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泉峰】天镜泉

《月色当空，一人徒步而至天镜附近游走，却被忽传的乐曲所引止步。》

《阖眼沉醉于此，待音尽，方展颜睁眼，提步而往。对那屹立在风中所影，道》

此曲甚是不错。

《一声笑叹，默言不再语，静候其话。》

弟子冷臻参见长老！
【拱手作揖恭敬拜见。眼前人含笑抬手免了礼数。】
弟子冒昧求见长老，是有一事求恳。弟子想下山追查佛狱余党一事，望长老可以批示首肯。
【冷臻一旁立身，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虽是求恳，却已是肯定语气。】
【不论如何，自己是必定下山去追查佛狱。只是自己所在通天峰大师兄被关禁闭，其他峰座都不得空，只得求助长老首肯才能下山。心下盘算着，才来到长老会经过之处的圣泉峰。还望长老不会有所刁难才是。】
【半响未见长老出声，冷臻抬头看了长老。发现对方打量着自己。】

《微抬手，含笑免其行礼。观其面色似有所言，故静默闻其话。》

《半晌后，浓眉间由稀紧蹙，眼眸透露担忧之色。》

追查佛狱余党一事，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

《顿了顿，视线从其面上下而量，续道》

凭你一人之力，贸然下山，恐有险况，届时别说追查，说不定性命堪忧。

【长老虽开口，却是一番劝导之语。其追查佛狱之事势必危难重重，自己也是知晓的。但对方都已发剑帖挑衅，且大师兄也被牵连关押刑房。自己如若不下山一探，如何心安。】
长老顾虑，弟子也曾考量。只是，佛狱咄咄逼人，我昆嵛再不应战却也显得小气了。弟子虽武艺不精，但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再者，弟子以打探为主，如有变故，必先通报长老及几位首座，绝不意气用事。
【单膝跪地。】
还望长老成全弟子，放弟子下山。

《闻其话语，浅笑与面，移步上前，执手扶起，道》

你的心情，吾自是理解。你能对此事，思衡沉静，不贸然行事，老夫很欣慰。

《顿了顿，转眸向远处，后观其面，望叹》

佛狱余党狡猾之至，下山在外不可因气盛而坏事，你可知晓？

【闻言欣喜抬头，脸上却是无甚表情。常年的冰霜已经凝固了人该有的各种表情，只余下一张不喜不怒的冷面而已。】
长老教诲，弟子谨记在心。下山后弟子定收敛脾性，一切以追查佛狱为主，绝不鲁莽行事。
【低头抱拳，沉稳的声音透露出自己对此事的用心。】
弟子定不负昆嵛派盛名！长老，弟子还有一不情之请。
【斟酌文字，不知该如何启口。只是，下山前还是想要见上一见大师兄。大师兄绝不可能与魔教之人勾结。】
弟子...弟子想在下山前求见一面陆师兄。

嗯。你说……

《闻其还有后言，挑眉而询，止声待所答》

《半晌寂静，却仍不见其话，抬首观其面，似有难言之话，不过却从其眼眸所见欲出话。》

你但说无妨。

《话落，得其所言，蹙眉道》

为何？与魔教勾结之人，见之所危。倒是不见也罢。

陆师兄绝不会与魔教勾结。
【语速接的极快，长老不免侧目而观。自己也有些回神，如此顶撞长老，却是不该。】
弟子一时情急，还望长老见谅。弟子自来昆嵛派便与陆师兄修习，他的为人弟子还是清楚的。此次勾结魔教一说，弟子以为肯定有内情，还望长老开赦，容我与陆师兄一见。
【俯身一叩起身，且把其间稍微分析一番，斟酌言语。】
再者，陆师兄与魔教有所接触，说不定有些消息与我们探查佛狱有用，弟子也许能问出些许。长老以为呢？

《语调忽增强，不禁侧面相视，面露疑惑。》

哦？是吗？

《一句疑问，视线一直留停其面，见其一脸坚定，思索片刻，道》

好吧，以你所言，但切莫告之我教中事。

好了，你去收拾一下，明日下山吧。有情况随时飞书回报。

《语尽时，略展轻功，影尽》

=====结=====

===建元六年春===
【目送长老消失视野，得了首肯便待明日下山了。既然可以探视陆师兄，那便明日一早过去飞龙峰见上一面。】
【抬头已是新月挂于顶，深夜时分了。泉水叮咚，虫鸣蛙叫，置身与这一篇大自然之中，忘却尘嚣也是一种满足。】
【冷臻解了衣衫，起身入了泉水中，苍白的皮肤感受到泉水的洗礼。忘却尘世，忘却仇恨，忘却杀戮，人已缓缓潜入泉水底部，只余几缕黑丝浮于水面。】

【今日晨课加之同同峰师兄进了试炼阁，真是极累的。自试炼阁回来，走到半路便再也不想走了。便拐个道就绕进了天镜子泉。天镜泉景色极好，风淡云轻的最适合睡觉了！】


【在泉边找到往日常爱待的那棵泡桐树上小憩，睡着睡着便有说话声远远的入耳，也是太困了，就懒得管是谁在说话。只隐约听到陆师兄了，心想陆师兄又在山上想酒喝了么？】


【又一会声音便停了，而后听到脚步声缓缓近了，然后一抬眼。。。喝！那不是冷师兄？！他他他脱...衣...服...！清泉，随意出尘的男人，四散湖面的发！只觉得脑门一热，惊的呛了口气，忙抬手捂住嘴巴，又手忙脚乱的放在手抱住树干稳住身体，一时泡桐树上好不热闹】

谁？
【听到一些不属于自然的声响，浮出水面，凝气化水滴为暗器朝声源镖了过去。只听得一声惊叫，便看到一人从树上跌落下来。看服饰应是飞龙峰的弟子。】
你是谁？在此作甚？
【语气冷淡了许多。说着起身自水中出来，在人还未看清前披上了中衣。湿发随意的披在背上，浸湿了背部衣衫，冷臻却未曾在意。只是继续穿戴着衣饰。】

【还没稳住身子，就敏锐的捕捉到异物破空之声凝着力道直扑而来。心下一惊仓皇的一躲，然后瞬间滚下树，惊叫才出口，只顾的上身形转侧，不至于落地太狼狈。不想还没站稳便脚下一滑，身子不自主的往后仰，“扑通”一声就落下水，留下岸上一行湿泥导致滑倒的痕迹】


【徒然落水就觉得泉水铺天盖地的袭来，一下灌顶淹没。心里一惊尽是仓惶，手脚乱挥一把，在水里浮浮沉沉，耳里都是水声，知道他在质问，却半丝也听不过来。冒出水面时吐了一口水】师...兄，救...

【话还没说尽，咕噜咕噜喝了好些水，心想完蛋了要死了，不就看你洗澡了么，至于要命么！】

【衣衫还未穿戴好，谁知那人脚下一滑竟落入水中。看人在水中挣扎了几下，咽唔的叫了声‘师兄’便沉了下去。】
【虽有些介怀，但怎说也是同门。手下顿了一顿，纵身跳了下去。在水中把人禁锢在怀中，拖抱到了泉边。把人趴倒在自己腿上，给人后背顺拍。看人吐了几口水，应是无碍了。】
【把人扶抱着靠在树旁，起身看了看已经湿透的衣衫。也没有再穿的必要了，只是简单的套上外纱。同门弟子应不会有危害门派，那就无需多留了。冷臻抬脚便准备离开。】

【以为这次死定了，心里还在惦念小灵芝和小荷花，唉说好的一起烤鱼，看来我是去不了了。平日看旁人游泳如鱼得水的，到了自己这里这么这么累，不想再挣扎了，好累。】

【正想着乱七八糟的，身子就被人一把捞起，还不清楚状况就到了岸边，直到趴在哪儿吐了好多水，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抬手抚了抚惊魂未定的小心肝，还没喘匀气呢，就见他起身要走了！心里一委屈，心想我在这睡个觉碍着谁了，怎么就差点被弄死了？！一口气憋着忍了泪，顿时就化作怒气，也不管身上湿答答的，爬起来就一把扯住他的衣袍，闪身拦住他。不想力道不对，目光游移的不去看自己扯了衣袍导致半露的胸膛，抬高脸一脸不高兴】不准走！害人落水师兄不道歉么？！

【还未跨出几步，便被人扯了衣袖。本就宽松的衣衫被拉脱了一半，苍白的胸膛露在了月光中。抬眼看着矮了自己一个头的人，看她游离的目光不知要往何处摆。听着她的话，不禁莞尔。也不愿多说。】
放手。
【这师妹应是个讨喜的人，看她那想哭却又憋着的模样，只有未经历世俗变故的人才有的天真。以前的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天真。真是造化弄人啊。】
【把拉扯着衣衫的手甩掉，绕过人再次离开。】

【就算是入春了，还有些微凉，山风一吹，浸着湖水的衣物简直冷到刺骨，禁不住的打个冷颤。】


【月色下的颜是漠然的，自然是不懂为什么这个师兄冷冰冰的，难道就因为姓冷么？抿了抿唇，才不是呢，自小在昆嵛长大，几个峰的师兄弟莫不相熟。这冷师兄虽然没有深交，但因着陆师兄的关系，也算识的他的。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扯着他衣袍的手被甩开，指尖空落落的留在半空，依稀还带着缎面的轻柔和泉水的清凉，打从记事起，师兄们都是温和友善的，如袁师兄那么温润，如陆师兄那般洒脱，也如君师兄那边友好，就连梅师兄，半夜里扮鬼整他他也未曾冷过脸。今儿不仅落了水差点丢了命，好容易活着了师兄这般冷淡！云儿错哪儿了怎么就受了冷遇了？可明明也不是云儿的错！嘴一瘪，往地上一蹲就哭】哇啊——


【哽咽着，也不知是要宣泄什么，许是刚刚落水真吓着了，一股劲儿寻些出口宣泄，啜啜泣泣的】通天...峰..的师兄...欺..负人

【蓦地被一声哭声给震了一下。回头便看到蹲下抱着膝盖，大哭出声的师妹。嘴里还哽咽的说着自己欺负人。看她蹲着还时不时的发抖，自己是习惯了这透骨的寒冷，但这师妹估计是会冷着，若不快些取暖，怕是要得风寒的。】
起来，我送你回去。
【仍是冰冷冷的语气，没有多余的温度。但还是把唯一没有弄湿的外纱给人披上。看着抬着泪眼哽咽的看着自己的人，脸上表情虽未变化，但总觉得心中有些愧疚。归根究底也是自己害了她落水，若是真的因此生了病，自己也过意不去。】
【本保持了三尺的距离，也不得不上前给人渡了真气过去，算是给她御了入体的寒气。也不等人反映，便带头走在了前面。】

【哭了会，拿湿湿的眼红通通的鼻子看他，半晌才顺从的站起来。半拢着外袍跟在后头慢慢走，止不住的抿着嘴笑，明明很温柔嘛，干什么学冰人到处冷人！】


【 也不生气了，心气舒畅。想啊，师兄害你落水了，但是师兄救了你。师兄冷冰冰，但是师兄给你衣服穿。呃。。。你还看了人家洗澡呢，人家也不没找你算账么？说到底还是你赚了，对没错！】


【给自己疏导疏导，又觉得方才自己一哭又无理取闹了些，抓着头发想着既然这样那以后就跟冷师兄做盆友好了。看他冷冰冰的一定没有朋友，温长老说了情缘寡淡的人都孤独，不益身心健康的！至于他乐不乐意，管他呢啊】


【自顾自的单方面想着融冰计划，并将小灵芝和小荷花也规划到计划里，不亦乐乎】

结

===建元六年春===
【探望长苏的伤后，终是落下担心。心底明白他师父亦是疼他，只是与自己的方式不一样。长苏大了，有些事当自主，许真把他依旧当成孩子一般。】

【闭关桃花峰上的岁月写在身后，眼前与记忆相距多年光景。慢着步子绕过天镜泉，走走停停，与来时的快步隐匿不同，这般只是普通人的步子。一路走过，终究觉得在与一些故往擦肩，总回眸，原是错过。】

【记得妹妹念锦说她曾在圣泉峰一处埋过一颗桃树的种子，十多年了，眼前的桃树应是她栽的么，树身还瘦，这春未曾开花。这里高树林立，当年种错了地方，种子已生根发芽，却不能开花结果。在这树侧留步，失声唤念锦，东风吹过林桃树似有应，此生她原来从不曾离一尘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