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巷

金巧慧

【听着爹的意思，好像自己真到了该嫁的年纪，扭扭捏捏半晌未曾说话，听得后话方才急急打断】

爹，别……

【话出口方觉得自己有些着急，爹定是看出了自己的小心思，倒不如如实招了为好】

我……女儿有心上人了。

【想着连公子，面上不由浮起笑来，自己看上的男人，便一定要得到他。爹素来疼自己，想必也不会反对，若自己真的能嫁给连公子，这后半生的幸福，算是到手了】

金鑫

【听着女儿急切的话语，眉开眼笑，闺女果然是有了心上人，面上虽笑着，心中却有几分酸楚，女儿一旦有了心上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怎么都有些舍不得。】

快跟爹说说是哪家小子，能让我闺女倾心的，一定是少年才俊。

【自己这闺女从小宠着，看东西的眼界一向都有些挑剔，她能看上的，定然不错。】

金巧慧

【听爹不停追问，心里倒生出来一些担忧，不知爹知道自己心仪的人是连公子会有怎样的反应，大抵是不同意的吧】

爹……

【话在嘴边滚了滚，还是扭捏说出口】

女儿喜欢的是……是连公子。

【头低的极低，不愿让爹看到自己脸上的红晕】

爹，我此生非连公子不嫁，女儿知道他已娶妻，女儿不介意……

金鑫


哪个连公子？

【听女儿扭扭捏捏的道出心上人，一时好奇，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发问。再听后话，当下顿住，脸上的笑意更是僵了僵。连怀瑾再年少多金，毕竟已经娶亲，何况连夫人现下怀有身孕，自己的宝贝女儿怎么能嫁去做妾。只是女儿喜欢，不如先探探情况】

那他也喜欢你吗？我天天在酒楼，可没听他说要向爹提亲。

【难怪女儿这阵子酒楼跑的那么勤快，也曾说过她两回，但也没放在心上，可思来想去，终究觉得欠妥当。】

金巧慧

【知道爹有所顾忌，自己还不清楚连公子的心意，不过他救过自己，这段时日与他相处，也感觉他十分照顾自己，与待旁人不同】

我还不清楚他的心意，不过我会让他接受我的。

【抬眸看着爹】

爹，你帮我同他说说好不好？

【软磨硬泡了好久才让爹答应下来，心里装着事情回房去了】

结

————承平元年。夏————

金巧慧

【自从和爹表明了心意，便更加勤谨地往迎宾楼跑，这日找了借口同连公子说乌衣巷的一家小面做得极好，若能偷两招，也能为酒楼添一添新菜色】

【好容易劝动了人，跟在他身后一同去了乌衣巷，在面馆坐好，冲人笑了笑】

连公子，你看我这么尽心尽力，不如聘了我吧？我爹当掌柜，我便当个小伙计，可好？

【这日在酒楼视察了一番，见时辰恰逢午时，正准备回山庄，出了房间却见到巧慧在柜台，最近似乎总能见到这丫头，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却被人央着要带自己去吃面，小丫头太粘人，拗不过只好同人往乌衣巷去。】

【乌衣巷的房子本就不高，面摊也不大，偏好吃的东西都爱钻小巷子，同人面对入座，闻言，笑道】

你也不用这么见外，我没妹妹你叫我一声哥就好。

只是，伙计这回事就算了，秦淮河三教九流都有，你一个女儿家的在酒楼也不合适，更何况我答应，你爹也不能答应。

金巧慧

【与人面对坐下，听他道不必见外，笑言】

那我便唤你瑾哥哥了，我是家中独女，也没有哥哥，倒是希望多一个哥哥疼我呢。

【见他没有要聘用自己的意思，心里也不大在意，只要爹还是迎宾楼的掌柜，自己就能天天来了】

那便听瑾哥哥的！

【说话间老板娘端上来两碗小面，红的是肉、绿的是菜，霎是好看。递过筷子给他，语气里带着些炫耀的意味】

听说这家的小面是扬州城里最好的，瑾哥哥可要好好尝尝，咱们的酒楼哪都好，就是缺了道小面。

【酒楼并非小馆子，当初就是觉得来秦淮河放荡的非富即贵，自然兜里不差钱，也便将酒楼菜色定为大菜，倒没想过小本经营的面食类。待面上桌，色香味俱全，若是饱腹自然是够的。】

秦淮河繁华，倒有不少拖家带口来吃饭的，小孩挑食，若是有道面食未尝不可。

【说着，夹了一小口尝了尝，许是饿了，竟觉得味道还不错，只是这卫生条件，多少还是有差距。】

巧慧，我看你最近经常往酒楼跑，都在忙些什么？若是人手不够，你爹支使你干活，我回去可要说道说道你爹了。

金巧慧

【端过小面，夹起筷子尝了口，果然鲜香味美，不由赞道】

嗯……果真好吃极了。

【抬眼偷偷觑他，咬了筷子回道】

哪有，爹疼我还来不及呢。是我平日里太无聊，所以想来帮帮忙罢了。

【顿了顿】

还是瑾哥哥嫌我帮倒忙，不愿我来？

那没有，我只是觉得女儿家该在家里学学女红，琴棋书画，毕竟酒楼都是些粗活。

【自己也不清楚她为何总是往酒楼跑，平日没在意，今日坐在一起吃面，难免要找些话题。这事看来也有必要同她爹说说，毕竟酒楼这地方留个女伙计也不方便】

你现在叫我一声哥，我自然要心疼你这妹妹。

【顿了顿，半开玩笑】

你若实在闲得无聊，不若让你爹给你寻个好婆家，日后带带孩子玩也是挺好的。

金巧慧

【低着头慢条斯理吃着面，没在人面前露出半分粗鄙的模样，听人道心疼自己，面上一红，低着头道】

女红……我也会的，我看酒楼里也不都是粗活，瑾哥哥便让我留在酒楼里帮忙好不好？

【又听他说起婆家，忙抬头】

不……你莫同我爹说，我还不想嫁。若要嫁……

【与人四目相对，而后又撇开眼，玩笑一般】

就嫁一个瑾哥哥这样的人。

【有些话憋在心里自然是难以启齿，早就知道他家中有妻室，心中不免好奇忐忑，亦想打听一番。顿了顿，又问道】

我听说瑾哥哥走了妻室，还是从云州来的美人？不知是个怎样的佳人，云州的女子和我们中原女子，是不是有很多不同啊？

【想来想去，酒楼都没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地方，何况女儿家抛头露面也不是什么好事，只是想想师妹同玉芊开的医馆，倒不好说什么】

你若实在闲得慌，不如让账房教你做账，那倒是个细致活。

【做账是个烦闷的事情，想来她也就三日勤快，坐不住。顾自吃着面，没在留意她面上变化，只是提及玉芊，倒想起那会儿，也是同人在吃面，玉芊抢了自己钱袋要自己请客，那时的欢乐，现在想想也不禁唇角微勾。】

她呀，同中原女子确实有些不同，性格豪爽不拘小节，是个很开朗的姑娘，但也有一丝的小刁蛮，不过我倒还乐在其中。

金巧慧

【听说在账房做账，这虽是个细致活，不过对自己来说也只是小菜一碟。不过什么活计都好，只要能日日去酒楼，看到他，自己便开心】

那我就跟账房先生学做账了！

【笑着应下，虽是低头吃面，可心里这么听着终究有些吃味，再抬眸看他唇侧笑意，有些坐立难安。又听得他那夫人刁蛮，心想果真是个粗鄙的女子，定然配不上瑾哥哥】

西域女子风情万种，倒不像我们这些人，沉闷得很。

【再试探】

听说夫人有了生孕？那巧慧该去见一见夫人才是呢。

各有姿态吧。曾经我也觉得她太过豪放，如今看来却是真性情。

【碗里的面吃的差不多，放下筷子，喊了老板结账。提到玉芊怀孕一事，这其中的喜悦与酸楚怕是只有自己知道了。】

等孩子满月，我一定请你去喝满月酒，现下就不用了，她自打怀孕后，有时脾气就不太好，大夫说这是正常情绪，但我怕你不习惯，所以还是缓缓吧。

【玉芊现在这性子，连自己都难以琢磨，何况她两素未谋面。】


结。

——承平元年·春——

-客串：宋莫岑-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意繁茂，春光无休，一年伊始，大抵是人最是意气风发时。楼间一小座，一壶茶，一盘炒花生，啧啧，舒坦！】


【男子一条腿翘在这椅背上，口中嚼着碎花生，午间的阳光和煦，照在身上便是暖洋洋得叫人不乐得动弹，口中哼哼着小曲儿，一副吊儿郎当纨绔模样，若他身边再跟着几个随从，得，指不定又是哪一家的大少爷出来溜达了。】


【只不过....这破破烂烂的行囊，有些杂乱的发髻，还有那耳朵边上疑似灰尘的痕迹，若不是他背上背着那把没有刀鞘的刀，店掌柜约莫早就将他给轰出去了】

【阳光明媚的有些刺眼，踢踢踏踏悠悠哉哉的出教闲晃，无甚大事亦或说非冥教覆灭无大事，既无大事，自是四处闲游】

【教内众人似乎一个眼错不见，全都跑没影了，连古姐姐、一一她们也寻不着，捏捏小金的脑袋，看它急的在手腕上团团转，倒觉得很好玩。路过一家店，脚打个弯儿，便迈了进去】

【店不大，人倒不少最显眼的莫过于一个流浪汉独据一桌，没有人与其同桌，倒不妨自己过去凑个热闹，行将近处，看那人颇觉眼熟，未打招呼便坐于其对面，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皱着眉】

（这不会是莫岑吧？看着倒有几分像，但也太....）

-客串：宋莫岑-


【他是有些昏昏欲睡了，不然怎么迷迷糊糊的看见一个小姑娘坐在了自个儿的对面，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可这不对啊，自个儿就是喝了两壶茶，又没喝酒，也不至于产生什么幻觉吧？】


【抬起手覆在脸上打了一个呵欠，他坐直了，又睁开眼，哟呵，这大白天的，难不成还见鬼了，那小姑娘还坐着，还看着，看着还....挺眼熟的...】


哎哟我去——


小姑奶奶我说你能不吓人么，跑过来坐着不知道吱个声嘿？


我还以为见鬼了呢

【那人一动一呼间，倒是看了个分明。待他大呼小叫之时，方抿嘴笑笑，顺便白了他眼才接话】

啧啧，果然是你啊…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说着话，上下一个打量，连连摇头，做老成状叹气道】

莫岑，许久不见你何故成如今这样？真是不复当年啊…

-客串：宋莫岑-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叫做现在这个样子？【他摆了摆手，今非昔比，自然是不同于以往的，可时过境迁，他却觉得自己与之从前并未有什么不同】


我以前是个阶下囚，现在是个流浪汉


没什么差别，哈哈哈哈哈——


【过了那种服苦役的日子，他倒觉得人生也没甚么可感慨的了，不过换一种方式过活。】我说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是这样子，一点儿变化没有


【他顿了一顿】不怕走在街上被个什么人贩子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