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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独韵] |采薇|——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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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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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9 11:54:47 | 只看该作者
袁夏

[呼吸很轻,轻到自己都感觉不到,她的眼泪打在脸上一片湿润]

[很早以前,她会任性的哭闹撒娇,六年以后,她因家破人亡泪中尽是恨,现在...她的泪,或许有着关切,却只因那一份恩情罢了]

[慢慢松开手,调转了视线掩去眸中情绪,只轻声道]

对不起....没能早点告诉你.....是怕你伤心

[自己为什么还这么可笑呢,明知道回不去了,明知道她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别人,若非她知道了我对魏忠贤的态度,说不定此刻对依旧身在锦衣卫的自己仍是厌恶不屑]

[她夫君走的是人间正道,她自也认为我该是一路人,为天下为苍生为黎明百姓,赴汤蹈火,舍身取义]

[真想告诉她,我没有她想像中那么伟大,杀魏忠贤只为报知遇之恩,身处锦衣卫千户之位,这些年助纣为虐的事做了不少,实则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不过我要杀的人恰巧是天下共同的敌人]

[其实算起来我与魏党又有何区别呢]

[眼底划过自嘲,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却不再看她]

我杀了这次圣上亲派的钦差大臣,他也是锦衣卫,你的夫君就死在他手里

我替你...报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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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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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9 12:47:39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1-29 12:49 编辑

杨采薇

【这恐怕是我一生最美好的场景,他握住了我的手,说了一句带着思念的话,幻想里,我应该握紧他的手,抱住他,说“袁夏,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短暂之后,去日苦多,比那残余在碗中的黑色药汁还要苦。】

【鬼使神差的做出最后的选择,他也一样的如心中所预料,主动的松开了我手,泪落得更是疾,证得心中的想法根本没有想错。袁夏肯放开手,就是因为能放得下我。曾经想他的心里装的都是我,可是他的心里的那点残存的眷念,再次被我亲手拂掉。】

【袁夏已经占据了心里的全部,他以为我爱着的是夫君。夫君左偃,一生刚正不阿的模样,确实在心中烙下很深,我敬他,想的一样,做的一样,那始终不是男女该有的爱。光明正大的走着自己的路的人,向来是顺心顺意的,我便一直顺心顺意的,而袁夏逆着风走着相反的道路,可是尝遍人间的辛苦。】

【从不是以袁夏的大义为心中的爱,相反我很害怕袁夏身上背负的,然而那只是我偏执的全部。事实上,就算他会抱着我说和我在一起,恐怕我也会以更冷淡的态度拒绝他,何必要伤他。他已经够苦了。】

【手没有立即离开,抚在他的被角上,曾几何时,他将我的流儿送回来,温柔的为我盖过被子。我想到还曾拥有过的,便牢牢的把那些画面记在心上。袁夏不再肯看我,眼泪还是在流。】

你不要动,伤口好不容易不流血了

【却为他所言,而再次被逼到极端的边缘,他又是为了我么,这样不要命了,杨采薇那你更不该再害他了。擦着眼睛,擦不干,哭泣的声音变大,一点也不小心翼翼。】

我替夫君感谢你,替左氏一门感谢你

【你为此受伤,为此何必,痛苦的边哭边咳嗽起来,这身上的寒症更深了,握紧被角,哽咽的喘着。张婶推开了房门,捂住唇让开去,将药碗急急一收,带着泪容逃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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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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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9 13:30:27 | 只看该作者
袁夏

[她失控的哭声让自己有些诧异,循声望时张婶已经走了进来,她一捂唇止住哽咽的声音转身就跑了出去]

[而我还愣愣的没有回神]

“唉,这是何苦呢,都是苦命的孩子”

[耳边传来张婶感慨的声音,心念之间面上却是释然了,叹了口气道]

这样也好,我终归是要走的。

[不想再深究那模糊不清的感觉了,不管她说的是不是发自内心,而隔在彼此之间的阻碍太多了,既然不能彻底的投入那何不潇洒的放手,至少这样不会再有牵累和负担]

[张婶看着自己的神情欲言又止,最后才问道]

“你预备什么时候再走”

三天后

“可你的伤还没有大好..."

皇命在身,不能耽搁太久

[其实是怕京中起疑,毕竟龚超之死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如果让人发现我身上的伤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我必须尽快赶回去稳住局势]

[而这些,没法与张婶道明]

[望着她担忧的神色勉强牵起笑意]

张婶,还麻烦你帮我做件事

[她鲜少会看到我主动开口找她帮忙,愣了愣之后便应了下来]

[这才放心的笑了笑,沉沉睡去]

[转眼过了两天,她依旧会每日来送汤喂药,我的伤势在悉心照顾下也好了很多,只不过彼此的话很少,谁都没再提那天的事,权然当发生过]

[这日正午,我正喝着她送来的汤药,门被一下推开就听到小炳的声音]

”来罗来罗!“

[抬头,就见张婶跟在后面端着一个大盘子,上面放着几碗热腾腾的面]

[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那是应山特有的味道]

”杨姐姐,你快尝尝这切面好不好吃,我可是跟着张婶忙活了一上午呢“

[小炳得意的神色带着几分期待,而眼前人尚还怔忡间,我从枕头底下摸了个银钗出来趁她不注意便插在了她的发间]

[对上她的目光,复笑以对]

今天是你的生辰,我托张婶买了个钗给你,还做了你喜欢吃的切面

[本来该自己去买的,可惜身上的伤太重,一路回应山的时候也没有空闲时间去置办]

[去年我回京的时候错过了她的生辰,今年好在是赶上了,自从她嫁人以后,就再没有跟她一起过过,此刻张婶和小炳,还有流儿脸上都挂着欢喜的笑,没有提前告诉她便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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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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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9 15:20:0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1-29 20:21 编辑

杨采薇

【缘自妙不可言,与袁夏重逢之后,我逐渐开始不再恨苍天无眼,我知道一切都是出自自己的手,前有因,后有果。缘曾放在我的手心中,那是世间最宝贵的东西,越是拿到的容易,越是容易就放下。】

【失去之后,回首过往,那些故往的轻易变成了破碎的琉璃,一片片的散落在心海里,再也拼凑不回故往的模样。动手拔出来那些碎片,只怕血流不止,所有便都扎根在那里,天长日久后,永不再愈合。】

【那夜我痛哭到无力自拔,在无人的角落里蜷缩起身体,从此,那些伤口将永不愈合的留下。不再像小时候,犯错能够更改。秋风带着几分寒凉,这副身躯里那些纠缠不止的情愫,怎也不会被吹散,余下的念想就是希望袁夏能好好养伤,以后,也好好的过。】

【翌日清晨,熬药为他送药,心事都是自己的,而他还是那个他,我想过去的六年里我是怎么样努力的忘记他,现在就要怎么样努力的记住他。鲜少再开口说话,开口说的不过就是些随常的话。】

【张婶总会欲言又止,我亦感激她不去点破所有,而小炳总会牵着流儿去探望袁夏,偶尔流儿会抱住袁夏告我的状,孩儿也是讨厌我执意要他练字的想法,我想小炳也是会讨厌我阻止他与那野丫头来往。其实,我自己也讨厌自己,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恨的是自己。】

【袁夏回来已经二天了,想起上回他待过的时间,身上还带着伤,定也不会早些走。就这样陪在他身边,拿着借口可以照顾他,见到他,而去年为他做的那套寒衣,被我压在了箱柜的最底层。】

【推开他的门,端正的坐在榻侧的凳子上,自顾自的将汤药的温度试好,递在他的手中。窗扇上透露的光线,纤尘在其中飘渺。而这刻的蓦然的一幕,不禁的怔在大家面前。流儿扑过来的那瞬,发间不经意的被袁夏插进了一支钗。】

【他是一直记得我爱什么,记得关于我的一切,包括被我遗忘的生辰,他却唯独不知道我爱的是他。原本沉默的气氛,变化如此的突然,到底是笑了出来,对张婶和小炳道过谢,我们虽然是素不相识,相处的点滴要我们成为相依为命的亲人。笑着落了泪,流儿稚气说“娘亲总爱哭,没有流儿乖”,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今天是你的生辰,我托张婶买了个钗给你,还做了你喜欢吃的切面

【在欢笑的时刻,转过双眸望着他的眼睛,看得要自己不能真切,抬起手来抚到发间去,这是袁夏送给我的钗。小炳说很好看,之后他说的什么,都听得不清晰,又是那一瞬间,眼神不能够清明。】

谢谢你,袁夏。
我很喜欢。喜欢张婶和小炳做的切面,也喜欢你送我的钗。

【我其实很讨厌跟他说谢谢,因为说着说着仿佛就是在推开他。流儿急得赶紧抱过来,叨叨着也要喜欢流儿,这孩子,原本就忘记不掉与我撒娇,这样就可以缓解我心中的难过。是啊,袁夏,我还有流儿,那你有什么。】

【秋夜大地起了一层薄雾,从朦胧的雾水里走过,在袁夏的房中出现,就我们二个人,没有点灯。他睡得很熟,触摸在他的额上,借着窗前的那微弱的光线,无所忌讳的看着他的脸,目光柔和似水,爱意始于情窦初开至终在永恒,悄悄将唇印在了他的面颊上。】


【天亮的时候,没有去看他,坐在房间里,对着铜镜,将他送的银钗插进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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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9 16:05:19 | 只看该作者
袁夏

[欢腾过一晚大家都疲惫的睡去,次日一大早天微微亮便起了身,院子里很安静,只有我穿戴整齐牵了马儿出去,在门口却看见了一直守候的张婶]

[她手中又是一个大大的包裹,还有好几袋药,统统都塞了过来并再三嘱咐按时吃药]

[翻身上马,有些牵动伤口但还能坚持的住,吸了口气摆出个让她放心的笑容,牵了马绳就准备离开,却有些踌躇的开口]

张婶,你说等我把事情都了了之后,还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么

[和喜欢的人相守一辈子,过上原本就应该属于自己的安宁日子]

[张婶的唇动了动,看着自己却不知为何红了眼眶,许久道]

“一定可以的,袁公子,我们都等你回来”

[面上难得扬起阳光又温和的笑意,既深且柔,似要将这份带笑的情意永远留在这里]

照顾好她、

[在她的目送中转身离开,呼啸的风声将衣袂吹起,前路茫茫,眼中却始终留着那份温暖散之不去,就像昨夜她印下的那一吻,永远镌刻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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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际遇]: 萧逸之中秋节吃月饼不小心吃坏肚子,拉稀三日,纹银-2 两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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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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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9 16:20:3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1-29 16:35 编辑

杨采薇

【铜镜中的女子,神色带着些羞怯,好似那年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对镜梳妆时候的模样,指抚在双唇上,不会后悔昨晚的举动,女儿的情愫虽然生的不若男子直接,也会坦荡的去面对自己的心意。】

【好在袁夏他是睡着的,我的生辰里,都是他的用心,那一吻,给了这生最想给他的温柔。低头尝着苦涩的继续,也只能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可以表露心肠里的真实。将衣衫整好,便去厨房里煎药,而走过院中的时候,隐约听见了马蹄声,脚步没有滞住,依旧走自己的路,可面色变得极差。】

【显然看见药比昨日少了许多,前日张婶一次包了很多药回来,起初是以为她怕我与小炳多跑路,现在开始发现了端倪,迟了。依旧仔细的淘好药,放进药罐之中,如往常那样添水煎熬,目光寥落到空无。】

【药香薰着整间厨房,如一尊石雕站在原处动也不动,背对着门口那逐渐明亮的天光,今天是个好天气,我想扶着袁夏出来晒晒太阳。让流儿给袁夏背几首诗,要小炳跟袁夏请教几招功夫,劳动张婶一起给袁夏再做几双靴。我有很多个理由,能跟袁夏待在一起。】

【药煎好后,端着碗,带着笑意朝袁夏的房间走去,撞见张婶,她叹息的说袁夏已经走了,笑着摇摇头,还那样坚持着笑容,一直走进袁夏的屋中。空荡荡的屋内,余留这几日的药味,还来不及问他苦不苦。】

【端坐在那空空的床榻前,诚挚的凝望着枕侧,将药汤好好的试好温度,噙住泪花,笑着将药匙递过去,温柔的对那端说道】

袁夏,我一心一意的喜欢着的是你呀。

为何不好好的为我养病呢

【此后的每一天,独是不会跟张婶和小炳聊起袁夏走的事。还是会去袁夏的房中独自待着,然后再若无其事的继续生活着,京城那边的局势,是我每一日的心惊胆战。岁月从没有如此永无止境,恰证了那永恒。】

====== 第四幕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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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9 21:14:04 | 只看该作者
====第五幕=====

[冬去春来,花落又花开,历史的脚步终于走到了天启七年,这牵动着无数人命运的一年,悄然而至,躲也躲不掉]

[与应山的书信零零落落写过几封,大多言简意赅,直到八月,熹宗游般坠湖差点殒命,虽是极力救回但终是落下病根,身子每况愈下,而后朝臣进献所谓“仙药”,日日饮服后竟得了臌胀病,逐渐浑身水肿,卧床不起]

[一直拖了十几天,熹宗终于驾崩于乾清宫,临终前授命信王继位,年号崇祯]

[崇祯帝一上位第一个对付的便是魏忠贤,即使魏党再小心翼翼奈何积怨已深,平日受尽压迫的清流党派看准时机在新帝面前奏疏十大罪状,不过几月,昔日威风凛凛的九千岁就被发配凤阳,途经阜城魏忠贤知是气数已尽,便自缢而死,死后还被崇祯帝磔尸于河间]

[自此,朝中开始大肆清理阉党余孽,多达二百六十余人,或处死,或遣戍,或禁锢终身]

[京城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城中依附过魏忠贤的官员无不人人自危]

[做为阉党爪牙的东厂与锦衣卫也不能幸免于难,凡官职位高者皆入刑部大牢,依罪判刑]

[当新帝重新派任的锦衣卫闯入房间的时候,我坐在案前的身影笔直,阴暗里无法看清脸上的表情,但我看到那些新上位尚且年轻朝气的脸上皆是嫉恶如仇时,无征兆的就笑了笑]

[骆大人,你一直想要的,真正属于皇帝亲命的锦衣卫,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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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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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29 22:52:1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1-30 00:49 编辑

杨采薇

【时年多数是与去年重复,除夕夜,空对着一副碗筷。冬过再是一季回春,骄阳下山河从万丈冰雪化作清流,冻土得以滋润则万物复苏,绿意重现枝头而花芽重抽绽放,盎然之色覆在天地之间,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贴在胸口,目光眺望着远方。】

【夏时天上鲜少有雨水能降,和回应山的那年非常相似,待雨泽降落时候,稻苗已然枯萎大片。那个夏,袁夏救了我。平日用度虽然紧张,天灾而人志不移,只要想活便能活下去。而人祸,恰如那年左杨两门的惨案,逝者已矣,躲避不开的命数。再接到袁夏的书信,屋檐前坠落无限雨滴,执起笔,亲回了一封信,写的都是平安,我们之间只余安好这个词。】

【天变了之后,天意也跟着变化,天启的年号已然终结,此刻是崇祯元年,魏党气数已尽,终于倒塌,这势如洪流的新气象,将过往的冤案都一一洗刷。说书人说这甘霖是天降的瑞兆,太平的世道将临。我想冤屈得解的时候,人已是都不在世。魏忠贤死了,袁夏他就可以回来了,这并不是我一人这样以为,小炳和张婶也是这样以为。】

【待是朝中来人解开了杨府大门上的封条,我抱着流儿急急的回去看过,多年前种的仙客来还是带着绿意,好好的生在庭中央。袁夏,你知不知道,当年我种给你的仙客来,它的绿意如同昨日那般,一点都没有枯萎,就如我对你的感情。你,不知道。我不说,你就不懂。】

【借着杨府冤案平反之机,见到前来的钦差大人,新帝登基后陆续为家翁家父追封,荫及家人,风光比昨日更甚。而左府已然被妥善修葺,只待幸存的家眷能回京安居。不想流儿再卷入是非之中,荣华富贵只是浮云,将他留在了应山,让小炳和张婶带他一起等袁夏回来。】

【秋时已身在京城,与左府接下帝的追封诏书,叩恩之余,那传旨的人分外亲和的说道迫害左府之众的下场。听见魏党田尔耕麾下的锦衣卫全数被收监,只待秋后定夺,离死期不远,便就丢下诏书晕厥当场。后以左杨氏身份多番与人打听,看见了将被处决的旧朝锦衣卫名单,身居千户者名列首行,而第一个便是袁夏。】

【天下的冤屈都被洗净,而袁夏的冤屈谁能知晓,求见父亲掌刑狱的故友,才知在帝皇眼里与权政无干的就不是怨屈,而他亦奉劝翻天子定的案无用,其中干系自然是左杨两门的清名。唯独,只求到了一个再见他的机会。这是他救下我的第二年,我活着,活得光明正大,乃妇德典范,而他却深陷泥潭,受尽世人垢病。】

【这天的清晨,日光明晃晃的照在狱门之前,衣着是从前在府邸时候的一身端庄,髻上无别他发饰,独是一根银簪绾在青丝里格外醒目。待那道大门沉沉的打开,扑面而来的黑暗带着刺骨的阴冷,踏下数行阶梯,直到身后的大门关上,光明就此进不了狱中。】

【随着牢中看守走过曲折的幽幽暗路,如是踏进了人间地狱,看着那墙壁上的火光照进昏暗的牢中,里面关押的犯人衣衫破败,身上带着赫目的血痕,镣铐声音隐约的响动,而他们为人的生气早也被抽去半数。手下握紧提篮,脸色在火光下变得惨白。袁夏你在哪里,你在哪里,终于在前引路的人停下了脚步,告知人就在最里侧的那间。】

【知道时间不多,那人离开之后,便不顾一切的朝前跑去,他定是如刚才见到的那些人一样饱受折磨,离那到木栅越来越近,心跳过于剧烈而跌在潮湿的地上,就差这几步的距离,我们就要相见了。那端的人是他不是,身上的镣铐折着寒凉的光,发披散开来遮住面容,这里这么冷,衣衫那般单薄,受苦的不该是他。将手向昏暗里伸过去,跪起膝撑着自己一点点的挪向他】

袁夏,袁夏,我还在等你回来,你看看我,我来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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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30 21:59:58 | 只看该作者
袁夏

[昨夜又做梦了,梦里回到应山,自己没有做锦衣卫,爹和娘亲也都健在,杨府的大门依旧如故,但那记忆中的少女却兴高彩烈的跑出来告诉我,说她与左家订下的婚约解除了,终于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再没有人阻拦]

[少女脸上的笑容那样明媚灿烂,没有无尽的恨也没有流不完的泪,只有眼中的你我,是此生寻觅的彼岸]

[碧海晴空下,两个人影紧紧相依,再不分开]

[多美的梦,真不愿再醒来,不想睁开眼看见的却是无边的黑暗,脚裸上的刑铐将皮肤摩擦的通红,一动也不想动,就这样蜷缩着,一天天等着行刑的到来]

[近在耳边的呼唤让我觉得仿佛还在梦里,失神的目光微微转望,待看清牢房外跪着的人影时才逐渐凝聚了光亮]

采薇....

[苍白的唇轻启出声,轻到只有自己才听到的声音]

[内心的渴望带动着身体的本能,拖着沉重的脚步挪到门前,将她的手握在掌中]

[她的手那样白那样纯洁,而我的手却是污渍的如同这昏暗的牢房,真心不配,就像现在彼此之间的身份,比之六年前更加遥远]

[可我却不愿意放开]

[已经错过了一次,再错就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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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1-31 21:36:04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1-31 21:58 编辑

杨采薇

【秋日再往前走,便就是万物枯寂的冬天,白日短,黑夜长,我在这里看见了人间至寒的日子,比冬日还要可怕,没有光明,没有生气,没有暖意,伸出手都是那抹不掉的暗色。时间又是整年后,袁夏他在四季之外的那一季,我想握着他的手,带他回来。】

【我还想用一颗至真的心爱恋着袁夏,我想每天见到他,和他在一起,这想法日益的强烈起来,要我能够有生着的喜悦。如今他们都说我是左门的贞洁烈妇,名号烙下来得沉重铐不住我的手脚,我就想受尽千夫所指。】

【在这个世上再没办法活下去的时候,袁夏抓住了我的手,我现在一样千方百计的想抓住他,就是为了我自己而已。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活下去,即便他娶了别人,我伤心也是活,即便他还让我等,我也愿意等,等到白发苍苍,只要他活着。】

【黑暗攀上铺展在地上的裙面,刺绣着的洁白槿花大半都被影抹成晦暗,迟疑是我这生最大的错,对袁夏对自己都是错。手臂伸去,只怕他会对我置之不理,很想能越过那道阻隔。被他握住手的那瞬,感到那双手里的冰凉,紧紧的在他手心贴住,再是不放开。】

我答应你,等你,你就会回来的,对不对?

【另一只手触上他的面颊,将他遮挡在面庞上的发抚过,一眼看去,且看的都看是时光无数冻结,清瘦里尽是煎熬和憔悴,他还是那熟悉的他,只教眼里看穿心中一点点破开的洞,那里注满了咸味的流沙,所有拼凑起来只是一个他。靠近再靠近,我们之间的阻隔,并非昔年的矜持,直视他的眼睛】

你本该在一切结束之后就可以逃出生天的,可你就这样的束手就擒了。

【曾经也是这个语气说他想要的是高官厚禄,怨他走的不是正道。六年后,他变得总是不说话,总是太迟的让他得逞,他要我好好的活着,要我和流儿好好的,后来能连自己的一线生机也舍了么。眼泪断线,可是黑暗里的他,要我时时都在心疼,再也怨不起来,忍着泪笑了笑】

是我没有陪你亡命天涯的能力,你是要丢下我了,可是怎么办,我想你活着。

【眷恋里松开在他面颊上的手,反手抽下发髻上的那根簪,那是去年他送给我的生辰礼物,柔光在目,银光却很快的划过一弧,直指喉那处,含着泪告诉他】

我曾很怨你没有去追我离开应山的轿子,六年后,你留下我在应山,我试图去追着你,可是我追了整天也追不上你,我现在才明白原来是我当年走得太快。

你想要我好好的活着,你是觉得我会放不下流儿么?

袁夏,因为我不想再和你别离,现在我来寻你,他们就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我想不出好的办法。


【这个办法很拙劣,要他能平安,是再也没有办法了,我想逼他肯执着这簪指着我,换一条可能的生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的人受着这人间至苦,再过不了多久他便会被定罪,那罪名很大。我听说他们口中的袁夏,说他素来办事得那田尔耕的心意,他冷心杀了很多人,他手中沾满了鲜血,他们要他血债血偿。】


【是我先放开他的手,现在我要固执的抓紧他,那端手紧紧的与他相握,这端要他看见我的决心,阴冷的风吹来,裙角扬起来落下去,微笑着说给他听,释然而开的轻柔】


那条黑暗的河流里你一人走了这么久,一定很孤独很害怕,我不想一个人在桥上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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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1 09:26:13 | 只看该作者
袁夏

[看到她指向自己喉间的银簪,清明的目光陡然变沉,复又满满的疼惜,苦笑着看向她执着异常的眼睛]

采薇,杀了我,我也不会这么做

[话虽无奈,但眼中的坚定不输分毫,我虽然在魏党身下卑躬屈膝了两年,但骨子里的自尊绝不允许靠威胁她来换一条生路]

我们谁都回不去了

[先帝死的太快,而新帝对魏忠贤的态度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魏党太自负,以为凭着在朝中呼风唤雨的本事即使换了皇帝也动摇不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孰不知这手中的至高权利全凭那一人定夺,他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就只有死,等真正悔悟的时候却已经太迟]

[每一次的朝代更替都伴着无数腥风血雨,身处庙堂之上就不可能全身而退,我早该意识到的,却因为一年前的那一吻而妄想还能与她共度余生]

[自嘲的笑了笑,眼中没有任何光彩]

我在黑暗中呆了这么久只为了报仇,现在魏忠贤死了,我却还有数不清的债要还,就算侥幸逃出去了终日东躲西藏,再加上身上背负的,却是活得比以前更累更昏暗

届时我又能给得了你什么,如今左杨两家平反,你就算为着流儿,也该选更好的路走

[不该因我这样身份的人而自毁前程]

采薇,对不起,就当是我自私,我累了许久,也该解脱了....

[虽然不舍,虽还留恋,却不得不迫使自己松开她的手,毅然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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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1 15:44:5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1 16:13 编辑

杨采薇

【秋鸦在墙外动着嗓子喊出低低的声来,苍苍是那一眼相离,手中握的簪咣当一声清脆,坠落在了石板地上。来不及说些什么,手那端空空的如同昨日如从前,他的眼睛里锁着的悲伤,是我用尽这辈子都解不开的哀愁,我懂也不懂。】

袁夏你累了,我这样逼你,你会生我的气么?
我知道你不会生我气的,从前我那样离开你,你都不肯恨我。

【视线落在自己空空的双手上,燃烧成灰烬的是那热烈的希冀。我想他能拿起那簪,直到他能出去,我便会自尽在这里,不再给他牵累。我还想若当年那样,走的比他快一步。抬起视线来,搜寻他的影子,用袖将泪光拭干】

我时常在想,你为什么要救我,因为你从来都不给我答案,我就只能自己胡思乱想,想你会不会还是像从前那样珍惜我呀。

从前我的路没有按照心意选,这次我分明做出了选择,我要的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些,你能明白我的心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吗

【低头在地上慌张的寻找,终于是拾起地上的银簪,珍惜的放在手中,将它贴在面颊的位置,露出了笑容,这是他给我的念想。去年的时候他重伤在身,还是记得我的生辰。我今天拿着这念想,想他可以求生,还是逼迫了他朝黑暗中去。】

我想我对你做的什么都是错的,唯一就想对这一次,你也不能给我这个机会。
我以为我曾经种下的仙客来,会随着时间枯死掉,而这么多年过去,我发现它已经根深蒂固,长得极其茂盛。

【靠在那道阻隔之上,抱着自己不断颤抖的肩膀,将自己蜷缩的小小的,害怕的小声问道】

袁夏,你会爱着我么

【揉过眼睛,时间勒住了脖颈,齿咬住唇,将提篮打开来,里面放着药和一碗切面。可是切面的酱料早已经干掉,那碗面上的余温还在。用筷子将面搅拌着,可是酱料干掉就不再是那碗面原有的味道,怎么办。我嫁过人,我们之间感情是不是也已干涸。连最后的心愿,也变成了最直接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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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1 16:14:55 | 只看该作者
袁夏

[如果在一年前,在应山的那个晚上,她如是这样问我,我会毫不犹豫将她抱入怀中告诉她答案,可现在,对着她的小心翼翼,我只有沉默,任何话说出口都是伤害]

[看着她手中越搅越干的面,心也随着越揪越疼]

“左夫人,时辰差不多了,该走了”

[暗处走来的阴影小声提醒着,我看着那搅面的手蓦地一僵,却无法再抬起头面对她的视线]

[突然间的沉默在这昏暗的牢房更教人喘不上气,许久才听到那抖得有些不像自己的声音]

采薇,行刑那天,不要来

[似是哀求的语气,平生第一次对她,哪怕六年前她嫁人我都没有这般开口求过,现在满腹只有这一个念想]
[发帖际遇]: 萧逸之连续三年被发好人卡,被评为“大宋之光”,小鱼干+1 条 . 幸运榜 / 衰神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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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1 17:03:46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萨拉阿满 于 2016-2-1 21:30 编辑

杨采薇

【他不曾再开口说什么,苦海无边无际,我已经无岸可去,但我不想溺水的那人是他。而他转身独自向黑暗而去,我追不上,便在原地沉入那无望海里,永生永世。他不愿意告诉我那些,大约我能知道的,都是他的苦;而他对我的感情,一直都是他的沉默。】

【回忆有始有终,而他永远不只是在回忆里,我对他的爱也并非从感激而来,最初的时候他就在那里,只是被我自欺欺人的遗忘,待我能想起来的时候,今生我终于再次清醒的来到他的眼前,可我却再也无法摸到他的脸。】

【我亲手做好的那碗面,再被我亲手弄成了这样,眼泪洒在了那干涸的酱料上,手上还是始终不愿意放弃,袁夏他看到了么,我不能够挽回所有了,这样无力的在此挣扎给他看。】

我给你做的面,吃不成了,可我想它能好好的。

“左夫人,时辰差不多了,该走了”

好,我知道,劳烦差大哥。【窒住的心,慢了许多拍,回眸看着那道影子,手中一瞬拿紧筷子,再安静的松开来。将篮中的药物拿出来,不等袁夏答应接下,全部都放进了那道栅之中,没有办法亲手为他上药了。他脚踝红的厉害,手心里握紧,知道他是多么用力的来到我的身边,亦如他一路风尘仆仆救下我的那年,亦如他受下重伤为我夫君报了仇的那年。坚决的说着,那是我的承诺,这是第三年。】

袁夏,我,我会一直等你。
你曾让我等你,我知道你不会骗我。

【眼泪蔓延在面庞之上,冰凉刺心,刚刚那声左夫人是唤自己的,原来我就是左杨氏。将银簪重新的插回发间,这才是我心意的归属。可是袁夏,他在唤我的名字,预要起身,却听到这样悲凉的语气,就像我当年为流儿活命跪在他面前求他的心情。】

【毫无征兆,沉默的他再唤了采薇。如果刚才听到他唤我的名字,被那无能为力的悲伤给掩盖得模糊,待这一次反应过来,一句又一句采薇已变成了无限的回声,在脑海里跌宕起伏。二年了,他从来也不肯唤我采薇,滴着泪水的眼睛一直看向他。】

你会没事的,你是要带着采薇一起回应山的。

【没有答应他的话,泪光里留下了微笑,倔强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带着一片痴心。如果时年可退回八九年头,定是一副娇俏女儿态度,他也一定肯诚恳的对待我的愿望。】

【那看守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我,可我并不在意,待他不耐烦再次催促的时候,才迟迟的回过头去,无法再禁住泪水,脚步很快离袁夏越来越远。今日我没能带回他,见了他,又把他留在四季以外那寒冷和黑暗中。我能多么的忍心,自己也不清楚。可我想我的心留在了袁夏那里,我要等他回来,带着我的心意,跟我回应山。回到过去,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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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之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 10:40:46 | 只看该作者
袁夏

[人走了,牢里也安静了,耳边也没有受刑人发出的阵阵惨叫声,不知道是自己听不见还是一切都静止了]

[蹲坐在原处许久才慢慢抬起手,将那碗已经凉透的切面端了起来,一口一口吃到嘴里,想起她方才脸上的无助和眼泪,仿佛真从面中吃到了淡淡的咸味,却是越吃越快,几乎是狼吞虎咽,直到嘴里塞不下发出呜咽的声音]

[双手无力的靠在牢门上,低垂着头想拼命咽下去,长发遮挡了脸上的表情,只有那呜咽声断断续续,似一曲悲音不停地回响在幽暗的牢房中]

[十月,白露凝霜,拟定一干人犯于初八问斩于西市,当日巳时便被带到刑场,深秋的寒气透过单薄的衣衫浸入所跪的双膝之中,背上插的亡命牌清楚写着自己的名字及罪行]

[没有送行饭,没有家眷,只有无数拍手叫好的百姓]

[阉党余孽,死不足惜,死后当鞭尸三日方能解心头之恨,场下络绎不绝的诅咒声传入耳却是木然]

“午日已到,行刑!”

[监斩官一声令下,刽子手将背上亡命牌撤下,寒风徐徐吹起凌乱的额发,露出一双似清似浊的眼睛]

[在一张张激动万分的叫喊声中缓缓闭目,仿佛一切都安静了]

[思绪将我带回到很久之前,也是一个深秋的午后,我在街角遇到迷路的她,不过豆蔻年华,脸上尽是深闺少女的懵懂不知,却挡不住一双新奇灵动的眼睛,将我这一望,便是万年]

“你的名字,是取自诗经么”

“是啊,我娘亲起的,她还教我唱应山的小调,里面也有我的名字,你想听吗”

“恩”

“卿尚小,共采薇,风欲暖,初成蕊;
卿初嫁,独采薇,露尚稀,叶已翠;
卿已老,忆采薇,草未凋,又抽穗......"

[清脆悠扬的歌声绵延在绿水青山中,柔和的阳光将她娇好的容颜照得眉目如画,偷偷将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念在心口,少年追随的目光中尽是笑意温柔]

[大刀劈下,终结二十七载,却斩不断那份情,过去十二年如是,往后黄泉路上亦如是]

[此生轻负,唯盼来世....与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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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萨拉阿满 发表于 承平年间 2016-2-2 13:16:29 | 只看该作者
杨采薇

“夫人,左府一切都准备妥当,何时您会接小少爷回京?”

“我不会再回来了,小叔他已接朝廷任命,不日将至,以后你们多为尽心。”

【天色漆黑,站在祠堂里家翁和夫君的灵前,朝廷平反追封的诏书告慰而奉,上了三炷香,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拜下几次,青烟袅袅不散。目视夫君左偃灵位,心中所有如实相告。管家在身畔,二年不见,同看乱世物是人非,无限凄凉,去意已决无所移。安排妥当,便拿起包袱从左府大门出去,拒人相送。】

【天色蒙蒙亮,街上稀有人烟,白霜结于树,风露湿双鬓,待是一寸曦光落在面庞上,仰面看着天顶将破暗而明,捂住眼睛上泛滥的泪水,袁夏,我今日不再是左门妇,你可愿意迎我回去?】

【脚步停在刑狱门前,直到天色亮的彻底,躲在那一墙下,看到那门开,不见无限黑暗与这天光接触,眼里远远的只看到袁夏,怔怔的看着一点也不能移开目光。就与他隔着一条街市,人群都汹涌去围观,而这条平行的道路几乎没有人。抱着怀里的包袱,快步的跑着,一直跟着他。】

【那此起彼伏的叫骂声,那不绝于耳的拍手声,都是恍惚不清,抱着包袱倚在一角,包袱里面是为他做的那一件寒衣。我怕袁夏看见我,所以刻意的躲在了他的背后,但是那安在他身上的罪名都被我看见,我笑着,旁边的那位妇人也对我笑了笑,可是她惊恐的喊了声“血”,便躲远了。手背拭过眼睛,殷红色在手背上,原来血水真的可以化为眼泪。】

【行刑了,众人群情高昂,蹲坐在那处抱紧包袱,寒风从袁夏的那侧吹到了这侧,我只是知,我要等他。当周遭散去鸦雀无声时,我还是在那个位置一动也不动,浑身凉透了,那已然是傍晚时分。人间在我眼里变得极其扭曲,手里的血水干不了,义庄的人来收尸,把金都递给了那人的手里。后来,我用一个干净的白瓷敛了袁夏,带着他的灵柩回了应山。】

【回应山的路上,天降下雪花,我不冷,我想袁夏他终于是带我回去了。张婶和小炳带着流儿已被我安置在杨府,我也许是在除夕的那夜回去的,那天镇上说见到了雪女,长发上带着霜花,衣裳裙子上也都是霜花。但是之后的几年我都病得特别厉害,他们唤我,我都是不清醒的,时而流儿会在眼前哭喊,我想这是个很长的梦。】

【在我的世界里,我从来没有去京城,虽然跟袁夏生了一段气,便就和好如初,他跟我求亲,我就答应了。他说采薇,你知道我等这天等了多久,我笑着,没有回答,因为我觉得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待在一起,他等多久,都不会改变。】

【后来待我精神好一些的时候,流儿已经成了一个小伙子,而铜镜里那插着银簪的妇人就是我,我的头发早白了许多,看起来像一位婆婆。我认识张婶,认识小炳,却不认识小炳旁边的那位姑娘。他们告诉我,已经崇祯十六年,四处都是战火。】

【府邸里的那一株仙客来开花了,烂漫多姿的颜色,而流儿告诉我,这仙客来早冻死在我回应山的那一年,后来他们将袁夏安葬在了园中,我便也就沉睡过去。后来这仙客来发芽再长出来,已然长出数不清的苗子,那是因为它落下的种子,总是回发芽开花结果,生生不息。】

【再是改朝换代,顺治年再到康熙年间,我已活到八十余载。一个下午,清流扶着我在仙客来前晒太阳,我问清流袁夏回来了没有,他说刚刚收到信,说是今年秋天就会回来。而孙女说祖母昨日才去过园中的墓前哭过一回,不是说袁夏已经故去了快六十载么,清流的脸色沉了沉,我却怔了怔,看着自己苍老的手,无辜的摇头对孙女说】我没有哭过。

【深秋,快是我八十五的寿辰,我操心袁夏八十七岁能不能骑马赶回来,每天都要去门口看看,这满头的银丝都让我懊恼,我怕他看见我会认不出我来。午后,我去了园子中,清流交代过那边不要去,我又走过去了,看见了那墓碑,我觉得我儿很孝顺,这么早就给我做好了墓,可是走过去,却看见碑文上写的是袁夏,他早在崇祯元年秋日十月故去。】

【颤抖着手抚过自己的眼睛,坐在那处,紧张的摸了摸髻中的银簪,对着天地的日光,感叹的说道】袁夏,原来我已经这么老了。【眼睛里没有看见袁夏,却发现自己一身嫁衣的端坐在梳妆台前,转过头那火焰跳跃,喜娘为我盖上了盖头,说的是莫要让袁公子等太久了。我点了点头,安心的将那红纱巾盖在面庞上。】

【这天,心跳停止了。一生太短暂,戏文里的殉情我曾想过,可是我害怕闭上眼睛是一片黑暗,我怕轮回后我会忘记他,活着,我每天都可以看得到袁夏。我等了他一辈子,终于可以嫁给他。】

=====全剧  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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