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溪

客串：罗瑀

［彼岸灯火阑珊，人声喧嚣，欢歌笑语模糊入耳，仿是他生旧事，而我此生所有拥之在怀，如捧冰雪，唯恐她转眼消逝。］

娇娇选的，一定是最好的。

［如常的果决话语，个中悲恸在她面前分毫不露，取了己身斗篷搭在娇娇身上，抱了人起身，哑声哄她。］

有我守着，娇娇累了就休息一会……

［她甚少说累，在我面前时总精神满满，即使是在沉疴渐重的如今也从不曾在我面前流露出她的虚弱辛苦。此刻方知，这些年来，是她时时顾虑我的心情，温柔相护。］

［步履迟缓顺岸而行，缓缓收紧手臂，眼前灯火模糊一片，竟不敢低头看她，声音一哽，强作无事。］

……娇娇，我们回家。

客串：罗娇

【隔岸人声已经听不见了，哥哥的声音都模糊起来，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在说不出半个字来】

【病体孱弱，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上天恩赐了。这些年来哥哥为了我四处问药寻医，我总以为我可以撑久一些，再久一些…可是今日出门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我撑不下去了】

【陷入黑暗之前，仿佛听到哥哥在说回家】

【好，哥，我们回家，到家了你可要记得叫醒我】

【哥，阿娘来了，你看见了吗…】

结————

——建元五年  夏——

【前夜里甫落了雨，素来浅眠尤在此时成了个非常不好的习惯，万籁俱寂中唯有雨声淅淅沥沥敲打着屋顶，恍惚又顺着那茅草棚年久失修的罅隙闯进屋内，滴答，滴答，分外清晰地传入耳膜，直至泥土糊的地耗尽漫漫长夜被击出一个小坑，她都未曾有片刻休憩。】

【待银丝抽回云絮，天已泛出些许白光，既无睡意索性便起了身，就着昏暗晨曦依稀摸索过逼仄屋室的简陋陈设。原是几步就到门口的距离，却在抬腿时不慎踢到歪在半路的一堵肉身，听闻那人昏睡中呓出一句梦话，霎时酒气浓郁侵入鼻息，心下一凛，她急忙踮起脚小心绕过推门跨出，逃离似的将那小屋抛却身后，头也不回。】

【正值盛夏，即便凉雨覆地也难将涨满空气的暑热剔去半分，村后茂林由此成了最为阴凉的去处。一路小跑，脊背腻了层湿汗将麻布衣贴在肤上，被那穿林而来的风一吹徒生出几许寒意。少女熟络地跑至一汪清泉边依着块青石而坐，赤脚触上水面的刹那冷得缩了缩，待到适应些许才缓慢地尽数没入。】

客串  杨奕源

【梅溪下雨是一阵风，有风就有雨，风把云吹过来，树上的鸟就躲进窝里，水里的鱼也不知道藏在哪，只剩树林里的笨兔子，跑地慢，还像没头苍蝇的乱撞。一大早拿着根竹竿，嘴里叼着草，往树上一支，挽起袖来一蹲一窜，嗖嗖爬上树，两手叠在脑后，翘着腿一晃一晃的。下过雨林子里冒着香味，那味道猛往上钻，尤其是太阳刚升上来的时候，简直比那小丫头家烤的鱼还要香。】

【约好了今天带她去河里玩，闭着眼，太阳光晃在眼上一片光圈在眼前跑，遛着那圈圈点点玩了好些时候，怎么还没来。】

【叫素绾的丫头，平时看着不做声，身世是可怜，所以有什么都让着她，这么想着，今天要把大鱼都留着，让她带回家去，约摸着……这样她爹就不会打她了吧。】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终于听见她跑来，翻身勾着树枝一吊，猛地跳下树去正掉在她身后，水冷，怕她着凉，拽着手臂往后拉着倒了好几步，不等她站稳了凑过去咧起嘴就笑。】

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睡地啥也不顾了。

走走走，带你去抓鱼。

【脚背绷成笔直的弧，双腿晃荡着拍出碎雪样的水花，惊得水里的鱼儿四散开去，有几尾游得急了触上脚心，酥酥痒痒的知觉霎时沿着脉络袭上心头，要人忍不住弓起背咯咯轻笑。】

【雨后的空气有清新的泥土味，清风拂散晦暗，露出蓝的天，白的云，阳光透过筛网般的树叶缝隙丝丝缕缕抖落下来，恰好把梅溪的水面照得波光粼粼。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好似填满了水汽的凉湿，洗涤去连日来积累的烦闷，让这一刻时光变得惬意。】

【双手撑在两侧，稍俯下身凑前了去看，两腿不再乱晃，逐渐平整的水面映出张素白的脸，一对眸子乌漆漆嵌在上头，本是笑着，看见面颊上新添的淤青时不自禁又瘪起了嘴。】

【身后倏地一响，猝不及防激得身子猛然一颤，青石上滑腻的苔藓要人险些抓不住脱手摔下水，悬起的心还没落下，手臂便被谁抓住直往后拉，落地时仰头便撞见一张痞笑着的面，正傻乎乎扯开嘴皮露出一口小白牙。】

【半恼半气地阴下脸，自以为露出了恶狠狠的神色一眼剜向他】

一惊一乍的，鱼儿都被你吓跑了！

【手由他握住，随人一道小跑向上游，汗湿的掌心渡来他的体温，在这盛夏里却不觉得热。阳光逆着他的影勾勒出一圈轮廓，金黄得像甜甜的蜜糖，不被他看见时面色便柔下来，一面喘气跑着一面讨要他的好】

我不管，抓不到大鱼可不许你回家。

客串  杨奕源

【又白又圆的小脸绷着，生气也是逗人乐的样，眼睛太大，不管啥表情都是萌，“噗嗤” 笑出声，挺起小胸脯拉着她就跑。】

这头浅，抓了鱼也不能吃，都是看着玩。

【太阳在前头，太阳光直打过来，眼都睁不开，一样拉着她跑。这片林子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生像野猴子一样的上蹿下跳，但有她的时候，知道收敛。】

那肯定的，跟着小爷出来还抓不着大鱼，我不白吹了半天牛。

【跑了不远就停在水边，短衣短裤的下水也方便，把她撂在河边的石头上，又白又光滑，躺在上面能做一上午的好梦。竹竿竖在手上耍着花，淌过去浅水滩，站在水里叉着腰，朝她一扬下巴。】

看好了！

【眼光一低，逆光看见她脸上好像又淤青了，手里竹竿松了松没拿稳，那大鱼一扫尾跑了过去，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乐呵样，居然有什么在心里慢慢膨胀。继父也是爹，她娘就什么都不管么！一咬牙紧攥着竿子往下狠狠一插，插了一大一小两条鱼来，丢进鱼桶里，舀了半桶水“哐”一声放在一边，也不抬头，粗声喊着。】

你看着，我抓一只活的给你玩。

【脚掌踩过湿软的地，高低错落的树影一幅幅掠过面颊，满眼风景里只剩他瘦长背影始终距离一臂开外，彼此的步调渐趋一致时，连呼吸也合拍，跑得久了心便跳得犹为急促，一声声响亮在耳畔，要耳根也烫热，却始终猜不透是为什么紧张。】

【上游地势高，越跑越费劲，体力不支前幸好停了步，忙是俯下身将两手撑在膝上大口顺着气。听他分毫无恙地还有力气打包票，侧抬起下巴望去一眼，眼底存了半信半疑，却是朝他笑得开心。】

【生龙活虎的男孩子三两下便跳进水里，初时觉得这深山里的溪水凉，上游水又深，于是提着裙子朝堤岸挪近了几步未敢下水，只安静坐在大石头上看着他抓鱼。】

【粼粼波光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映出斑驳的亮痕，衬得一双眼更加熠熠如辰星。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仿佛就见他总是在笑，齐整的白牙一展，原有再多的不高兴也能奇迹般地烟消云散，故而相处过的为数不多的人里，最喜欢跟他在一起。】

哎呀，抓到了抓到了！

【看见两条鱼串在竹竿前被提溜出水，忍不住睁大眼睛兴奋地拍手欢欣。鱼桶里霎时收获颇丰，只是死鱼翻着白肚皮一动不动还汩汩冒出血水，难免教人不忍多看。脑袋里正寻思着这两条拿回去是为了让后爹有一天好脸色看，被他后一句说中，才按捺不住心思点点头，确实想要活的玩】

抓小的吧！我们去后山挖个小水坑偷偷养起来，等过了个把月养肥了，咱俩就自个儿烤着吃！

【伸手摸摸空瘪的肚子打着圈儿，长久挨饿吃不饱，想到吃的自然没心没肺盘算得周到，却全然不曾察觉到他不开心。】

客串  杨奕源

【把太阳背在身后，这么站着是逆光，但她却是粉粉的脸蛋在大太阳下照的挺好看，当然那淤青也更明显。握紧了竹竿像下了决心一样，弯腰把它放在一边，左右看看，这破河怎么这么干净，连个茶盅都没有。沿着水流往下走了走，有了！在沙堆里捡了个没碎的青花大碗，随手抹了抹，洗干净倒也好看。】

【慢慢弓下腰，裤腿湿了一小块，一边一圈，特对称。】

【守在下游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小鱼苗，没带细网来倒是有些麻烦，但我号称“丛林小霸王”，也不是白叫的。】

看好了！

【两手托着碗底一扣，打开看看只有半碗水，抹了一把脸接着扣，冲散了鱼群好不容易才抓到两条，一条是黑的头顶有一块白，一条是红的，虽然小，但是也特别好看，就跟……就跟她一样。】

【忙踩着水跑过去给她看，河底的石头滑不留足，跑到她跟前差点摔一跤，死死护着手里的碗，几乎溅她一脸水，凑上去小白牙嘿嘿笑着，让她来看。】

你看，哪个红的，像不像你。

我们去挖个水坑养着，过几天来，说不定就长大了！

【坐在大石头上晃着脚，身子虽不动，视线却追着他到处跑，一刻也舍不得移开去。】

【他两条腿埋在溪水里踩得深一步浅一步，披着阳光的模样像极了从天上腾着七彩祥云而来的大侠，双手交握着竹竿顺势一抖，好似就能披荆斩棘，坚定的目光望过来灼灼烫入心头，一开口仿佛便要说：“走，我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怔怔望着不觉晃了神，思绪随波纹荡漾开去，稍不留心已散得甚远。虚浮的目光里闪过许多场景，走马灯一般，似人死前的回忆。可她分明没有什么回忆是好的，日子过得凄苦，家里像是牢笼，所剩无几的快乐每一分都是他给的，却总是贪心得不满足于他陪伴玩耍，更想他有朝一日能陪自己一起逃，逃得越远越好。】

【可这些，她从未同他讲过，是怕逃不过反令那个凶神恶煞的后爹找他麻烦，也怕他舍不得现有的家，更怕自己在他心里，还不够分量。】

【少年的惊呼要遐想急急牵回，身子一崩将气力度在掌上想跳下大石头，下一瞬又见他像个没事人一样笑呵呵淌着水来，悬起的心才渐渐放下。】

【他手里的碗被牢牢挡着口，目光不禁凝在上头，正想开口斥他怎地这么不小心，路都没看准就来邀功，待视线垂落到碗里的小东西时瞬间忘了这些话，只满眼新奇瞅着小鱼喜欢得不行】

你好厉害！先是抓到俩大鱼，现在又抓到俩小鱼！

【伸出手指去碰，滑溜溜的鱼蹭过指腹游得快，更崇拜起他说抓就能抓到的本事来】

红的才不像我，我可没它好看，我没有红衣服穿。

【说着撇撇嘴，低头睨了眼一身破衣裳，缝缝补补的落魄要女孩子羞起来，忙是扯开话题抓过他的手又拎起先前的鱼篓就朝后山走】

走啦，去后山那颗大枣树下挖坑，好认！

客串  杨奕源

【心思粗，却也看得出来她那一低头，心里肯定是难受。咬了咬牙也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自从跟她熟了就每天都在敲着脑门想怎么逗她玩，但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些个糙法，就好像只会跟她说，看好了，想把能挖出来的好东西通通给她。】

【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汗，常常想能带她走出这山到外头的镇子里去就好了，听人说外头的城镇没有这么多树，都是房子和人，好多人。】

【等我长大，素绾。】

【等我长的比这石头还硬的时候，就带你走。】

红衣服还不简单，下回一准让你看见红衣服！

哎哎哎，你等等。

【手突然被她抓着脸居然有点烧，更小的时候还一块下过河，也没有过的感觉，心砰砰的，略有些粗糙的手指握了握，好小。就这么想着有一天，换我牵着她，走到外面的世界去，再也没有噩梦和雷雨。】

【跟着她跑到树下面，手里碗一晃一晃的，水撒出来不少，但那两条鱼游的欢。俩人四只手一起挖着，不多会就挖出个坑来，小心翼翼的把鱼捧进去，再倒上水，还没来得及笑呢水就渗进泥里，一下就傻眼了。】

怎、怎、怎么办，这儿存不住水啊。

【体弱气力薄，费了好大劲才将他的手攥紧，平日里都是将手包裹进他掌心，此时一对调，瞬时觉出他的手怎就这般宽，五指握牢了也才圈住他三节指头，还是靠近指尖的那一段。】

【山风呼呼擦过鬓角，将墨黑的发扬在脑后，步调跨得轻快，弯起唇想着那棵树冠参天的大枣树，也想着从今往后要一起养的小鱼，愈来愈多的秘密只与他分享，这样的亲近要心里欢喜得不行。】

【未曾回头，他神气盎然的声音也会逆着风漏入耳朵，心想他从哪找来女孩子的红衣服，村里的小孩都是过年才有新衣穿，抿唇沉默着却未说什么，只觉手心里生出暖来，一路沿着脉络暖到胸口。】

【一下跑得多，到了树下已湿透整个背，顾不得去擦下巴上啪嗒啪嗒顺落的汗珠，与他两人兴冲冲寻了块较松的泥地趴着就开始挖土。山里疯惯了，双手脏兮兮沾满污泥也不管，好容易挖出个小坑把鱼放进去，满眼期待地希望它俩喜欢这新家，却见水极快地钻进土里，仅剩小鱼扑通扑通滚了一身泥。】

哎呀呀，怎么会……

【歪着脑袋思索不出缘由，只知小鱼离了水活不久，一时尽是心慌。顾不得多想忙是焦急捧起那尾红鱼小心翼翼托着，虽有些可惜不能养许久，心思定了却也找得出安慰他的话】

我猜…我猜是土太松了，所以水一下就能渗进去。
要不还是把鱼放生了吧，圈在这里太孤独，找不到娘亲，它们也会难过的吧…

【手肘碰碰他，要他把那条小黑鱼也捧起来，见他懵圈着一动不动，以为他犹在惋惜没得吃鱼，粉扑扑的双颊便堆出一个梨涡颤颤的笑】

没事啦，下回咱们直接抓大鱼偷偷烤了吃，不告诉爹娘！

客串  杨奕源

【凡是她说出口的，哪怕是去摘星星也想要摘给她，可……这回又办砸了。我哪知道这泥里还漏水啊，那河底，不到处都是泥么，怎么那河就没全漏了下去。着急地抓了抓脑袋，被她一推赶紧把小黑鱼捞上来，放回碗里去。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那……放回去，以后再看见他俩，可就认不出来了。

这鱼长大了，肯定也不认识咱俩了。

【慢慢地往回走，太阳已经升地老高，又到了她回家的时候，心里特不是滋味。】

【手里的鱼篓递给她，自己捧着碗，恋恋不舍地把鱼倒回去，看着他们一前一后游进水深处，再也看不见了。】

【梅溪是活水，只要他们一直游，总能走的出去吧。】

你该回去了，就跟你爹说，这鱼是你抓的。

【一步三回头。】

那个……他打你，你就躲着点，别那么傻，会挨打也是本事。

那个，我真走了。

【真走了。】

————————结。

PS. 还很舍不得啊小青梅你长大别忘了我！

========承平五年冬========
【明明种着桃花，偏偏要叫做梅溪，也不知是那取名之人是个花痴，还是他真的是个花痴。】

【至冬深之日，河面水雾缭绕，冷白日光透过河道两旁桃树落在缓溪里，如白鱼腾转。】

【一壶酒自村头喝到村尾早已见了底，可小荻在学堂里念书，整日里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剑上的争端已经到了尽头，现如今利刃再现也不过是守的母子二人性命无忧罢了，再无往日挽剑豪情，一时实在是无趣的很。】

【许是经历的多了，心性难得沉静下来，坐在岸边看着手中石子被投入湖中激起一圈圈涟漪，思绪不禁逐渐散开。】

【自年少轻狂到后来的跨马寻花，一个情字牵绊，毁了一辈子。】

【到最后，只落一个萍水相逢。】

【不如不见。】

[天南无雪落，微凉的风里还能嗅出花香。信步在溪畔，虽然遍看无梅，但风景犹佳]

[鸟唱隐约，他侧耳听了下，起萧相和]

“微露点滴 沾衿落袖 丽日绰约 轻解莲舟

蒹葭荣茂 燕雀啁啾 白石溪畔 斜阳逐流”

[箫停时，他立在白衣之畔。看着自家小狐扑进美人怀里撒泼打滚相当无语]

抱歉

[看着白衣上晕开的爪印，他宠溺的看着小狐]

刚下水里去捉过鱼，你这衣裳、我赔给你吧

【思虑未深，萧音乍起，抬眼看去白衣人临水玉立，恍恍然彷如当年执萧之人，可终也不相同。】

不过几个脚印，不必在意。

【顺手揉着膝上毛茸茸一团，小家伙倒也是乖巧，只是这些娇贵的东西，于我却是不合适的，虽为女儿身，我却早已没了那女儿心。】

你刚刚吹的什么曲子，听起来还不错。

音律这些东西我不懂，以前有人老说什么女孩子应该多学点儿女工瑶琴之类，我却偏爱舞刀弄剑。

反倒是你们这些男人，风雅的厉害。

我们？还有谁？

[只是玩味一问，也并未要人回答。抬眼看着溪水，倒是清冽得有几分像这女子]

白石溪

曲子和这的景致很相衬

[小狐蹦跳几回，又扑回他怀里，搂住摸了摸，轻轻一举让它趴在肩上]

舞刀弄剑没什么不好，似乎、和风雅娴静也并不冲突

[女人可以有豪气，但未必就因此少了柔情]

姑娘似乎目空天下，我行我素得很

听不大出来，只觉得曲调悠闲自在，听起来挺舒服。

【小东西在膝上挠了两下便一跳回了男人怀中，手下空出来，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些什么，风动起涟漪，扬其满山寒。】

舞刀弄枪和风雅娴静是没什么矛盾，无非就是我不喜欢罢了。

【不愿为了谁放下自己与生俱来的矜傲，即便为此分离也依旧不肯悔改。】

【我知道自己的缺点是什么，也知道自己的优点是什么，我只是不愿去迎合任何人，哪怕这是很喜欢的人，也不远放下我的洒脱。】

这天下又跟我无关，我没必要把它放在眼里。

置于我行我素，哈，多谢夸奖。

【殷良行事从来不喜牵扯旁人，我行我素又有何不可？】

你呢，莫不是被这红尘绊了脚？

这话说的有趣

[他拣了块坐下侧头看这女子]

你说的、我本该羽化升仙似的

即身在红尘、便笑傲红尘，何来绊脚之说

[捡起石子斜斜掠在溪上，涟漪成行]

你有很不如意的事么？

你说我我行我素，还当你有事缠心。

【再听他后话，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不由嗤笑。】

你倒是看得开。

笑傲红尘？呵！

【天地渺茫，人如沧海。】

我也没什么不如意的，酒饮千杯、生杀就戮、红烛帐暖、悲欢离合，无一不曾经历却又无一不曾放下，到如今只有知足罢了。

少在乎一些事情，一些人，自己也会轻松许多不是吗？

【以前计较太多活得太累，现在有儿有酒有时间，还要计较些什么。】

你可以羽化登仙了

[逗弄着怀里的小狐，抬手戳了戳那绺金毛，结果它躲闪着不给碰，一掉头跑开了]

我不修仙

[起身在溪畔闲适的逛逛，在不错的地方遇见一个奇特的女人，也是一笔风景]

你的话很有趣。虽然不令人赞同，但以你的性子，也必是不在乎的

有在乎的人和事，我觉得不错啊

[都不在乎了、那是该考虑飞升了]

雪儿回来，跟姐姐说再会

[小狐歪头看看，屁颠屁颠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