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泉峰】天镜泉

【拧着眉头装委屈，手一下一下的安抚怀里的鸽子】我哪有欺负你，这是友爱的表示好么！

【嫁不出去？才不会呢，我这么美。哼了一声说着学她把鞋袜脱了将脚丫放进水里，看着底下游来游去的小鱼，舔了舔唇问她】你说到底是烤乳鸽好吃还是烤鱼好吃

【看着她不以为意的样子皱了皱鼻子，往一边挪了挪，表示不愿跟她坐到一起。抬起脚踢着水花，有鱼看到就远远的绕开了。这么好的天气真是适合睡个觉再野炊一下。】

你要敢烤了我的鸽子，我就把你有长苏师兄孩子的事说出去。

我们来抓鱼吧，你看好多鱼。

……那正好，嫁不出去就让梅师兄娶我好了【说着皱了皱眉，又觉得梅师兄太花心了。摇了摇头觉得这个提议好吓人！】


【听她说她的鸽子，一把将怀里的烤乳鸽给她】那你好好教育它！别让它老是停别人头上！


【站起身，左瞧瞧右看看见没有旁人就一跃跳了下去，顺便扯了小荷花下水】那来抓鱼吧！哈哈哈

【听她这么一说，瞥她一眼。】

我记住了，我回去就告诉他让他上门提亲。

【抱住鸽子收在怀里爱抚，被她揪的毛都掉了几根，野蛮的女人。】

我的鸽子爱停哪停哪，你不高兴自己养啊，养不熟又来嫌弃别人……啊喂！你干嘛！

【冷不防被她拉进水里，衣服头发湿了一大片。掬起水就往她身上撩。】

你们家抓鱼是这么抓的！你抓鱼还是鱼抓你！

【冷不丁的被泼了一头水，下意识的就反击，一时天镜泉里水光飞溅，满都是小荷花的笑声】
【一条看起来很胖的鱼不知好歹的窜到了脚下，甩着尾巴像是帮小荷花泼水。示意小荷花先休战，站在水里一动不动，等到水面平静下来，那傻鱼还在眼前绕来绕去，看准时机，一个飞身扑上去，大喝一声】烤鱼！！我来了！！

【被她泼地有些喘不过气，女汉子就是力气大，泼的水也比一般人要远，刚弯下腰掬起一大捧水打算泼她一头一脸，被她打断，看那鱼笨地在水面跳来跳去，小月亮扑过去一把抓住，心想那鱼笨成这样吃了真的没问题么？】

呃……你确定这个，可以吃么？

你笨了我不会照顾你吃喝的

【带了一身一头的水从水里冒出来，两只手死死的抓住手中的傻肥鱼】


【瞪着游泳技术不太好的傻鱼看了半天，犹豫的吱了一句】应该……不会吧？


【手抖了抖，换来傻鱼意思意思的挣扎，它甚至鱼尾的摆动弧度都不大，抽了抽嘴角】……不然喊梅师兄来试吃？他吃了不傻咱们再吃？

【深深的觉得吃鱼没指望了，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转到在岸上停着的烤乳鸽身上】

【点点头，是个好主意。上次整他还觉得于心不忍，这次送他只笨鱼，也正好补补脑子。找了个木桶装了半桶水，把鱼放进去。】

我觉得师兄会谢我们的。这么肥的鱼，肯定很香。

不过你再看我的鸽子我就不让他娶你，你试试。

……【斜睨了她一眼，好像很稀罕似的】

【从湖里爬出来，跟小荷花开心的找梅师兄试吃，至于鸽子，呵呵，下次再停头上试试？】


结

===建元六年春===

【自从出了桃花峰后，反而心绪宁和许多。匆匆人世，回忆里曾安静的俯仰前后，尔后风声疏狂匀散一缕往事，谁人安然度过岁月的苦乐。】

【执意刻意，有意无意，见或不见，知与不知，惦记或者不惦记，想念或者不想念。都前尘散尽，像念锦一般化为飞灰归风里四散。念素忘记了，持着这般信仰说自己忘记，即便师弟就在面前。念素早已经老了，岩已风化，何以为岩，沧海曾竭，自难为水。】

【长苏近日竟没来桃花林，时日甚久些，担心许多。听闻桃花峰的女弟子议论，说他挨了打。心头一紧，说忘记，不经意里，总难免记起了师弟。以前执念不出峰，现如今未多自身挂碍，便即刻去了圣泉峰寻长苏。应还是刻意，避人避事行走谨慎，不想踪迹在圣泉峰被人察觉。】

[屋里闷了几日，闲得心上长草。看外面日光晴好，披了外衫下床，蹭到天镜泉的大石上晒太阳]

[屁股不敢着硬，趴在那枕着胳膊数蚂蚁]

一只、二只……

[咦？怎么有只脚？顺着素色衣摆仰头看，顿时一喜]

婆婆！

[一高兴便想起来，不料抻到伤口一下跌回去，磕在石上钻心的疼]

婆婆

[把手伸给她，抿了抿薄唇，满眼的委屈]

【远看长苏在大石上，心固然担心的紧便从捡捷径，快施轻功，足踩过水波过镜泉。待到他身前七八步远，脚下故踩碎石有声现身，风卷衣衫一角，目光本空无如镜，眼波无故日光下柔下数重。】

【眼里见他总觉比平日看惯的模样憔悴些，不禁心疼有加，这孩子打小上山来，偶有一次顽皮闯进桃花障里，还好及时把他捞了出来，带他走阵一次便记得了，的确是个聪明的孩子，自那时便时常跑来桃花峰陪自己说话。在那恒长的时光里，他呢，婆婆，婆婆，一声一声的喊着，仿佛昨日那稚气的声音还在耳畔，如今已经是个大小伙子了。】

【也不知道伤势如何，还没待走近，看他急着不小心磕着自己，忙是去握住他手扶在臂上，都是心疼】婆婆就在这儿，不急【目光仔细的扫过他身上】到底打了多少棍，伤在哪里【不想记得谁，也记得了，声带埋怨的责备】长苏都多大了，你师父再罚，也不必这么打。【手心抚着长苏的背，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想是缓着他的痛处】有婆婆在，以后谁都不能打你。

婆婆、不疼

[看着她眼底关怀，丝丝疼痛都散了去。依着她侧坐着，抬手捡去她襟上落花]

婆婆怎么出来了？

[印象里她从不出桃花障，小时候是新奇，师父常说我什么祸都能闯，可我闯进桃花障那一次，他却似乎忘了责备我。我隔三差五的跑去，也不见他有怒容。婆婆纵容着我的性子，指点着我的武功，补了许多娘亲不在身边的寂寥]

是不是长苏几日没去，您想我了？

[打趣的看她，不愿意她因自己的伤势忧心]

【天光对影入水镜，花叶飘零在人世，擦过肩头，拂过发上，遥遥随风走远。几叶几花落泉随水流，见着鱼跃又入身在水云之间，这便是圣泉峰...】

【掌心贴着他额头上，温温凉凉，还担忧他会发烧。天有晴日但也有风，把身上缚的包袱拿下来，将一件为他做的新衣裳拿出暂且替他披在肩上】这风大怎么好吹在身上，着凉了再带着伤【孩子嘴里喊着不疼，不知道有多疼。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伤在他身上疼在自己心里】到时候不舒服了，婆婆又不在身边，怎么办

【从是淡漠，确实失了故往的持重，固然埋怨，又无奈不愿意记得他师父，便是万般心疼也只能眼前这样，抚过他头上】不过，婆婆以后都可以来看长苏了【眼中透不过日光，朦胧的光线在眼前】婆婆守着的那处已经没有了【念及长苏有伤在身，没有提及魔教的干系，怕他冲动，敛着目便平静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护着长苏在怀里，话语倒是严肃，又不得不柔和出声】你是大了，有什么事也想瞒着婆婆，不知道婆婆有多担心小长苏。【挨打之事，一想及是谁所为，念头里就偏袒长苏，概不问缘由，便是归错在他师父的头上。】

我……

[我不再是小孩子，可是、她是温暖的婆婆。挑起唇一笑，轻快道]

婆婆，怪长苏不好。是我该罚

[微微动了动身子，扯着身上新衣]

这花纹真好看

[婆婆有一双巧手。可惜，这衣衫不曾披在她钟意之人的身上。这么多年的孤守，很多事，其实都不必问]

有婆婆的关心，长苏不敢乱来，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师父又怎么舍得？打了这些个板子指不定比我还疼]

呵呵

[止不住的就笑了]

我闯的祸还少么，婆婆您从来不说我。这么宠着，无怪我一直长不大

哎.【轻轻的在嘴角露出了笑，全然明白他们师徒情深，长苏这般，是以安慰。可是笑那么浅，几乎是不能显在面容上。多年，难想一尘师弟如今模样。指点在长苏的额心，摇头无奈道】原还是护着你师父，婆婆不认识他，不会为难他。【虚中有实，念素曾远远的看去，与他总是天边的距离，如今桃花峰婆婆自然更无瓜葛吧。】

【见这傻孩子一直在笑，晓得他的用心，把包袱里的一些他平日爱吃的点心拿出来，桃花开后味道浓郁入口发苦，唯独花苞时候收敛有清香亦无苦味，每每只用花苞上初嫩的花瓣添在点心里。如今里面混着些化瘀的药材，还是固执的以为药苦孩子不爱吃，便动了些巧法将药和在点心里。】添过药的点心，味道会比平日差些，婆婆尝了，没有苦味

【去泉水里将手绢打湿，手蘸着水，手绢在水里浸着，可这泉水如镜，不经意望到自己的容貌，手下一滞，险些要绢子从手心脱掉。垂眸，是多久没见过自己的模样了。将手绢拧干，回身帮长苏擦手，擦得干净，才教他吃点心。】

嗯，好吃

[我没心没肺惯了，被她这么照顾着，反有些无措。一个劲的往嘴里塞，差点没噎着]

咳

[抬手顺了顺，不好意思的笑]

一早逛出来，到现在还没吃东西

[婆婆说她以后都会出来了？垂下眼又拿了块点心嚼，细品了下，淡淡的清香在嘴里散开]

[想说感激这份入微的暖，想说让她不要太过费心，可是，有一个人还能让她做这些，不也很好么？]

婆婆我牛嚼牡丹了，您看着不会心疼吧

[斟酌来去，还是这么皮皮的讨打，不过，她不是师父，舍不得拍我，唇角又扯开一点]

【将手中的绢帕展开，铺在石头上日光照在上面，摊平帕子的每个角。但看长苏那个吃法，心脏蓦然一梗住，怕是要卡着他。腾身而起摘下一片叶，卷在手心，点步，接下泉水满叶，转个身，抬起长苏的下巴，将水给灌进去些许，很是怕他呛住，一手抚他前襟一手扶他后背。极快的时间，只是常人喝口水的光景。】

【平时不懂关心是什么，孤僻一处惯了，当真关心起孩子来，便就是这样总是这样过犹不及，自己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也未曾出言说着什么，一边坐个正，同在天光下，听见长苏说，静静的只是垂头慈爱的望着他。】哦？长苏喜欢吃牡丹么【神色认真起来便是严肃，思量寻牡丹后再当如何作。】牡丹夏时吃，比较好【说罢，面上平静端详，手伸过去很自然的捏了捏长苏的嘴角，原来是来捻走他嘴角的碎渣。】

您这是顺说我是牛么？

[牡丹自然是用来看的，我虽不是惜花人，好歹尚可赏鉴。与其吞入腹中，不如任其枝头]

婆婆的轻功真好，比燕抄水还好

[由着她擦拭，不时轻快回应两句，日光短短长长，一应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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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六年春===

【月朗星稀，天镜泉映照着天上新月，波光浮动，鸟鸣虫叫一派山间夜景图。】
【脚步声打破了这副夜景图，只见来人在泉边站定，望着一潭泉水不知想些什么。那人抬头环顾四周，随手摘去了一片树叶置于唇间，不多时一曲简单的乐曲便从其口齿间流泻而出。】
【冷臻只有此时才是心神放松，每每离了泉水边，自己总是需要覆上一次厚厚的冰甲保护自己，也让自己有更冷的心，更狠的手段去对付恶徒。一次的错信，让自己对人再无多余的信任，哪怕是同门也是君子之交淡入水，未有这乐曲琴音才是慰藉自己的最好‘知己’。】
【一曲奏完，冷臻便挺身站立，似乎正在等待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