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山观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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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时超山除却几株晚开的绛梅，其余的便是已成香雪海时的桃夭灼灼，中午晴阳正好，暖阳薰薰，坐在桃林深处的凉亭内，看着外面桃华丽景，一边吃着糕点，看一眼吃一口，目光炽热的盯着成片的桃林，在将糯米糕吃完后，拍了拍手上的残屑，兴奋的自言自语道】

不知道桃花开完之后，会不会有桃子吃！

【不觉间在扬州逗留已有五六日，任务既已达成，便要同师兄师姐们准备返回昆嵛，只是尚还贪恋城中风景，启程前一日又独自溜出客栈。垂柳飘风，晴丝袅袅，自二十四桥、夫子庙、瘦西湖一路游来已是正午，超山下的市集正是热闹，夹道或是吃食果品，或是杂货文房，还有些在青州未见过的小玩意儿。人影分逻，穿行如织，端是繁华喧闹。】

【瞧得有趣，自路旁小贩的草靶子上拣了支糖人边吃边逛，忽听远处有人嚷着‘捉贼’，一声一声越来越近，循着望去，熙攘人群中只见一个身影左右穿梭，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后面跟着的中年妇人显是体力不济，被那小贼越落越远。而四周行人虽都看着，却竟无人上前阻止。】

【容色一肃，便要迎身追上，谁料那小贼却忽地足下一转，径直朝山里跑去，夭桃正艳，日影灼灼，分花拂叶追赶半晌，总算在半山腰将那人拦住，正要开口喝问，不想这小贼忽地挺直身子往地上一趟，打滚哭喊着说自己仗着武艺欲抢他钱财，一时气红了脸，指着他一阵气结。】

你。。你。。

【咬唇左顾右盼，可这时四下里鲜有人踪，也不知该如何解围。】

‘小姑娘家作甚么不好，偏偏学人做贼！’

【咦，哪里来的怪声？】

【叼着口中吃了半截的杏糕，四处搜寻着发声的地方，忽然定睛在不远处小道上，模糊可见是一男子躺地，一女子在旁伫立】

【怎么回事呀？难不成遇上戏本上写的‘乌龙姻缘巧成双’？】

【想着此眼神一亮，胡乱嚼下糕点，收拾好油布包拎在手上矮身小跑到桃林中细看，看了半响，总算是将来龙去脉搞清，哪里有什么戏看，不过是做贼的反咬一口，真是无趣，整了整裙角的褶皱，端然迈步走出】

真是路过发现一场好戏，你这小贼，就是仗着武艺欺负你又如何，横竖这里没人，把这位姑娘逼急了，杀你灭口扔在这荒山里，一两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你。。。你又是谁！！从哪里冒出的！！’


【板正脸，正色道】

我是谁，你管不着，还不交出钱财来！

【眼看小贼打赖半晌，许是瞧着自己拿他没辙，干脆一轱辘又爬起身，一手掐腰一手指指点点数落起我来，几乎被那手指戳在脸上。】

【眼眸瞪得圆圆的，忿忿瞧着眼前的人。这小贼虽然可恶得紧，可站定了才发现他生得瘦瘦小小，竟然我身量差不多高。师兄常说，习武之人要锄强扶弱，不可仗着功夫欺凌弱小。】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道理讲清楚，替那大婶 心里不断这样告诫自己，重重喘着粗气，握着剑鞘的手上似乎隐隐有青筋在跳，也许一个忍不住，就要挥着短剑将他掀翻在地狠狠胖揍一顿。】

【就在这时，却听有人说道】

‘横竖这里没人，把这位姑娘逼急了，杀你灭口扔在这荒山里，一两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先是一愣，继而忍着笑意，转过身循声去看，原来是个看起来同自己差不多年岁的姑娘。那小贼拧着眉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转身要走。我一急，又上前几步拦住他。这次也不客气，索性按那姑娘所言，将短剑拔出一半，寒着面孔道】

要走可以，先把钱袋交还回来！

【剑气泄出，森寒凛凛，小贼脖颈一缩，悻悻抛出钱袋，骂骂咧咧地走了。这才忍不住笑出声，转而向那姑娘拱了拱手。】

多谢姑娘出言相助啊，不然就凭我自己，还真不知该怎么对付这样的无赖。

【见那贼人一看长剑凛然出鞘，就慌不择路的连滚带爬的跑走，看那后面滚滚尘土，果然面对像此类宵小就不应该给甚么好脸色，以暴制暴才是最简单直接的！】

【要是堂哥此时在这，估计早都上手教训了，把这种揍一顿才好！省的给我们扬州人丢脸！讥讽一笑】

【说来也因当今民间习武风气颇浓，所以并未对这位小姑娘持剑在身而有何诧异，当然自己也因出身刀剑山庄而有练剑，方才要不是那贼人识趣逃跑，可能自己就会出手了】

【就听到一旁姑娘出言道谢，因为手里领着油布包，便不好拱手回礼，免得不伦不类让人笑，便微颔首，言笑晏晏】

无妨的，我这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对了，看你模样应该比我小些，怎么一个人在路上，怪不得方才小贼口出不逊，你家中无人陪着你吗？

建元六年    冬

【扬州赏梅佳处，莫过于超山观梅。施施然踏入这片如梦如幻的香雪海，连身上似乎都带了梅花的香味】

【折下一支梅花把玩，此处梅花非寻常红白色，而是像桃花一样的粉色，娇艳多姿，心下着实喜欢，便将梅花簪上发髻，以增颜色。超山的宋梅混不似腊梅浓香，而是一种淡雅的馨香，连带着花上所积的落雪也带了淡淡的香味】
【这雪水，正好可以收集起来泡茶。灵机一动，卸下腰间水囊，拢起梅花上的雪收进水囊里】

【十年不到香雪海，梅花忆我我忆梅。何时买棹冒雪去，便向花前倾一杯。这两句诗词说的便是对此处——超山观梅的思念与期待，已记不住是何人所作，何人所吟，只知古人诚不欺我矣】

【着人不必跟着，自己在这超山之内漫步，恰逢寒冬，初雪方化，暖阳高照，映衬着满山红梅，色泽彤彤，幽幽暗香，阵阵扑鼻】

【本想着好花须有美人配，不期而然，视野内出现了一抹窈窕身影，渐渐走进，方能看到她收拢润昵上掉落的花瓣】

争似湖山岁晚，静梅香底同斟。姑娘为何要收集梅花花瓣？

【正在收集花瓣上的雪水，听着有人吟诗，扭头望去，见是个丰神朗朗的少年，嫣然一笑】

我并非收集花瓣，而是收集花瓣上的雪水。以梅花上的雪水煮茶，茶味清新冷冽，绝非一般的井水雨水可比

【这少年郎口音不像南方人，似是北方来的游人，方才听他吟诗，想是位风雅人士，又见他举止颇有大家之风，莫不是哪个世家公子。笑问其】

我观公子气度不凡，竟会不知梅花雪水可用来煮茶么

这嘛……

【若是直言不讳自己并非宋人，未知眼前女子作何感想。这么思来想去，虽有些纠结，但实际行动已经出卖了自己，这大概是他人生里最大的冲动】

姑娘应当听得出，本宫……公子的口音不似大宋人士，我从大辽来，为的是寻找失散在大宋多年的亲人，用你们宋人的话来说，追本溯源，那我也有一半宋人血统。

【来大宋的目的确实是寻人，只不过不是亲人，自己也没有一半大宋血统，说着这些违心话倒是顺口，父皇铁定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不诚实的一天】

所以，还请姑娘赐教，用着梅花瓣煮水泡茶功效在于何？

【闻言微微一愣，他倒是直言不讳，竟在我这初次见面的人面前承认自己辽人的身份。踱步打量他，戏谑笑问】

你倒是坦诚，不怕我……

【下一句自是去报官，不过我并不想这样做，对方底细不明，贸然得罪了他没甚好处。明眸闪了闪，抿唇】

好啦好啦，我不会告发你的，你放心

【闻后言，想不到他是真的不知梅花雪水的用处，微扬下巴，耐心告知】

用梅花上的雪水，里头再加上梅花瓣，不仅茶味更清冽，而且呀，还有股淡淡的梅花香，那可真是应了你那句诗呢。

【闻言，摇头笑笑】

即使姑娘报官，在下并无任何犯罪行径，官府又奈我何？
听了姑娘的解释，在下忽然明白为何大辽人总想进犯中原。你们宋人的生活方式，总是如江南风雨，细细腻腻，淅淅沥沥，和风绾绾。

【抬手这一朵红梅，轻轻插在她鬓旁】

中原有句俗语，应该是好花配美人。方才我从远处看到姑娘时，就觉着姑娘如这寒冬香梅一般，晨风中妍丽婉柔。

不知可否告知名姓？

公子胸襟坦荡，小女子佩服

【爽朗拱手一礼，辽人与大宋征战数年，早已是水火不容的境地，他一介辽人身份，单枪匹马的入了宋境，并在我这陌生人面前袒露身份，这等气魄怎能不令人佩服？】

【话语方落，发髻上已多了一朵梅花。抬眼望他，五官轮廓分明，比起中原人，更多了分朗朗英气，直道他问我名姓，才回过神来，粉了杏面，扑哧笑了】

你把我夸的这么好，我都不好意思啦～

【一字一句】

会稽山  太乙观  女道  卫慕琬

【闻言不由小小吃惊，听闻中原武林门派众多，这太乙观是近几年有些新兴门派之一，没曾想，今日偶遇，倒是天赐良机】

【有些了然地点点头，笑道】

在下宋风，这是我的中原名字，至于大辽名号，暂时就保密吧。想必在下这个小小的请求，姑娘是不会不允许的。毕竟，您是那样美丽的人儿，心灵必定也很美好。

【看着她嫣红的脸庞，心血来潮】

在下初初造访，人生地不熟，可否请姑娘代为作向导，这几日就带着在下往周边风景见识见识？

【宋风……慕宋之风华么？既然他不愿此时坦言自己的真实姓名，那我便先攒着，总有一天会让他亲口说出】

【宋风还真是舌灿莲花，夸人的话说的是一套一套的。不过，我爱听。】

你挺会说话的嘛～好吧，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答应你好了

【收集好了雪水，檀樱浅扬】

今天遇到我算你幸运，正巧我也打算外出游历一番

【看她未曾拒绝，想来自己的攻心成功了一步。果然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印证了】

【甚是满意她的态度，便进一步与这姑娘在梅山中漫步，偶尔交流诗词，偶尔说说她所遇到的奇闻异事，心中想来，中原终有一天能收入大辽麾下】

===结===

【薄雾未散，苍茫如海，晕开梅色灼灼清艳，几处浓，几处淡。风过时，香雪摇落，流转风情又一番。有一片恰落在她的眉间，可惊醒她的却是侵袭而来的纷杂脚步】

【睁眼时，她第一眼看见的是插在冰冷尸体心口的剑，同时闻到了混在冷冽梅香中的腥甜血气。蹙眉四顾，还有几人倒毙十步之内。昨夜喝得太多，她已经记不得是怎么走到这里，更记不得怎么杀了这些人。醉时出剑，全凭本能】

【宿醉并不令她头痛，浮沉的眩晕感却挥之不去。她盘起腿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捶着脑袋的功夫，已被人围在当中。为首的黑衣男子，一张惨白面具遮去真容，眼尾朱砂勾勒，几笔张扬，如蘸血点缀，似笑似嘲，居高临下，负手而立，气定神闲】

【她心中一凛，这样的仪态，与之前的杂鱼不可同日而语。不闻风声，不见花落，凭一身淡漠杀伐镇住世间三千颜色，而他却从容的似乎只为走马观花而来】

高手如你，也要乘人之危？

【懒散抬眼，她对上男子暗藏深流的目光，含笑的唇开合似赤蝶扑朔，一步一舞一回旋。拔剑的动作却干净利落，剑锋破空，龙吟清澈，遥指男子的心窝】

【“不，即便未断臂，未折剑，未醉酒，你在我手下还是要死的。”男子回答的语调，是不可思议的温润清和，晚风流水的嗓音，因面具的遮挡而带了子夜幽梦的回声】

耶，好大的口气，这一林子的梅花可都要被你吹落了

【谈笑自若，却骤然旋身而起，掌中剑光层层涌起似骇浪惊涛，搅动风云，眯起的眼中，是不留退路的傲然杀机。漫天梅花簌簌而落，逢剑上寒意，瓣上晨露，凝为冰霜，委地似雪，而她执剑串花而动，似一夜白头】

【晨曦乍起之时，风自山下梅林而来，掠花香几许，绕过鬓边带起三屡发丝过眼。这一路风餐露宿的疲惫经过一夜调息仍残留了几分在眉眼，长吁出一口浊气，灰白衣衫的旅者终于睁开了眼，有意无意的扫过山下梅林，微微皱起了眉，他眉深若山壑，乍看便觉是一丝不苟不好相与之人，却因那眼黑白分明又生出几分可信之感】

【从昆仑山回到这里，比预想的快了半日，这一身旧伤看来好了不少。江湖没有太平日，红尘总添新恨，这平静了多日的旅途今日就热闹了起来，刀剑交接声震得落叶纷扰，只是听剑音就只双方都是高手，江湖事江湖了，他不该插手，临行前大师的叮嘱还犹言在耳，他只是迟疑了片刻脚步一顿就换了方向，打算绕过这一片梅林】

【行不过三步，却觉背后十三名剑忽“嗡”的一声长鸣破空，剑身不停震动，似回应远处梅林之中的剑音，他惊异的神色一闪即逝，手压住剑身，直到十三名剑沉寂】

莫非是她？

【眼中一厉，脚化虚影，临空踏落叶，留原地残影，衣袂卷清风，穿花扶叶而来，打斗之声越发清晰，他凝神细听神色便沉了下来。他听得出风中剑音惨鸣，是一把绝世之剑最后苟延残喘的不甘。梅花纷纷迷人眼，落在他发间，肩头，衣角，最后他在一棵白梅树下简单了一身艳红的好友】

【杀意，令人窒息，血腥味混合花香旖旎的味道熏得人昏昏沉沉，颜惑已显败象，因手中兵刃的不甘而要战到最后，却敌不过小人暗算，堪堪躲过致命一剑，脚下不稳，眼看刀到眼前】

【背后十三名剑似觉杀意，脱鞘而出，他手握剑气势顿时凛冽起来，十三名剑剑身古朴无华毫不起眼，然而梅花分落剑身皆纷纷碎去，剑出，手腕转半弧架住险些落在好友身上的长刀，另一手接住颜惑揽到身后】

好友小心

【低沉的声音带了久别重逢的轻松，他侧头打量颜惑，见她并未受伤，目光触及空了的袖子不由一紧】

你……

【他只说了一字，却再也说不出别的，执剑的手却是不停，一出便是红尘剑诀，让人近不了周身三步】

【“自寻死路的可怜人。”黑衣男子一句话，似笑似叹，淹没在花雨烟水中。刀光扬起时，未曾落地的花瓣在一瞬间就三分零落七分尘，刀尖正对上她手中折断的剑尖。她蹙眉变招，可眼前刀光流转，刀尖对上的仍是她的剑尖】

【其快如闪电，其势如奔雷，还差一分刀剑相接，她就觉得手腕微麻，若当真短兵相抗，势必会碎剑于此。当日在灵风山上一句戏言，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谶。百余招，转瞬过，周遭梅树几再无花瓣可落，却不闻一声刀剑铮鸣】

【她在等男子的破绽，在此之前她的剑还不能碎。替代梅花绽开的是浓艳的血花，在水雾中风华一刹，美得惊心动魄，却凋的轻描淡写，似生命之轻薄。她只有一只手，自是无暇去捂住伤口，尤其是腰间那一处伤，长逾半尺向外翻卷，血流不止，却因为一身红衣而不显】

【“呵，愚昧的女人。”黑衣男子似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掌中刀气势愈发惊人，刀风将轻拂花枝间的清和风声，化为破碎呜咽的声声悲鸣，似修罗再临，人间血景】

【一时不慎，刀尖撞在剑身中央，碎裂的脆响入耳，她神色一惊，抽剑撤身，而男子的刀沿着剑身擦出一路火星，内劲的压迫冲击四肢百骸，不容她闪躲，却是故意直逼她的右肩，用意不言而喻，男子并不想她死的太痛快】

【犹如天降的剑光，陡然将男子的刀逼开，来人的气息熟悉却又陌生。她来不及惊喜，甚至身上的杀气陡然变得如酒辛辣，侧步于红尘身侧道】

好友，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

【她没去看红尘的眼神，因为不知道会从中看到什么，这个男人，从初遇的时候就那么的不开窍，而且大敌当前，她也不想乱了心绪】

【当年一战，红尘受伤坠崖，而她怒火攻心，欲尽平生功力与对方拼命，却被斩断一臂，坠身断崖，下坠时风声呼啸伴着那一句“不自量力”，共缠成了她无解心结。其后她的仇人，和红尘一并在江湖销声匿迹，日积月累更是入骨如毒】

【“萧红尘，你果然没有死。”以一对二，黑衣男子不见惧色，话语里七分意外，竟还有三分惊喜。“就让我今日领教一下你的红尘剑招。”语音未落，刀光又起】

【剑依旧是当初那把剑，剑名十三，却已在鞘中蒙尘三载，此时得见天日，剑声长鸣，破了那一身古朴无华，乍现琉璃光彩，映着白梅妖艳，红衣清冷。萧红尘的剑从不轻易出鞘，一旦出鞘便管不平之事，此时出剑不为己，只为昔年好友，也只为当初一个真相】

【他惊讶颜惑此刻的冷静，与记忆之中快意恩仇肆意潇洒的女子相距甚远，可见这三年，她经历颇多，“萧红尘，你果然为死。”闻言，他回头看了那黑衣人一眼，眉 依旧皱着，眼色倒是锐了几分】

是你

【祸，便是由他手中这把剑而起】

【浊世红尘一脉，向来单传，红尘剑招非凡铁能承受，后得山庄赠浊世剑，他才得一机会以手中剑定一方太平，但浊世的极限也只能是红尘剑招第三式，最后便断在一人刀下。颜惑的十三名剑便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只可惜看上这把剑的人，不知他一个人】

红尘的劫，阁下最好避让些

【剑式大开大合，似处处都是破绽，却又无从下手，刀与剑在花落的瞬间已经交手二十来回，起手便是气傲天苍，脚下画弧，交错而走，避开刀锋，也避开小人暗招，刀近一分，剑就迎上一寸，快，又或是慢，他护着颜惑，心下也知不宜久战】

【且不说他一身旧厄何时发作，这些人后援又会何时到，局面对他们不利，更何况颜惑伤的不轻，抿唇凝神，他对剑，对任何对手，都足够尊重，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很认真，他屈指弹在剑身，松手，竟然是弃剑近身，然却见对方神色一变，十三名剑长鸣一声贴着那人的刀绕到内侧，被他接在手中，而此时他已近身】


【他心中堆满疑问，但一一压下，只想带着颜惑尽快脱身，他近身持剑，黑衣人大骇骤然退了几步，他不进反退，抓着颜惑的手便要退去】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