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溪

客串璃月：

【一个人骑着马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破晓，马匹也累极了，便不得不停下来歇息片刻。】

【将马儿拴在一旁的树上，顺了顺它的鬃毛，像是在对它说辛苦了。连着几天几夜的奔逃，它也确实辛苦了，好在暂时甩掉了那些人。】

【一个人走到溪边，将脸上的薄纱取下，掬了一捧水洗了脸，也觉得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用帕子擦干水迹，这才注意周围的环境，也想起了当年与他一起被追得选择跳崖，不过五年光阴，竟让人有恍如隔世之感。】

【顺势坐在了地上，面纱脱落了一边，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轻轻抚摸着，那是他赠给自己唯一的礼物。】

客串夙风：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到骑着一匹老马，手中拿着一个劣质的酒壶，随口吟了一句诗，狂饮下一口浊酒】

【自从月儿死了之后，曾经的贵公子如今早已变成了这副流浪汉的模样，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

【总是不经意间就走到了这里，眼中划过一丝痛苦的神色，翻身下马，却差点儿摔一个踉跄】

【满脸的胡茬，上面还残留着酒渍，迷蒙的双眼对着周围看了看，向着记忆中的溪边摇摇晃晃着走去】

【回忆在这一刻汹涌而来，不觉间已是泪水盈睫，心里的痛楚即使过去了这么久依然没有一分消退。】

【都说往昔岁月越美好便越难忘怀，却不知我是念着那短暂的幸福还是因为念着记忆中的那个人。】

【直到鼻尖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才回过神来，第一反应便是将面纱重新覆上。】

【右手握着匕首，起身看见一个浑身酒气的醉汉，微微皱了皱眉头，从他旁边径直走过。】

【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不时的往口中倒着酒水，醉眼惺忪中看到溪边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与自己错肩走过】

【本并未在意，却在那一刹那，心跳似乎停顿了一下，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忙急转过头，那熟悉的背影令自己难以置信，嘴角哆嗦着却差点喊不出言语】

月，月儿

【落下悬崖之后，等自己清醒过来看到的只有月儿身上衣服的残片以及干涸的血迹，疯狂的寻找却只在不远处寻到被野兽啃食过后的森森白骨】

【可是眼前的女子，是幻觉还是？】

【方走出没几步就听见有人叫自己，脚步不觉顿住，转眸看去只看到了方才的那个醉汉。】

【没有开口回答，也没有近前，只是站在原地打量着他，似乎很久没打理的胡须让自己辨不清楚他的脸。】

【但很奇怪的是，他似乎让自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熟悉感甚至还让我觉得心痛。】

【想着也许是因为回到了故地，想起了故人才会有这样的错觉，于是理清了思绪，开口道。】

我们认识吗？

【不明白他的底细，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多年养成的习惯让自己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

【熟悉的嗓音在自己听来仿佛是惊雷一般，这是月儿，是月儿的声音】

【是每天夜里自己令自己魂牵梦萦的声音，只是醒来却只会更加的伤痛】

月儿，是你对不对，我一定是还在做梦

【忍不住上前几步，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却在看到自己一身的褴褛之后，止住了】

【不忍将她的一袭衣衫沾染上自己身上的污尘，即使是在梦中，只是扯着嘴角笑道】

瞧我现在这样，你还是那样年轻美丽，我却变成了流浪汉

【他的声音熟悉到让自己蹙紧了眉头，却不敢去想心里冒出的念头。】

【当年自己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家农舍里，几乎是立刻就询问了他的消息，得到的回答却是只找到了我一个人。】

【自己伤势很重，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才能起身，却仍是一好转便去了崖下，当然一无所获。】

【后来有一日几个凶神恶煞带着面具的人闯入了那家农舍，那对好心的老夫妻当场毙命，自己也被带走，去见他们口中的“尊主”】

【那个人总是神情阴鸷，喜怒不定，对我却是极好。只是我总觉得他看着我的眼神中还有着另一个人，就好像我只是个替代品。】

【眼前人再度开口说话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看着走近的他，眼眶有些泛酸。】

夙风…

【颤抖着出口的声音被风一吹显得支零破碎，右手缓缓上移却不敢轻易触碰他，怕一碰就像幻影一般消失了。】

我以为此生不会再见到你了。

月儿，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看着她缓缓伸向自己的手，再也忍不住的上前一步握住，手心温润的触感，空了的心仿佛一下子被填满】

【颤抖着的手缓缓移向她的脸颊，将面纱小心翼翼的取下，生怕自己如今粗糙的手会在她的面上留下一丝刮痕】

【看着面前依旧的容颜，还是记忆深处自己深爱的那个女子，忍不住又哭又笑】

月儿你还活着，哈哈，老天爷，你待我夙风不薄

【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又会找她不到，半响，方才问道】

月儿，这些年，你可还好？

嗯，我还活着。

【手被他握住，感觉到他的手掌已不再似往日，只是温暖如旧。】

【看着他欣喜若狂，自己也是一样，眼泪顺颊而落，却又努力地扬着嘴角。】

【他问起自己的近况，一时觉得万语千言都哽在喉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很好。

【应该是好的吧，身为他的夫人，衣食无忧，受人尊崇，一切都很好，只除了活得像个傀儡。】

【故人重逢，情绪着实复杂，很多话想叙却又一言难尽。】

【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忽然隐约听见有马蹄声传来，顿觉不好，无暇多想，开口道。】

夙风，他们…他们来了…我们快走。

【说着，就拉着他的手往马匹的方向走，我好不容易才又重新遇到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一定不能这么被带回去，不能！】

【听得出月儿话语间的停顿，由此可见她过得并非如她自己所言的那般，想要细问，却隐约听到一阵马蹄声】

【微微皱起了眉头，却听到月儿紧张的催促声，到嘴边的话不由咽了下去】

月儿别急，我们这就走

【罢了，五年的分别，如今的月儿似乎多了些不同，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她是月儿，就好】

【翻身上马，同月儿一起扬长而去】

====结。

===========承平三年  冬========

【从那里出来，我已经后悔了，明明对黎安是满心的愧疚，明明想要好好的看着他，照顾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任性了，黎安的话语在耳边回荡，奔跑至河边，不住的喘息着，看着湖面上的倒影，缓缓蹲下身子】

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就任性了

【似乎是在谴责自己，似乎是在埋怨自己，见到黎安之后，便一直都是带着面纱视人，缓缓抬手，隔着面纱轻抚那面纱下的疤痕，这是聂小倩留下的，虽然涂抹了药膏，却还是留下了痕迹，所以我不曾摘下过面纱，看着看着，泪却不自觉的滑下】

“哥哥，她去了梅溪 "

知道了

【摆手让他回去，只身前往，他精通人皮回春之术，在江湖又最怕最忌讳他人，他的记忆里没有信任二字，所以，他的随从无是，无非二人在无人中都唤他哥哥，人前都唤他公子，都是十七八的少年，他们没有功夫，有的都是一等一的轻功和脚力】

【行至此处，远远的看着，他不知为何不想与她亲近，他怕心中柔软毁了他的大计，更怕自己的城府算计会给她招至灾祸，这些天，他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样子怕是让她心都冷了，他并非想逼走她，只是千般相思也有万般无奈】

【她蹲下身子，像个没有利爪的毛绒小兽，团在一起，惹人爱怜，这些光景让他更憎恨那些害她的人，孔雀翎成之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查清北冥与一一事情的真相原委，他慢慢靠近，站在她身后】

你...怎么了

【也是习惯了她戴着面纱，朦胧的就像当年的初遇，那日广南店铺中的女孩，却忘了此次相见她又为何带着面纱，随她看着水中倒影】

【随着声音响起，自己的动作随之一窒，没有回头看他，感觉到他站在身后，满脑子有些混乱，深吸一口气，双手撑着双膝起身，许是蹲的久了，有那么一瞬的晕眩，双眸闭起，却使双眸里的水雾从眼角落下，再次睁开眸子时，晕眩的感觉不在】

黎安，你说，从这里下去的结果会是什么？

【侧身回头看他，面纱下的红唇勾起，连带着眉眼微弯，回身，看着面前的湖面，抬手指了前面的湖面，说出的话似乎在问他，又似乎在问自己】

要不...试试吧？

【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是有多么的荒唐，然而说了却也是这么做了，脚步缓缓向前移去，红唇一直勾着，木纳的前行】

【一瞬的错愕，她起身的时候身子晃了一下全当是她孕中之时，并为多想，直到她说完些许缓缓下河才反应过来，他不知她是否习水性，更不知她会不会是像从前一般只是与自己开了个玩笑】

【他就那般看着，看着她下水，水淹没小腿，浸湿她的裙摆，那时候，他看着她，背影孤寂的与落日连成一线，她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就坚决的走着溪中的淤泥让她脚步深浅不一】

【直到她下行至，水没过她的腰，胸口，他才恍然大悟疯了一样踏进水中，溅起的水花打在他的眉眼间，打湿了他的眸子和睫】

【接近她时他就那么毫不犹豫地抱紧她，从背后抱着，胸膛紧紧贴着她的背，想让她有一丝暖意】

凤一一你疯了！

你别走..

【他低下头，带着水珠的面贴在她颈子里，似乎感受到一丝温暖，那一瞬间仿佛就像失去她一般，他怕了，就像眼睁睁看着解毒的良药被抛洒大海，也许是他疯了，不疯魔不成活，纵然如此，他也无能为力，不如，就让他疯了，只要她能救的了】

【开始我只是想看看，黎安是否会在意我，是否会阻止我，我不想我们两人之间还有太多的膈应，我不知道两人之间该有什么回转，可是当水漫过脚踝，瞒过膝盖，却仍旧没有听到他的话语，红唇淡淡勾着，泪不知名的落下】

（黎安，你果真不再是以前了）

【心里这么想着，可却并未回头，刚开始的试探，满满的转变成了，自己真的就想这么去了，若他还在意自己，那么怎样自己都可以坚持，若他不爱了，自己还如何坚持，脚步一深一浅的走着，水漫过腰，胸口时，身后有了动静，也是这动静，让自己的动作一顿】

疯了，疯了，我是疯了，我快要被折磨疯掉了

【身子落入那人怀里，从背后涌过来的，抬手抓住他圈过来的手，泪止不住的留，应着他的话，嘶吼着，这些日子快要将自己逼的喘不过气来，脖颈处传来的冰凉，和刺痒，是他的胡子，和溪水，抬手抚摸着他的鬓角，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黎安，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对自己

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不理不睬，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

你别离开....好吗？

我何时离开过你...

我现在慢慢在强大了，终有一日我可以保护你...

【他抱着她，二人湿着身子紧紧缠在一起，那些话入耳，像是邸死缠绵也像蜜汁毒药，总是情话伤人，有道是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爱由心生，爱而生恨，到头来这不死不休的爱恨情仇都是最信不得的心魔】

【日落下的梅溪冰冷刺骨，他人前的阴鸷狠戾此刻都是温柔多情，他快把自己逼疯，像是两个人，但离开她那个被欲望驱使的兽便会挣脱牢笼，可最终她还是成了他的软肋】

一一，我还是我

【他说着，放开她站在她身前，环着她的腰，是比之前粗了一些，他已不在乎但始终他明白，他要的只有她而非她腹中的东西，他看着她的眸子，在月光下，柔情似水，忍不住亲吻她冰冷的唇，舌略过的一片香软，他更深入地想占有，挑逗掠夺】

【耳边是他说要保护她，终究是在意的，他还是在意自己的，亦如当初一般，这个男人总是用着自己笨拙的方法来保护自己，当初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黎安，如是可以，我多想，你不要再去涉及这些）

你还是你？还是那个黎安...

【看着这个从身后到面前的人，抬手抚上他的脸，一下一下的摸着，带着眷恋，瘦了，他瘦了，两边的脸颊有些凹陷，腰背他搂着，四目相对，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当唇相对时，没有推开，没有反对他的靠近，双眸闭上，任由他索取，掠夺，勾住他脖颈的手不断收紧，使两人的身体更加贴近】

唔....

【她温柔的回吻让他有些惊异，毕竟怀孕中的女子多少会顾忌腹中的孩儿，但此番她的举动着实让他明白，她是爱他的，并非是欺骗，也许，是自己一直以来偏执的错觉】

【她主动的靠近，唇齿相依水中情欲的旖旎，让他蓬勃的欲望骤然而起，他低下头，轻吻她的耳垂，像是试探什么，月色越是朦胧绰约，他看不清她，手如鳞蟒钻进她的衣物游走摩挲，直到她胸前，没有犹豫的握住胸前柔软】

【眼前朦胧着，喘息变得更粗重】

一一，可以吗

【他做事从不问因果，更不会等人辩驳，就像之前他与她同在一塌却从未出格，他心中总是爱她尊她】

【我也没想过自己会回应黎安，不知是什么促使自己如此做的，心里只知道，她不想再失去，黎安可以为了自己变成这样，那么她呢？为什么不可以变，没有推开他，任由他为之】

一一，可以吗

【一吻过后，耳边是黎安这样的询问，微微喘息着，抬眸对上他的眸子，其实心里是有些害怕的，可自己已经想好了，以后打算一直跟着他了，不管会变成怎样，深吸一口气，双眸一闭，低下头，颔首，细微的声音好似从鼻间发出一般】

嗯...

【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可是现在，我....不想放弃，这是拿命换来两人最后的缓和，我不要黎安再变回那个仿如陌生人一样的人了，那个黎安让我陌生，让我害怕，更让我想躲避他，红唇紧抿着，低敛的长睫轻颤着】

【得到她肯定的声音似乎也是出乎意料的，这一次，在他身上出现的意外似乎太多，多的来不及反应，下体的欲望蠢蠢欲动，紧紧贴在她下身，他从没尝过她的味道，有时候好的东西似乎都要慢慢品尝】

【他低着头，一把扯下她的衣物，一如芙蓉出水，她与凤凰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女人，凤凰是情欲，男人会倾慕她的美貌会爱上她的妖娆一如庭前芍药，而她，似是一朵清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他抱得那么紧，像是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子，下体如兽般探索着，细吻落下在她的额头，眼眸，面颊，冰唇，颈子，舌尖带着味蕾的，吮吸着，未几，下体触碰试探找到温暖，轻轻一顶，怕她痛着，又顾不得许多】

【轻轻抽送了几下，才开始了九浅一深的攻势，在她耳边喘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