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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独韵] |采薇|——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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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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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5 13:33:20 | 只看该作者
袁夏

这么多年,你还是一个人...

总会找到那个可以照顾你的人,袁夏。


[六年前,她也是说了同样的话,我知道,以我的身份高攀不起杨府高门,可我抵制不了她给我带来的诱惑,从她第一次偷偷溜出家偶遇那天开始,就一步一步深陷沉沦]

[杨府门口那巍峨的石狮铜门仿佛就是隔断我与她的界限鸿沟,在她不能出府的时候,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徘徊在不起眼的角落,凝望着,带着无限思念和怅惘]

[她出嫁前的最后一次中元节,漫天彩灯绚照下,她说出了这句话,眼中满是愧疚和不舍,可即便如此,也无法改变最后的结局]

[我只能和应山百姓一样,目送着迎新的队伍在锣鼓声声中走过十里红妆,直至消失在视野中,回神之际,才发现原本热闹喧嚣的街道上只剩下我一个人,茫然的伸出手掌才意识到,我真正失去了什么]

[从那以后,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做了锦衣卫,更是将原本就冷漠的心关的更死,除了对小炳,其他多一份情感都觉得是浪费多余]

[除非......]

[手一伸一沉,水中泛起涟漪,倒映出一双如古井般幽深的眼睛]

[替她打满一桶水上来缓缓倒入盆中]

[如是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开口道]

你出嫁第二年,我就到了京城

[说的很慢很轻,徐徐秋风吹过眼角,带起几分追忆]

那时候年轻气盛,总觉得凭自己本事定能有一番作为

[事实证明,现实总比想得要残酷得多,过直不曲的性子在这错乱纷杂的天子脚下注定要吃不少苦头]

[忆此,嘴角泛起自嘲,不知是不是笑曾经年少轻狂的自己]

有次得罪一个权贵,下了狱险些被打死,是骆指挥史救了我,并将我带进了锦衣卫,这一跟,就是三年,直到.....

[提及故人,知遇之恩铭记于心,也正因此才更难回首之后发生的事,吸了口气才续道]

直到去年他死于非命,只因他看不惯朝中魏党的所作所为,也不愿为奸人所用,最后被诬陷了个通敌的罪名关进大牢,第二天就死了

[甚至都来不及再看他最后一眼,从牢里出来已经是一张白布裹尸被随意丢在了乱葬岗,最后还是忠心于他的部下将将尸体带回厚葬]

生怕魏忠贤再牵连他家人,我们便将他妻儿好生看护藏了起来,可惜骆夫人伤心过度没过多久就病逝了,只剩下一个半大的孩子

[这时看向她,嘴边是若有似无的笑意]

那个孩子就是小炳,他的父亲就是锦衣卫前指挥史骆思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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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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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5 15:50:5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1-25 16:44 编辑

杨采薇

【他还是依旧的沉默,到底也是不愿与我多说一句话,我说我恨他,可是没有问过他是否恨过我,该是极恨的。眼眸看向他的侧脸,到底我的那些愧疚被自己藏到了哪里,可以如此的狠心的与他一路走过来。】

【风吹过树枝,其影摇曳不止,视线里袁夏的面容在光与暗里交替...,我从前还小的时候,曾不眠不休的绞尽脑汁,想的是何时能多攒些时间与他待在一起,不必再挂记还家;后来我长大一些终于知道,有一个好办法能永远和他在一起,那就是嫁给他,做他的妻子。我到最后,还侥幸的想着,也许明日那纸婚约会无缘无故的终止掉。】

【那些年,除却闺秀的禁锢,所有真实的自己,都在袁夏面前表现无余。那惦记嫁他的心意,从也放不下矜持来。森严的家教下,没敢踏出那一步,面对婚约的困扰,最后取了捷径。与父母之恩之命相比,自己的感情好像是能放弃的,轻易的就成全了自己的想法,不公平的将袁夏一人留在了这里。其实,离开的时候,心中一丝逆反曾作祟过,要是袁夏拦住了我的轿子,就不顾一切的跟他走,等啊等啊,却离应山越来越远...直到自己那点微薄的叛逆之心,消磨成乌有。】

【后来到了京城,当夫君左偃挑起了那盖头,那相敬如宾之礼从那刻至今都不会放下,我承认了这是注定的缘分,端起作为妻子应有的贤淑。不怨夫君日夜都忙于公务,曾今却怨过袁夏迟了那一时半刻。不对夫君随口出言,曾今却会对袁夏任性胡闹。对夫君的情义可以深明大义通情达理,却对袁夏的付出能肆意仇恨不肯谅解。】

【双眼枯枯的对着命运,不想,袁夏接过了手中的井绳,双手空空的不知该抓紧什么。看着盆中的清水里倒映着袁夏的影子,他终于是开口了,终于知道他这几年是如何过的,听得满心悲怆,他叙述的波澜平静,而他受的苦又岂止那些,无端脚下有些不稳,脱力的倒退几步,蓦的靠在了树身之上,揪住微湿的裙摆,面容再难掩盖伤心】

是我对不起你。
我一直以为,你会在应山好好的生活。

【你却去了京城不见刀光剑影,足是将人吞得连骨头也不剩的官场。听着他说下去,知他曾险些丢掉性命,心中受着凌迟,而自己一直安心的做着左夫人。之前有多么恨着袁夏,现在就有多么恨自己,终究是想错了他。他本就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可是对于我,唯独是不配他相救。怔着眼眸对上他细微的变化的表情,冰凉的脸颊上落下一颗滚烫的泪,语调里尽是激动。后悔了么,早是后悔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讲

【原来小炳是他恩人之子,而他依旧锦衣卫里任职的缘由,必然不是为了那功名利禄,我想错了,还是一直都在错。此刻,从那阴影里跑出两步去,害怕的握住他的手臂,忐忑的看向他,心惊胆战的猜了下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比从前更加慌乱。】

袁夏,你难道一直留在锦衣卫里,你是想为骆指挥使报仇么?你还是要回去的,对不对?

【试想父亲和家翁集结朝中势力尚且还扳不倒魏忠贤,如此惨痛的代价,满门如今已经血流成河。而眼前,似乎太晚了,袁夏的心思已经一目了然。嫁人的时候,曾那样糊里糊涂的松开他,此时知道他会奔赴的那条路,清醒的知道不能把手放开。】

答应我,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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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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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5 21:45:27 | 只看该作者
袁夏

[臂上一紧,看向她满是自责担忧的眼睛,心中一叹]

[她总是这样聪慧,聪慧到勿需太多言语就能猜透一切,却也正是这种冰雪聪明一度让我痴到极深]

[摇了摇头,目光却不看她]

你知道我为什么还能在锦衣卫担任这么高的职位......

骆指挥史死后魏忠贤提拔了自己的亲信上位,从此锦衣卫便成了他的囊中之物,如东厂一般任他随意调遣

[昏君当道,奸佞横行,京中只差御林军不在他掌控,否则这皇城早就该易主了]

自新任指挥史上位,就将曾忠心于前任指挥史的部下都撤了干净,但凡有忤逆者都没有好下场

为了留我在锦衣卫,我们做了一场戏.....打着替骆大人伸冤的名号行刺魏忠贤,最后,他们都死在了我的刀下....

[我们不会文武百官那套社稷大义,宁死不屈,要报仇就只有简单明了,想尽一切办法杀了魏忠贤,一切后患都不复存在]

[然而想要他狗命的人太多,却无一人能成功,只因他身边高手众多防范甚严,若非亲信之人十步之内无法靠近]

[所以行刺注定失败,而这只是一个幌子,为了让多疑的阄党彻底相信,牺牲了相交数年早已亲如手足的兄弟]

[而后靠两年的时间里,为了爬到更高,我不得不屈服在田尔耕之下,成为阎党排除异己的爪牙,我的双手,早已沾满了数不清的鲜血和肮脏,却终来连魏忠贤的一根头发都碰不到]

[一丝苦涩漫上唇角,心内无比苍凉,就如同那时知道他们抓了骆指挥史,除了眼睁睁看他入狱,什么都做不了]

我早就没了退路.....

[身上背负的也好,双手沾染的也好,总有一天都要偿还,却不知那时是否能得偿所愿,以魏贼之血祭奠骆大人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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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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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6 11:21:40 | 只看该作者
杨采薇

【他不答应。就似天光在天空,远远的温暖,那距离永远在那里,避不开也遥不可及。不想看见他的时候,他恒若常守的出现在每一天;现在看得见他的时候,感觉他正化为一寸寸的流光消失在彼此之间。】

【双目的光华在泪光中流转,我记得他以前与我说话的时候,眼睛都会带着笑看着我。六年前最后一回看他的眼睛,那是告诉他我要嫁人的时候,彩灯在夜空里是那般的绚烂多彩,而我在他眼里看见了这世上最苍白的颜色。】

【握住他的手臂,双手没有放开。从前我们不曾触碰过彼此,即便一前一后,因为他一直在我的心里,那就是最近的距离。相逢后,我为生病的孩儿哀求他的时候,握过他的手臂;我阻止他带我回家乡的时候,握过他的手臂。咫尺天涯,他还在不在我的心上?】

【听完了所有,目光落在袁夏的双手上,泪支离破碎在视线里,本就想他的手应是沾满了血腥,他怎么变成那样的残忍,可没有想过,当所有的残忍都在逼迫他的时候,我也在逼他。是我与流儿,最终把他的路变成了深渊。】

可是,你却救了我和流儿,这本就不该是你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宁愿他把我送到死路上,让我就这么恨着他死去。这样的想法,辜负了他肯抛下一切来相救的心意,我仅仅只是想自己好过些。不配的那个人,从始至终就是我。恨一个人很容易,然而这世上,最容易恨的人,只有袁夏。任性从来都没有改过,任性到可以随便就抛下他伤害他误解他。】

【泪水砸在他的手背上,将那年告别时候袁夏眼中的苍白全数看进了自己的眼中,原来比绝望还可怕,将双手松了开来,用力的握紧手心,转过身,还是那样强撑着倔强,死死的瞪着自己的影子】你是有多么恨着我。【你让我知道所有的事实,让我去哪里寻找可以继续坚强下去的狠心。】

【蓦然的回过首,身影在日光下交错,轻轻的抱住了他,泪水浸湿了谁的心。原来,从来说的不奢望,是因为心中本来就无望。知足,是因为根本没想过袁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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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6 12:16:26 | 只看该作者
袁夏

[看着她依旧握紧自己的双臂,眼中划过苦笑]

[她不会知道我是为了她才上的京城,即使那繁华如锦对我来说如此陌生,只为了能与她靠得更近,便义无反顾,背井离乡,告别父母]

[也为了那阻碍的门第之见,凭着积压在心底的那份不甘,就想在京城闯出一片天地]

[是我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但我,从不后悔]

[所以,就算如今万般不由身,但要眼睁睁看着她跌入深渊却是万万不能,所有的计划都不能违背我自始的初心....]

[树下光影斑驳,入怀的香气让自己懵然怔忡,恍惚如梦]

[将手轻轻环上她削瘦的肩膀,低头,便是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我想即使要我入阿鼻地狱但求这一刻长存,亦无憾了]

你知道么,自你嫁人后第一次相见,并不在桐城......去年开春你上龙觉寺遇到的锦衣卫....就是我

那时候隔着车帘你看不到,但我却知道是你

[微微偏头,靠在她柔软的乌发上]

那么多人,我却不能与你相认,希冀你能听出我的声音却又害怕你认出我

[待看清现在的自己,那双记忆中带笑的眼睛是否会吃惊,继而厌恶]

[轻轻一叹,入风无声]

我从不曾恨你

[现在的我也没资格恨任何一个人]

[不远处传来小炳由远及近的声音,轻轻放开她,手背上未干的泪痕眷恋了双眸,许多年不曾再见的温柔轻溢而出]

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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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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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6 13:37:0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1-26 13:40 编辑

杨采薇

【大约一切能重新回到从前,也只是希望能每天守着他平凡的过。我们每一日都隐在这茫茫的众生里,牵起彼此的手,做一对最不起眼的夫妻,相守到老。关于这世道对与错,是与非,应该和不应该,都与我们无关。】

【可他是个有志向的男儿,经历过千辛万苦,忍受着常人不能忍,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暗涌里与那几乎只手遮天的魏党抗衡。他注定就是个不凡之人,相比之下,在我那不切实际的幻想里,却是一心想把他拉向这凡尘最平凡的位置。】

【连生死都变得不再可怕,而就这样的为他所言心疼起来。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他一定会如当年我放开他一样放开我。我亦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可是这全部的牵绊都阻止不了我去抱住他。】

【他的怀抱与从前想的一样,温暖的到我的心。他说给我听,便安静的听下去,一字一语要那日重现在脑海里。那是一年前,视线隔着那道车帘,他捡回了我为夫君求的平安符,而我却拿着他给的平安,忘了他是谁。】

【那日萧索林风里的春雪,覆在了今生的一处再也化不开,白茫茫的没有任何痕迹。与他错过的时候,是我心里早也没有了他,可是为何我的心现在开始变得这么痛,瞳孔里复杂的千丝万缕和那不再模糊的过去,最终汇成一道清明沉淀在了心中。他说过的这些,却是我这一生听过关于感情,最好的话。】

【时光能否久一些,留不住他,更留不住已成过去的自己。听见小炳过来的动静,说着流儿是多么的可爱。流沙般的短暂余下袁夏说的那句话,没来得及回答他,只是看着他的眼睛,无声的流着全是给他一人的眼泪。】

【小炳问那双哭泣的眼睛是为何,便回答是自己有东西弄丢了,小炳安慰着说要帮我找,我说再也找不回来了。】

=======第三幕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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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6 14:37:30 | 只看该作者
=======第四幕==========

[五天之后,收到京城传书]

[那日在信阳分别,我们依照之前想出来的办法找了个与她身形相似的女囚随之北上,中途再找机会制造一场意外大火,将尸体烧得辨不出容貌带回去交差]

[只是这一招似乎并没能瞒天过海,魏党之流本就疑心甚重,也不知是谁先发现了尸首的异常,田尔耕便将这次出来的几个锦衣卫给抓去审问]

[算去传信路上所耗去的时间,也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想到那一个个曾经誓死效忠自己的部下,手中的信件被捏成了团,眸深不见底]

[这信最后还提了一句,看了之后如针刺心,不为自己,而是她终成了未亡人]

[可如今没有太多的心思去顾虑这些,我必须赶快回京,希望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张婶知道之后就即刻帮自己准备行囊,其实用不了什么东西,不过一些换洗的衣物,可她偏要塞的满满当当才罢休]

“袁大哥,你又要走吗,那下次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小炳不舍的目光始终粘着自己,故作轻松一笑道]

这次回京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他们

“好嘞包在我身上!”

[许是听到自己的承诺他脸上乌云散去很快,何况这几天与流儿相处更让他感受到了做兄长的乐趣,便自觉承担起做为男子汉该有的责任]
[发帖际遇]: 萧逸之外出放孔明灯,许愿让自己变得更美,纹银+2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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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6 15:45:4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1-26 15:50 编辑

杨采薇

【流儿在榻上抱着小炳给他的小玩意儿睡着了,坐在一旁做着针线,时不时替孩儿揉一揉滚圆的小肚子,希望他能快点消食。刚刚不注意,就见小炳把一包桂花糕全喂给了流儿,而小炳却舍不得吃一口...于是,流儿吃撑了就睡的比平日沉。】

【今日天气不像先前几日晴好,天上的云堆得厚重,结在一处,风也散不去。心情也跟着天色变得沉重,是,几日里,大家都在一起的时候,对张婶对小炳都是亲切的,又开始刻意的躲避袁夏。不想给他添下一笔不清不楚,我们,就只是很久之前就相识的朋友。】

【自从在逃亡的路上梦见过一回夫君,便再也不曾在睡梦中相见,我知道自己是愧疚的,心中能有的感情很早之前就给了袁夏。昨夜我却再次见到他,那是他挑开了我的盖头,递了一枚如意在我手心当中,醒来之后,流儿的小手正被攥在手心里。】

【手中的针线做到一半,看见张婶拿着包袱从屋前匆匆走过,她告知袁夏回京城的消息。针尖被扎进了手指里,扎出的血珠子滚落到怀里的衣衫上,那是袁夏的衣衫。对着半开的风窗,灰蒙蒙的天,只有仰着眼睛的时候,才不会觉得那浓重的咸味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低头将余下的线缝好,中间乱掉几针,又拆掉重新做,指上收好最后一线,心也跟着一起紧了。连忙将睡眼惺忪的流儿抱在怀里面,急急的踏过门槛,找到袁夏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好行囊准备要走,立在门前就连一句“你为何不跟我告别”都说不出口。】

【默不作声的进去,也许那件衣裳他也不需要带着,便把折叠好的衣衫递给了张婶,没有解释。将流儿送到小炳那里,可是流儿的小脑袋一直转着看袁夏,张婶笑着夸赞小炳很像个兄长模样,跟着一起勉强的笑了笑。也许他们都习惯了和袁夏分别后再团聚,我不能,我一点都不能。】

【那日袁夏在井边就已经表示要走,而我就只能一直等到他说要走的时候,走吧,我留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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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7 08:51:05 | 只看该作者
袁夏

[见她带着流儿出来相送,几分欢喜压在眼角,这几日她都有意无意躲着,我只当那天自己唐突了她]

[可转而想到信件上的消息,心又蓦地下沉]

[该不该告诉她]

[看着她依旧削瘦苍白的脸,一度到嘴边的话还是没有出口,只是上去怜爱的抚了抚流儿的脑袋]

[如是这般立了好一会儿,在小炳逐渐好奇的目光中终是放开了抚在流儿脑袋上的手,视线缓抬再不避开]

我走了

[望进那一双水眸,倒映出自己不舍的目光,曾几何时,那里也满满装的都是彼此]

[翻身上马,马蹄微抬,张婶又急急上前塞了一件衣服到行囊中,对上自己疑惑的目光,她笑道]

“这是杨姑娘的一片心意,莫要辜负了”

[心底蓦然涌入一阵暖意,偏头望去,嘴角微扬,定定出声]

等我。

[眷恋的目光再将她轮廓描绘在心底,手一挥,调转马头,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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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7 12:01:2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1-27 12:05 编辑

杨采薇

【若是一个眼神就能知会对方的心事,那是因为把彼此都放在心上。我把袁夏忘记之后便能心安理得活着,而他何尝不是已经把我放下才心安理得的走。在离别之际,他爱抚着流儿的小脑袋,流儿就伸着小手能去捉他的袖子,而我只能立在旁侧,什么也不能做。】

【努力的在袁夏的脸上搜寻他能透露给我的不舍,直到看得泪眼模糊。他是否也是在刻意忍耐着心里的感情,是不是我又想多了。猜测在备受折磨的心里泛滥不尽,逝去的时光最终不会自欺欺人,我爱他。泪水成了习惯,拭过这刻,他告诉我他要走,他怎么会爱着我呢,那双深黑的眼睛里分明不是昔日带着笑靥的杨采薇。】

【约莫是光线不好的缘故,黑暗在脚下开始蔓延淹没过去,袁夏在那端明亮里已经转身,背影越走越远。小炳抱着流儿随着张婶跟过去几步,我还是留在原地。六年前的选择,放下他,最终是将自己的心意孤独的留在回忆里沉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没有你,我不想好好的活。】

【我不是他的妻子,我曾经背弃感情嫁给了别人,我的丈夫如今还生死未卜,我的孩儿还小,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就没有办法再跟他继续往日的任性。他就也是因为这样,才会离开,伤心的将这些困扰认定。他已经在马上,似乎那是与我说的话,可我并不敢把那当做承诺。眼睛里的惧怕已到了极点,除却自己不堪的感情,还有袁夏的安危。】

【只是张婶和小炳不知道,他这次是九死一生,待那日知道全部,便明白接下来的路会多么危险。他好不容易在魏党面前建立起的信任,我与流儿成了致命的变数。袁夏我知道你有你的志向有你的大义,拦不住的,拦不住的...】

【眼见袁夏策马而去时,想也不想做出了选择。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有所动么,为何袁夏当年不会追着我去。看过一眼还在跟小炳玩闹的流儿,提起裙,那段尘埃里,往事随风去,而我的人还在,拼命的追在袁夏的后面。风把身后小炳和张婶的声音吹得模糊不清,谁也不能拦住我,连同自己的那些大道理。】

袁夏,我不许你走,我不要你走

【摔倒在地的时候,手依旧伸向他离去的方向,痛不痛,知这痛觉便知自己的无力。袁夏你不要我去送死,却残忍的要我看着你去那杀人不眨眼的地方,还说不恨我,你是骗我的。】

【此生还知道了一件事,袁夏他想要离开我,就是这般的容易。苦苦的追着,喊着他的名字,而距离越来越远,但他在我的心上,我就要找到他,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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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7 13:29:38 | 只看该作者
袁夏

[如果我肯停下回一回头,如果我能听见那印在脑海中的声音,我想,我也许会驻足,会不舍,会不顾一切,抛开所有世俗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再不分开]

[可是身下的马儿飞快,系着原本就归京似箭的心,离应山越来越远.....]

[连着数日马不停蹄的奔波,等我赶到京城的时候朝中又生变幻,那几个锦衣卫虽吃了些皮肉苦头到底保住了性命,由始至终也没松口将自己出卖,而让魏党更关心以至于未再追究的根源就是魏忠贤不知从哪听来当初杨涟等人弹劾的奏疏就出自昔日辽东御史熊廷弼之手]

[天启二年,后金进攻辽东,彼时身为辽东经略的熊廷弼与广宁巡抚王化贞不和,终致兵败溃退,广宁失守,后二人被下旨入狱判以死刑]

[等到快到行刑时,熊廷弼用四万两黄金贿赂内廷请缓期执行,后来却违背了四万金的许诺,魏忠贤大为恼怒,这次又听闻他为杨涟一派杀意立起,在熹宗面前一番馋言,没过多久熊廷弼便被斩于西市]

[一代将领,就这样被传首九边,弃尸荒野,只留一首绝诗传于后世——“他日傥拊髀,安得起死魄,绝笔叹可惜,一叹天地白”]

[等这些都结束已是白雪纷飞,年关将近,左杨已死,左偃亦于诏狱毙命,再加上刻意掩盖,魏党似乎也不再想起其余家眷之事]

[彼时外有后金虎视眈眈,内有魏忠贤把控朝纲,明争暗斗,乐此不疲,将大明朝一步一步推入深渊]

[迫于田尔耕的监视,从那以后一直没能抽身离开京城,偶尔从出差而归的亲信口中得知应山一切平安,便是足矣]

[转眼到天启六年,发生的数件大事更让朝中上下忙得不可开交]

[正月,努尔哈赤攻打宁远,明朝总兵官满桂、宁前道参政袁崇焕固守宁远,组织军民用红衣大炮攻退后金,“宁远大捷”来报,让昏暗已久的朝堂终见一丝曙光]

[五月,京城突发巨变,从天而降的狂风巨响袭卷王恭厂一带,数万房屋尽为齑粉,死伤两万余人,横尸遍布,触目惊心]

[熹宗死里逃生,面对一时四起的众说纷纭,天怒人怨,不得不下罪己诏,大赦天下]

[很庆幸,自己也躲过一劫,但身上受了些伤足养了数月,只可惜这巨震没能将魏贼震死,大难之后依旧穷奢极欲,愈演愈烈,甚至每次出行都有锦衣卫随侍,众人拜伏,高呼九千岁,阵仗堪比皇帝仪仗]

[恰是魏党松懈之际,收到应山寄来的书信,小炳的字似乎写的比以前好了许多,信里告之一切都好,流儿整天会跟着他屁股后面跑还愈发的馋嘴,张婶在知道京城变故后便天天在佛前祷告,祈求平安,空闲的时候杨姐姐会教他练字,他这辈子都没见写的这么漂亮的字]

[看到这里,会心一笑]

[她本就出自名门,一手小楷风姿秀媚]

[再往下看,小炳说他听了镇上说书先生描绘的宁远大捷,心中很是向往,视袁将军为英雄,便想日后也去参军打金人,最后便问自己的归期,说虽然杨姐姐什么也不说,但进常会望着大门的方向发呆,必定也是希望我能早日归来]

[抬眸,吸了口气,这孩子看着粗枝大叶,但心思却极为通透]

[将手中信纸折于烛火之上慢慢燃尽,走到窗前望向南方,目如远山]

[她真的,也在想我么]

[只可惜大仇未报,何以归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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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7 15:59:1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1-27 17:54 编辑

杨采薇

【不肯放弃的追着追着,袁夏他头也不回的越行越远,那骑飞尘洒脱的抛下了身后的所有,彻底的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他不要我了,对,他应在六年以前就决定不要我了。泪水和着尘土在脸上流淌,痴痴的还在那里走,面前的三岔口是命运的阻拦,不知该往朝个方向去追。】

【晚霞破开乌云的堆积,红色的霞光洒落云端之上,任凭自己如何嘶声呼唤着他的名字,直到嗓子哑掉,来到周遭的是如潮水般的寂静。我不是那个深明大义的左杨氏,泪光里折射着曲折的霞光,血一样的颜色映在眼中。】

【后来被小炳找到的时候,已然是夜色浓重之时,归去染上寒气,什么也没有说,张婶什么也没有问。她仿佛看出来了什么,而感情这种事只有自己最清楚。后来咳嗽变得愈发厉害,大约一直病到了冬季。冷天滴水成冰的日子,深夜再也不敢做梦,有一阵子,总以为袁夏在敲门,可打开了门都是寒风。】

【时间能冲淡一切,包括我对他的感情,冲淡到了骨髓里,淡到无影无踪,却成了身体里的一部分,除非死的那日,此生再也不能忘记他。安静的时候,总是会去他的房间坐一坐,为他拂掉时间的尘埃,替他的被褥不断的换新,指端抚在他的枕上,悄悄的将面颊贴在上面。】

【除夕夜应山大雪,京城那边更是寒冷,与张婶一起为小炳和流儿各自做了一身冬衣,也亲手为袁夏缝了一件,这是平生为他做的第一件衣裳。可惜他收不到,也穿不上,不知他喜欢不喜欢。京城的消息来的如此的缓慢,却满心的希望不要有消息传来。】

【天启六年的时候,断断续续的听闻朝中大事,大明朝的社稷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夫君左偃的死讯迟迟的知晓。这年的春风吹过应山,桃花的红色确然明艳,他日再见君,愿将前事分解,分离即成永诀,泉下不请君能原谅,夫妻恩德无以为报,定承君遗愿,将左门血脉抚养成人。】

【尔后得到口讯,知袁夏在京城安好,除了安好,便无别他。不曾动笔写过书信,只怕下笔都是带泪的思念。本知小炳身世,世道尚乱,安有礼义仁孝可寻?素日不若袁夏能教他功夫,便教小炳读书知礼,手把手的教他练字。男儿志在四方,他父亲那般的风骨,他必然是要继承的。】

【岁月流逝,流儿已经是四岁半,不太爱黏着自己了,总是活泼的跟在小炳后面,跟着小炳练功夫倒是喜欢的,看小炳读书写字总是苦着一张小脸。好似自己小时候,也很讨厌被父亲困在书房练字,却因为能攒出时间找袁夏玩,那才会乖乖就范的。】

【这年的五月六月,天气变幻无常,常常起大风,人人都说那是天罚降下,果真京城出了大事故,惨况听人口述都已经心惊胆战。抗金大捷的消息虽是可喜,而心里只是记挂着袁夏,时而会冷漠的觉得天下大事与我何干。而小炳却是喜欢打听着袁崇焕的事迹,看在眼里,不免担心,每逢他兴高采烈的说起宁远之事,会打断他的话要他练字去。】

【袁夏给我寻了一片安宁的天,却将我的心就这样抛下在千里外,生不如死的在连他的生死都无从知晓的角落里安生。】

【自从京城出事之后,张婶便整日在佛前求告,她的担心是如此的强烈,对比之下,我却沉默的将自己多数时候去忙于家中生计,多织布,多刺绣,多抄书,多为张婶分担家务。无数次的去打开门,再失望的关上门。】

【魏贼气焰比过去还嚣张,道听途说那九千岁的风光,再看见饿殍在野的惨景,那句千岁好生讽刺。他如此活得好好的,袁夏便不会肯回来。】

【有一日在袁夏房间坐着,却把寻过来的小炳吓了一跳,他以为是袁大哥回来了。知道他要给袁夏写信,问我有什么想说的,将袁夏枕上的灰尘拂落,对着小炳摇摇头。几日后,那信终于能够寄送出去。看着天边,仿佛看见了袁夏的笑容,然而很快便把窗给合上。】

【休想我会思念你,我一点都不思念,到死我都会记得你是抛下我的,袁夏,...】

【可是这整整一夏,都不肯再去过袁夏的房间,到秋日时候,他走了整年了,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又打开了他的房门。若我真的放下心中不该有的情愫,他也不会回来,所以我就这样执意的活着,任凭花开花落再度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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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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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8 10:22:23 | 只看该作者
袁夏

[六年秋,江北爆发大水,随后河南一带出现旱灾和蝗灾,熹宗开放国库以救灾情,只不过那些灾银大部分都落了魏党之手,层层下剥之后所剩无几,导致民怨沸腾,魏忠贤只道是刁民作乱,熹宗便派钦差大臣前往镇压]

[人选自然是魏忠贤推荐的,便是任锦衣卫都指挥佥事的龚超]

[若说除了魏忠贤,我最想杀的人便是他,当初骆指挥史还在的时候,他便已是百户之身,骆大人待他不薄,可那狼子野心最后为了私利攀附魏忠贤,与魏党同谋诬陷,若非他的指证那通敌罪名怎会这么容易就被定论]

[除此之外,杨涟和左氏父子皆死于他手,左偃更是被他用铁钉钉脑最后惨死]

[这是我们共同的仇人,虽然远在应山的她可能并不清楚这些内情,但只要我能替她除了这杀夫之仇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此刻我随行在锦衣卫中护他一路南下镇压,所过之处但凡闹事者皆挑领头人斩首示众,致使百姓敢怒不敢言]

[远离皇城,远离魏党庇护,即使是随行的锦衣卫中也有我特意安插的亲信,的确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即使杀不了魏忠贤,那就先杀他的走狗]

[看着眼前被当地官员拥戴奉迎的钦差大臣,即使大灾未过,依旧是美人在怀,纸醉金迷,黝黑的眸底闪过一道厉光]

[转身退出厢房,吩咐随行的锦衣卫好生照看,便回了房间,一直坐在案前足等到外头三更响,起身将烛火熄灭]

[迅速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夜行衣,悄无声息溜入他的房间,此刻红绡帐暖内喘息吟吟,一掀帐帘入目两个交缠身躯交合正酣,乍一看到有人那女子还未出声就被自己拧断了脖子,龚超惊骇之际刚想叫人就被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给顶在了脖颈,让他不敢再发出声音]

“你....你是谁”

要你狗命的人

[眸底寒光一闪就欲压下匕首却不料他翻手就从枕下掏出一柄短刀刺了过来]

[侧身一躲,顶着他的匕首就势而松,他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举着短刀主动进攻]

[心知他慌乱之下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恐他拖延时间引来其他人便一狠心不避开他的攻势,刀入肉的声音淹没于黑暗中,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手中匕首顺势割开了他的脖子,他到死那眼睛都没有闭上]

[一退身,腰上的刀滑落在地,鲜血漫出,和着他流出的血淌于地上,喘了喘气便将他那柄短刀一并收走迅速回了房]

[揭开腰处的破衣,伤口有些深,洒了一些止血的药粉便用白布缠了几道再在外面套上飞鱼服,此时门外已有了喧闹声]

“不好了!钦差大人遇刺了!”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确保一时看不出异样便起身推门而出,待看到锦衣卫都涌入龚超房间时做了个不起眼的手势,便有一名锦衣卫悄悄退开]

[看到龚超房中的惨况,众人皆是白了脸,那些官员更是吓得跪在了地上,要是让京里知道钦差死在了自己地界那乌纱都难保了,何况这还是魏忠贤亲派的人]

搜、能在锦衣卫看护之下半夜潜入龚大人房中的,必是奸细

[冷冷的声音环视着众人,速度派人去每个房间搜查,包括那些官员的房间]

[很快,几套沾血的黑衣便被搜了出来,在道出房间号时,只见住那房的几个锦衣卫露出无比震惊的表情]

“这怎么可能!我们可是龚大人亲信!”

“必是有人栽赃诬陷!”

[此起彼伏的声音夹杂着不可置信,只冷冷一笑]

越是亲近的人才越有下手的机会,全部带下去

[他们尤还不服愤懑拔了刀就欲反抗,神色一凛]

谋杀钦差大臣,证据确凿,有不服令者格杀勿论

[龚超死后,自己便是剩下人中官职最高的,那几个人平日跟着龚超作威作福惯了,没想到一夕之间就沦为阶下囚,但一看到周围满是杀气的锦衣卫和官兵,自知抵抗不过又贪生怕死只得缴械投降]

[将他们带下去后对着仍还跪在地上的一众官员道]

此次龚大人奉旨出差,不幸被奸细所害,当是为忠朝廷慷慨就义,诸位大人回头上报的时候该知道怎么写了吧

[尤还发愣的众人在听到自己冷静的可怕的声音后顿时附议点头,本来人死在自己地盘就说不清楚,此刻有替罪羊出来还不顺势而为,只要能保全自己的乌纱那比什么都重要]

[伤口隐隐作痛,面上强作镇定,人遣散后又吩咐自己的下属将现场处理干净,务必不让人看出蹊跷]

[随后对外说要立即启程回京,谢绝一干人相送便兵分两路,一路押了那几个所谓“奸细”回程赴命,自己则孤身一人继续南下,只说还有秘令未完成]

[临走之前对押送的亲信道]

路上找机会把他们都解决掉,回京让他们见了魏忠贤反而坏事

[将他们送出城便也出发往湖地,路上伤口反复发作却一直不得空好好处理,只一心想赶回应山,身上的衣服干了又湿]

[只等那熟悉的城门映入眼,又勉强支撑了一段路,终于耗光了力气缓缓从马上跌下,模糊间似乎看到了小炳的身影,眼皮沉沉合上,真的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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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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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8 14:09:4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1-28 14:35 编辑

杨采薇

【应山的秋天一般不会像夏时候的雨水那样激烈,而前几日的乍现的惊雷雨夜,只见瓢泼秋雨疾落,四处生着水的凉意。数道电光游走在漆黑的天幕,背对着肆虐的雨水,深夜,再次推开袁夏的房门,点起那盏灯。】

【原来我还是在等着他的,我还是在思念着他,我那不该有的情愫只会因为时间而逐渐加深,直到自己再也控制不住,就在不经意的某个时候,难以抗拒的想起他。次日清晨,雨水停歇,眼睛一夜没有合上,觉得冷,便默不作声的在袁夏的床铺上添了一床棉被。】

【雨水浸过的秋,凉意愈是深厚许多,去年秋时袁夏走后,病了许久落下病症,现下时不时会咳上两声。小炳今日又要出去为我抓些川贝回来,为他多披了一件衣裳,只是不想他着风寒。流儿扒着门缝,要跟小炳一起去,不知小炳用什么理由说服了他,又乖乖的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小手托着下巴,状似深沉的等待。】

【张婶将昨日织好的布拿去布庄,还未回来,便把流儿抱回屋里练字。在院中听到门外的动静,那是小炳急急的唤着袁大哥的声音,手中捧着的那沉甸甸的箩筐坠落在地,刚淘好的米撒下一地。】

【他回来了。不管是不是自欺欺人的幻觉,立刻着魔般的奔跑过去将门打开来,心中的朝思暮想让唇上露出来的笑,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小炳难过的说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然是精疲力尽的倒下。他,终究是回来了。箭步上前,不信这是真的,双手轻柔的抚过他憔悴的面庞,他却没有回应。】

【立即关上门,与小炳一同将他扶回房间,小炳便冲出去请大夫。素色的裙上滴上赫目的殷红,触摸到他身上,血水已然浸透过衣衫,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他身体上的滚烫,连日的冷雨只怕都浸在了他的身体上。上天把他还回来,却不是那个好好的他。】

【泪水滴进端着的那盆热水中,跌撞几步走近他的床榻。看了一眼他紧闭着双目,低首,用颤抖着的手解开他的衣衫来,那缠绕在腰间的布条早已血色浓重,没有捂住嘴,就这样哭出声来,哭得很是伤心。手擦拭过他身上的每一处,那些留在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大多已经旧去,可是我从前都不知道,他也不会跟我讲,泣着声质问】

袁夏,痛不痛...你知不知道我痛我好痛...

【将袁夏的衣衫换下来,拿着纱布轻轻的蘸着水触过他的脸,盖在滚烫的额上。他下巴上生起的胡茬扎在手心里,这一遍又一遍在心中重现的轮廓,从不是少年时候的轻松模样。一年前相对的时候多数是沉默,可我知道我爱的他终究只是他。哭得脱力的时候,流儿却寻了过来,小手擦过脸上,愣愣的望着那盆血水发呆,扑到床上凑近袁夏去,脑袋抵着袁夏反复的蹭,孩儿以为这样就可以叫醒袁夏。】

【这时候小炳带回了大夫,那是镇上最好的一位,我想袁夏有救了。见他与袁夏把脉时候,神色凝重非常,心又掉落万丈,只道是这伤未曾及时处理,再遭遇风寒相逼,再好的体魄那也是凶险之势,只能尽力的试上一试,听天由命。在旁听后,抱着流儿跌倒在地上,流儿在身上吓得哭起来,可是袁夏现在不能再哄他了。让小炳把流儿带了出去,擦着泪滴,眼波静止在慌乱中,出声安慰过小炳说】

没事,你袁大哥一定会没事的

大夫说了今夜如果能将热度缓下来,便就没事了。我这就去煎药,看好流儿别要他吵着你袁大哥。

【送走大夫,张婶回来撞见这一幕亦是泣不成声,心疼的责备着袁夏为何不好好养伤,急着回来做什么。有张婶照顾着袁夏,便一门心思去煎煮那副救命药,手就那样触在药罐上揭开盖续水,蒸汽烫得五指发红,然而这钻心的疼也替不过心中的痛。滚烫药汁盛在碗中,还是用手心直接捧着,我知道天气凉了,即便只是这短短的路,我也怕风把药给吹凉。】

【张婶将袁夏扶起来,坐在榻前想喂袁夏药汤,尝了尝药水,不烫嘴,便去喂进他的嘴中,他不肯喝进去么,抚了抚他的脸颊,落着泪水继续喂下去,他吐出来还是接着喂。自己的神色被张婶看在眼中,不再拘泥,这一年间,她都知道了。直到袁夏肯喝进去一些药,才让一直打着颤的肩稳一些。】

【入夜时候,寒气重,扶着张婶要她回房休息,小炳拍着胸脯说他肯定可以照顾好袁大哥。将流儿哄睡了之后,还是去厨房煎药去,袁夏喝过的三勺药大约真正只能喝进去半勺。他不要我去送死,我不会眼睁睁的要他去鬼门关。】

【这来过无数回的房间,可是,袁夏他在,推开门时,小炳压着手臂似乎睡去,这整天他四处奔波体力自然透支,还自告奋勇的照顾袁夏。端着那碗药,轻轻的走进来,为小炳披上一件衣裳。折身,握住袁夏的手,五指相扣,手心的冰凉遭遇他的热度,焦急的看着烛火,煎熬的灯芯即是自己的心。烛火已经烧了过半,袁夏你快醒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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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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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8 14:36:22 | 只看该作者
袁夏

[脑袋一直昏昏沉沉,似乎听到了很多人的声音,有小炳的,有张婶的,还有她的,眼睛想睁却始终觉得很沉,嘴里尽是苦涩的药味让自己皱了皱眉]

[掌心传来的温度很舒服,许久动了动手掌,轻轻握住]

[眼睛缓缓睁开,在一片浑浊中逐渐看清了一个人影,张了张嘴,却发现出不了声,遂勾勒出一个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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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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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8 15:33:3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1-28 15:39 编辑

杨采薇

【这一生唯独这个时刻是最清醒的,不知疲倦的守在袁夏的身边,树影柔和的拂过这房间每个角落,睡熟的小炳,讲起梦话来,倒是只喊着袁夏一人,而没有听见另外人的名字。想来他只是年少不经事,容易被人哄骗。】

【我们没有握过彼此的手这么久,我也没敢想能这样的去触碰,凝视着他的眼睛,只盼望他能快点醒过来。那一双硬挺的眉毛皱了起来,靠近些,敛住呼吸,只想给他一些时间,他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即便不是为了我。】

【眼睛已经被心事蒙蔽已久,而手上的感觉来的很是真切,他醒过来了,那丝笑容看进眼里都是酸涩,他能看到的就是些流不尽的泪光。蹙着眉心看向与他相握的手,带着贪心没有想松开。而身后小炳醒了蓦的出现,自然就抽开手不稳的端起药碗。】

【小炳欢喜的跳起来,大声抱怨起那碗药的苦味难闻,瞥过他一眼再摇头。他对着袁夏有说不完的话,插不上嘴,便要那话语停不下来的小炳给袁夏加个枕头。将药再是尝过温度,只要他肯醒,苦也不怕,将半勺药递到袁夏的唇边,轻声】

不烫了。

【药味苦,把蜜水拿起,同样半勺再喂给袁夏,不留意,袖口已缓缓的擦拭过他的唇。直到小炳提及了他的那位朋友,那双眼睛尽是光彩熠熠,没心没肺的又惦记起来那个丫头,严肃在面,出口打断他的话】

不要再提那盗窃未遂吃过官司的野丫头,如今你在你袁大哥面前答应我,以后不许与她来往。

【说罢,与袁夏对视着,神色也未曾能柔和许多,低首继续喂药。我想过,他只要肯醒过来,心意即便让他知晓也无所谓了。而如今小炳提起的那姑娘,劣迹斑斑可圈可点,确实是生气。忽然就想起忘不掉的过往,不堪得与袁夏再言说感情。袁夏与小炳一样,适合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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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8 15:57:47 | 只看该作者
袁夏

[手中一空,心里也蓦地一空,惊醒了手边熟睡的小炳,他看到自己醒来满是欢喜,絮絮叨叨开始说个不停]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只看外面的夜色已经黑了,本来这一点伤其实并不要紧,关键是上次京城巨震留下了病根,大夫曾嘱咐过要休养一年,可是时机就在眼前哪里还等得及]

[能杀了龚超已是不易,受些伤又何妨]

[心不在焉地听着小炳说话,余光一直在看她,见她将药勺递到嘴边,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我真实看到她眼中的温柔和关切,一时愣了神]

“袁大哥,你不知道你刚回来的时候有多吓人,身上衣服都湿透了,还是杨姐姐替你都换下了,把你身上都擦了个遍,就是她偏不让我看你的伤口”

[小炳有些埋怨的撇了撇嘴,却让自己刚含了半勺的药猛的咳了几声]

“袁大哥你怎么了啊,脸怎么红了”

恩...药有些烫....

“可是杨姐姐刚刚已经试过温了,不烫啊”

......

[有些尴尬的转了视线,好在小炳没再坚持问下去,转而跟我提到他新认识的一个朋友,但很快就被眼前人打断了]

[看着小炳有些委屈的表情,不由失笑,看来这小子已经被治得服服贴贴了]

“袁大哥你刚回来,肯定有好多话要跟杨姐姐说,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一阵风似的就跑没影了,房内顿时陷入一阵寂静]

[好半晌笑了笑,带着还有些沙哑的声音道]

这小子,翅膀越来越硬了,多谢你替我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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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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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8 18:02:3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1-29 00:09 编辑

杨采薇

【一眨眼的光景与袁夏已经认识十多年,前半的六年一直相见想不到会别离,后半的那六年是被我亲手斩断。而这么多的时间里,我们的别离最后停留在去年秋时,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我想六年的时间足够他学会舍下我。】

【视线不离袁夏的面庞,不清楚感情是否多有流露,对他除却隐瞒,已别无他法。最后专心在汤药之上,他肯咽下去了,下午昏睡的时候是那般的难。然而小炳提起来了与袁夏更衣擦身之事,手腕很明显在他眼前震了回,将药匙慌张的收了去。】

“袁大哥你怎么了啊,脸怎么红了”

【不知所措的僵硬住,只听见袁夏呛着药,马上转过身想去为他抚一抚胸口,指端带着与脸庞一样的烫意,而他转过视线去,伸出去的手握空又收回身前。想起他身上带着的伤,流过那么多的血,为他重新包扎伤口的时候,他的血不止,眼泪就不止。】

【小炳追问着,让心异常的乱。他说药烫,便信以为真的端起药来再吹了吹。药味苦,真的好苦,苦到我的心里去。并非有意针对小炳,只是认定了那来历复杂的丫头与小炳不是一路人,犹如自己与袁夏。】

【然而这孩子从来有他的机灵,以退为进的搪塞了过去。还没来得及继续把话讲完,他已然跑了出去。转回目光,看着袁夏久久,他的脸色还是那么差,与他刚回来的时候不差分毫。直到他笑着说话,一时难过的低垂面庞】

伤的那么严重,就不要说话了

【哭的那么伤心的时候,他不肯醒来,而他能醒来,流再多的泪水都好。想起很久都没见,话该从何说起,他应对我无话可说。那日他不会停下来看一看我,就已认定我不会跟随。狠心放开过他的手,相见在爱恨之间,对他的爱几乎被恨意全部代替。如果现在袁夏已经将我放下,我就不该纠缠。整理思绪,说一些他想听的给他听,唯独不提自己。】

张婶也很好,你不要担心。只是小炳,我怕他会被人带坏。
那个丫头与小炳差不多大,听闻总干一些鸡鸣狗盗的事,屡教不改,小炳这孩子心地善良,容易被欺骗。
流儿你一年都没有见到了,长高了些,不太爱黏着我,今天见你的时候,哭声那么大也没吵醒你。

【我会替你好好的照顾恩人的孩子,把对流儿的爱也丝毫不吝啬的给了小炳,不会辜负你的一片心意。药汤已经见底,倒了一杯清水。他伤的那么严重,生怕他动一动会牵动伤口。手心附在他的侧颊上,将水送去,要他漱过口,再拭干那双唇。】

衣服是我换的。张婶不在,小炳还是个孩子不知轻重,你的伤耽搁不起,我便自作主张了。
希望你不要介意。

【解释到此,竭力压抑着眼波里的那些,好似平心静气的说着话。对于此刻的心情来说,掩饰是分外艰难的一件事,动作已经出卖了自己的关切。动手将眼前收拾了一下,抽开他身后的枕,小心的扶着要他能躺好,把声音放得低低的】你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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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9 08:22:19 | 只看该作者
袁夏

伤的那么严重,就不要说话了



[乖乖应了声,想起小炳刚才说的事还有些心猿意马]

[待听到她后面絮叨起家常唇边不自觉勾暖,她提及换衣之事时忙是脱口道]

我不介意的

[静静看着她,直到她把自己放平在床上视线还是不离分毫,在她要收手之际蓦地抓过,纤细的手掌握在掌心,柔弱无骨]

[自她嫁人再遇后,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一直碍于彼此的身份没敢逾越,眼下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就握了她的手,掌心渐起的薄汗透露出微微的紧张]

你...有想我么

[从没想过两人还能再回到从前,一直不曾给自己希望也就不会有失望,可是刚刚短暂的相处却分明感觉到了不同,所以情不自禁的问出口,一直平静无澜的心飞快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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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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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9 11:10:45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1-29 11:12 编辑

杨采薇

【他安静下来的时候,他的脸就倒影在眼中,那样的近,看着爱的人就在身边,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我想时光就此停止,没有了周遭的所有,就这样他就不会再离开我,我也会守在他的身边寸步也不离。】

【做出的每一个动作用尽了温柔,当你真正的爱上一个人之后,这些都是你情不自禁的举动,所以很难,很艰难的克制自己的本心。失落了,双手将要离开他,期待也不敢期待他握住了我的手,感情在心里积累到这一点上,开始像山洪一样的爆发。】

你...有想我么

【十二年了,最终明白过来。爱着的他,在身边的这刻,我该不该告诉他,“我想你,我想你,想到会痴,会崩溃。”时光铺散开来,月份就像十二只粉色的蝴蝶穿过长长的记忆来,而庄周会告诉你,那是梦。】

【怎么会不知道他视线里包含着的情义,凝视着他,爱的人,你也许也是爱着我的。眼角的泪水,落在他的面庞上,还是在贪恋这时光。没有放开手,哭泣得很是伤心,悲伤着我将不会回答他。】

【压抑不住的感情,就要这哭泣在他面前毫不掩饰的继续下去,伤心的说起了话,分外清楚那将会是我这一辈子最痛的话。】

你不介意我照顾你就好,我感激你救下我们母子,这无以为报你的恩情,要我做什么都好。

一年了,我都不知道夫君何时去的,你却不曾告诉过我他的消息,我不怪你。

袁夏,我和张婶他们一样的想你回来,可你并不平安,我们都很伤心。

【泪水流下来,我本就在袁夏面前哭过许多回,这回也不例外,他要明白,我们是不可能了。我未亡人的身份,夫君尸骨未寒,还有个幼子在照顾。我凭什么来纠缠他,这界限已经划的清楚,而他肯定会以为我只是爱着夫君和流儿的,那么,这手就由袁夏亲自放开吧。】

【忧心他的病情,若是这样会让他伤心,会让他更加的严重。这双眼睛除了模糊的泪水,已经不能要袁夏看清楚那深深的情愫了,咬紧牙关,说出准备好的另外那段话。】

袁夏,你把自己弄得这么伤,你已经是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对不对。

那魏忠贤还在做着九千岁,你既然抱着那大义,便要好起来,为天下的黎民百姓也好,为了骆指挥使也好,你要好起来才是。

【用尽了力气,袁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大约都会是这样。你其实已经学会能放下我了,我知道这一回你也是可以的。别的姑娘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哭泣,大抵是为了爱人会怜她抱她。而我在袁夏面前哭过很多次,却是为了推开他推到我伸手也摸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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