自己。劫后余生，捂着伤处的手有些颤抖。黑袍落定眼前，心下稍安，双眸噙着泪珠，却努力睁大双眼。」

小心！他们有暗器！

「话音未落，只见其中一人凌厉攻来，"哼！今日我二人偏如此，你又奈何，便让我瞧瞧你有没有能耐将人救走！"暗器破空而出，方才被酒壶击中之人与之配合，一时左右夹击重重杀机，见状心中大为紧张。」

小心！

「正在应接不暇之际，二人忽的默契抛出一物，不待反应，忽见白烟四起，呛得不住咳嗽，带动伤处疼得钻心。"哼！昆嵛臭丫头！今日算你走运！"」

咳咳。。。

「听到二人离开，忽觉一阵腿软失力，少顷待白烟散去，方才看清救了自己一命之人。」

如果不是少侠赶来相救，我只怕凶多吉少，千寻多谢少侠救命之恩！咳咳，他们二人以多欺少，暗器又多，少侠没有受伤吧

原说，避开那二人齐发的暗器并不算难，然而那受伤女子在身后，无法闪躲，故而只得卖弄一番，振臂挥剑，意动心随，连山剑诀归藏境剑意在前，步下生风，将掌中梅枝舞得风生水起，剑丝缭绕，周身刮起一阵无形剑气，将脚下积雪荡成一个圆环。

瞬息之间，格下大半暗器，奈何梅枝脆弱，便是内劲灌注终究不敌反复射击。眼看便要折断，提膝撩起长袍，转身一挥，以柔克刚，将剩余暗器收入袍内，反射而出，那二人似是早有戒备，几个转身便轻松躲过，更加抛出一物，顿时浓烟四起，阻碍了视线。

心生警兆，立时伸手掩鼻，只听那二人念叨一句，便匆匆离去。未防有变，加之心系身后女子，无意再追。

待浓烟散去，转身半蹲面向那女子温声道：“无碍，只是姑娘伤势如何？”

心念既此，侧目瞟了眼地上的暗器，竟是毒蒺藜，双眉紧锁，沉声又道：“暗器有毒，虽不致命，却也不宜妄动。”

起身捡起方才掷出的酒壶，晃了晃还剩一口有余：“听那二人道姑娘是昆嵛门下。”边说边回到女子身边，将酒壶递过：“昆嵛乃名门大派，内功当属玄门正宗，喝一口，运气逼毒，在下为你护法便是。”

「闻他道一声无碍，又见没有血迹，安心的松了一口气，凭借身上痛楚便知他二人武功并不弱，幸好眼前男子身手不凡，否则只怕连累他......」

嗯...没有大碍...！

「那两个人走远，又知他安好而没有受伤，一时也就松懈下来试图站起，不妨伤处钻心之痛袭来，不及忍下痛呼已出声，支手撑在了雪地间，轻轻放徐了呼吸，一身冷汗滚珠而落，寒风入体三分，却毫无感觉。」

暗器，有毒？

「闻言启唇，心中既惊又怕，然而此刻全心信任眼前之人，压下所有不安，在他身侧红梅点缀雪山，寒风凛冽带起他的衣袍。」

都是千寻无用中招，有劳少侠为我护法，幸好少侠在此，暗器所淬之毒又不致命，否则。。。

「看着酒坛犹豫了片刻，颔首捧了过来喝了一口，小脸皱成一团咽下，只觉火辣辣的。轻轻咳出酒气，吐纳之间，提起一股真气，周身运转。大约方才后心一掌颇受几分掌力，起初便觉真气零乱，逼毒之时更觉艰涩，不时颦眉闷哼。」

「待冷汗淋漓，已不知过去几时，伤口不时冒出黑血，染透冬衣，忽而一口新血吐出，身子前倾一厢无力撑在雪间，一厢渐缓呼吸。」

千寻已无碍了，今日多亏少侠仗义出手，少侠，不知如何称呼

「身上冰冷，唇瓣血色尽失，还好有戴面纱，面色不至太过狼狈，面纱已污，想要取下又怕恩人看到胎记，指尖轻轻摩挲了下面纱，抬眸刹那还是放下。」

原就知昆嵛乃道家大宗，隐隐为正派魁首，内功根基稳固，少女运功逼毒，亦是循序渐进，心下赞叹不已。

只是见她一个劲向自己道谢，又再自责，直觉不过是举手之劳，并无所图，反有些不好意思。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当下又无关性命之局，故而想要出手相助又觉唐突，终究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盘坐雪地之间挣扎。好在她一口鲜血吐出胸中淤阻，似是连内伤都得以缓解，自己仿佛也暗暗松了口气。

“姑娘言重了，江湖人行江湖事，无需那般客套……在下田桓。”双手作揖，轻轻一躬道。

不想抬首之际，女子竟将面上薄纱摘下，左脸处一点胎记显现，才知其为何以轻纱遮面。

心中不由莞尔，那点胎记虽然生在脸上，却似妆点，非但不难看，反而别有韵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兴许只是她自觉不合心意罢了，女儿家的心思，自己终归难以理解。只是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人面上瞧，不免略显纨绔。

回过神来，自觉有些尴尬，目光游弋，这才注意到，少女头顶生起些许白雾，天气寒冷，恐怕是冻得不轻。也不做作：“还请恕在下无礼……”

说罢，不等那女子应允，便擅自将身上黑色大氅脱下，披在她肩头。

【田桓，田桓，一个两字名字默默记在心间，见他躬身，水眸闪过一丝讶然，无法站起只好这样坐着，重礼轻道】

行走江湖不假，救我一命也是真的，今日之恩无以为报，只盼来日少侠再入棣州，莫忘了昆嵛的千寻，让千寻先抱上一坛昆嵛佳酿略表今日谢意……

【风雪吹起已然被血染污的面纱，微僵的五指将它自耳后取下的一瞬，忽而升起几分后悔，却已来不及了。】

【面纱翻飞眨眼消失于漫天飞雪中，有如自己一去不回的镇定，睫如蝶翼不安轻扇。许久不闻他话，心非后悔可喻一二，只觉风雪愈发大了，正此时，身上忽而一暖，黑色大氅带着温热披在了双肩上。】

【一如五月春风拂过心头，冰已消雪已融，忽有说不出的欣悦，清清一笑，如水花一漾，皆半遮半掩于长睫之下。迅速拂了拂大氅刚刚沾雪的衣角，着急让他穿上，纵是内功深不可测，只怕没有了大氅的保护难敌风雪。】

少侠毋需担心，小女身上已无碍了，脱了大氅穿得单薄，冰天雪地岂不冻坏身体，请穿上吧，莫让小女愧疚

【话落服了一颗内丹，暂以抑制内伤，那二人亦知自己受了伤，自然还是早些离去的好。】

“无妨，无需顾虑在下，且穿在身上……”见她这般客套，欲推脱那件大氅，急忙伸手制止，心知那般天气，女子穿的淡薄，加之内伤在身，如何能受得住。

为免其多有顾虑，故莞尔道：“在下皮糙肉厚，又有酒劲在身，穿上这身衣服，反倒燥热。”

说完，起身看了看四周，直觉此地不宜久留，几经思量，终于咬了咬牙，沉声道：“姑娘勿怪，只怕你有伤在身，无法妄动，在下或可背你下山……”

-----------------结----------------

——————开——————
建元七年冬
客串白芷
    【顶着风儿，负着箧，徒步徙于雪地之中】

    【自从救了那人后，便一直不得安生，此番无了打扰，倒也好，乐得一时清净】

    【袖掩着嘴，猛地咳嗽了两声，直道这身子骨也是愈发差了，终见一凉亭，扫了雪，前往坐下】

    【从箧取了物什，是为一银笼，一铜炉，一研钵，一玉瓶，一炭盆和些许干花香药】

    【燃了炭火，移铜炉于上，化了一壶雪水，又放以干花茶露，置沸，水雾携着清香飘然而出】

    【阖眸，以鼻轻嗅，枯槁面容露得笑意，一时神往，也未察觉有人前来】

【这上山的路居然如此艰难，只望这雪一会儿便停了，一袭披风似乎不甚御寒，小脸通红向着山上而行。不多时，有感山上风雪渐大，不得不避，记得方才途径一个亭子，还好在这风雪之中未有走远，当下折返回去。】

【风雪一如天降帷幕，什么都看不真切了，惟距亭子几步之时方才看清亭中有人，似乎坐了一个女子。既是对方先来，自觉安静走进，便是抖落身上清雪，也未发出太多响动打扰。】

【素闻香雪海的美名，不料今日前来，却是挑了个不巧的日子，也不知一会儿还可否赏梅呢，心里念着，不觉念叨出口】

十年不到香雪海，梅花忆我我忆梅，我忆梅呀……

    【面上显了不悦神色，自个小煮香露竟也是遭了人扰，自是心存厌恶】

    【自顾自的加了几枚君山银针，端得是一副孤傲神色，只当那人视为空气】

    【用雪水浸湿了一棉布，启了铜炉，又换一银笼，放了硫磺朱砂等物复又辅以香药香花掩味儿】

    【唇角微翘，心里暗道】这硫磺毒气，朱砂成汞，即便熏不死你，也有着你好受的

   

【寒风扑面，微微呛咳，亦发觉念叨出了声，便看了一眼那个女子，见她显出不悦神色，道了一声】

抱歉

【少顷，风雪依不见止，亭中隐有一丝香气弥漫，因之萦绕而来，循香望去，只见那个女子似乎煮着什么东西。】

【渐渐闻得头痛，便走去了一边，这厢风雪穿亭，虽不至吹散了，但也渐渐淡了鼻尖那份香气，叫人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