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山温泉

不知道，大概是家传的吧，我娘捡到我的时候就戴着的

【我原本也不姓贾，但也不知道原本应该姓什么，七年前在天落湾贾大娘捡的我，但醒来便不记事了，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还就指望着那块玉佩了】

【这块玉滋蕴光润，质地细腻，油润亮泽品质是极好的，上头雕工细致，一面睚眦兽面栩栩如生，还有一处文字浮刻，但瞧不出意思】

这块玉对我来说很重要的

【说着伸手向她，示意她将玉佩还给自己】

【白骨懒懒的丢着这玉佩玩，既没有说还，也没有说不还，只是顺手把玉佩放在了身侧的桌子上，目光却不在看向小施，重要，什么东西是重要的?】

【白骨闭了闭眼睛，略微沉思。】

你会卜卦？给我卜一卦可好？若是我满意，便把这玉佩还你，并且让文一帮你做想做的事情，我且不过问，可好？

【文一是白骨的心腹之一，此刻的白骨对小施有了那么一丝好奇，所以也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心腹给他，当然，不是不求回报的。】

我不会呀？卜卦阮阮会，我只会看些风水而已

【耸了耸肩，风水堪舆，这是跟天落湾隐居的老头儿学的，虽是学了些，但自个儿不学无术也没学到老头儿的几分本事。她叫自己给她算卦怕是为难自个儿了】

【但是她说帮我，心中又有些期冀，毕竟自己找了四年了，一无所获。如果像她这种江湖人帮忙打听的话，或许事半功倍。但是...在这种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交易上，我是不想用欺骗的方式跟她交易的，所以内心挣扎了会又道】

姐姐要帮我自然是好，但我却是不精此道，你把玉佩还我，我自己慢慢找也可以的。找不找得到的，都是天定的

既然都是天定的，那你又何须如此在意。行了，你的卜卦对我来说，不甚在意。

【若是白骨信了神佛这东西，白骨手上沾染的鲜血，就算十个如来佛也不一定普度的来，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小施】

文一帮你当然可以，只不过你得答应我，帮我做几件事情。

【顿】

否则，这玉佩就暂时放在我这儿保管。

【闻声皱了皱眉，显然心中对她的提议稍有些不满，认为这与巧取豪夺并无区别。】

【我与元姐姐，她与元姐姐，我与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不同的。元姐姐对我的帮助是无私的，她与元姐姐的情谊也是无间的，但我与她之间不是十分熟，亲疏有别，她要帮我也有条件当然也是正常的。只是以玉佩为要挟，便是有些不厚道了】

我一个市井小人物，有什么能力帮白骨姐姐做事？姐姐愿意便将玉佩还我，我也不求姐姐帮忙。姐姐不愿意我也没得办法毕竟听元姐姐说您武功高强我并不能对你如何。

小人物？呵，我要你做的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何必高看自己。

【顿】

若无意，直言便可。

【白骨起身，披了黑色披风往外走去，也没忘了把玉佩带上，依着白骨之前的性子，就是毁了这块玉佩也并非不可。莫非最近对着元一附近的人太和颜悦色了么？】

原来是我高看自己，想来方才开口要人帮忙的不是白骨姐姐你

【从小到大，我遇人无数，但从不曾遇到这种。当下也不多说，亦没有与她同路的必要。】

【自罗浮山又往回，心中怒气难平。】

结

——承平七年 十月——

【一路出了交州的地界，罗浮山是好景致，且行且歇，在山中盘桓两日，林木密密匝匝，道路蜿蜒，入了夜更是打不清东南西北。虽说挂了个神棍的名号，但甭管仰测天象，还是目观山势水利……我都不会，却还死撑着不承认，一通胡乱指，心里指望着万一撞了大运真找到了出路呢。】

【可即便找到出路又如何，我是错算了这次出来的花销，两人一狗，兜里空空如也，进了镇子，也没钱吃饭住店，更甭说要如何回扬州了，失策，当真失策。】

都怪大黄，我说你平时都怎么喂的，它一只能顶十个我的饭量，合该咱们穷一辈子。

【语带埋怨，大黄耷拉着尾巴跟在一旁，可怜巴巴的，估摸也是饿着了，呜咽了两声。我这纯属是饿极了迁怒，要真有人想打大黄的主意，我保准又头一个不同意。】

诶诶诶，前面在冒烟儿！

【疾纵了几步过去，满脑子想的都是有暂歇的旅人在烤鸡烤鸭烤鹅烤兔子，口水都快滴答下来，结果就只有一汪氤氲着白气的水，似乎有人，但雾气浓厚，看不真切。匿在灌木丛后头，猫着腰，做贼似的，朝江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有指了指水池边儿搁着的一滩衣物，没出声，朝他做口型】

有钱人！

【两人心照不宣，饿极了、穷极了什么事儿干不出来，更何况是我俩这样的出身。瞧着那衣物是女孩儿的，我们一男一女一条狗人多势众，还得手不了不成，气焰登时就嚣张了几分。】

我说疯丫头，你这堪舆之属果然是假的吧，咱都在这儿绕好久了，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的，一会儿天黑了咱都走不出去。

【听她鬼丫头瞎说来找什么发财的营生，钱没挣到反而花光了身上所有银钱，日前顺来的钱袋子也早就北风吹跑了，这肚子却还是空空如也的。】

咱穷那都是命，关我大黄啥事儿，它喜欢吃的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心知她也不过是找个由头发泄发泄，也没真的在意，两人习惯了斗嘴，哪一天不斗上两句都觉得人生少了点儿啥。】

【揪了草枝在嘴里啃着，一听她话领着大黄就跑了过去，原以为会有什么好东西，无非就是一地的红绿衣裳，散着一股子脂粉味儿，不过瞧着料子确实是不错，两人贼兮兮对视一眼就开始商量着怎么下手。】

我看应该是个姑娘，说不好啊是个千金富贵的小姐，胆子肯定特别小，一会儿我偷偷从这里绕到侧面去给你打掩护，让大黄吓她一下，你就趁乱下手，怎么样？

【得意洋洋挑了眉头，刚探出个头就看那水汽氤氲里人影一动还以为是被发现了，忙又坐回去靠着大石头拍了拍胸口，冲疯丫头打了个手势，而后弓着身子往侧后方爬去。】

【初秋的夜褪去夏日的闷热，带着丝丝凉爽让人觉得舒服。】

【距那事转眼已过了近三月，偶尔想起虽还会觉得不舒服，却也不再那般伤神了，人生在世，本就如此，来来去去，从来都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

【惬意的浸泡在清澈的泉水中，颗颗水珠顺着雪白的肩头滑落，汇入水中，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风吹过草丛带来一丝异动，紧闭的双眸张开，唇边浮起一丝浅笑，刚说这荒郊孤僻，转眼间便多了客人，人果然是不能背后腹诽。】

【低低的声音落入耳中，虽未相见，却也能大致猜出几分，正好闷得慌，解解乏也不错。】

来者是客，不如出来一见可好？

【柔媚的声音响起，恍若丝毫不觉此刻自己正衣衫不整。】

【江澜的想法极妙，我轻功比他好，捞了衣服更容易脱身，再者，他一个男人对上个衣不蔽体的姑娘，自然也是站的上风，如此一说，银钱到手是十拿九稳。】

我就说吧，这趟出门儿准有赚头，柳大仙儿的卦可不是白摇的。

【结果大黄的狗叫还没吠出口，我们的行踪却是暴露了，柔柔婉婉的声音透过迷蒙的水雾，我就着树缝望到个渐显得身形，跟那些话本子里头写的仙女儿无两。皱了皱眉眉头，铁定是江澜那小子爬过去的时候踩到了枯枝断叶。】

【元姐姐常说，内力深厚的江湖人大多都能听音辨位，莫不是遇着个高手？摇摇头，高手又如何，一个姑娘家，还能光着身子来追我不成。朝江澜比了个手势，示意不要管她，放大黄。】

【应着大黄儿的声儿，足尖点翠，灵巧地将那几件衣服捞到手上，旋身提气，没两步便上了一旁的高枝，坐在枝头晃着腿，将裹着的钱袋并着些值钱的东西都捡出来塞自个儿怀里，扬声】

大姐姐，银子我就收下了，衣服我就给挂这儿，一会儿没人了，您自个儿上来取呀，这荒郊野岭的，不用觉得害臊。

切，马后炮。

【一个白眼丢过去，扭头继续往前爬，大黄跟在身边哈赤哈赤吐着舌头倒是很开心的模样，许是知道我要大赚一笔，之后不会亏待它。】

【这将将才爬了没两步，距离指定位置还有些方位，忽然听到一声泠泠，似山泉落深涧，好听的厉害。】

糟糕，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稍稍一顿后看了疯丫头一眼，见他给打了手势，又想起老乞丐说的那些个厉害人物都是能够听声辩位的，心下一怔，踢了大黄一脚，大黄配合地冲着那一团烟雾叫嚷开来，狰狞面孔像是要把那水舞之后的女子拆吃入腹。】

【这边厢大黄叫的正欢，小柳儿已经得手，躲在树干后面冲她竖了大拇指表示赞赏，只觉一阵风吹开水雾，那水中人竟似随着这一山雾气而生般碧透无暇，肤白如玉。】

【往日里不是没见过漂亮姑娘。只是这般好看的却是头一次，一时看的痴了，哈喇子顺着嘴角留下来才慌里慌张拿袖子去擦。】

对呀，这荒郊野外的，反正也没人来，让她自己来取。

【美是很美，可也不能多看，抬手捂了眼睛往小柳儿那边挪去，敲了敲树干小声询问。】

哎，小柳儿，拢共多少钱，够不够咱们回家用？

还有啊，一会儿你带着大黄先跑，在之前的黄榆树下等我，可不许独吞。

【草丛剥开，一条大黄狗猛的窜了出来。收势不急，噗通一声落入水中扑腾着。】

【在那黄狗出现的瞬间，人已翩然离开了水中，肤白如玉衬映着月色，竟似拢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衬的那玲珑娇躯让人再也移不开目光。】

拿了人家的东西，连声谢谢都不说，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嫣然站在他们身前，丝毫不介意他们那直白的目光，悠然取了衣服披上，一步步凑近两人笑道】

我渴了，让这丫头去买酒，你留下。

【瞥一眼年轻的两人，在他们动身得瞬间制住了两人摇头叹道】

小朋友出门在外，乖点才不会吃亏。

【抬手解了那丫头穴道笑道】

去吧，我们在这儿等你回来。

【也不问她拿了多少，钱财，本就不是自己在意的东西，况且他们，也只是为了生存，至少不曾起过恶念。】

碎银子不多，可值钱的物什不老少，等咱们出去了，通通拿去当掉。

【拿了钱正打算溜，不防那姑娘已飞身过来，还真不带害臊的，前凸后翘很是标致，不由低头看了看自个儿，硬邦邦的小平板一块儿，十足伤了做女孩儿的颜面。手中一空，人也从枝头被拎下来，可巧下头有江澜这个人肉垫子，不然骨头都得给摔散架了。】

【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嘴巴可没歇气，老头儿说的，打不过就跑，跑不了就求饶，保住小命才要紧。】

姐姐，姐姐，您可误会啦，我方才在那头见您长得顶好看，一时兴起便掐了手您今儿的气运，那可不得了，前头似有大的灾祸呢。我一想这么漂亮的姑娘，可不能任着遭罪，俗话不是说“破财消灾”嘛，我帮您把财破了，灾厄不也消了么。

正好我俩饿得两天没吃东西，还没盘缠回家，寻思一举两得，才……

【她要喝酒，可这荒郊野岭的，那儿给她买酒去，我若知道出山的路，哪儿能待到现在。况且，这一走就剩江澜和她两人，月黑风高，荒野小树林……好容易才憋了笑，别有深意地看了那臭小子一眼，不亏不亏，他若是收拾干净些，模样别提多周正，只是我经年同他鬼混，不常注意罢了。】

【捏着衣摆，仍旧站在原地】

我也想去买酒孝敬您……可，我这，真找不着路呀，且这巍巍罗浮山，凭我的脚程，来回再怎么也得七八个时辰——

【她武功在我和江澜之上，方才一招失手，现下是万万不可得罪，末了添一句】

不如我同这小子一起去给姐姐抓点野鸡野兔罢，也算感念您菩萨似的恩德，我做的叫花鸡，扬州城十里八乡都夸好吃。

【大黄叫着叫着就没了声响，后头又听扑通一声，接着就是水花四溅着飘出白花花一片肉体来，初初看不大清楚，待的看了个清清楚楚又羞的满面通红忙将双眼捂了去。】

哎哎哎，我说你这个大姑娘怎么不穿衣服到处乱飞，也不……啊……

害臊……

【捂着眼睛一通急言，冷不防被头顶一物砸了个结结实实，整个人都扑在了地上，头埋在草丛里啃了一嘴的青黄。】

哎呦喂，疯丫头你这是想砸死我啊，说你胖你还不承认，腰都给你折了……嘶……

【一把将人掀开，揉着后背腰身爬起来就被人制了穴道，全身动弹不得这才意识到今天算是碰上个硬茬儿，又听疯丫头那三寸不烂之舌开始忽悠，极力堆了小脸儿应和。】

是啊是啊，我们家小柳儿算卦可准了，人称荆湖小半仙儿，她给您算的卦象肯定是没错的，这不瞅着您美的跟画中仙儿似的才不忍落了灾，我俩合计着即帮您破了灾又解了我们的困，这才冒犯了女侠您，您看您想的这么好看一定是菩萨心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俩呗。

【嘴里胡天海地瞎掰着，看着人尽量做出一副纯良模样，大眼睛盯着那张美艳脸庞似虔诚一般，敬若神明。】

【正说着，又听一串唧唧咛咛声响传来，脚边上拱了一团，勉强垂了眼皮看去，好家伙，大黄这小子一身湿淋淋整个瘦了一圈儿，瞧着可怜兮兮。】

【这女子不知道想些什么，竟要疯丫头下山去给她买酒，正想着好歹有一个能逃开也是好的，不想被那丫头一提点……是了，我俩都是迷路了，这货根本出不去。】

对对对，小柳儿的叫花鸡那叫一个绝，不吃一定会后悔的。

这位漂亮的大姑娘，要不您先给我解开？我抓鱼的本事也不小，又烤的一手好鱼，给您露两手？

【脚边大黄一听有烤鱼吃，尾巴在地上跑来跑去，大脑袋一个劲儿往腿上蹭，不觉脸黑。】

大黄你个馋嘴的狗，哪儿都有你。

是吗？

【似笑非笑挑眉看着两人。】

既然会算，那可能为你们自己算过今日的运气？

【命，自己从来都不信，更何况是算命的，自己的命，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指望算，怕是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闻言瞟了眼两人点头应道】

好，依你们。

今天若是伺候好了，那东西就归你们，否则……

你们就打算常住在这里吧。

【淡淡的语气不怒自威，无端的让人觉得寒毛直竖。】

去吧，敢耍花样，后果自负。

【慵懒的倚靠在旁边的大石上，本就随意披上的纱衣被水浸湿后紧贴在肌肤上，竟比方才还要诱惑。】

【阖眸假寐，任那暖暖的夜风驱散四周的沉闷。】

【祖师爷传下的规矩，相命师不可为自个儿勘算命数，这是逆天的把势，定要折寿的，门外汉不因由，我亦懒得费口舌解释，索性尴尬地哈哈两声略过。】

【江澜的穴道应声而解，我不敢耽搁，拽着他和大黄，一溜烟儿跑没影了，直到远处那棵黄榆树边坐下，还心有余悸地往温泉那头瞅了瞅。猎野货这种事轮不到我，大黄抖抖身子，水溅了我和江澜一身，给它脑袋一巴掌，这家伙才撒欢儿似的钻林子里找吃食去了。】

你说她什么来头，功夫这般的好，关键是还有钱。

【从怀里那姑娘的钱袋，还有从她衣服上扯下来的金玉珠翠，颠了颠，别说还挺沉，反复翻看着，嘴里不住啧啧称好。逃是不打算逃了，她既然对我们没有恶意，还承诺把银子白送我们，再不知好歹地逃只能惹她不快，介时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划算。更何况饭总是要吃的，两人三人，多一个少一个，委实没多大区别。】

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你这模样，成日逗猫惹狗的。

【说着手上抹了两把泥往他脸上和衣服上都涂了几道，如果我这乌鸦嘴说准了，江澜虽不亏，然则这大姑娘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身为打小一块儿长大的狐朋狗友，我总不致让他往火坑里跳，嘴上却揶揄道】

不过……你若傍上她，咱们的富贵日子不就迎面而来了么，诶诶诶，我出门儿前算的那笔赚钱的营生，不会就是说她吧。

牺牲你一人，造福千万家，江澜，出息啊你。

【穴道一解还没来得及揉一揉酸痛的肩膀和腰身就被疯丫头拉着往远处跑去，黄榆树下好不容易停下来喘口气儿，好在从小到大被老乞丐追着打跑习惯了，不一会儿就顺过了气，看着疯丫头开始点数银钱，贼兮兮凑过去。】

瞧着还真不少，这要是拿去当了肯定够我们吃上一阵子的。

不过说起来，那姑娘长得真是好看，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有钱的仙女儿，不过她也忒不害臊了……

【想着方才所见场景，偷偷红了耳朵尖儿不想让疯丫头看见，偏过头就看见不远处大黄追着一只小白兔左跳又蹦玩儿的正欢，刚要拉着疯丫头一起去玩儿，脸上一阵凉意传来，疯丫头正一手泥巴往我身上抹着，再听她的话，气的脸发黑。】

瞎说什么，她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虽然哥哥我有几分姿色，关键是我没钱啊。

【再听她后话，一根手指戳在丫头脑门儿上，小白兔在草丛里蹦蹦跳跳，不一会儿就被大黄赶着蹦到了脚边上，弯腰将白白软软的一团揽进怀里，对着小家伙做着鬼脸。】

老乞丐说了，人穷志不穷，咱小江虽然目不识丁又穷的叮当响，但我早晚是要发财做土财主的，才不会傍女人大腿。

哎呀不跟你说了，快去抓你的山鸡，我也要去抓鱼去了，眼看着天都晚了，这山肯定是走不出去了，晚上可不能饿肚子。再说了，要是晚了再不回去被那女人抓住，肯定死得惨。

【拍了拍大黄脑袋，将小兔子塞进疯丫头怀里，撸了袖子和裤腿儿下水抓鱼去了。】

【夕阳渐沉，红霞铺了满湖好看的厉害，夏日里的暑气还未消，这湖水清凉凉的很是舒服，玩心一起泼了疯丫头满身满脸，两人闹了好一会儿才捉了两三条肥美鱼儿，干净利落清理了内脏鱼肠后用衣摆兜了让大黄叼着往温泉方向走去，自己抱着小兔子逗着玩儿。】

【小柳儿运气也不错，路过灌木丛的时候抓了只彩羽野鸡拎着一同回来，那女子斜倚在石上看样子是睡着了，安安静静多好看，不像醒着时候看起来怪怪的，着实渗人。】

哼，我们劳心劳力，她睡得还挺美。

【肚子实在是饿的咕咕叫了，顾不得许多也就把小兔子轻轻放在哪女子怀里让大黄看着，自己去捡了干柴搭起了火堆，用树枝插着鱼肉放在火上翻烤，小柳儿张罗着她的叫花鸡，不一会儿就闻到了淡淡香气。】

【两人慌乱的跑走，唇角勾起一丝愉悦，若是没有玄机，多年前的自己，或许会和他们一样吧？】

【起身穿好了衣服，才重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在大石上躺下，仰望满天星空，若是有人相陪，该多好。只是此生注定了孤独，永远都只能一个人。】

不乐意？

【闻言缓缓地睁开了双眸，纤手轻抚着怀中的兔子，柔柔软软的，很舒服。而它似乎也很喜欢自己，乖乖的偎在胸前一动不动。】

那把东西给我，我自己去镇上吃。

【清凉月光下笑得温柔，语气也是极柔，只是那话，成功的让二人变了脸色，乖乖的跑去一边烤鱼。】

【油花在火光中噼啪作响，淡淡的香味传来，看样子，手艺不算太差，兔子睁着血红的大眼，懵懂的看看他们，在轻轻地蹭两下，很是可爱。】

【不客气的吃完了他们递来的东西，擦了嘴起身抱起了兔子笑道】

小东西，有缘再见了......

【弯腰将它放在地上，一溜烟的跑进草丛没了踪影，起身拍了拍手径直朝前走去。】

走了，我可不想留在这儿荒郊野外过夜。

【大山里没有香料，烤出来的鸡没什么滋味，真是如此，却恰恰将鲜美的肉香展现得淋漓尽致，敲开叫花鸡的泥土包壳，香气四溢，掰了个鸡腿给那个姐姐，另一个给了江澜，我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若非走上了神棍这条不归路，指不定我就成了扬州城里顶有名的大厨子。】

【掰了一块肉给兔子，才想起来兔子是素食动物，不吃肉的，索性都便宜了大黄。三人把一整只鸡并着几条鱼啃得干干净净，其实我不好意思说还没吃饱，我的本意是把那兔子也烤来吃，但见大姐姐对那小家伙疼得紧，话终究是没出口。】

【饱餐一顿后便听她说要走，拉着江澜撵上她的脚步】

诶诶诶，姐姐等等，至少给我俩指条出山的明路再走不迟呀。