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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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七年春-

<三月尾，四月初。这也是樱花盛开的季节，还在柳生家时，她常常会待在院子里的樱花树下，裹着一层厚厚的棉袄，看着樱花的盛放，然后坠落。总有海风从不知名的地方吹入，扬起满院的樱花花雨，那大概是院子里一年中最美的时候。>

<她坐在车辇中，白纱垂落在四周，有微风浮荡，隐隐绰绰能看见外面的景色。三月时间终于是天气转暖了一些，往南方走，更暖些。或许下一次来南苗，她应该选在冬天，那么在冬天也就不会那么难熬。>

哥哥，我很久没有看过樱花了。这里似乎没有人会养樱花。

<从未在这片土地上见过那样的植物了，或许是因为没有人会从那么远的地方带着一截樱花枝来栽下。况且，传说中，樱花也要用鲜血浇灌，才能长得很美。她时常想着，院子里的樱花，是否是因为那泥土地下，不知埋藏了多少的尸骨，才会将它氤氲如此。>

<蜷在男子怀中，那车辇一摇一摇的，有些叫人想睡过去。半眯着眸子，望着他下颚的弧线。指尖轻轻拂过。那日之后，她又给师父写了一封信。扬州虽然很好，可是她不喜欢待在雾中楼。>

<她还央求了师父让羽之介跟着她。似乎来自于楼主的命令，会让他服从一些。拂过他下颚的手又勾住他后颈，眉间微颦似乎有几分气恼。>

我在跟你说话呢。

<虽说来南疆是为了再找几名小圣童，可她也是藏了私心的。>

【春花四月芳菲尽，花色铺满香飞路。可惜这里是大理的花海，而非东瀛的花海，袖袍随风飞舞飒飒作响，烈风不停，将零落花瓣吹起飘过眼前。】

【举目望去，全是东瀛或少或无，没有见过的花，没有熟悉感，更没有看到哪怕一片樱花。这个季节很多花都开了，这里的花，还有东瀛的樱花，都在这个序列里。】

【花瓣迷了双眼，伸手寻找一个身影，刹那间找到了，就在身旁，她从未动过。耳边传来她温润的话语，常说兄妹连心，也许是我与她交流总是过少的缘故，却是很少发现这个特征。】

【但这一次确确实实的体会到了，上一刻我也在想念东瀛的樱花，与她想到了一起。】

“月さんあなた好きです今度   下 次 我 让 人 从 东 瀛 带 樱 花 种 子 过 来。”
（月桑，你要喜欢，下次）

【说到一半的东瀛话，刹那间换成诡异调子的中原话对她轻言。将樱花的种子带来，为她在中原栽种，也许不久的将来，明年，后年，就可以见到盛开的樱花，在中原的大地上绽放美艳的色彩。】

“ 樱 花  的确 是 最 美 的 花 ，就 跟你 一样 月桑。”

【宝马雕车，怀抱月桑静坐车厢，她总是这样一副慵懒的模样，总也像睡不醒的小母猫，让人看到也总是不忍心打扰她。】

【但我知道，她并没有睡着，下颌被清凉的手指轻微划过，一把抓在手中，继而松开，她的手顺势勾住脖颈，我也不由将怀中的她抱的更紧一些。】

【她就在面前，说话时的少女幽香气息一丝不落的全都被嗅进鼻尖，令人产生朦胧醉意。】

“我 听 着 。”

【这一次，她便是我的直属上司，我的任务，就是保护她，虽然这一直是我的任务，但这一次更加的光明正大。】

“我 们  去 哪里 月 桑 。”

<她虽然不是上天宠渥的那一个，却是柳生家中眷顾的一个。自小的父母呵护，兄长宠爱，她并不像是一个从小就被培养作杀人工具的柳生族人，更像是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就像她和哥哥，一母同胞，却是截然不同的。>

<他环抱住她的手紧了紧，她也顺势更往他肩头上靠着几分，说话间呼吸错落，她缓了眉间褶皱，轻叹一声>

我们.....去白苗的圣殿。

<苗疆信奉与中原不同，同样都是神话色彩，东瀛那一方的天神，却是中原人口中的鬼神。不过于她而言，却都是一样的了。她每隔半年都会来一次南疆，只是为了去与黑苗人做一桩生意。>

<去年冬天，扬州的许家少爷替她走了一趟，带回来一个白苗圣殿里一个侍奉的小姑娘。这种经过族人挑选出来的存在，也令她有几分好奇。就像是雾中楼的十三潜渊，也是被挑选出来的人一样。>

<那个小姑娘被她按在桌子上，像砧板上的鱼一样，给剖开了。似乎与一般人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从黑苗族那里带回来的蛊虫，似乎很喜欢那个小姑娘。>

<一直以来，从黑苗带回来的蛊虫，培养得并不如预期之中理想，可她并不能逼迫苗族人去雾中楼替她养殖，更何况这也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她只能一个人琢磨，只是这一场意外的收获，让她找到了一种能够令自己病情好转的方法。>

我要带回去几个小女孩，偷偷的。

<她说到最后三个字，似乎是笑了一下，整了整自己蜷在他怀里的姿势，几分慵懒。>

你得帮我，我一个人可扛不动，到时候被圣殿的人抓住了，说不定会被关起来

<这说着，她突然微微坐了起来，舌尖在他唇畔微微一勾，然后又躺下了。她这几天总是会这样，似乎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面上的笑意带着几分餍足，她不喜欢他半路跑掉，不过这一次，他不可以半路跑掉。>

<师父似乎也默认了她心里打的小算盘。>

【来到中原，我才发现东瀛是多么的渺小，就像沧海一粟，远不如中原地大物博。】

【想起当年在东瀛神影斋之中，还是我在照顾月桑，月桑每天都会教给我汉字，中原话，以及中原的知识。】

【其实一个刽子手，暗部忍者，是不需要学识的，但那时我没有拒绝，更没有排斥，而是很用心的去学，这一切我都没有说出来，我是为了月桑，为了她而去了解中原。】

【那时候我已知道她迟早要被派到中原上，她自己更是一清二楚。所以异常努力的学习中原知识，只为有一日在中原大地重逢，我们是双生子。】

【在东瀛有一句老话叫做，お互いの絆を越えて、多く、きっと会える。彼此连心，跨过千山万水，终会相见，现在这句话实现了。】

【虽然学习过很多中原大地上的知识，但对她口中苗族闻所未闻，更不知道，不过也不需要知道，毕竟如果在东瀛，从来不需要了解知识，只要去杀人就可。】

【微微对她摇头，面上却荡起一抹微笑，只对柳生月桑一个人的笑容。】

“我 只 擅 长 杀 人 。”

【月桑让我去捉几个苗族小女孩，本是小事一桩，但我说的也是实话，待看够她的表情，随后话锋一转轻声道】

“但 只 要 是 你 的 要求 ，哥 哥 都 会 办到。”

【车厢震动，路不太平坎，鼻尖除了月桑身上的清香还有帘外随风飘来的无尽花香。帘起帘落，露出窗外美景，这里似乎，很擅长隐匿，默然判断了地形。】

“同时 很 容 易 迷 路 ，月桑 你 知道 路 线 么？”

【一眼便已将地形看尽，微微判断，继而出声提醒询问，但瞬而又觉多此一举。月桑从小擅长谋划，身体柔弱，却有着其他人无法比拟的优点，这点事情，她恐怕早已想到。】

【她的目的很明确，任务也很清晰。】

“还 要 多 久 月 桑 ”

“我只擅长杀人。”

<听着这一句话，看着那一丝笑容，她有时候也会这样笑着去说一些寻常人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的话。她并不是没有修习柳生一族的忍术，甚至影山家的机关术她也比较了解，伊藤家的医术更是不在话下。可她却很少会用到这些，她不喜欢杀人，因为挥刀很累。也不喜欢救人，因为在她眼里别人的命都是不值钱的。而机关术，似乎也用不到。>

<更何况她想杀的人，想做的事，都有人会先她一步就替她做好。她一双眸子定定地望入男子眼中，他说得很认真，却让她有几分恼。这话的意思似乎是他并不能帮她去扛几个小姑娘出来似的。>

<而后者似乎也只是为了看她这一瞬间气恼的神情，随后一句话轻飘飘的落了耳，将她心底微微一颤。>

“但只要是你的要求，哥哥都会办到。”

<认识到自己一瞬间的失态，一种叫做恼羞成怒的情绪逐渐蔓延，她微微颦眉，偏过了头，却将自己更往他怀里陷了些。视线往车辇外落去，这时节，正好是花海姹紫嫣红的时候，微风一过，也能看见花海随风轻摇，漾开波纹。>

<听着他下一句话，她坐起身子，撩起了帷幔，耳旁一丝发被风拂至眼前，尾指勾过撩至耳后。这一片花海本就是一处巨大的迷阵，杜鹃花色不尽相同，却融为一体。按说迷阵这一种东西，似乎更多是中原人所用，南疆人不知为何也会布置。>

<更奇怪的是，许二爷走的也是这一条路，她不相信那个渣滓能够走过这条路。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屈指在车辇轻轻叩击，车停下，她从车门探出身去。遥望着一片花海，似乎没有尽头，与天相接。他们已经在这里走了很久，往前看，并没有出口，往后，也看不清哪一方是来路。>

我没有来过这里，一般都是在黑苗那里去。

<她这一句话倒是说的干脆，意思也就是，她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出去，甚至他们现在已经迷路了。>

我们下去看看吧。

<她回过头，向他伸出一只手>

【随着月桑叩手声传出，车厢戛然而止，静立不动，唯有风寒依旧，等待她再次坐起，听着她的一句句话。】

【随着她之后，看她撩起车帘向外看去，她还在我的怀中，不免感受怀内娇躯扭动。拦腰将人抱起，不免令人惊讶，一步弓身踏出车厢，迈向马车，护好怀中之人。】

【挥袖让赶车之人不必惊慌，四处而看，花瓣随风而起，汇聚在天际成为一道靓丽风景。】

“这是天然迷阵。”

【忍术之中对此类多有记载，好一处山水风景，风水宝地。定足细看，并没有将人从怀中抱下，她的重量极轻，就算一直在怀中，也不见碍着什么事。】

【扑鼻花香，却敌不过她身上幽香迷人，俯首低看，居高临下，面对面，眸光似海，汪洋如渊，深不见底。】

“月 桑，接 下 来，你 要如  何 做 ？”

【四目交接，出声询问，不忘补一句。】

“我 会 破 阵 。”

【东瀛忍术有破阵之法，暗部秘典奥义之中更有详细记载天然迷阵。】

“很 简 单 ”

【迈步踏入花海，花枝长条，覆盖过膝，抱着人一步步走向花海中央，漫天花朵残片，卷绕错身，一步站定，立在此处，道】

“就 是 此 处 。”

<拦腰一记横抱，她下意识揽住他肩背，一瞬便已踏足花海之中。身处其中，她更觉得此处玄妙令人赞叹，这里若只当是一处景色，的确令人流连忘返沉醉其中。可若是不小心，却会将人困入其中，夺人性命。>

“这是天然迷阵。”

<望向他，四目相对，他说话时总会专注的看着她，这是修习礼仪时，师父说，与人对话，看着对方的双目以显示足够的尊重。可他似乎并非是出乎于礼。听他后言相问，回过神来，才发觉男子已经抱着自己走到一处。>

<她并未感受到风，却花叶缠绕，交错周身。她并未了解过阵法一类，最初只觉得这与古时玄学一说有些联系，却也不知道什么究竟。>

然后呢？怎么才能出去

<轻声开口，她只是望着他。耳旁只剩下飞花凌乱的声音，这一刻似乎太过静谧。而她突然面上笑意一僵，下一刻，车辇处便传来一声惨叫。目光借过男子肩头望去，驾车的随从已经被一支翎箭穿心而过，唇角有鲜血淌下。>

放我下来。

<这里，不应该会有人。难道他们一行人，都被算计了。落地一瞬，她想到跟在自己身边禾裳，她还在车上没有下来。而似乎也是应证了她内心所想，一声惊呼紧随而来。>

<禾裳被一个人拉扯着出了车，站在地上，凛冽的刀光就在小女孩的耳边，似乎只需要轻轻一动，就会一命呜呼。>

“桑姐姐...”

<一声柔弱的呼唤，她往前一步，四周似乎又更多了一些动静。刚刚一瞬间感到奇怪的地方，豁然开朗。是的，这个地方太过静谧，风吹草动，因为有人藏匿，所有会少去些许声响，所以显得格外静谧。>

<而这些人的装束并不像是苗疆人。那就只能说明，这一行人是刻意在这里，等着他们的。>

<可为什么会有人知道她会来苗疆，她并不相信身边会有人出卖她的行踪，也不相信有人能知她去处先她一步在这里等着她，她向来只去黑苗，一路上隐姓埋名更有易容。>

<她退到了男子身旁，伸出一只手拉住他衣袖。微微压低了声音。>

哥哥，我不想弄出什么太大的动静。

【花海气息不同寻常，风中还有其他气息，闭目细嗅，果然如此。惊呼入耳，月桑似乎很紧张那个丫鬟。】

【回首望去，刀光潋滟，正指向禾裳耳旁。】

“ 出 来 吧 。”

【三个字之后是狞笑阵阵，从花中突然窜出十来黑衣人，衣服虽是黑衣，却像是临时拼凑，颜色深浅不一，装饰打扮不一，更像乌合之众。】

【为首之人只笑不语，似乎已经吃定了，我们。禾裳的性命我并不在乎，但月桑在乎，我只迈出一步，就有黑衣人提步跟上。】

【身旁传来她温柔的话语，回首一看，四目对视一眼，继而分开，一切尽在不言中。只她吩咐，便是定局。】

【继续迈步，继而用着诡异的中原话说道】

“你 们 见 过 无 间 么？”

【东瀛有一个传说，有一处名为黄泉的无间地狱，被杀死的肮脏之人恐怕都会堕入无间地狱黄泉之中，不知我算不算，但眼前的他们，在我眼中已经是死人。】

【就在一瞬间，身形动了，迷踪步犹如一个模糊的身影，快到令人目不暇接，所有人视线已经跟不上移动的速度，拔刀出鞘，只在一瞬，按刀七寸，提步加速，刀擦鞘而出刺耳鸣响，只在下一刻，刀光如弧横斩而过。】

【禾裳旁边之人，已成无头尸身，头飞空堕落，过片刻才有血液喷出。】

【十来黑衣人惊醒，打算反击，但我又岂能给他们机会。反手旋刀，刀划空破风，带动气流如光一闪，逆风斩。手腕轻转，刀折而划，一劈而过，刀势不停，刀招继续释放，劈砍横撩击点刺，二阶拔刀，十字斩，一连串刀光在空汇聚成一副森寒画卷。】

【屈膝倾身保持拔刀姿势，猛然停止，荡起无数飞花逆流窜空，刀刃扩向天际，继而是一声声惨叫，与如喷泉一般的血流肆洒天空，染红一方天地。】

“月桑。”

【挺身，收刀，回首对人温笑，唤人一语。】

“我 有 破 迷阵 之法。”

<禾裳不再受人控制，便向她跑来。伸出一手将小姑娘揽入怀中，感受着怀中人像是一只小兽一般瑟瑟，指尖拂过耳畔，视作安抚。这风吹起来，便是不停，飞花缠绕，迷了满眼。她半睁着眸子，看男子形如鬼魅。>

<这场景是极少的，她不喜欢见血，所以哥哥每次回来见她，都会先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因为身体的虚弱，她对血腥味极为敏感，但是每一次夕阳西下，那时候少年来到她的房间，都是干干净净的青草香味。>

<他是走过修罗场的人，她心中明白那是一个怎样的地方，虽然没有进去看过，只是凭借一些卷宗的记载她也知道。所谓地狱，就是惩治一些生前肮脏之人的地方，那都是罪有应得。>

<而修罗场，则是将白纸一般的小孩子们，投入一个极为黑暗的世界。那里的所有法则，所有的勾心斗角，所有的血刃手足，都将成为他们一生的枷锁。>

<当花海之中，血柱如泉涌一般喷洒而出，她垂眸，一只手捂住了禾裳的双眼。至少这里还有一个纯净的孩子，如果能将她的天真多保留一日，那便是一日了吧。>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她听见一声轻唤，抬眸，她看着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几分恍惚。>

“月桑，我有破迷阵之法。”

<那时候她总是笑他要跟自己一起学中原的东西，明明每天因为神影斋布置下来的任务，经常忙到很晚才回来。可是她真的没有想过，哥哥会坚持学了下来，而且还来了中原。>

<几步走近了他，她伸出手轻轻碰触那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微风不断，将他额前的发都吹散了。>

那....我们就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吧。

【血染百花春光无限，目光所及，视线之中，尸躯杂七横八的躺在冰冷土地之上，再无一丝气息。】

【血流润土仿佛汇聚成河，此间百花，橙红绿青蓝紫唯独缺一抹朱砂色，今时今刻也在此补全，更添一丝凄美如画。】

【尘埃落点，血泉不再喷涌，一切随风重归平静。墨眸之中望着不断走来的身影，并未闪避，而是静立。】

【就在花海中央，百花环绕，血流围聚，感受她手上清亮，发丝飘到她的脸上，这一刻才发现原来两人的脸庞是如此的想象，是一模一样。】

【听着她好听如黄莺般的温柔声音，微微颌首，继而开口】

“等 我 一 下 。”

【侧身迈步，神情一凛，面朝南方密林，双手抬空，袖贯风而飘，手指交叉，继而顿顿变换，东瀛忍术结印。】

“兵 临 斗 の 者 尽 战 皆 前。”

【一个个复杂的手势在手中施展，牵引体内内劲而出，继而伸腿后撤半步，单膝落地，手印松开单掌覆盖花海中央一点。】

"忍法·地藏“

【闭目片刻，猛然睁目，手掌微曲勾入土壤之中，连花带根，猛然刨出，刹那起身，随手一丢。花海明明还是先前模样，却从之间显出一条隐匿通往南林之中的土道。】

“随 这 里 走 便 不 会 迷 失 花 海 。”

【话毕回望柳生桑月，斜首脑后马尾发辫墨丝三千尽数与风同行粘于侧脸。】

“我 们 走 吧 ，让 禾裳 把马 车 赶 过 来，我 抱 你 上 车 ，往 里 走 。”

【南方林子中想必就是所谓苗人聚集地了，这一趟就连我也看出不光有苗人这一层顾虑，还有未知的危险，这些杀手刺客，不会无故来到深山野林，有人想要对付桑月。】

【但，有我在，无人能伤害到她。】

“是吗”

“是。”

-------------------------------------------------结

====建元七年    秋末

【大理，听人说，大理很美，早就想来转转，哼着小曲儿，男装于身，盘腿而坐，一手拿着缰绳，一手挥着马鞭，嘿，这是好不容易学会的，受不了骑在马上的感觉，只能学着驾车】

这是到哪儿了?

【左右看了看，寻思着方向，看了城门】

北边，那就是说，这是城北咯?

驾

【挥着马鞭一甩，马儿加快了速度，向着北边而去】

客串 阿沁

【一早，娘亲跟着爹爹上山采茶，自己便独自在家里同隔壁的小花玩耍，眼看着天都快中午了，爹爹和娘亲却还是没有回来，小花早已被她的阿妈喊回家去吃饭了，揉了揉饿扁的肚子，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边走边揉着肚子，时不时的还能听到传来的咕咕声，循着记忆中的小路，准备上茶园里去找自己的阿爸阿妈。】

【采花扑蝶，这一路上走得倒也不觉得累。】

【马车一路上狂奔，扬起路上的尘土，按着脑海里的记忆，挥舞着手中马鞭，大喝道】

驾，嘘

【驾着车本来还说好好的一个拐弯口却出来一人，急急勒紧缰绳，控制着马儿的速度，穿着湛蓝色男装，这一路上也才会这般畅通，好不容易控制住缰绳，额上也是出了一下冷汗】

【手中抓着一大把五颜六色的鲜花，正追着蝴蝶玩的高兴，冷不防地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才算停住，手中的鲜花也撒的遍地都是，呆呆地望着那马车一动不动。】

【好大一会儿才从巨大的惊吓中缓过劲了，张嘴就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那人愣怔了一会，竟然坐地上吓哭了，当时一下也是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安抚好马匹，跳下马车，走到哪小姑娘面前，轻声询问】

小姑娘，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最怕的就是女人哭，那阵势，着实，因为让自己六神无主的，连连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去真的没看到你从那拐弯口出来，你行行好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方才差一点就撞上了马车，整个人都吓坏了，娇小的身子还有些颤颤发抖，泄露了他此时内心的恐惧。】

【看到车上下来个漂亮哥哥，一个劲的跟自己道歉，虽然还是很害怕，但是想起娘亲说过的不能没礼貌，忙止了哭声抽抽噎噎的道】对不起...... 漂亮...... 哥哥......

阿沁...... 阿沁也不想哭的......  

可是......阿沁真的好怕......对不起......

【见她止了哭，心里也算是踏实了，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好笑，男装为都是一路上不要有太多的麻烦，如今.....不过这样也好，抬手帮她擦拭掉眼泪】

你叫阿沁是吧？阿沁乖，现在没事了啊，不哭了，是哥哥的错，不该驾车那么快

【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很是讨人喜欢，泪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也有些心疼，他被吓着，扶她起来，】

你是要去哪里的?

【听着她温柔相劝，心里也放佛多了什么，变得不那么害怕了，擦掉了脸上的泪痕，随着他的手一起站了起来，拍掉了身上的灰尘，看着洒落满地的鲜花确实一阵惋惜。本来还想用它给妹妹编花环呢。】

【听到那位哥哥的问话开口笑道】阿沁要去茶园里找阿爸阿妈。

【说着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这么一吓，一时倒是不怎么觉得饿了。】

【她看向那些花的眼神自是看出来的，原来是去找父母的，听他肚子咕噜叫，笑了笑，转身向马车走去，拿出买的点心】

这个你先吃点，在这等我一下

【把点心放在她手里，让她在马车旁等我，记得在南边一点看到过很多花】

【走了不远，花海茫茫，各式各样，美不胜收，摘了一些小野花，不稍一会，一只花环在手中出现，又摘了些回去】

这个花环给你，这些话也送给你，算是为方才的事道歉

来，上车，告诉我你阿爸阿妈在哪里？我送你过去，还快点

【将花环待在她的头上，抬手抱她上车，坐在马车上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