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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青风 于 2016-7-25 14:02 编辑
安——
[半撑着颊斜躺在软塌之上,虽有一丝倦容,气色却要比往昔好上几分,告病在家已数日未入朝办公,眉眼间仅有一抹少见如野鹤闲云般的恬淡自适,手持棋谱,淡观一局残棋。]
黑——
【至府前,欲抬手叩门,却是略顿,眉蹙一二,然是叹而一展,门板清响,敞开之际,府内下人自是认得,其垂首示礼间,还是轻言道】
烦通报安大人,黑丰息到访
【待那身影渐去,目送的眸中多了几分怅意,然是负手而候】
安——
[察觉身侧安凤玺似是有些心神不宁,侧眸挑笑,忽见小厮入内通报,轻抿唇,示意其前去相迎。]
客串、安凤玺;
[行躬退出,沿着华美的长廊行至门口,拱手低道。]
黑大人,请。
[语毕便也径自旋身,领着他非往会客大厅,而是直至主子所在的起居室。]
黑——
【又见那熟悉的身影,唇边算是缓起笑意,微颔首便跟着来人踱步而上】
【一路,府内风景依旧,只是入秋的凉意伴着片片落叶洒的一地金黄,长靴轻踩,发出脆声,倒给这看似清冷的庭院多了几分生气】
【路延微展,拐过长廊,却是与上次相背的路径】
【眸底微闪,仍是不动声色紧随其后,直到绕过多处方至内里,一看便是起居之住】
【一丝莫测闪过眼底,待到榻上人入眼,倦容气色尤比之前更显孱弱,稍吸气,提步而上,只缓了二字】
。。。师傅
【平淡的语调看似不带波澜,却犹如重石微沉心底】
安——
[似是怕错过什么般,笑意盈晏的直视着门口,直到那年轻的面孔入内,唇瓣含着清缓深邃的笑意,自一旁的小茶几提起了一张精致的宣纸,让他可看清那狂放草写的书迹。]
“你来了?”
“与为师继续这盘棋。”、
黑——
【上前几步,目光顺他手上白纸而引,注目间,心之一颤】
【唇微动了动,缓移他依旧笑颜的苍白,良久,终是微垂眸,轻应了声】
好
【语中似带千斤,只是眼前人怕是永远听不出其中的异样】
(如此,也好,毕竟在他面前总是慎之又慎,警而又警,每一次说的话,做的事都要经过深思熟虑,更不用说轻易于他面前表露任何异常,让其窥得心之所想)
【也算是一种懈惫,松了紧弦的同时,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力怅然】
【未再多念,撩袍而入,与其对坐,执一黑子起手,目光迅速将局势览入,思量对策间,却是良久,微抬的手还是没有放盘落子】
【眉宇轻蹙,终于一处不起眼,一锤定音,却是看准那道缺口,欲由此切入,而横扫黑子绝镜之况,只待他下步何走,方能步步为营,扭转乾坤】
安——
[状似疑惑地抬眸睐了他一眼,唇边笑意更添深雅,又与他往来数回,都仅是提起白子随意在几个毫无关联之处落下子,不正面进攻,也无意防守,却只是在边上界上打转儿。]
[落子的同时,以左手提起身侧的细毫,随意在纸上书了几个字儿。]
“近日如何?”
“交付与你的事儿可顺?”
[半仰首,笑凝其面容与唇瓣,静待。]
黑——
[观他棋势,微有深意,却一时难以预测,不过似早已习惯其这般莫幻,若能轻易让人窥测,又如何还是安漠]
[眸凛,只是静下心去应他每一步棋,仿佛眼前所下的,不是一般棋局,而如万事谋略策深]
[举棋间,又见书毫再起,寥寥几字,却似云淡风轻,飘忽不定]
[微抬首,直视容颜,出言]
师傅放心,交待的事,都已安排妥当。。。就等,你开口发话
[从始至终,都未问一句,哪怕心中疑惑绕千,亦只是其出一子,方落一子]
安——
[读懂的他所说的话,纵然已无法出声,却仍是抬袖掩去了唇瓣深邃的笑意,弯成新月般的眸子黝暗晶灿,落笔自嘲道。]
“可惜为师已无法发话。”
[不去在意自己右上角已失却的大片山河,指尖轻点,依旧只是随性落子,缓缓地,直到织就的一片繁复绵密难以渗透的网逐渐现形。方于落子之时,笔毫挥洒。]
“如此便好。纵八面玲珑,云诺任副手尚不足以。”
黑——
[纵观棋局之隐而沉现,心底为之轻颤]
(他何时,于这局盘中暗织成网,看似随意,却步步有心,每落一子,皆不由眼前及之所视,而是纵连后之局势走向,首尾相连,暗渡陈仓,待到察觉时,已是无力回天)
[而此刻棋盘上,黑子看似占据大部地形,只是待那织网隐隐浮现,终是操控于白子之下,必败无疑]
(终是,及不上么)
[嘴边缓划过一抹苦笑,抬眸间,又见挥毫再起,然是原本婆娑于指尖而迟迟未落的黑子顿而一震,不由紧捏于掌]
[深吸口气,缓缓将视线移至眼前,微蹙眉而语]
师傅的意思...是她不够实力做丰息铺路之人...?
[为何,上次于府中相见,你未言明,而此刻,又是从何而断此结论,难道日卧于榻的你,纵是足不出户,仍是可观八面心思]
安——
[唇瓣泛起淡淡的笑意,见他踟蹰未落子,狭长的凤眸挑视之中带点睥睨,摇了摇首,续然书写。]
“决定何为弃子。一朝失势,保己首重。”
[唇瓣不自觉地扬起更深的笑意,抬眸望他,复又落笔。]
“若将其才能用于开拓,为师但恐要因错估你而无地自容。棋子各有功用,合该摆于适当之处。”
“得在最后遇见你,倒也不错。若忆初见,乍若韬隐,实性枭狂。”
(也许你另有舞台,自有一片遨游天地,但若不曾于这朝廷闯荡,怎知自己能开拓出怎样的天下?)
“虽不若为师,你亦有自己本事。惟叹不得早见晚死。”
[缓缓一笔一字的落书,一手狂草却越来越凌乱,自嘲地扬起唇瓣,终是无法将所有的话语皆说与他知,搁笔,掩面无声纵笑。]
黑——
【一纸狂草而书,舞之凌乱,心之恻然,愈之后,双眸瞬黯】
【唇扬一抹自嘲,苦笑,奈何】
(若忆初见,便是那吏部高阁旁一袭紫衣绯转,回眸相视,那平之无痕忆刻入心,是怎样的笑视睥睨尽收狂澜)
【那时的心悸,是如何的涟漪,掩于袖中的掌心与之面上的平静是怎样的背驰,初入朝政的轻狂,紧张中却又隐隐夹杂兴奋,亦或是拓之以展的蠢蠢之心,在遇见紫衣的同时,就已悄然驻下,系那日后仕途之锦,权力之颠】
【一路的相扶,指引,我虽非圣贤,也非至恶无心,点滴中的恩师情义似于其中悄然而渗,又或者长久以来为傲的不倔亦是独之本性在遇见山外有山,方敛之以才,倚之而行】
【凛眸,倏而起身,相视间,撩袍复跪,抬眸誓言】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丰息只愿让师傅明白,无论当初是何互利缘由,无论彼此之间多少利益相冲,此一生,便是师,此一世,便为父
【于百官朝政,世家权势,少的,是那一贯的隐忍退让,多的,是那霸统的嗜杀野心】
【我本江湖人,忠肝义胆,我及不上,笑傲驰骋,亦非我性,但若之钦佩,便是只此一生,如是真性情,并非本无,而是难露】
【那我黑丰息,一生便只跪一人,非是怜你即死之情,而是望在这最后时刻,于我,于你,都不会再留下任何遗憾怅然】
【此刻的残云门主,吏部侍郎,却是抛下了平日所有伪装,亦我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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